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琼, 秦 嗪, 陈 慧, 陈玉梅, 仝宇兰
(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放疗科二病区, 江苏 南京, 210029)
宫颈癌是妇科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其发病率和病死率均很高[1]。放疗是局部晚期宫颈癌综合治疗的主要手段,绝大多数宫颈癌患者需要放疗。随着治疗的不断进行,患者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症状困扰和负性体验,导致自我调节控制能力下降,影响身心健康。自我调节疲乏是指个体面对应激压力和挑战时自我调节资源损耗,即自我调节疲乏[2], 患者会出现情绪失控、错误认知和行为失调等一系列反应。应对方式是指个体应对超出原有个体能力范围的内外环境要求及其相关情绪困扰而努力采取的方法、手段或策略。自我调节疲乏量表得分与个体的应对方式显著相关。当患者面对各种压力时,其采取的应对方式和自我调节疲乏程度受到了医务人员的关注[3]。本研究探讨宫颈癌放疗患者自我调节疲乏与应对方式现状,并对其进行相关分析,以期为宫颈癌放疗患者的临床护理实践提供借鉴。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19年6月—2020年5月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放疗科收治的住院放疗的宫颈癌患者86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 ① 经影像、病理组织学检查确诊的宫颈癌患者[4]; ② 首次放疗且同步化疗者[5]; ③ 意识清醒、沟通正常、情绪稳定者; ④ 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⑤ 住院患者。排除标准: ① 意识障碍、精神疾病或认知障碍患者; ② 既往接受过放化疗者; ③ 合并其他癌症和(或)重要器官功能障碍者; ④ 日间化疗门诊患者[6]。
1.2.1 调查表: 调查表由3个部分组成,一般资料调查问卷、自我调节疲乏量表、应对方式量表。① 一般资料调查问卷: 调查问卷由研究者自行设计,调查表包括患者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家庭人均月收入情况、居住地、肿瘤分期、付费方式[7]。② 自我调节疲乏量表(SRF-S): 由NES L S等[8]编制,王利刚等[9]汉化的自我调节疲乏量表。量表由3个维度、16个子条目组成,认知控制6条、行为控制5条、情绪控制5条; 每条按1~5分计分, 1分为非常不同意, 5分为非常同意,总分为16~80分,分数越高表明自我调节疲乏越严重。③ 应对方式量表(JCS-60): 共8个维度, 60个应对策略,乐观9条、宿命4条、勇敢面对10条、逃避13条、情感宣泄5条、姑息7条、寻求帮助5条、自我依赖7条。每个应对策略按0(没有)、1(很少)、2(有时)、3(经常)分计分,得分越高表明该应对策略的数量越多[10]。计算公式: 应对方式得分=某应对策略总分/该应对策略条目数。JCS-60具有很高的信度及效度[11]。
1.2.2 问卷信度检验: 利用SPSS 25.0计算Cronbacch′s α系数。当Cronbacch′s α系数<0.7时,一般认为问卷可信度低; 当Cronbacch′s α系数>0.7时,认为问卷可靠性和稳定性良好; 当Cronbacch′s α系数>0.9, 认为问卷非常可信。如表1所示,在本研究中,问卷中自我调节量表、应对方式量表的所有维度的Cronbacch′s α系数均>0.7, 表明该问卷内部可靠性、一致度高。
表1 问卷信度检验
1.2.3 资料收集方法: 研究人员向调查对象详细说明研究目的、内容及调查方式,强调对其隐私的保护,征得其同意后签署知情同意书并发放问卷。如果调查对象对调查问卷有疑问可随时询问调查人员。调查对象填写每份问卷需要15~20 min, 填写完毕后现场收回并检查问卷的完整性。共发出问卷92份,回收有效问卷86份,有效回收率93.5%。
本研究对86例患者进行了一般情况调查,见表2。
表2 患者一般资料(n=86)
宫颈癌放疗患者自我调节疲乏总分为(54.59±15.09)分,各维度均分由高到低依次是情绪控制(19.91±6.95)分、认知控制(17.72±5.45)分、行为控制(16.97±5.73)分,见表3。
表3 患者自我调节疲乏程度
宫颈癌放疗患者的应对方式得分由高到低依次为乐观(23.02±3.87)分、面对(19.14±4.59)分、自我依赖(14.49±3.48)分、逃避(13.73±4.90)分、姑息(10.09±3.55)分、支持(9.21±3.23)分、宿命(6.84±2.66)分、情感宣泄(3.04±2.82)分,见表4。
表4 患者应对方式
将自我调节疲劳作为因变量,与自我调节疲劳检验显著相关的变量作为自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对假设进行检验。回归模型的解释变异度为0.463, 在模型中可解释46.3%的变异度,比较标准化系数绝对值大小,模型中“自我依赖”因子的标准化系数绝对值为1.592, 权重最高,因此模型中“自我依赖”对自我调节疲乏影响程度更大。见表5。
表5 患者自我调节疲乏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自我调节包括认知、情绪、行为,认知和情感分别与行为协调,是系统有效的以目标为导向的行动和自我控制[12]。本研究结果显示,宫颈癌放疗患者自我调节疲乏总分(54.59±15.09)分,远高于正常人的自我调节疲乏总分(36.50±8.90)分,也高于其他研究者[13]提出的中青年乳腺癌术后患者自我调节疲乏总分(52.30±7.34)分。妇科肿瘤的疾病因素和治疗因素会对患者生理、实践和情感造成负面影响[14]。宫颈癌强调手术、放疗、化疗、免疫等方式的综合治疗,但任何治疗方式均会产生不良反应。因此,宫颈癌化疗患者在治疗过程中,为了更好地适应疾病状态和配合治疗,会努力地进行自我认知控制、行为控制或情感控制,表现为较为积极的自我调节。本研究中,情绪控制维度得分最高,行为控制维度得分最低,这与周越等[15]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与调查对象中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病例较多(69.8%)有关。治疗过程中患者易出现恐惧、紧张和焦虑等负性体验,进而影响对疾病的认知和健康行为失调,加重自我调节疲乏。宫颈癌化疗治疗过程漫长,睡眠障碍、疲乏、营养不良的风险等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耗损了自我调节资源,可能使患者出现严重的自我调节疲乏,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导致治疗中断,从而严重影响患者对社会关系及治疗结束之后日常生活的整体质量[16]。
应对方式反映个体面对各种应激事件时相对稳定的应对行为和认识活动,可分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既往研究[17]表明,积极和恰当的应对方式能够帮助患者管理其感受到的挑战与威胁,使患者获得疾病的控制感。JCS-60应对方式量表中乐观、勇敢面对、支持、自我依赖属于积极的应对方式; 逃避、宿命和情感宣泄、姑息属于消极的应对方式。本研究显示,宫颈癌放疗患者采取最多的应对方式是乐观。分析原因,应该是由于多数患者经过短期的治疗后出血、疼痛等症状好转,患者感受到治疗效果,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希望。在医疗护理工作中,从放疗期宫颈癌患者疾病应对策略的选择以及患者干预措施方面入手,采取针对性的心理护理措施,以此来帮助患者积极地应对疾病与治疗带来的压力[18]。本研究中,勇敢面对为仅次于乐观的应对方式,可能因为本组患者中已婚比率较大,她们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历,当遇到困难时,能够积极地应对。本研究中,情感宣泄是患者最少采取的应对方式。因为冲动行为等宣泄表现,不但不能缓解患者压力,而且会增加焦虑、抑郁等应激反应的负性作用。
自我控制的能量模型认为,用于自我调节的个体心理资源在一定时间内是有限的,当个体自我调节资源损耗后易出现自我调节疲乏。本研究结果显示,应对方式量表得分与自我调节疲乏量表得分密切关联。自我调节疲乏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是个体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这与王利刚[9]研究结果是一致的。逃避、宿命与自我调节疲乏程度呈正相关,乐观、自我依赖与自我调节疲乏程度呈负相关。宫颈癌放疗患者越是乐观,其自我调节疲乏程度越低[19]。
随着医疗水平的不断提高,肿瘤治疗疗效也提高,同时伴随着副反应的加重,因此肿瘤患者生活质量越来越引起医护人员及患者的重视。宫颈癌放疗患者住院过程中,医务人员除了密切关注患者因治疗而产生的不良反应,还应正确对待患者自我调节疲乏表现出来的情绪、认知及行为需求等异常表现,给予专业评估,保证及时、有效、持续干预,从而提高患者的自我调节能力。个体的身心健康与应对方式的选择有显著的关联,医务人员应定期科学评估患者的应对方式,给予针对性的引导及护理干预措施,引导、教育、鼓励患者将负面消极的应对方式转变为正性积极的应对方式,提高其治疗护理的依从性和战胜疾病的信心,减轻放化疗带来的各种副作用,最终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20]。
本研究尚存不足之处,如基于跨文化理论,针对不同地域、不同级别医院的患者,进一步研究其自我调节能力、应对方式的现状及相互关系。
综上所述,宫颈癌放疗患者的自我调节疲乏程度较重,但应对压力的方式较为积极,两者密切相关。医务人员需给予科学的评估及积极正面引导,缓解患者压力,促进身心健康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