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辉/河南
梧桐更替梧桐,路口重复踌躇。
我选择的江山不定,小花园,抑或洹河之岸。
一卷随意,一缕轻烟,在异乡的黄昏,我把我交给路就不管了。
一截身影翩然大地。
我动,途经处,摇曳的斜光落尽前世今生。家乡,异乡,大致相同的道路,模糊了地理。
寂静在放牧,晚霞映照宽宽窄窄的视野,偶然的迷失,被小叶榕肯定又否定,能让眼睛定格的,都淡,清风洗十里疆域。
很多想法也就只是想法了,月亮下,青山连得远,小草低眉顺眼。
清洁工,小摊贩,外卖小哥,我理解的相遇,就是不早不晚,恰巧此时迎面,命运相似者,相视一笑,又各自投身隐约的灯火。
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想起一个过客,生命中的。
想得不可理喻,且专想其好。
好像那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能让寻常的日子开出花来。
不确定的天气,不确定的思绪,那个潜藏的人突然就涌上心头,并挥之不去。
无所谓好坏和轻重,只是,越深入,越觉得有很多话要说。
这时,我常常会仰天一叹,仿佛要把积压多年的郁结,一口喷出。
想不起她的脸了,岁月涂白了我的黑发。
握不到她的手了,尽管我的掌心无汗。
当火焰在内心奔突,我总是极力爬高,直至云端。
而当我啜饮露水,我便俯身泥土,抓紧人间。
是的,我有时在云端,有时在地面。我有飞身术,来去无碍。
在幻梦般的天空,我遵循本真,笑就笑个山峰颠倒,哭就哭得稀里哗啦。
匍匐大地,我则蜷缩身子,棱角不张,一顶草帽遮一张脸。
我在海上建房子,沙地掘井,又在烟火里哀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