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化遗存的有效保护及开发利用研究

摘  要：文化遗存的有效保护是可持续利用的前提。建设文化高地，开发河南文化资源，是生态文明建设以及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必不可少的举措。在此背景下，打虎亭汉墓及周边文化群落的资源价值日益凸显。以打虎亭汉墓及周边文化群落为例进行历史文化遗存的有效保护及开发利用研究在实地调研的基础上，结合现有的文物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对打虎亭汉墓及周边文化群落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讨研究，并对文创产业的开发提出了几点建议。

关键词：文化遗存;打虎亭汉墓;文化产业

基金项目：本文系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决策下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有效保护与产业开发研究”（212400410470）研究成果。

文化遗存的保护及合理利用是业界广泛探索的方向，有效保护是文化遗存可持续利用的前提。只有在政府、社会和个人的充分参与下，有效保护才能够成为可能。新时期下，以往粗放型经济已难以为继，而脱实向虚的西方资本经济也显现出了无法克服的重大弊端。因此，生态文明战略将成为我国进一步提高社会发展水平的必由之路。建設文化高地，保护与开发河南文化资源是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本文将以打虎亭汉墓及周边文化群落为例进行探讨，以兹对该议题的研究做些许补充。

一、现有文化遗存保护政策梳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0年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颁布了第一个文物保护法令，即《禁止珍贵文物图书出口暂行办法》，其中规定了11类禁止出口的文物，包括革命文献实物、绘画、雕塑、建筑等，并且规定了非限出口文物运载边界口岸为天津、上海和广州的三个港口。1961年，国务院颁布了《文物保护管理暂行条例》，该条例在一定的时期内对文物保护工作发挥了较好的作用。1964年依据《文物保护管理暂行条例》，国务院批准并由文化部颁布施行了《古遗址古墓葬调查发掘暂行管理办法》，其中就考古学发掘的地点和墓穴遗址做出了明确界定：“所有埋藏或挖掘出来的遗迹，都属于国家所有”，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不得发掘①。另外，政府加强了群众对文物遗址的保护和教育工作，纠正了文物保护中的各种错误观念，提高了群众的文物保护意识，防止在生产过程中对文物的无意破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颁布了许多规章制度，并根据当时的社会情况采取了各种切合实际的措施。这些法律法规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因此，在实施过程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1982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是为加强文物保护，促进科学研究，继承优秀文化遗产而制定的第一部国家法律，其中明确规定了公共物品的安全性和文物分类。此外，这部法律对考古发掘和文物所有权做出了明确界定。该法律的颁布标志着我国文物保护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对文物的认识以及在文物保护中所面临的问题也发生了变化。在此基础上，2002年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十次会议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进行了修改。这次修改对“文物”的定义仍然保留了1982年确定的文物保护法的五个主要方面，但增加了对“壁画”的保护，将原来的“重要革命文学作品”改为“时代历史上的重要文学作品”，这标志着文物的概念已经逐渐走出了阶级属性，回归到它的社会历史属性之中。此外，该法律也对相关文物做出了更详细的规定。2007年，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条例》做出修改，将受保护的文物类别分为六大类，进一步确定了我国文物保护工作的保护对象，对我国文物保护事业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同一时期，我国还颁布了许多国家和地方法律法规来解决和规范不断出现的问题，但最重要和最全面的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

据统计，自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国家以及河南省郑州市先后颁布、发布了涉及文物保护的法律、法规、条例、规定等一百多项，细化了文物保护方面的有关问题，目前河南省的文物保护法律法规体系基本健全。

二、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保护现存问题分析

习近平主席强调：“要把凝结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文物保护好、管理好，同时加强研究和利用，让历史说话，让文物说话。”②保护文化遗产历来是一项重要工作，是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实现科学发展的必要条件。河南是文化大省，文化遗存数量庞大，保护任务繁重。虽然各级政府对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保护付出了长期努力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但在实地考察调研中发现还存在以下问题。

（一）保护措施针对性不足

截止到目前，政府已发布了多项法律、法规、条例等以管理规范文物保护，学术界发表了大量的相关理论和学术著作，从不同角度提出了保护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措施和建议，但现有的措施和建议偏重理论研究，实际可操作性不强。由于对文化遗产资源抢救发掘的意义认识普遍较为匮乏，保护工作未被列入地方社会经济发展规划议程，缺乏科学性和可持续性的长期规划。同时，“重发展、重报告、轻保护、轻管理”③的现象仍然比较普遍。对文化遗产的抢救、发掘显现出随意性缺乏责任感的问题。在经济利益的诱导下，文化遗产的生存问题遭到忽视，如一些地区为增加本地文化遗产的数量而不断申报，但却只申报不保护。亦或者一些地区只是从旅游发展的角度，片面看待保护工作，忽视了保护的本质要求。目前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普遍存在保护技术手段不足、对墓葬病害分析不全面、针对性保护措施缺乏等问题。

（二）民众保护意识不足

在对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实地调研中发现，虽然政府和文物局等有关部门对文物保护做了广泛宣传，但当地民众对文化遗存保护意识仍存在匮乏问题。文物保护的社会力量明显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部分群众认为文物保护是政府的事，与己无关而对此漠不关心;二是在日常生活中文化遗产概念极少出现，从而导致了群众对文化遗产保护的认识和记忆产生断层，人们对祖先留下的精神财富所具有的宝贵价值认识不足;三是公众对保护文物工作缺乏积极性和责任感，不愿参与其中。这些因素对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保护极为不利。

（三）教育培训不足

教育培训文物保护专业人才的机制不健全，加上缺少经费支持，导致人才十分缺乏，极大地制约了打虎亭文化群落保护工作的展开。

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做，人才的培养离不开教育，离不开专业的培养机构。目前高等院校虽然设有相关专业，但由于对就业、收入等现实问题的考量，青年人对相关专业缺乏热情，即使学了这些专业，毕业后也大多转行不愿从事相关工作。因此，要改变这个局面，除了教育外，相关政策导向也十分重要。

三、有效保护打虎亭及周边文化遗存的

可行性研究与对策

文化是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源泉，是综合国力的象征。河南是泱泱华夏历史文明的重要的发祥地，在中原经济区建设中，将中原的文化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提升文化软实力，是加快中原地区社会、经济建设步伐的有力抓手。因此，有效保护文化遗存，形成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循环成为当下发展的重中之重。

（一）因地制宜开展保护工作

打虎亭文化群落根植于特定的自然环境，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因此，必须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规划和政策，因地制宜地开展保护工作。具体分以下四个步骤：

第一步，相关部门应开展必要的考古调查、勘探，厘清墓园的整体布局、重要遗迹分布和历史风貌。在此基础上科学确定文物构成和保护对象，深化价值评估和现状评估，进一步明确画像石与壁画保存现状、病害类型与发展趋势，补充必要的画像石、壁画照片、图示说明。

第二步，根据打虎亭文物分布情况和保护管理的实际需要，合法合理地调整打虎亭汉墓的保护区划，增强可操作性和针对性。应合理缩减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进一步论证建设控制地带北部边界划定依据及合理性，并根据视线分析评估调整建设控制地带的具体指标，补充建设控制地带内已有建筑物的整治要求。

第三步，完善保护规划内容，制定有针对性的保护措施，如植被清理、墓冢封土回填、文物本体保护、场地排水等方面工作。客观评估展示效果和开放展示的必要性、文物影响等。不宜新建游客服务中心、停车场等设施。

第四步，按照《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工作的指导意见》的要求，将保护计划提交给河南省人民政府。当地人民政府应将保护措施融入到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以及城乡总体规划之中，并积极组织有关部门开展相关工作。

（二）增强文化遗产保护的社会力量

增强文化遗产保护的社会力量需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一是制定法规，将文物保护法的鼓励措施具体化、可操作化。立法是否明确要求民众参与文物保护工作对民众文物保护意识的提高产生着直接影响。这种措施能够极大地激发民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积极性，其有效性在我国其它地区已得到有力验证。

二是利用信息化等科技手段加强宣传，将文物保护观念根植人心。当今社会已加速进入信息时代，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与过去有明显不同。因此在文物保护的宣传策略中，需利用大数据的科技手段分块规划，合理分配资源，精准推送，使文物保护法规的意义深入人心，由此公众的保护意识才能得到提高。

（三）加强青年学生的教育培养投入

重视学生的文化遗产保护教育，提高青少年乃至整个社会的综合素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文化遗产保护是项长期不间断的工作，需要一代代的传承发展。因此，加强对青少年的教育培训投入是保护工作能够继承发展的重要保障。文化遗产研究作为一门新兴的跨学科科学，与民俗学、历史学、旅游学、人类学等学科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具有典型的跨学科综合特征。因此应将文化遗产保护作为素质教育的一部分纳入到基础教学课堂之中，加快文化遗产课程体系的建设，从而为进一步培养能深化文化遗产研究的年轻一代奠定基础，为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提供一支不竭的后备军。

（四）利用互联网，加快完善数据库建设

互联网及5G技术的应用，深刻改变了各界业态形式，互联网已经伸展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将互联网技术引入打虎亭文化群落的宣传与保护项目，总结起来有两大优势，首先可大幅提高费效比，节约成本。其次，在当今信息化的发展趋势下，利用网络技术建立完整的文化遗产资源数据库，把一些将要消失或已经消失的文化遺产建立数据档案保存在数据库中，既可以供学者研究使用，也方便普通民众的浏览学习，实现文化资源的共存共享，有利于打虎亭文化群落的宝贵遗产得以长期保存。

四、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

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传统产业的发展遇到了瓶颈，粗放型发展模式不利于持续发展。资源、环境已不堪重负，经济面临转型压力。新时期，国家适时提出了生态文明战略，为今后的发展方向指明了道路。而文化创意产业的内涵十分契合生态文明战略，在向绿色经济转型的当下，能够大幅提高产业附加值，成为产业结构调整转型优先考虑的战略布局。郑州市丰富的文化遗产对于发展有特色的文化产业具有显著的资源优势，如何有效地利用丰厚的文化遗产，将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成为突破经济发展瓶颈的关键。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文化产业已具备了政策指导完善、经济基础雄厚和产业发展优化的优势。积极开发、合理利用不仅能够加强完善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文化产业的发展壮大亦能扩充产业规模，提升郑州市整体经济实力，提高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准，是利国利民的健康事业。因此，开发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产业价值，无疑具有现实意义。在文化产业的开发过程中需要重视以下两点：

（一）政府介入

大众参与的文旅产品开发，如民宿等，一般为个体经营，布局分散，服务具有随意性，且缺乏相关的法律法规。因此，制定合理的服务收费标准和法律法规，是维护产业长久健康发展的硬性要求，有了合理的服务收费标准可避免经营者之间的恶性竞争，减少服务消费矛盾。相应的法律法规对文旅产业的健康发展、文化遗产和自然资源的保护必不可少。制定法律法规和各种标准是政府必须履行的职责，也只有政府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的文化产业，是多行业、多系统、多领域的综合产业开发，各系统各部门的协调融合是必备的前提条件之一，这同样需要政府的介入与扶持。

（二）资金投入

打虎亭及周边文化群落尚处于分散状态，民宿业的发展目前也处在自由散落的状态，文旅与民宿无融合，民间文化、地方特色餐饮、民俗展示的整理组织都处在缺失状态，文创产品的开发还处于起步阶段。资源整合不仅需要政府介入协调，还需要前期资金投入。可以通过招商引资的方式将有实力、有眼光、有理想的企业，特别是熟悉本地文化风俗的企业纳入产业建设体系，发挥企业的灵活性与成熟企业的管理优势，助力产业发展。

综上所述，历史文化遗产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地区长期形成的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杰作，合理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是一种现代文明的象征。应当遵循保护第一，合理开发的文化产业发展原则。各级政府应合理规划，科学布局，大力推动协调落地文创产业的实施。同时合理利用投入资金，将之一部分用于民生和发展，一部分用于文化遗产的保护，使保护与发展形成良性循环，从而构建可持续的生态文明发展模式。

注释：

①1964年9月17日经国务院批准由文化部颁布施行《古遗址古墓葬调查发掘暂行管理办法》。

②2015年2月15日，习近平到陕西省西安市调研。

③见2013年6月24日《北京青年报》。

④资料来源为河南省政府关于公布西水坡遗址等5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保护规划的通知（豫政文〔2020〕145号）。

⑤参见《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2020），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119页。

作者简介：毛娜，郑州大学美术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