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研究进路与学术取向

2022-04-07 07:44:31林霁月
文化软实力研究 2022年5期
关键词:文化观中华马克思主义

林霁月

(1.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2. 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芜湖 241002)

近年来,传统习俗热、非遗热处处涌现。这背后彰显出文化强国建设的累累硕果,人民的文化自觉自信正在提升,理论界也开始重视并深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传统文化具有很多开创性的精彩论述。学者们以不同视域、不同学科、不同路径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进行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研究以及整体性和典型性相统一的研究。同时,社会上还存在着文化复古主义等不良思潮,比如《南方日报》曾撰文指出:社会生活中,有些人沉迷于研究风水八卦,执着于拜神弄鬼,迎合于陈规陋俗,迷恋于封建帝王将相崇拜[1]。这些现象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指向不符,因而引起了专家学者们的密切关注。目前,世界各国之间在文化领域尤其是意识形态领域斗争范围宽广、斗争形式隐蔽、斗争程度激烈。如何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推动马克思主义发展,提升人们精神境界,从而提高意识形态建设效果,成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研究的迫切任务。在学界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将从微观层面分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逻辑,从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的角度、历史进程向度以及中国共产党人传统文化观辩证发展的维度对其内容体系进行现实性、战略性和历史性梳理,进而从理论与实践、世界与中国以及社会、学校、家庭、个人角度分析它的时代价值。同时,在此基础上探讨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研究的学术取向,由此更好地彰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影响力、时代魅力,并为促进马克思主义发展提供依据。

一、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逻辑

全面梳理传统文化观的相关概念,分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理路是对其进行研究的逻辑前提。

(一)传统文化观的概念界定

理解传统文化观,首先要界定内涵、框定边界。因此,也必然包含如何理解传统和文化的概念。

1. “传统”概念的理论溯源

就“传统”的来源而言,在中国语言发展史中,“传”与“统”两个字是分开用的。就“传”的用法而言,《释名》载有:“传,传也,以传示后人也”,由此可以看出古代典籍中“传”有传递之意。就“统”字运用而论,《孟子·梁惠王下》记载:“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四书集注》提出:前人开创基业也是为了“垂统绪于后……令后世可继续而行耳” 。以上著作中“统”显现了纲纪、世代相继的系统等含义。

20世纪80年代,有学者将传统定义为世代相传的,从人类行为、思想等活动中产生的东西[2]。在现代,人们首先确定了传统的时间指向。鸦片战争普遍被作为传统与当代的分界点,体现出“传统”与“现代”或“当代”的相对[3]。其次,确定了传统的实体指向。人们将传统视为有机系统。这种系统是由人类的实践成果,经历史升华后,通过沿袭、流变的文化因素所形成[4],表现为从历史流传下来的思想、道德、艺术、行为方式等等[5]。

2.中西方“文化”内涵的历史变迁

在中国,“文化”初见于《易经》:“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此处,“文”与“化”有按照天地之道来教化的意义。西汉刘向曾提出:圣人治理天下是“先文德”,“后武力”,若“文化不改”,也就是如果不能靠德来教化,就要使用武力。这一记载体现了形式上“文”与“化”同用,内容上“文”与“武”相对,表示人的德性,文化意指通过德性来教化人。在西方,泰勒将文化视为复合体,由人类精神层面的内容与人的才能、习惯组成[6]。对比中西方文化的概念,能推断出:中国的“文化”概念侧重整体性、民族性,指人们物质生产活动后留下的经典;西方的“文化”概念的外延更宽泛,既体现民族性也含有个体性。同时,也能总结出:东西方早期文化概念主要关注精神层次的表达。

到了近代乃至现代学术研究中,中国人界定“文化”概念已超出精神层面。梁漱溟指出,文化的内容既有精神的生活,也有社会的和物质的生活[7]。胡适则提出,人们生活的方式就是文化[8]。在现代,文化被广泛解释为人类实践的各种成果。其中的精神成果,比如意识形态等被认为是狭义的文化。在特定场合,狭义文化也专指文学艺术[4]。这说明,在现代意义上,文化内涵丰富。不同领域学者从不同维面解释文化含义。在自然科学中,文化常被从物质的角度来理解。比如,有建筑学领域的学者就认为,部分乡村民宿保留体现中国建筑风格的木梁架结构和夯土墙是文化自信的表现[9]。在社会科学中,人们主要关注文化的精神涵义,有学者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的关系时就指出,中国传统文化包括“共同精神、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10]。孙熙国更进一步认为“文化的本质是思想”[11],物质文化形式是思想内容的载体。

3. 中国传统文化的双重意涵

需要明确的是,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主要指向范围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因此,需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加以正确把握。中国传统文化首先强调地理位置和民族性,“中国传统文化”同“中国文化”的内涵与外延基本一致。中国文化中的“中国”,包含地理含义和文化含义,既体现中国版图,又表示中华儿女的精神家园[12]。其次是强调中国传统文化的世代传承,“中国传统文化”与“传统文化”被当做同义语使用。有学者从分析早期文献资料《传统文化与现代化》、著作《中国文化概论》 中“传统文化”与 “中国传统文化”使用情况的角度论证了上述观点[12]。鉴于此,可以认为中国传统文化超越时代的延续性表明中国传统文化不仅是过去的文化,更是延续至今的文化[13]。

4.传统文化观内涵的三维解读

关于传统文化观的含义,学界的观点是基本一致的,但在论及传统文化观的各个范畴之间的关系时有所不同,主要表现为总和论、基本问题论、有机整体论等几种观点。

就总和论而言,这种观点认为传统文化观由多方面内容组成。对传统文化及其传承的意义、观点看法等都应囊括在其内涵之中[14]。但是这些内容是如何构成的、它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需要深入研究。因此学界开始以传统文化观的基本问题为视角思考其内涵,即基本问题论。如张丽主张早期中国共产党人是从传统文化的产生、本质、结构、特点、功能等角度来界定“什么是传统文化”;从处理批判和继承、中华文化和外来文化、马克思主义文化和传统文化的三重关系的视角界定了对待传统文化的“实践规律”,并归纳出全面科学的传统文化观必须对“什么是传统文化”与“怎样对待传统文化”有清晰科学的界定[15]。这种观点以人们对上述基本问题的释意为逻辑取向来阐述传统文化观的内涵,但这种解读方式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两个基本问题”之间的关系,即传统文化观的内在联系。所以,学界开始以有机整体论的视角研究传统文化观,认为它应当涵盖对传统文化的本质、价值和价值实现的整体认识[16]。

(二)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形成的三重理路

从传统文化中寻找优秀基因及合理的成分,并将之发扬光大,是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初衷和取向。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逻辑可从建构主体、形成过程、形成路径三个方面得到呈现。

1. 从建构主体的角度看,有个体论与集体论之分

就个体论而言,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专指习近平个人的传统文化观。郑吉伟等人将研究习近平关于文化的战略思想作为立论起点和支撑,指出它是习近平本人依据实践经验推动中国共产党的传统文化观发展所形成的重大成果,是习近平本人的主要观点[17]。更重要的是,习近平不仅具有深厚的传统文化素养,而且对传统文化做了大量深刻论述[18]。如《之江新语》中有61篇文章谈到了古代典籍,超过了著作篇幅的2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中有40多篇文章涉及传统文化,占总量的一半以上[19]。这促使研究者明确提出“习近平的传统文化观”,并指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包括其形成、重大价值、重要影响,习近平关于传统文化的核心观点,以及在这种文化基础上所提出的治理举措[20]。这种想法是否完全体现了其内涵尚待讨论。因此,有观点就认为习近平的传统文化观同时也代表着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传统文化观,是由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所创造。如韩振峰等人以习近平和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的传统文化观为逻辑主线,分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传统文化观的演变历程。这一思路显然是预设了此观点,并且以此作为论证前提[21]。

2. 从形成过程看,具有两种逻辑起点

一种观点指出回应和解决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论与现实问题构成了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形成的起点。但不同研究者对回应和解决问题的内容分析是不同的。赵世锋指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在如何评价传统文化、与错误思潮作斗争中形成的[22]。赖雄麟等人则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背景下对传统文化当代命运的思考[23]。刘伟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将传统文化的内涵、历史与当代价值置于国家治理的背景下而做的独特思考和科学回答[24]。以上研究成果都是基于分析传统文化某一方面的问题来建构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起点,因而还需要从宏观上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进行深入研究。因此,第二种观点是从分析传统文化观的整体构成出发的。这种观点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应当是系统的理论体系,包括习近平对传统文化内在本质、现代价值以及价值实现路径的根本性认识[16]。

3. 从形成路径看,继承和创造并举

首先,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继承、发展了中国共产党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思想和重要举措。中国共产党历来注重科学引领、推动对传统文化的挖掘和保护、解读与阐释。百年党史也是我党传统文化观的孕育生长史。因此,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体现了对历届党中央领导集体关于传统文化之思想的继承、突破和发展[25],也是对以往每一代党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对待中国传统文化的正确方法的坚持、继承和创新[21]。

其次,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对中国共产党内特定主体的传统文化观的继承创新。有学者在批驳“中共第三套话语系统”错误观点中,从文化的角度明确指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与毛泽东、邓小平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一脉相承[19]。其观点与老一辈中国共产党人的认识保持了内在一致性[26],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化拓展。

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以习近平自身丰厚的文化修养为基础,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继承创新了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这也是学界致力探索“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如何形成的”而得出的重要结论。在此基础上,学界也进一步思考了它是一种“什么样的传统文化观”,形成了关于其内容体系的研究成果。

二、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容体系

一般而言,习近平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观点和重大举措是形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学理基础与实践支撑。学者们通过不同视角,以习近平关于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为立论根基和指导,对其内容体系做了很多有益探讨。

(一)基于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进行现实性构建

持这一观点的学者从思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某些内容如何得到有效利用的角度出发,分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容。有学者认为,它形塑和创新了传统,强调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特有印记,是核心价值观之文化根基,能够促进道德建设,而“和合”文化则是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原则等[27]。这种分析框架力图从整体视角解读其内容体系的内在构成,但是也有学者从理论创新与实际践行的两个具体路径出发,探讨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容构成。张缅将“塑造核心价值观” “融入治国理政”“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概括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精神内涵、现实考量和根本宗旨,同时指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在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外传播等一系列的社会实践中得到了创新和完善[28]。这些研究无论是从整体性视角还是从具体视角出发,都是以“兴文化”这一现实逻辑来思考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内容体系。但是,由于习近平对传统文化发展有很多重要指示和有效举措,因此,我们需要从战略性的角度考量习近平对传统文化的阐释和利用。

(二)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进程向度进行战略性构建

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从历史中生发而来,扎根于现实土壤,也必然推动传统文化更好走向未来。因此,以历史进程为逻辑主线来研究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内容体系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如王增福认为,习近平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传统和社会实践的角度,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开端、传承与未来进行了深刻阐明[29]。杨筱明等人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形成、发展历程进行了系统梳理,明确了科学对待传统文化的基本原则[27]。郑德荣等人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从“时代要求”、文化发展的视角阐明了如何做到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觉与自信[30]。韩振峰等人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定位及思想精髓进行了阐发,指出“构建健全体制机制、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是习近平继承和发展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一个重大实践创新”[21]。

以历史进程为分析框架可以发现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容体系具有全局性、战略性的特点。就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发展而言,它从历史的角度阐述了其历史渊源、历史脉络、历史地位;从现实的角度凝练了其基本特征、思想精华、现实意义,并以此为基明确了正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态度、原则、方法及具体要求,推进了相关的体制机制和社会环境的完善与优化;从未来的视野实现了对其发展的规律、取向和路径的深刻揭示。

(三)基于中国共产党人传统文化观辩证发展的维度进行历史性构建

学术界不仅从现实性和战略性的层面,还从历史性层面思考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容体系,也就是深入研究其传承创新中国共产党人的传统文化观的具体过程和基本规律。这主要由两个方面构成。

一是将两者的经典论述进行比较研究。比如学界就梳理比较了从“历史总是要重视的”到“坚定文化自信”,从“中国人还是要以自己的东西为主”到“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等观点的异同。这一比较揭示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对中国共产党人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思想观点进行了适于时代要求的精准接续和开拓创新[31]。

二是将两者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间关系的认识进行比较研究。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 “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32](以下简称“两个结合”)。有学者梳理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演进历史,认为“两个结合”起源于“一个结合”的提法,但开启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叙事起点,“蕴含着当代中国共产党人新的文化理念”[33]。这一比较研究表明,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间关系的认识迈向了新高度。

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内容丰富,是习近平总书记以深远的历史视野、宽广的全球视野,立足现实而形成的理论成果和实践成果。理论来源于实践并指导实践。因此,其核心观点和思想精髓内含重大价值。

三、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时代价值

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新时代文化建设需要在其中吸取智慧,这在一定意义上昭示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价值取向。

(一)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凸显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

首先,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以巨大牵引力与推动力推进文化建设。一是为人们品析中国传统文化指明了方向。李翔海等人指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纠正了人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体悟偏向,将文化的民族属性与时代属性置于同等重要的位置[26]。二是有利于最大程度发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肖唤元等人认为,中国共产党对传统文化认识的深化和拓展在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中得到了体现,有益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效果提升和繁荣发展[14]。

其次,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以自身的历史穿透力和深厚领悟力促进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与接受、发展与更新。一方面,它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文化思想进行本土化阐发和创造,彰显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在中国“扎根”与“生根”的历史过程[30]。另一方面,它对马克思主义发展具有重大价值。习近平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论述给予了“中国文化”在“中国实际”中的应有位置,让人们能够更全面透彻地认识“中国实际”,也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文化根基[34]。进而言之,文化根基发挥作用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有契合的地方[35]。但这种契合不仅仅是指中国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存在一些相似的思想观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显现出二者契合的本性在于相互融通,共同发展,表现了对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共通”和“互补”规律的探索,有助于马克思主义的发展[23]。

(二)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具有中国价值和世界意义

随着中国逐渐步入世界舞台中央,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也需要进行多维审视。因此既需要从中国来思考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价值,也需要从世界范围内考察它对于全人类的意义。在现代治理层面,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提升了国家的治理效能,为世界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而浸润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国方案也为其他国家发展提供了借鉴[28]。在文化对外交流层面,它不仅助力于文化强国建设、涵养人们的文化自信;同时,对人类文明发展也有重要意义。王增福认为,其推动中国从“文化大国迈向文化强国”,也促进了传统文化的对外交流,推动了人类文明进步与世界和平发展[29]。

(三)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推动社会、学校、家庭和个人的发展

文化和社会、个人始终是紧密相连的,影响着个体道德修养以及社会和谐稳定[27]。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强调培育中华民族精神,弘扬中华优秀传统美德,发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提升人的精神境界上的价值[14]。同时,家庭是社会的基本构成,家风、家训对家庭建设意义非凡。因此,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从“每个家庭全面自由发展”的角度出发,通过家风建设以提升社会风气[28]。易连云等人在分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与当代学校德育改革的关系之后,认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为宏观整体的德育革新奠定了思想基础[36]。

无论是以世界视野,还是聚焦国内,习近平传统文化观都具有重大价值。从价值逻辑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思考也会随着时代的变化、内容体系的完善而进一步深入。

四、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前沿问题

实践无止境,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研究也应当永不止步。在新的历史背景下,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将在迈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中,在开创和把握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在大变局里谋新局的过程中,开辟新的境界。特别是“两个结合”的提出,让人们开始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地位、属性等问题进行重新审视。因此,如何围绕“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进行阐发成为重要课题。

(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重大意义

一是有利于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二者的结合,可以实现“交融互鉴”,促进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37]。同时这种结合也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夯实了历史文化基础。二是有利于文化建设。这种结合有利于中华文化实现科学转型[37],即突出有中国特质的“文化立场、文化基因、文化风范”[38]。三是有利于发挥我国国家治理的优势。王增福指出,以上二者的结合为治国理政、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提供了有益参考和动力[39]。

(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内在根据

第一,源于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规定。因为马克思主义是不断发展着的理论。马克思主义需要吸收中国文化沃土中的精华,并经过民族认同,才能在中国实现本土化、民族化的过程中生发理论生长点[39]。第二,增强文化认同的必然要求。两者结合是从根本上回答文化自信的时代命题的需要[40],而只有高度自信才能有更深的认同。第三,担负起历史使命的需要。正如韩庆祥在研究中指出,二者的相结合是马克思主义的“本性要求”,是其在中国发挥作用的需要,是团结力量实现中国梦的需要[41]。

(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可能性

两者结合之所以可能,是因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很多经典思想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相通[42]。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世界观、方法论、认识论和精神品格等具有一致性[43]。姜辉将二者的具体契合点形象地概括为“内在基因”[44]。韩庆祥则进一步认为,二者的结合在于双方具有“基因‘契合性’、价值‘一致性’”,因此马克思主义能够在中国被接受并得到发展[41]。

(四)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要求

两者相结合的根本要求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有学者以“老祖宗”和“老祖先”作比拟,“老祖宗”,即马克思主义是起引领作用的;“老祖先”,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起扶助作用的[43]。因此,动态地看,二者的结合是需要依据实践而不断发展的。具体表现为,在结合中要坚持实事求是,并且要紧跟“结合”中不断变化的实际,进行思想上和现实上的创新[45]。静态地看,要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科学扬弃[46]。在结合的具体要求上,韩庆祥指出,应当科学确定结合的手段,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主导,促进“‘双方优势结合’与‘双方功能互补’”[41]。曹胜强认为,要基于新的历史条件,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具体实际”相契合的内容,同时也要“发挥中华民族的语言魅力”[38]。

五、总结展望

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研究进路与学术取向的分析为后期研究提供了新的起点和空间。今后相关研究除了要对前期研究进行深化和拓展,还应当重点研究“怎样实现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问题。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分析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回应和解决了哪些重大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对它的内涵形成共识。这是对其进行系统研究的前提。尽管学界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涵做了较多研究,但是还存在外延界定不清晰、分析方法单一、本质性规定不明确等问题。因此,学界要立足时代背景,形成对习近平文化观内涵的正确认识。

第二,需要加强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比较研究。这是对其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当前,这种比较研究不多,影响了对习近平传统文化观核心观点的充分阐释。故要从多方面进行比较研究:一是从促进全人类文明进步的角度,将习近平传统文化观与西方文化思想进行对比研究,分析前者的科学性与先进性;二是从历史的逻辑进行纵向比较,阐释其形成的必然性;三是将其与马克思主义发展,与人民美好生活的实现、新时代党的建设、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相关思想进行深刻的比较研究,挖掘它的战略价值。

第三,加强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内生动力研究。这是对它进行前瞻性研究的条件。要弄清楚推动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形成的内生动力包括哪些方面,以及这些动力是如何生成的。这有助于人们正确认识和把握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形成规律,并以此来明确思想文化建设的方向,提高其建设成效,进而促进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发展。

第四,探索习近平传统文化观的实践应用机制。这是对其进行现实性研究的要求。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发展有巨大价值,但是当前关于价值实现机制的研究成果较少。为了提高习近平传统文化观应用的针对性与精准性,学界需要以不同范式、从多方面探讨其价值实现的途径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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