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悦,陈琳琳,刘伟祎,张 玫
(浙江水利水电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杭州 310018)
2015 年,浙江省在全省范围内消除了绝对贫困,是全国率先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的省份。研究浙江省农村家庭的相对贫困问题,对其他类似地区的相对贫困问题解决具有借鉴意义。已有对相对贫困的研究呈现出多维化的趋势,概念界定主要基于相对剥夺和收入水平视角[1-6]。学者对相对贫困的概念界定和测算方法做出了较多研究,对相对贫困多采用多维指标进行测算[7-10]。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则采纳Alkire-Foster(AF)方法测算全球多维贫困,于2010 年开始,在每年的《人类发展报告》公布全球多维贫困状况。国内鲜见对经济发达地区农村家庭相对贫困的研究报道,本研究在对浙江省农村实地调查的基础上,采用多维指标测算农村家庭的相对贫困。
结合浙江省农村家庭实际情况,遵循科学性、可操作性和政策指导性,着重突出相对贫困人口发展需求的差异性和可比性,构建相对贫困指标。设置收入、教育、社会保障、人际交往、生活水平、生活环境6 个维度22 个指标反映相对贫困(表1)。
借鉴AF 方法测量多维贫困指数。一是对每个维度Xi设定临界值k,若第m农村家庭在第n维度的取值达不到临界值,即若Xi 从6 个维度衡量相对贫困,具体见表1。权重的设定采用等权重方法,每个维度权重赋值为1/6。收入维度设置指标“人均可支配收入”指标,权重为1/12,该指标的临界值设定为“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相对贫困线”。浙江省农村家庭相对贫困线计算依据英国经济学家汤森提出的“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平均收入或收入中位数乘以某个比例估算相对贫困线”。以2020 年浙江省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浙江省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1 930 元,以收入的50%估算相对贫困线,则浙江省农村收入相对贫困线为15 965 元。当被调查家庭m年可支配收入除以家庭人口数小于159 65 元,则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收入维度的另一指标为“对收入的满意程度”,权重为1/12,通过问卷调查获得。问卷调查采用李克特量表五级制,分别为“非常不满意”“不满意”“一般”“满意”“非常满意”,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的家庭“对收入的满意程度”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教育”维度设3 个指标,分别是“教育环境”“受教育便利程度”和“对教育的满意程度”,每个指标权重均为1/18。“教育环境”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是否有专门用于儿童做作业的宽敞、明亮的场所”,回答“没有”则该家庭的“教育环境”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受教育便利程度”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小学或中学到家的距离是否超过5 km”,回答“是”则该家庭的“受教育便利程度”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对教育的满意程度”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教育相关问题的满意程度”,采用李克特量表五级制,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则该家庭的“对教育的满意程度”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社会保障”维度设4 个指标,每个指标权重均为1/24,分别是“方便就医”“就医支出”和“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方便就医”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社区或村里是否有诊所”,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方便就医”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就医支出”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孩子生病时是否能及时就医,支付得起”,回答“否”则该家庭的“就医支出”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医疗保险”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享受购买商业医疗保险满意程度”,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养老保险”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满意程度”,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人际交往”维度设2 个指标,每个指标权重均为1/12,分别是“人缘关系”和“交往信心”。“人缘关系”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家庭在村里的地位或威望的评价的满意度”,采用李克特量表五级制,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人缘关系”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在日常社会交往中自信满意度评价”,采用李克特量表五级制,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的家庭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生活水平”维度设6 个指标,每个指标权重均为1/36,分别是“衣”“食”“住”“行”“网络”和“自我健康”。“衣”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平均每年是否能能购入两套新衣服或者两双新鞋子”,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食”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每天是否至少一次吃到肉或鱼或等价素食”,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住”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人均住房面积是否小于35 m2”,回答“是”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行”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家里是否有小汽车或等价代步工具”,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网络”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家里是否有可以上网”,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自我健康”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自我健康的满意程度”,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生活环境”维度设5 个指标,每个指标权重均为1/30,分别是“垃圾处理”“卫生厕所建设”“文化娱乐与健身设施”“治安”和“村委会”。“垃圾处理”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所在村庄或社区垃圾是否能集中处理垃圾”,回答“否”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卫生厕所建设”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卫生厕所建设的满意程度”,“文化娱乐与健身设施”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文化娱乐场所,健身设施建设的满意程度”,“治安”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村庄治安的满意程度”,“村委会”指标的临界值为问题“对村委会公平处理村事务的满意程度”,4个指标均采用李克特量表五级制,回答“非常不满意”“不满意”则该家庭的此项指标处于相对贫困,即Pimn=1。 利用所建立相对贫困指标衡量体系,于2021 年在浙江省农村进行农户家庭实地调查。调查对象范围为湖州市、嘉兴市、金华市、宁波市、台州市、温州市,样本数为200 户,获得有效问卷191 份,涉及6 个地级市的191 户726 人。基于调查数据,对浙江省农村家庭相对贫困进行测度,结果见表1。 表1 浙江农村家庭各维度及各指标相对贫困发生情况 结果表明,相对贫困发生率在10%以上的指标为“住”“行”“人缘关系”和“对收入的满意程度”。其中“住”相对贫困发生率最高,似乎与日常认知相悖。但联系实际,浙江省农村家庭理想中的住房为三层洋楼,住房相对贫困发生率大源于攀比后产生的落差感,由于不同视角和主观心理感受,造成与日常认知的差异。其次是“行”,受访户小汽车拥有量较低。“人缘关系”也是比较突出的问题,一方面由于年轻人外出务工较多,另一方面农村常住人口的老龄化,使得农村人际关系淡化。 相对贫困发生率在3%~10%的指标为“人均可支配收入”“受教育便利程度”“交往信心”“医疗保险”“衣”“方便就医”“就医支出”“卫生厕所建设”“垃圾处理”“文化娱乐与健身设施”。“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相对贫发生率较高,为7.9%,可见提高农村人均收入仍然是需要关注的重点。“受教育的便利程度”相对贫困发生率达7.9%,说明对于学校和交通的布局有待改善,农村儿童家庭上学离学校较远且缺乏公共交通,给农村家庭带来一定的困扰。“卫生厕所建设”“垃圾处理”“文化娱乐与健身设施”等生活环境指标的相对贫困发生率在3.1%~4.2%,说明农村环境已有了较大改观,但仍需改进。 相对贫困发生率小于3%的指标为“教育环境”“对教育的满意程度”“养老保险”“自我健康”“网络”“治安”“食”。可以看出农村的“吃饱吃好”问题已基本解决,乡村社会治安情况较好,居民的教育和养老等已有了基本保障,与信息社会的接轨也较为顺利,农村居民的个人健康意识较强。这些也得益于浙江省农村经济水平和居民生活水平较高。 基于2021 年浙江省农村家庭入户调查,测算相对贫困情况。结果表明,相对贫困发生率在10%以上的指标为“住”“行”“人缘关系”和“对收入的满意程度”,相对贫困发生率在3%~10%的指标为“人均可支配收入”“受教育便利程度”“交往信心”“医疗保险”“衣”“方便就医”“就医支出”“卫生厕所建设”“垃圾处理”“文化娱乐与健身设施”,相对贫困发生率小于3%的指标为“教育环境”“对教育的满意程度”“养老保险”“自我健康”“网络”“治安”“食”。相对贫困发生率高的是住房、出行、人缘关系、收入满意程度。针对这一现象,在进行物质文明建设,改善硬件设施的同时,要注重农村精神文明的建设。在对农村家庭住房满意度的引导上,增强功能性,减少攀比心;针对人缘关系相对贫困率较高的问题,可以加强文化下乡活动,丰富农村和农户家庭的文化生活,提高生活的满意度;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相对贫困发生率仍然较高,说明发展经济、提高农村家庭收入水平是农村社会的物质基础,是缓解相对贫困的重点工作;受教育的便利程度相对贫困率较高,可通过增加村级校车等公共设施加以解决。2 建立相对贫困指标衡量体系
3 测度浙江省农村家庭相对贫困
4 结论与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