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兰
(嘉兴学院 商学院,浙江嘉兴314001)
为落实《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2019年4月29日,教育部、中央政法委、科技部等13个部门在天津召开“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启动大会,提出全面推进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打赢全面振兴本科教育攻坚战。[1]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主战场,人才培养质量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线,也是高校人才培养能力的体现,更是实现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基础。[2]要以学生为本,培养人才是高校的第一要义和天职,[3]是高校的核心使命和根本任务。在信息技术迅猛发展的当下,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专业因为其专业特殊性与会计行业特点,更加凸显出教学改革的必要性。基于此,本文以我国普通高校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专业人才培养质量为研究对象,以“互联网+”会计教育教学改革为主题,围绕教师、学生和平台三个维度,以在职在岗教师为调研对象,对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专业人才培养质量影响因素进行问卷调查,并通过因子分析、实证分析研究这些因素对人才培养质量的影响。
“抓质量,就是要抓责任、抓标准、抓激励、抓评估。质量是有标准的,没有标准就没有质量。”[4]人才培养评价标准包括个体的价值和社会的价值,[1]学习投入、动机、意义感与高阶学习行为均会影响人才培养质量。[5]会计学专业应以面向未来的高素质人才培养作为评价标准。[6]高等教育质量是高校、政府和社会如中介机构等多方协同的结果。[7]狭义的高等教育是教师和学生所构建的教与学活动及其过程,教师和学生、教与学是高等教育活动的基本构成要素,其他要素为师生教与学目标服务,[8]而人才培养质量是教育质量的本质核心。因此,教师、学生以及为师生教学服务的其他因素是影响人才培养质量的三大主要因素,对于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专业同样如此。在“互联网+”背景下,会计教育教学改革对学生的考核也早已不再是“一份试卷定输赢”,而是贯穿课前、课中、课后全阶段能力的综合性考核的结果。具体而言,学生维度主要包括课堂学习效果、专业理论基础、自主学习能力、团队协作能力、创新思维等;教师维度主要包括职称、学位、年龄、专业水平、科研能力、教改经历、教改态度、胜任能力等;平台维度主要包括总体满意度、资源充足、结构设计、程序操作、资源更新、考核方式等,具体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应用型本科会计人才培养质量影响因素
由于我国应用型本科财务管理专业与会计学专业的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具有高度相似性,因此,本文选取设有会计学专业和财务管理专业的应用型本科高校作为研究对象,具体调研对象为在职在岗教师。通过问卷星、微信、钉钉等网络平台,共收回问卷360份,经过有效性分析剔除无效问卷7份,得到有效问卷353份,有效比例为98.05 %。问卷共涉及黑龙江、河南、上海、广东、吉林、内蒙古、河北、山东、陕西、北京、浙江、天津、江苏、云南、安徽、辽宁、广西、湖南、湖北、江西、甘肃、重庆和海南等23个省、市、自治区的301所高校。
本研究采用SPSS21.0进行因子分析,对指标数据进行降维处理,将众多复杂的影响因素变量归结为少数综合因子,并以此作为解释变量,研究各因素对人才培养质量的影响。对原始变量进行KMO和Bartlett检验。结果显示,影响人才培养质量因素的KMO值为0.878,Bartlett球性检验的近似卡方值为3171.429,Sig.为0.000,表明变量间具有显著相关性,适合采用因子分析法进行降维处理。
按照特征值大于1的原则,通过主成分分析法提取主因子,采取具有Kaiser标准化的正交旋转法,旋转在5次迭代后收敛,得到5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67.992 %,表明提取的5个主因子能够比较充分地解释被提取原始变量中的信息。因此,本研究选取这5个主因子作为分析各因素对人才培养质量的影响。各主因子的特征值、方差贡献率及累积贡献率如表2所示。
表2 旋转后特征值及方差贡献率
由于“互联网+”背景下人才培养质量的影响因素包含了学生、教师、依托平台资源等多个维度,这些影响因素在某些情况下会出现交叉或重叠。表3、表4分别是方差极大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和成分得分系数矩阵。
表3 旋转后因子载荷矩阵
表4 成分得分系数矩阵
由表3可知,在因子1中,载荷较大的指标主要包括学生维度中的自主学习能力、团队协作能力、创新思维、专业理论基础、课堂学习效果以及教师维度中的专业水平、科研能力、教改态度等8个因素,这些指标涵盖了学生维度的全部因素和教师维度的主要影响因素。因此,因子1可命名为师生能力因子。在因子2中,载荷较大的指标包括平台维度中的总体满意度、资源充足、结构设计、程序操作、资源更新及考核方式,这些指标涵盖了教学改革所依托平台资源的质量。因此,因子2可命名为平台质量因子。在因子3中,载荷较大的指标包括教师维度中的职称和年龄两个因素,因此可命名为教师职称年龄因子。在因子4中,载荷较大的指标是教师维度中的教改经历和胜任能力两个因素,因此,可命名为教师教改能力因子。在因子5中,载荷较大的指标为教师学位,命名为教师学位因子。
以教师对“互联网+”背景下会计教育教学改革人才培养质量的评价(Y)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因子分析所得的5个因子,即师生能力因子(X1)、平台质量因子(X2)、教师职称年龄因子(X3)、教师教改能力因子(X4)、教师学位因子(X5)作为解释变量,通过构建多元回归模型检验各因子对人才培养质量的影响。构建模型如下:
Y=a0+a1X1+a2X2+a3X3+a4X4+a5X5+d
(1)
式(1)中,a0为常数项,a1,…,a5为回归系数,如果系数为正,表明该变量有利于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反之,则表明该变量会降低人才培养质量,d为随机扰动项。
由模型回归结果(见表5)可以看出,对原始数据进行降维处理后所获得的师生能力因子(X1)、平台质量因子(X2)、教师学位因子(X5)均在1%的水平上与人才培养质量(Y)呈显著正相关;教师教改能力因子(X4)在5%的水平上与人才培养质量(Y)呈显著正相关;教师职称年龄因子(X3)在5%的水平上与人才培养质量(Y)呈显著负相关。其中,师生能力因子(X1)的系数最大,为0.453。
表5 回归结果
分析回归结果发现,学生的课堂学习效果越好,专业理论基础越扎实,自主学习能力、团队协作能力、创新思维越强,人才培养质量就越高;教师的学位、专业水平、科研能力、教改经历、教改态度和胜任能力越高或越强,就越有利于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平台满意度越高、资源越充足、更新越及时,结构设计、程序操作、考核方式等越科学合理,则越有利于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其中,师生能力因子的回归系数为0.453,表明该因素是影响人才培养质量的主要因素。平台质量因子、教师教改能力因子、教师学位因子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71、0.058、0.071。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检验结果中教师职称年龄因子与人才培养质量呈显著负相关,但回归系数为-0.067,表明其影响程度很小。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一是互联网时代的教学改革对教师的信息技术素养要求较高,而老教师一般未接受过系统的信息技术专业化训练,运用信息技术的理念相对较落后,将信息技术与教学改革有机结合的能力较弱。因此,教学方式难以适应互联网时代的教学改革需求;二是投入不够。部分老教师因忙于科研项目,从而减少了对教学改革的投入。另外,部分高职称老教师还承担了学校的一些管理工作,导致投入的教学精力和时间有限。
以“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作为人才培养质量的替代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见表6),结果发现,除教师学位因子外,其他结果均与表5的回归结果基本一致,说明表5的回归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定性。
表6 回归结果
以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与财务管理专业的在职在岗教师为调研对象,对“互联网+”背景下会计教育教学改革的人才培养质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分析。
第一,师生能力是影响应用型本科会计学专业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因素。教师和学生作为高等教育活动的基本因素,教师学位、专业水平、科研能力、教改态度和课堂教学效果,以及学生的专业理论基础、自主学习能力、团队协作能力、创新思维等因素均会显著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且影响程度较大。但是调研结果表明,在学生维度的5个指标中,仍有6 %~9 %的学生表现为“一般”以下;教师中拥有“博士”学位的比例也仅为29.5 %,62 %的教师表示“胜任能力”在“一般”以下,这些因素对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影响较大。因此,提升人才培养质量,需进一步提高教师学历层次和胜任能力,加强以学生能力提升为导向的教学改革效果。
第二,互联网时代教学改革所依托的第三方平台资源显著影响人才培养质量。在“互联网+”会计教育教学改革中,所依托平台质量(结构设计、程序操作、资源充足与更新、考核方式)能够显著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在调研中发现,87.2 %的教师对所依托的平台表示“满意”,而12.8 %的教师认为仍需改进。第三方平台作为人才培养质量的辅助因素,服务于教师与学生的教学活动,这就需要三者之间实时沟通、相互配合:第三方平台应根据教师和学生的诉求逐渐改进,教师和学生根据教与学的需要充分运用资源,形成教师、学生、第三方平台的高效合作机制,共同提高教育质量。
第三,建立青年教师“技术反哺”、老教师 “传帮带”的共赢机制。老教师对青年教师的“传帮带”一直是高校积极倡导的传统美德,老教师丰富的教学经验和专业知识积累能够帮助青年教师尽快地投入教学、科研工作。夸美纽斯在《大教学论》中曾指出:“教学的意义是指教学的艺术。”在互联网时代,丰富的教学经验、专业知识积累以及先进的信息技术和理念都是“教学的艺术”,都体现为“教学的意义”。而老教师很难将先进的信息技术和理念内化于已有的教学经验和专业积累中,这就需要青年教师将先进信息技术优势反哺于老教师,使老教师的“传帮带”与青年教师的“技术反哺”相得益彰,优势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