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余彩玲
(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河南 商丘 476100)
手术是治疗胃癌的重要手段,通过切除病灶并行必要的淋巴结清扫可减轻患者疼痛,缓解病情,但多数患者术后仍需采取化疗、放疗、生物靶向治疗等手段进行综合治疗以延长生存期,故患者术后会长期遭受疾病带来的痛苦,经济负担沉重,生活质量较差[1-2]。胃癌患者术后生活质量低不仅提示患者预后不良,同时还会打击患者后续治疗的信心,导致其逃避、漠视、淡化疾病,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因此,关注并改善胃癌患者术后的生活质量十分必要。有研究表明,胃癌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其术后生活质量关系密切,自我感受负担重会影响患者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免疫系统等的正常运作,导致预后不良、生活质量差[3-4]。另有研究表明,自我感受负担与应对方式的选择有关,自我感受负担重会导致患者负面情绪加重,使其与照顾者间的关系复杂化,削弱其治疗依从性,使其倾向于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5]。消极的应对方式,如不规律饮食、逃避幻想、自暴自弃,会导致患者术后缺乏必要的干预和护理,严重影响手术获益,从而导致术后生活质量差。由此,推测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有中介效应,本研究即对此进行分析。
1.1 一般资料选取2019年4月至2021年4月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收治的100例胃癌患者为研究对象。(1)纳入标准:①胃癌符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胃癌诊疗指南》[6]中的诊断标准,且经体格、影像学、病理学检查证实;②患者情绪稳定,依从性良好,可配合本研究;③术后预计生存周期超过1 a;④接受胃癌手术治疗。(2)排除标准:①存在其他恶性肿瘤;②存在精神分裂症、器质性精神障碍或分裂情感性精神病;③合并免疫缺陷或全身免疫性疾病;④伴严重凝血功能障碍;⑤长期服用影响大脑认知功能的药物;⑥既往有酗酒史。患者男65例,女35例;年龄52~61(56.50±1.46)岁;体质量指数22.35 ~25.54(23.86±0.47)kg·m-2;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48例,高中及以上52例。所有患者及其家属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评估方法
1.2.1 自我感受负担评估 术后1个月时,采用自我感受负担量表(self-perceived burden scale,SPBS)[7]评估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程度,Cronbach’sα为0.874,共10个条目,每个条目选项“从不”“偶尔”“有时”“经常”“总是”依次记为1~5分,总分10~50分,分数越高说明自我感受负担越重。
1.2.2 应对方式评估 术后1个月时,医护人员采用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8]评定,Cronbach’sα为0.857,共20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0~3分),结果分为积极应对得分(总分范围0~36分)和消极应对得分(总分范围0~24)。计算患者消极和积极应对方式标准分:
式中Z为标准分,x为分量表因子分(分量表应对方式总分/分量表总条目数),μ为分量表样本的平均值,σ为分量表样本的标准差。
应对方式倾向评分为积极应对标准分(Z1)与消极应对标准分(Z2)之差,应对方式倾向评分值>0判定为趋向于积极应对,<0判定为趋向于消极应对。将趋向于积极应对方式的患者纳入积极组,趋向于消极应对方式的患者纳入消极组。
1.2.3 生活质量评估 术后1个月时,采用生活质量核心问卷(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 core 30,QLQC30)[9]评估,Cronbach’sα为0.786,共30个条目,包括功能维度(16个条目)、症状维度(6个条目)、整体生活质量维度(2个条目)及6条单项测量题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0~3分),总分范围0~90分,分数越高表明胃癌术后患者生活质量越差。
1.3 中介效应检验程序采用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检验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假设3个原始变量:自我感受负担为自变量X,生活质量为因变量Y,应对方式为中介变量M,将3个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然后进行回归分析。检验回归方程:第1个回归方程(Y=cX+e1)考察自我感受负担对生活质量的影响,第2个回归方程(M=AX+e2)考察应对方式对生活质量的影响,第3个回归方程(Y=c’X+bM+e3)考察应对方式在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
1.4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5.0统计软件处理数据。全部计量资料均经过Shapiro-Wilk正态性检验,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胃癌患者术后SPBS、SCSQ、QLQ-C30评分)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Pearson直线相关分析检验自我感受负担、应对方式及生活质量评分的关系,采用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检验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胃癌患者术后SPBS、SCSQ、QLQ-C30评分及相关性术后1个月,选取的100例胃癌患者术后SPBS评分为(32.62±2.36)分,SCSQ积极应对评分为(26.25±2.29)分,消极应对评分为(17.15±2.15)分,QLQ-C30评分为(55.12±3.24)分。Pearson直线相关性分析显示,胃癌患者术后SPBS评分与QLQC30评分、消极应对评分呈正相关(r>0,P<0.05),与积极应对评分呈负相关(r<0,P<0.05)。QLQ-C30评分与消极应对评分呈正相关(r>0,P<0.05),与积极极应对评分呈负相关(r<0,P<0.05)。见表1。
表1 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应对方式与生活质量的相关性(r)
2.2 自我感受负担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方程Y=cX+e1的回归效应显著,c=0.989,P<0.001,可以进一步进行M=AX+e2和Y=c’X+bM+e3的显著性检验。
2.3 消极应对方式在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方程M =AX+e2的回归效应显著,A=0.438,P<0.001,可以进一步进行Y=c’X+bM+e3的显著性检验。方程Y=c’X+bM+e3的回归效应显著,c’=0.622,b=0.838,P<0.001,为部分中介效应模型。
2.4 积极应对方式在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方程M=AX+e2的回归效应显著,A=-0.465,P<0.001,可以进一步进行Y=c’X+bM+e3的显著性检验。方程Y=c’X+bM+e3的回归效应显著,c’=0.628,b=-0.776,P<0.001,为部分中介效应模型。
大部分早期胃癌患者无临床症状,部分患者出现明显症状至医院检查时已处于胃癌进展期,其作为患者生活中一件严重的负面事件,会对患者身心健康均造成严重影响,根治性手术是目前治愈胃癌患者的唯一手段,可改善早期胃癌患者预后。手术虽可在一定程度上延长患者生存期,但侵入性操作可使患者产生应激反应,患者术后生活质量常常较差,康复进程受到影响[10-11]。密切关注并努力提高胃癌患者术后的生活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相关研究表明,自我感受负担对胃癌患者术后生活质量的恢复具有重要影响,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过重时,负面情绪易加重并通过一系列途径损伤患者精神健康、生理功能及社会功能,致使术后生活质量差[12]。此外,自我感受负担过重会影响患者治疗依从性,患者多倾向于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有研究指出,胃癌患者术后应对方式与生活质量关系密切,积极寻找疾病治疗或干预办法、进行自我管理,可改善术后生活质量,而术后屈服、回避面对负面事件,则会降低手术获益,使得术后生活质量差[13]。由此推测,自我感受负担可能会通过影响胃癌患者术后的应对方式来影响生活质量。
本研究Pearson直线相关性分析显示,胃癌患者术后SPBS评分与QLQ-C30评分、消极应对评分呈正相关,与积极应对评分呈负相关,QLQ-C30评分与消极应对评分呈正相关,与积极极应对评分呈负相关,初步说明胃癌患者术后自我负担、应对方式、生活质量存在一定关系。采用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检验其中介效应,结果显示,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原因可能在于:自我感受负担较重的患者有更多困惑和压力,心理对机体内分泌系统的正向调节能力下降,术后整体健康和生活质量受到损害。同时,自我感受负担较重的患者更容易认为其会给照顾者带来经济及情绪等方面的负面影响,不利于与家人共同管理疾病,个人情绪容易失控,更易选择如“自责”“幻想”“逃避”等消极的应对方式,进而影响生活质量[14]。自我感受负担较轻的患者对疾病的认知具有正向重构的特点,自控能力及社交能力较强,可长时间保持积极情绪,可更好地唤醒个体内在专注力,调节自我情绪、适应身体不适症状,面对照护不易产生过多内疚感、挫折感及顾虑,易采取如“解决问题”“求助”等积极的应对方式,尽可能向预期目标行动并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最终使术后生活质量提高[15]。因而,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
综上所述,应对方式在胃癌患者术后自我感受负担与生活质量间发挥部分中介效应,临床应在胃癌患者术后加强社会支持和心理干预,减轻其自我感受负担,调节其应对方式,进一步改善患者术后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