内卷求生

李雨秋 卜艺浦 王宇 李姿霖 吴嘉乐

摘 要|结构化访谈与问卷分析初步验证了自我认同和内卷焦虑间的显著负相关，研究将内卷定义为同质化竞争的劣态，而选取竞争动机、竞争合作心理倾向为自变量，建立不同自我认同等级个体的竞争影响内卷焦虑状况的模型，得到以下结论：即（1）在二阶聚类法分得的未卷、深卷、上卷阶段群体中，自我认同与内卷焦虑存 在显著负相关，且普遍具有高自我认同的上卷阶段为理想状态;（2）低等级、中等级的自我认同阶段下， 外部竞争动机的增强会加大内卷焦虑;（3）中等级、高等级的自我认同阶段，较高的合作倾向、信息互通、资源共享将有效缓解内卷焦虑。在如上结论下建立不同阶段自我认同个体缓解内卷焦虑的竞争因素模型。

关键词|内卷焦虑;自我认同;竞争动机;合作竞争倾向

1    引言

内卷一词最先由人类学家克里福德·吉尔茨首次在农业研究上提出，经过历史学家黄宗志和杜赞奇的独特解释而为社会学界熟知，当内卷概念在社交媒体上风行传播，符合大众认知的定义也逐步形成（章舜粤，2020）。对教育管理方略的研究表明，同质化竞争下的过度关注比较、猜疑、模仿会导致员工个性特质和创造力逐渐衰退，产生消极情绪及负面的心理问题，比如不良心态及行为反应，过度自负或自信缺失，职业方向迷茫，目标缺失等（李珊，2017）。

内卷环境中最大的体验在于付出和收益的失调感。关于内卷的研究，很少有将其与个体生活联系的研究。更多主要集中在企业和员工管理上以及教育体系上。在工作激情作用机制的研究中，团队人际关系， 竞争压力，工作需求创新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深入的论证（蒋昀洁 等，2021），此外对高等教育体系的内卷化研究中，学校规模、学科分支过多、组织设置冗杂等方面的问题存在（李书肖，2010），对青年人所处的教育环境内卷化也产生深远影响。

在先前的研究中，自我认同感的形成被分为四个阶段，认同感混乱阶段、提前结束阶段、延缓偿付阶段和认同感获得阶段（叶嘉文，2020），最终的获得阶段包括个体通过努力，在特定目标、信念和价值观体现上完成了自我认知。还有研究认为，自我认同就是个体对自己和周围环境有一个客观清晰的认识，并能够将自身经验、感受和周围环境结合起来，在面对不同选择做出符合自己意愿的选择（唐小棠，2020）。

若同质化竞争劣态和自我认同感偏差存在交互作用，那么应对劣态和提升认同感的方法也就不应当局限在一个片面的维度上。因此，本次研究的关键点为同质化竞争的劣态和青年（尤指个体）自我认同感偏差，同质化竞争劣态以个体对处于内卷和高强度竞争环境中的负面情绪影响为主要研究因素，以探究内卷环境中的青年心理特征和社会机制，并在探究过程中深析应对措施和解决方法。

2    研究假设

2.1 研究假设的提出

通过对中国各大院校共 21 名被试进行了线上或线下访谈，以探索当今个体对于内卷现象的认知和理解， 以及他们在所处环境中能够感受到的内卷强度对其心理上的影响。本研究力图通过对访谈结果对与竞争相关的诸多因素如竞争动机、竞争人格倾向、竞争态度、内卷感知强度等以及自我认同感来探索其对同质化竞争劣态即内卷焦虑影响的可能，提出假设，以对后续实验的问卷维度设置，通过问卷调研做出再验证提出的探索性假设。

本研究提到内卷感知来源于一种付出和收益的失调，将内卷的感知程度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不知道内卷或不参与的“未卷阶段”，第二阶段为深陷内卷之中，产生许多负面情绪的“深卷阶段”， 第三为明确内卷的存在，而对于内卷本身的负面情绪被消减，转化为积极情绪，本研究称之为“上卷阶段”。

2.2 同质化竞争劣态和自我认同偏差

正如引言提到的，自我认同感的获得能够让个体将自身经验、感受和周围环境结合起来，在面对不同选择做出符合自己意愿的选择。本研究推测自我认同感较高的阶段即为“上卷阶段”的个体，而未卷阶段的对象声称自己不受内卷的影响，但对于自我的评价不是“懒”就是“咸鱼”，不去管他人影响的同时，也放弃了自我的追寻，在想要得到的利益面前，由于害怕和不愿竞争而止步，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我认同感较低的体现，最后的深卷阶段，对于外界环境和自身产生焦虑会降低自我认同的实现。

因此，本研究提出了假设一：处在内卷第三阶段即上卷的自我认同感较高，而第一（未卷）和第二（深卷）的阶段，无论是否感受到同质化竞争劣态，自我认同感都较低。

2.3 竞争动机与内卷焦虑

经过访谈，本研究发现三阶段对于同质化竞争劣态的感知与动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动机强度越大，个体越容易在同质化竞争环境中做出行动。而不同类型的动机效果也不同，本研究提出假设二：即内部动机促进负面情绪劣态的消减，而外部动机则助长负面情绪的劣态。

本研究推测源自内心的动机和态度因素也会在不同的自我认同水平上对内卷焦虑产生不同的影响， 因此具体的模式分析中，本研究着重于纳入变量的模型构建。

2.4 合作、竞争人格与内卷焦虑

在访谈资料中，本研究发现有一些对象在对内卷进行解释和思考时，提出了剧场效应（张颖， 2010;罗燕，2020）和囚徒困境（郭洪伟，2011;何悦齐，2013）。而囚徒困境则是由于交流障碍产生的零和博弈（林盾、李建生，2012;储一民，2007），每个人对对方不信任，而造成对彼此都不利的局面。

本研究推测造成内卷出现的原因，本质是一种零和博弈，也就是竞争双方没有意识到可以合作共赢而造成的双输局面（许征文、刘敏，2007）。个体对付出和收益之间的比照会出现偏差。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四，竞争者间有更多的合作意愿能有效减少内卷程度，消减同质化竞争的劣态。也就是说，合作者更能通过合理沟通和交流，在不可避免的竞争中进行非零和博弈，规避内卷的负面效应。

3    结果分析

3.1 基本信息

3.1.1    问卷设置与信效度检验

在访谈和假设的基础上，本研究通过问卷法研究相关假设。其中自我认同题目设置借鉴了奥克斯和普拉格编制的《自我认同感量表》进行改编，且经由预测信效度分析以及模型修正，量表质量较高。具体问卷设置与信效度检验过程见附件。

3.1.2    被试

本次问卷先经过 160 个被试的预测，再在问卷网平台上编制问卷并发放，采用简单随机抽样共收集 1， 242 份问卷、剔除 362 份无效问卷，共 880 份有效问卷。其中男性 304 人，女性 576 人，其中 567 人处于工作状态，284 人处于学习中，29 人处于失业状态，范围遍布全国 29 个省市及自治区，可以有效避免地区差异干扰，其中被试分布较多地区为广东、江苏、河南，分别有 146、77、63 人，占总人数的 32.5%，见图 1。

本次问卷先经过 160 个被试的预测，再在问卷网平台上编制问卷并发放，采用简单随机抽样共收集 1， 242 份问卷、剔除 362 份无效问卷，共 880 份有效问卷。其中男性 304 人，女性 576 人，其中 567 人处于工作状态，284 人处于学习中，29 人处于失业状态，范围遍布全国 29 个省市及自治区，可以有效避免地区差异干扰，其中被试分布较多地区为广东、江苏、河南，分别有 146、77、63 人，占总人数的 32.5%。

3.2 内卷感知情况

对不同状态群体的内卷感知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处于工作和学习状态的群体对内卷定义感知具有极其显著差异（p<0.001***），且从描述统计结果可以得出学习群体比工作群体感知到的内卷程度更深。失业群体和工作群体、学习群体都不具有显著差异，但与工作群体的差异更小（p=0.717）。

3.3 不同自我认同个体的竞争动机对内卷焦虑的影响差异

结构方程模型建模见图 3，具有极高的拟合程度（χ2 显著性 <0.05，1<χ2）内部动机和竞争劣态之间并没有显著的相关，而外部动机和竞争劣态之间有着显著的相关，其系数表现为 0.63。

在控制自我认同的情况下，探究竞争动机与内卷焦虑的关系，发现内部动机对焦虑影响并不显著（F 内=2.463，p=0.086，n 2=0.006），其和自我认同的交互作用影响也不显著（F=2.251，p=0.062， n 2=0.01），仅有如本研究预测一致的自我认同主效应显著（F 自我认同=153.848，p<0.001***，n 2=0.261）。由此可以初步推断内部动机并不能造成内卷焦虑的提升或是下降，而外部动机对焦虑影响主效应都显著（F 外=8.880，p<0.001***，n 2=0.020），且外部动机和自我认同的交互作用也显著（F=3.211，p=0.012*，n 2=0.218）。

继续对外部动机与内卷焦虑进行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在不同等级的自我认同程度之下，外部动机对内卷焦虑都具有显著影响（F 低=7.511，p=0.001**，np2=0.017;F 中=37.534，p<0.001***， np2=0.079;F 高=4.181，p=0.016*，np2=0.010）， 同样的， 在不同等级的外部动机情况下， 自我认同对于内卷焦虑仍具有显著影响效应（F   低=26.687，p<0.001***，np2=0.058;F   中=128.318，p<0.001***，np2=0.228;F 高=69.755，p<0.001***，np2=0.138）。低等和中等自我认同情况下，越高的外部竞争动机焦虑反而会越高。

3.4 不同自我认同个体的竞争态度内卷焦虑的影响

该模型是目前拟合最佳的模型，满足所有指标。在模型系数中，竞争态度系数具有较强显著性（P=0.017*），路径系数为 -0.22，可以看出，良好的竞争态度可以减少竞争的焦虑（即竞争劣态）。在预测中提到的，此种竞争态度即是理智平衡付出和收益，将收益不仅是看作获胜的满足和外部的奖励， 而且着重于内心的成长和个人经验获得。

为了进一步探讨不同自我认同阶段下竞争态度对内卷焦虑的影响，本研究以内卷焦虑作为因变量做两因素方差分析研究，结果显示，竞争态度对内卷焦虑影响并不显著（F=1.256，p=0.258>0.05，  n 2=0.003），其和自我认同的交互作用影响显著（F=4.571，p=0.011*，n 2=0.015）。多重比较结果显示，高等级和低等级自我认同下，不同的竞争态度对内卷焦虑影响差异显著（F   高=3.974，p=0.019*， n 2=0.009;F 低=3.150，p=0.043*，n 2=0.007），而中等自我认同情况不同竞争态度对内卷焦虑影响差异并不显著（F 中=1.767，p=0.171，n 2=0.004）。

3.5 不同自我认同个体的合作竞争倾向对内卷焦虑的影响

将合作竞争倾向性编码，被试得分数越高，合作倾向越高，划分等级。以内卷焦虑为因变量进行两因素方差分析，合作倾向性对内卷焦虑的主效应显著（F=6.787，p=0.001**，n  2=0.015），自我认同对内卷焦虑的主效应仍然极其显著（F=70.269，p<0.001***，n 2=0.139），但合作倾向和自我认同对内卷焦虑并没有交互作用（F=0.636，p=0.637，n 2=0.003）。

本研究对相关变量做相关分析检验，以自我认同等级为分组依据，以内卷焦虑和合作倾向作为相关变量进行分析，低等级的自我认同条件下，合作倾向与内卷焦虑的相关不显著（r=-0.075，p=0.486）， 中等级自我认同条件下，合作倾向与内卷焦虑呈负相关，且差异极其显著（r=-0.222，p<0.001***），高自我认同条件下，合作倾向与内卷焦虑也呈负相关，差异极其显著（r=-0.289，p<0.001***）。由于合作竞争倾向性的问卷变量指标维度不一定是单一的，且具有高合作倾向的个体并不一定意味着低竞争倾向， 本研究拆开其进行深入分析。

低自我认同情况下，合作性会催生内卷焦虑，但是显著性不足（β =0.287，p=0.110>0.05），中等级自我认同情况下，合作性会催生内卷焦虑（β  =0.269，p<0.000***），高等级自我认同情况下，合作性会消减内卷焦虑（β =-0.326，p=0.019<0.05*），其中低自我认同和中等自我认同之间差异不显著（CR=1.489，p=0.136>0.05），低自我认同与高自我认同之间差异显著（CR=-2.838，p=0.005<0.01**）， 中等自我认同与高自我认同之间差异显著（CR=-3.984，p=<0.001***）。这说明，高等自我认同时，合作性相比中低等自我认同时显著发生变化，从原来的催生焦虑变为消减焦虑。

接下来对于竞争性构建如图所示的结构方程模型并将其依照自我认同分为低中高三组进行分析竞争倾向对内卷焦虑的影响，依然得到较好的拟合度指标。通过比较各组间的竞争性对内卷焦虑的路径系数本研究发现低自我认同情况下，竞争性会催生内卷焦虑（β =0.626，p=0.019<0.05*）， 中自我认同情况下，竞争性会催生内卷焦虑（β =0.702，p=<0.001***），高自我认同情况下，竞争性会催生内卷焦虑（β =0.571，p=<0.001***）。其中低自我认同和中等自我认同之间竞争性差异不显著（CR=0.745，p=0.136>0.05），低自我认同与高自我认同之间竞争性的作用差异不显著

（CR=-0.010，p=0.136>0.05），中等自我认同与高自我认同之间竞争性的作用差异不显著（CR=-0.992， p=0.136>0.05）。这说明，竞争性无论在任何阶段，都显著会催生内卷焦虑，并且各个阶段的自我认同之间很难改变竞争性催生内卷焦虑的情况。

4    讨论

4.1 内卷感知现状

在大量工作群体为被试的分析中发现，学习阶段的内卷程度远远超过工作阶段群体（极显著差异），在预测中的被试较少，即缺少大范围常模的问题在纳入社会中的被试后在正式施测中解决了，和预期一致。可以推测是步入社会中的成人在脱离了大量的同质化竞争环境时，感受到的内卷程度更少了，虽然可能遭遇工作上的失败，可能不会将这种失败归结于内卷中，而是更多关注自身了。

4.2 自我认同与内卷焦虑的关系

以竞争激烈程度和内卷焦虑情绪作为划分变量划出的内卷三阶段，显示了外部环境和内在感知对个体造成的不同影响。相比于竞争激烈程度，自我认同和内卷焦虑的高负相关性可能表明，自我认同在稳定时，内卷焦虑才可能化解降低。自我认同较高的情况下，无论外部环境竞争激烈程度如何，内卷焦虑都不会有非常低的情况，推测自我认同较稳固的个体能够明确目标和方向，感知到的焦虑程度也会降低， 这也解释了工作群体的内卷感知要低于学生群体的现象，推测其中一条原因就是他们在年纪和阅历中获得了稳定的自我认知，已将内卷的焦虑情绪解决处理掉了。

4.3 竞争动机、自我认同与内卷焦虑

本研究发现了不同自我认同水平下竞争动机对内卷焦虑的影响变化趋势，由于内部动机在不同等级的自我认同条件下对内卷焦虑的作用都不显著，因此本研究这里主要对外部动机进行讨论，在低等级和中等级的自我认同条件下，与本研究的假设一致，外部动机越高，产生的焦虑程度就越深，本研究推测外部动机过高会带来额外的竞争压力，且对付出 - 收益的权衡经常出现偏差，认为自己的付出无法获得应有的收益，造成更多负面情绪。而在高自我认同下的高外部动机水平比中外部动机水平的内卷焦虑水平更低则是意料之外的结果，本研究推测，高外部动机对于自我认同稳定的个体而言，可能是一种清晰目标的象征，例如一个具体的竞赛目标会激励个体不断努力（燕婉楹，2020），且在过程中并不产生怀疑和不安，清晰的目标让焦虑感下降，在追求特定目标的前提下，个体并没有额外的精力产生负面情绪， 而是将自己的时间填满。

因此得出结论，假设二部分有所修正，即在低等级或中等级自我认同条件下，适当把外部动机转化为内部动机将有利于内卷焦虑的缓解，而在具有稳定高自我认同的个体中，找到吸引自己兴趣的任务， 或是立下清晰明确的目标，低外部动机和高外部动机都能有效降低焦虑情绪。

4.4 竞争态度、自我认同与内卷焦虑

同时，竞争态度之所以在自我认同低时出现相反的结果，推测是由于个体在未建立起稳定自我认同时，对自身的怀疑和不认可仍占据上风，就算是倾向于过程中获得提升的竞争态度，也会因为怀疑和不认可而产生自己也许并不能得到这样的提升的看法，因而激发焦虑，与是否能获得胜利的看法便产生一样的影响，焦虑程度并没有得到明显的缓解。据此，个体在建立自我认同的基础上，具有较为积极的竞争动机，能够在竞争的过程中得到满足的个体，将会更好实现同质化竞争劣态的消减。对于假设三的修正结论即为高等级自我认同下，竞争态度的提升会造成较低的焦虑程度，其他自我认同条件则下竞争态度则不会与内卷焦虑相关。

4.5 合作竞争性倾向、自我认同与内卷焦虑

研究发现，合作倾向在高的自我认同等级之下才会对内卷焦虑的消减产生作用，在低等级自我认同之下对内卷焦虑影响极小，推测是由于在低自我认同的情况下，倾向于合作的理由较多来源于他人的影响或是对自己独立承担任务的不自信，个体由于害怕独立竞争，希望依托别人而选择了合作，因此无法缓解焦虑情绪。而对高自我认同个体来说，合作在高强度竞争之中无疑是一种缓解焦虑的方式，面对信息互通，沟通有效的高效合作状态，个体能够更好地面对激烈的竞争，获得自身的发展以至于取得胜利。关于竞争倾向在自我认同各个水平都增加焦虑的情况，本研究推断过度竞争倾向会让交流阻滞，信息沟通不畅，而导致更深的焦虑情绪。

5    總结与应用

上述分析从探索和验证的角度明晰了不同自我认同等级下竞争相关变量与内卷焦虑的关系，要让个体更好地应对内卷环境下的压力，最重要的是自我认同的建立。未建立稳定的自我认同水平时，尝试将外部动机转化为内部动机，发掘出自身的兴趣所在，重新设置目标，以建立起初步的自我认同。在建立初步自我认同情况下，向外寻求信息沟通的渠道，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将会使得自我认同更加稳固。在稳固的自我认同支撑下，延续合作精神，无论此时竞争动机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是想继续竞争还是就此满足都可以任个体进行选择而不会导致更高焦虑，此时养成积极的竞争态度会更好地促进焦虑缓解。自此，在自我认同建立的每一个时期，都能较好地处理感到付出 - 收益不平衡的问题，消减同质化竞争劣态，即内卷的负面情绪，见表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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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vival in Involution

—Eliminating the Inferior State of Homogeneous Competition and Enhancing Youth Self-identity

Li Yuqiu Bu Yipu Wang Yu     Li Zilin   Wu Jiale

Applied Psychology of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Abstract： The results of 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questionnaire analysis preliminarily verified the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elf-identity and involution anxiety. In this research， involution was defined as the inferior state of homogeneous competition. Competitive motivation and competitive & cooperative psychological tendency were selected as independent variables in our model that of the impact of competition on involution anxiety of individuals with different self-identity levels. The obtained conclusions were followed： （1） Involution was divided into low stage， deep stage and hyper stage by second-order clustering. There i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elf-identity and involution anxiety in the groups of three all stage， and the upper stage with high self-identity is an ideal state.

（2）  To the people with low-level and middle-level self-identity， external competitive motivation will increase involution anxiety. （3）To the people in middle-level self-identity stage and high-level self- identity stage， high tendency of cooperation， information exchange and resource sharing will effectively alleviate the involution anxiety. Based on the above conclusions， the model of different competitive factors alleviating involution anxiety in different self-identity stages was established.

Key words： Involution anxiety; Self-identity; Competitive motivation; Competitive & cooperative psychological tende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