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基本经验及其内在逻辑

■ 张青卫

一、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中国式”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深刻指出，我们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这里的两个“创造了”以完成式的表达方式来总结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探索现代化建设取得的成就，无疑赋予了中国现代化道路全新的定位。完成式的表达说明了“中国式”的经验已形成，研究“中国式”的内涵已经成为理论和实践的双重必要。《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2]从《决议》整个语境和中国共产党总结自身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目的来看，“中国式”才是这条道路的鲜明标签，这里的“式”有“范式”和“模式”之意，旨在说明中国经过100年的探索，所走过的这条现代化道路已经跳出了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固有模式，找到了一整套独具风格、行之有效的方法，完全有资格构成世界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模式”或“中国版本”。冠名“中国式”，突显了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探索这条道路的中国特色、中国方案的世界意义，突出了中国现代化面临的独特的历史境遇和中国共产党的独特历史使命，彰显了中华民族为推动人类现代化进程贡献的中国智慧。中国现代化的探索始终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聚焦中国特色，立足中国国情和优秀传统文化，坚持走自己的路，不断开拓创新，其成功实践表明，西方现代化道路并非人类通向现代化的唯一道路。

但是，现代化本质上是个全球性的概念，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由之路，是人类从传统农业文明走向现代工业文明的共同特征。无论是中国式的还是西方的，它都应遵循现代化的一般规律，体现一些共同的特征。它离不开诸如工业化、市场化、城镇化、民主化、法治化等这些世界公认的基本要素，否则就不能叫现代化。由于各国的历史文化、基本国情不同，实现现代化的道路也相应地有所不同。毋庸讳言，西方是人类现代化的开拓者，数百年来长期主导着人类迈向工业文明、实现现代化的进程，将人类文明推进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但是，西方现代化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进行的、是在资本逻辑主导下实现的，它有着在私有制范围内无法克服的弊端：它占有式、掠夺式的开发方式导致资源紧缩、环境恶化、人与自然对立；它剥削式、压迫式的生产方式，导致贫富悬殊、人与人对立；它扩张式、侵略式的发展模式把两极分化的弊端推向了全球，导致东西方对立，严重影响了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西方现代化带来的困境及西方的霸权心态、零和博弈思维，极大压缩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空间。这一困境，正是中国在寻求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历史重任时所面临的外部阻力，也是驱使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中国式复兴之路的动力。

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共产党用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去破解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弊端，让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与现代化紧密相连，使得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目标。社会主义成为中国式的鲜亮底色。中国式现代化与西方现代化的差别有很多，但无不与两种社会制度的差异相关。中国在开启现代化的探索过程中，没有抛弃现代化的文明要素，始终把握了工业化这一基本要求，并在市场化、城镇化、民主化、法治化等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中国共产党在推进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过程中，致力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坚持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的科学方法论，既立足中国国情，又借鉴其他国家的先进经验，创造了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之路。学界对这一道路的基本特征和重大意义做了较多研究，科学地描述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外在特征，但对其内在独特的做法的总结则相对较少。结果性的外在描述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呈现出来的与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差异，但无法全面展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对世界现代化发展的新贡献，更无法体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高度，因此，研究中国为实现现代化采取的做法，总结中国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经验成为重要的时代课题。

二、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基本经验

总结中国推进现代化的历史经验是回应“中国式”内涵和意义的应有之义。中国式现代化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探索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程中走出来的，打破了现代化只有西方模式的先验逻辑，创造了不同于西方的中国模式，是在对西方经验选择性吸收上的突破和超越，以其原创性重新书写了现代化的内涵，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因此，作为人类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实践可为人类未来推进现代化提供经验和借鉴。总结起来，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基本经验可以概括为以下十个方面。

（一）坚持党的领导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障

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了“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这条基本经验。中国共产党是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也是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政治保障。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扭转近代以后的历史命运，冲破一切艰难险阻，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最根本的是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毛泽东同志在谈到中国革命胜利的条件时就曾斩钉截铁地指出：“领导中国民主主义革命和中国社会主义革命这样两个伟大的革命到达彻底的完成，除了中国共产党之外，是没有任何一个别的政党（不论是资产阶级的政党或小资产阶级的政党）能够担负的。”[3]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更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2]。在100年的奋斗历程中，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紧紧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历史使命，创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成就，创造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伟大成就，创造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成就，创造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这些伟大成就向世界表明，中国共产党是确保迈向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中国号”巨轮始终不偏航的坚强舵手。理论和实践都说明了，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中国式现代化。纵观全球，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具有“政党主导、使命驱动”的鲜明特点。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现代化建设与其初心和使命密切相关，其一经诞生，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确立为自己的初心使命，成为推进中国实现现代化的主心骨。100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都是为了探索一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为了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二）坚持群众路线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力量源泉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推进现代化的主体力量。群众路线是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的具体体现，也是中国共产党的传家宝。从革命、建设到改革，100年来，我们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取得了胜利，历史和现实深刻揭示了“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2]。中国共产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其领导人民推进现代化的根本目的就是让全体人民过上美好生活。《决议》指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增进民生福祉是我们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3]。现代化的根本目的是要实现人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现代化。与西方的现代化强调资产阶级利益最大化不同，“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4]。因此，中国式现代化始终坚持人民至上，把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作为价值导向，真正把群众立场、群众观点、群众路线落实在解决与人民群众生活密切相关的问题上。历史和现实证明，必须紧紧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和智慧推动现代化建设，尊重人民的首创精神，并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致力现代化的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才能凝聚14亿中国人的磅礴力量，共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美好未来。

（三）坚定不移走共同富裕道路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

富裕是现代化的物质表征，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是实现现代化的物质基础，因为“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5]527。与西方现代化不同，中国式现代化追求的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丰富了人类现代化的内涵，为解决贫穷、不平等等系列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全民小康”“世界大同”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的夙愿。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中国共产党凝聚全体中华儿女大踏步迈向现代化的精神动力。在一个拥有14亿多人口的大国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必须脚踏实地、久久为功。“十四五”时期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迈出坚实步伐，2035年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21世纪中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便是中国共产党推动共同富裕的具体步骤设计，勾勒的时间表也体现了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延续性、连贯性，是远景目标和阶段性目标的统一。在具体实践中，中共中央、国务院发文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以省域范例形成重点突破，破解当前共同富裕建设的难点，探索全面致富经验，让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的决策和举措可见、可触、可感、可推广。

（四）坚持改革开放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一招

40多年的伟大实践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前途命运的关键一招，也是决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与改革开放是目标和手段的关系，实施改革开放就是要放弃封闭僵化的老路，探索开放灵活的新路。唯物史观认为：“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5]541因此，全球化深入发展的背景下，世界各国联系日益密切，走开放的道路是实现发展的必然选择。改革开放使得中国大踏步赶上时代，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了充满新的活力的体制保证和快速发展的物质条件。在改革开放的推动下，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国、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外汇储备国，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明显改善，书写了国家和民族发展的壮丽史诗。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6]改革开放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活力之源，是党和人民事业大踏步赶上时代的重要法宝，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功实现现代化的关键抉择。

（五）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选择

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实现现代化的必然选项，是社会主义的本质，也是实现人的解放和全面发展的前提。但是，如何调和经济发展过程中资本运作与社会和谐之间的矛盾，既注重运用市场和资本，又不被市场和资本所俘获，让市场和资本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课题。中国共产党充分总结国内外现代化建设的经验，在坚持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基础上，围绕计划与市场、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等问题开展了具有原创性和前瞻性的思考。党的十四大提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从党的十四大到党的十八大，中国共产党不断深化对市场经济规律的认识，持续拓展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党的十九大提出必须坚持和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使市场在我国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中国共产党不断探索和完善与我国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的经济运行模式，既解放和发展了生产力，也创新了现代分配制度，有效破解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难题，推进了现代化的进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一方面实现了经济快速高效发展，另一方面也保证了社会高度和谐稳定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世界人民探索将这两者相结合的现代化道路提供了全新思路。

（六）五年式规划① 编制和实施“五年规划”，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实现现代化的制度安排，“五年规划”原为“五年计划”，自1953年开始实施，从“十一五”起“五年计划”改称“五年规划”。目前我国正在实施第十四个“五年规划”（2021—2025年）。为了突出其序列化及接续性的特点，本文统一称为“五年式规划”持续推进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谋划

持续推进五年式规划是我国实现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的一个重要秘诀，它彰显了“一张蓝图绘到底”的战略优势。五年式规划是动员与配置社会资源、持续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治理方式，早在中国之前，苏联、法国、日本等国均采用过类似的发展模式，但中国是少数长期坚持五年式规划制度的国家。从1953年至今，我国已经编制实施了14个五年式规划，在世界形势波谲云诡、不确定性因素增多的时代，这种“认准目标、长期推进”的方式，是蹄疾步稳实现现代化的重要秘诀。在世界走向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没有哪个国家政府能够像中国政府这样，如此科学地制定每一个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的奋斗目标，并团结亿万人民群众一起奋斗，在世界现代化的进程中形成了一道靓丽而独特的中国风景线”[7]。我国持续推进五年式规划避免了发展中的盲目性，既明确当前工作重点，又立足长远，描绘总体发展蓝图，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擘画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战略性、全局性、系统性。五年式规划持续推进清晰描绘了我国从农业大国到工业化强国，到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再到开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新征程的清晰路线，忠实地记录着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步伐的历史进程，是世界现代化道路探索中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

（七）贯彻新发展理念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深刻变革

回答好要建设什么样的现代化必须是建立在回答好“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的重大问题的基础上的。与科学发展观一脉相承的新发展理念，引导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巨变。《决议》指出：“贯彻新发展理念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不能简单以生产总值增长率论英雄，必须实现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高质量发展，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2]新发展理念科学回答了关于发展的目的、动力、方式、路径等一系列问题，阐明了中国共产党关于发展的政治立场、价值导向、发展模式、发展道路等重大的政治问题。新发展理念中，“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牵动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牛鼻子”，是推进现代化的重要驱动力；“协调”注重提供发展的最优结构，着力解决现代化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绿色”着力解决人与自然的和谐问题，是解决西方现代化留给发展中国家现代化困境的一剂良方；“开放”注重发展的内外联动，是主动顺应经济全球化趋势，正确把握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必由之路；“共享”注重解决社会公平正义，是发展的根本目的，也是破解零和博弈世界难题的良方。总之，新发展理念是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实际的现代化发展理念，贯彻新发展理念是破解发展难题行之有效的思想武器和必然选择，可以为世界其他国家推进现代化提供有益借鉴。

（八）“五个文明”协调发展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总体布局

中国式现代化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是“五个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改革开放之初，中国共产党就提出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战略方针。随着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不断深入，我们不仅要求推动物质和精神两大文明协调发展，更要兼顾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推动相济相生的、共同铸就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五个文明”协调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这一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了“五个文明”协调发展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内在逻辑，推动“五个文明”协调发展不仅是实现现代化的重要抓手，也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重要特征。与西方模式不同，我们不仅要发展经济、运用市场和资本，还要不被资本俘获，实现社会和谐；不仅要充分开发资源，还要节约和保护资源，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五个文明”协调发展展现了突破西方现代化的困境、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中国贡献。

（九）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

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它在法治轨道上推进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了有力的法治保障。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的有机统一，是区别于资本主义法治化的本质特征，集中体现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我们推进全面依法治国，决不照搬别国模式和做法，决不走西方所谓“宪政”“三权鼎立”“司法独立”的路子。“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式，三者统一于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伟大实践。”[8]这是我国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一条基本经验。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党领导人民制定法律充分体现了人民的意志，保护的是人民的权益。党的领导是我国社会主义法治之魂，是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法治最大的区别。正是在党的领导下，我们把体现人民利益、反映人民愿望、维护人民权益、增进人民福祉落实到全面依法治国各领域全过程中，走出了一条法治现代化的新路子，为其他国家提供了借鉴。

（十）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显著特征

中国式现代化向人类文明贡献了一种发展的新形态，其核心内涵就是走和平发展道路，凝聚共同价值观，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西方现代化具有垄断性、竞争性、侵略性和黩武性，它暗含着“利己”“扩张”“掠夺”的文化基因。霸权主义、单边主义、零和博弈的斗争逻辑正在失去市场，世界发展模式日现拐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超越了“国强必霸”和“文明冲突论”的思维方式，强调的是互惠互利而不是“你输我赢”，开启了全新的现代化探索之路。它源于唯物史观和中华文化中蕴藏的和平发展逻辑。与西方零和博弈思维不同，中国奉行和平、和谐、和睦的互利共赢模式，这种发展模式不具有霸权模式的排他性，体现出的是开放性与共享性的特质，它是开放包容、成果共享的新发展模式。中国共产党不仅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也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8]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践行了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体现了全人类价值追求的最大公约数，为实现全人类的世界大同理想填补了价值观对立的鸿沟，为在全球范围内凝聚广泛共识提供了精神支撑。

三、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基本经验的内在逻辑

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所积累的这些重要经验不是简单地罗列，而是相互贯通的有机整体，具有内在逻辑关联，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内在要求，在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统揽下一体构成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世界贡献。在上述十大经验当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居于首位，是根本保障。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保障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永不动摇的决定性力量，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群众路线是党的生命力所在，是推进现代化的力量之源。坚持群众路线既是获得现代化支持力量的方法策略，又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体现党的性质宗旨的基本要求。没有群众路线，不依靠广大人民群众，不把现代化成果与人民共享，就不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会远离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立场。共同富裕是本质要求和发展目标。实现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本质特征，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国强与民富不可分割，确保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顺利实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才有意义。无论是党的领导、群众路线，还是共同富裕，都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必然结果，都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五年式规划持续推进、贯彻新发展理念、“五个文明”协调发展是基本策略和发展要求，都是为了克服西方现代化的缺陷、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强国建设所采取的系列行之有效的策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是不可或缺的法治保障，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和平发展道路是中国式现代化区别于西方现代化的显著特征，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成功的关键密码。

现代化是一个过程，我们在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过程中取得的上述经验不仅是依据中国国情的独创，也是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经验和文明成果的结果。它们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国智慧、中国方案的总结和概括，是在科学把握世界现代化规律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独特建设规律不断探索形成的宝贵经验。这些做法不仅是我们进一步推进现代化建设，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的基本保障，而且是我们必须长期坚持的基本策略，同时，得以克服西方现代化的流弊，使得中国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取得了快速发展和长期稳定的“两大奇迹”，为中国现代化建设注入了“中国特色”，创造了“中国蓝本”，也为世界人民走向更高层次的现代化提供了积极借鉴，特别是为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提供了一个可参考的新范本，为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而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