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亚
(河南省宏观经济研究院 区域经济研究所,郑州 450003)
2020年4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七次会议上首次提出了“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思想〔1〕。2020年9月9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时强调,“流通体系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构建新发展格局,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2〕,这为现代流通体系的建设指明了方向。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对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作出全面阐述和总体部署,并明确提出要“健全现代流通体系”。2022年1月2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规划》,首次系统明确了新时期我国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指导思想、战略方向、发展目标和重大任务。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统筹推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已成为一个重大而紧迫的战略任务和历史命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在于经济循环的畅通无阻,就像人们讲的要调理好统摄全身阴阳气血的任督二脉。”〔3〕因此,构建新发展格局,就要实现经济循环流转和产业关联畅通,而流通则是畅通经济循环的重要基础〔4〕。我国流通体系已经具有良好的基础支撑,加快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对于更好地服务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战略意义和现实意义。
当前,世纪疫情和百年变局相互交织,国际经济循环格局发生深度调整,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国际大循环动能明显减弱,外部发展环境的不确定性风险增加。同时,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蓬勃兴起,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加速区域化、本土化整合,我国在全球经济循环中的重要性和主导力将增强。进入新发展阶段,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加快建设、区域经济布局的持续优化、实体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潜力的持续激发、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日益增长,极大地改变了我国流通的时空格局。进一步健全现代流通体系,加快推动生产模式和流通组织模式的重构,将更好地带动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发展,增强大国经济韧性,有效抵御国内外风险挑战。
当今世界,最稀缺的资源是市场。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也是大国经济优势之所在〔5〕。我国拥有超大规模内需市场,而且战略回旋余地大、内部可循环,因此只有充分利用强大的国内市场,紧紧抓住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畅通国民经济循环,才能最大限度释放超大规模内需市场潜能,增强我国经济生存力、竞争力、发展力、持续力。加快建设现代流通体系,能够更好借助我国大国经济纵深优势,有效发挥规模效应和聚集效应,在更大范围内联系生产消费、扩大市场交易,改善生产要素质量和配置水平,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转化能力,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实现跨区域良性循环,进而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高效畅通。
在“大三角国际循环”模式下,我国逐步发展成为“世界工厂”,这对快速提升经济实力、改善人民生活产生了积极作用,但同时也使产业升级步伐受到限制,长期处于全球价值链和产业链中低端。进入新发展阶段,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同我国经济结构优化升级交汇融合,迫切需要加快优化升级产业结构,全面提升创新能力、竞争力和综合实力。流通作为“需求侧—现代流通体系—供给侧”链条的中间环节,通过信息传导、结构牵引、要素优化、科技创新等多重机制,能够整合生产者供给,再造产业链、供应链和服务链〔6〕。加快建设现代流通体系,有利于更好发挥我国制造业优势、全产业链优势和市场主体规模优势,进一步降低物流成本、提高运输效率、创新流通模式,促进上下游、产供销、内外贸一体衔接,进而有效推动我国产业链价值链迈向中高端。
现代流通能力是国家核心竞争力和软实力的集中体现,因此只有构建自主可控、内联外畅的国际化现代流通体系,才能获取国际市场的定价权、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7〕。当前,全球贸易和产业分工格局的加速调整,新冠疫情影响的广泛深远,都迫切需要我国坚持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从而以更高水平的现代流通体系高效衔接国际产业链和供应链,进而融入国际经济循环。建设现代流通体系,有利于更好发挥我国超大规模经济体引力场作用,推动内需和外需、进口和出口、引进外资和对外投资协调发展,促进全球要素资源整合创新,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配置能力〔8〕,推进我国产业转型升级,提升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中的影响力,进而促进形成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
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在国内外发展形势新变化基础上作出的重大战略抉择〔9〕。在此背景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具有新的内涵与特征。
现代流通体系是指为适应现代经济发展需要,采用现代组织方式、现代科学技术,高效组织商流、物流、信息流和流通服务的统一体〔10〕。依托现代的流通市场主体、流通枢纽网络、流通基础设施、流通制度环境等要素的有机耦合、有效衔接,现代流通体系能够促进商流、物流、信息流等高效畅通。新发展格局背景下,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包括以下几个内涵:
从现代流通功能看,流通作为连接生产和消费的纽带,在整个经济循环中发挥着关键性、基础性作用,建设高效的现代流通体系能够有效扩大交易范围、推动分工深化、提高生产效率、促进财富创造。从现代流通范畴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内容不仅包括商贸、交通、物流等传统“小流通”,还包括金融、征信、通信等现代“大流通”;其还特别强调科技创新赋能和现代流通治理体系建设。从现代流通系统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以服务各类生产生活资料交易、转移为主要内容,以服务产业链、稳定供应链、提升价值链为核心价值,以满足各类市场需求为最终目标,强调高效率推动商品链、资金链、信用链、信息链、制度链“五链同构”,能够有效降低产品交易成本和信息搜寻成本,实现商品的空间优化配置,提高国民经济循环效率〔11〕。从现代流通时代特征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对于落实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至关重要〔12〕,必须与新发展格局紧密联系起来,有效畅通区域循环、产业循环、供需循环、要素循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等“五大循环”。
进入新发展阶段,转换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构建现代化的产业体系,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13〕。流通业也由此面临着从粗放向集约、从追求速度向注重质量、从传统劳动密集向技术资本密集的转变,尤其在新一轮技术革命、产业变革和政策调整推动下,流通体系向现代化不断迭代升级。新时期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呈现出一系列新的特征。
第一,流通市场开放化协同。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下,如果现代流通体系能有效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顺畅衔接,就能发挥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叠加优势。经济全球化已经形成产业链、生产消费市场的全球布局,开放高效的流通体系将在全球产品自由、有效、低成本流动过程中发挥更强的连接、纽带、渗透作用。新型城镇化、区域协调发展、城乡融合、乡村振兴等进程的进一步加快,将加速流通体系共享化、流通市场一体化进程。国内各地立足自身市场规模、产业配套和区位交通等方面的优势,纷纷提出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发展商贸流通产业,这为进一步统筹国内国外各类要素流通,建设开放包容、自由有序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提供了历史机遇、创造了有利条件。
第二,流通体系网络化重构。近年来,随着国家骨干流通网络逐步健全,流通体系网络化、多中心化趋势更加明显,多层次枢纽节点有序集疏、多方式联运高效分拨将成为提升流通效率的重要一环,现代流通体系建设迫切要求进一步整合全国物流枢纽、通道等资源,构建多向畅通、立体互联的现代流通枢纽体系和通道网络。此外,互联网的开放性、即时性和跨区域性从本质上改变了流通环节信息传播高成本与低效率的矛盾,加速了流通环节扁平化进程,从而在生产和流通环节实现了实体“物网”和虚拟“云网”的深度融合,这将对传统的供应链、产品链、价值链进行网络化重构,同时也对流通体系的传统与现代、线下与线上、实体与虚拟的整合互动提出新的挑战。
第三,流通领域数字化转型。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的历史性交汇,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兴前沿技术持续向流通领域的深入渗透,将不可避免地重构商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等体系,加速流通效率变革,有效提高产业链供应链资源整合能力、优化配置能力和流程再造能力。流通领域的数字化变革,决定了数字化、网络化、集约化和智能化将成为现代流通体系的核心竞争力,从而迫切需要加快推进现代流通体系数字化转型进程,为国内大循环注入强劲的创新动力。
第四,流通形态融合化发展。随着新技术的推广应用、生产流程的再造、消费需求的升级以及流通组织模式的加快迭代,各环节、各领域、各层次的流通形态融合发展成为重要的趋势特征之一。一是循环过程融合联动。生产、流通、消费界限的愈发模糊,生产与交换、生产与流通的相互融合,使现代流通延伸到生产消费每个环节,驱动了生产方式变革和消费模式转型。二是各类产业融合升级。流通业与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等加速交叉融合特征愈发明显,从而促进流通组织方式和相关产业链供应链形态深度调整。三是新兴业态融合创新。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现代流通技术创新、模式创新加速演化,极大降低了流通成本、提高了商贸流通效率,带动了大市场、大物流、大数据和大金融加快发展,从而引发流通业态等的深刻变革。
第五,流通环境系统化重塑。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将加快完善国内统一大市场、建设现代综合运输体系、完善现代商贸流通体系、完善社会信用体系、强化支付结算等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建立应急物流体系作为建设现代流通体系的主要任务,从而对现代流通体系发展环境进行了整体性、系统性、前瞻性的顶层设计。一方面,以制度创新为引领,加快商贸、物流、金融、数据等领域改革,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完善流通领域社会信用体系和金融服务体系,营造良好的现代流通发展制度环境,将成为未来流通体系软件环境建设的重要方向。另一方面,以技术进步为引领,有序推动交通基础设施数字化和网联化改造,加快流通领域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培育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现代流通企业,形成更多流通新平台新业态新模式,将成为未来流通体系硬件环境建设的主要内容。
改革开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流通产业规模不断扩大、流通发展环境逐步优化、流通体系建设成效显著,我国已经具备了建设现代流通体系的坚实基础。同时,面临新形势新格局新任务新要求,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在协调平衡、质量效益、创新活力、治理环境等方面还存在一些不足。
第一,商品流通规模不断壮大。近年来,全国商品交易市场加快转型升级,流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人民群众多样化消费需求持续得到满足。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9.20万亿元,其中实物商品的网上零售额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的比重为24.9%;亿元以上商品交易市场3 891个、成交额10.57万亿元;全国社会物流总额300.10万亿元,同比增长3.5%;全年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32.16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9%,是全球唯一实现贸易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
第二,骨干流通网络逐步健全。“十纵十横”综合运输大通道的加快建设,“通道+枢纽+网络”物流运行体系建设的持续推进,使国家骨干流通网络逐步完善,货运服务能力大幅提升。2020年,全国货物运输总量463亿吨,货物周转量19.66万亿吨公里〔14〕;全国铁路营业里程达到14.63万公里,铁路路网密度152.30公里/万平方公里,公路总里程519.81万公里,公路密度54.15公里/百平方公里,内河航道里程达到12.77万公里〔15〕。铁路货运量、港口货物和集装箱吞吐量、快递业务量稳居世界第一〔16〕。
第三,流通质量效益明显提升。物流业转型发展全面推进,多式联运发展取得显著成效,物流全链条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智慧供应链体系持续完善,从而使流通质量效益明显提升。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数据显示:2021年,全国社会物流总额335.2万亿元,同比增长9.2%;全国电子商务交易额42.30万亿元,同比增长19.6%;全国社会物流总费用与GDP的比率由2012年的18.0%降至2021年的14.6%,年均下降3.4个百分点。
第四,流通治理环境显著改善。流通领域金融服务供给结构进一步优化,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投入运行,跨境贸易结算便利化程度进一步提升,供应链金融发展取得积极成效。流通领域信用建设加快推进,食用农产品、食品、药品、农业生产资料等重要产品追溯体系加快推进,以信用为基础的新型监管机制初步形成。流通领域营商环境不断优化,企业全程电子化登记系统、公共信用信息目录、信用信息共享平台建设快速推进。
第一,流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一是区域流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受全国各地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影响,东部、中部、西部及东北部在流通主体规模、流通设施密度、商贸流通活跃程度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城乡商贸流通网点、物流配送等方面的差距亦较为明显,而且农村的流通方式落后、流通渠道不畅、流通成本较高等已成为制约农民消费需求与农村发展的一个主要障碍。二是流通大市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各地区间治理能力尚有差异、市场化程度不一,地方保护主义仍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存在等因素,造成市场割裂,进而导致货流、人流、商流、信息流、资金流等在全国层面的自由流动还有不少障碍。三是流通基础设施供给不平衡不充分。交易市场、物流网络等分布不均衡,流通基础设施有效供给尚不能完全满足我国各地区多元化、多层次市场需求,冷链物流、专业物流、航空物流、大宗商品物流、应急物流等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仍存在不少短板、供给质量需要提高。
第二,流通网络质量效益偏低。一是流通领域降本增效仍有较大空间。近十年来,虽然我国社会物流总费用与GDP的比率在总体上呈下降的趋势,但与美欧日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仍有较大差距,一些农产品的物流成本甚至占到了其市场价格的20%~30%,而货物流通成本高则直接影响了流通体系的承载能力和运行效率。二是流通枢纽网络综合效益不高。一方面,货运枢纽资源整合程度不够,枢纽的交通和区位优势尚未成为地区的产业和经济发展优势,流通枢纽能级有待提升。另一方面,枢纽集疏运体系还不完善,其交通网络化水平较低,多式联运集聚能力较弱,运输、仓储、配送、流通加工等全链条环节缺乏系统化整合。三是流通业与实体产业联动性不足。物流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程度不够;与产业发展高效协同的现代供应链嵌入产业链、价值链的深度和广度不足,还难以有效满足装备制造、食品、汽车、新材料等领域企业发展需求;流通体系建设与实体产业发展、国土空间开发尚未形成合力,跨行业、跨区域的资源要素整合能力亟待加强。
第三,流通创新发展活力不足。一是商贸体系现代化水平不高。传统商品交易市场亟待转型升级,新兴商品交易市场发育滞后;城市社区商业网点布局不尽合理,农产品贸易市场公益性不足,农村商贸流通“最后一公里”还有短板;国内商贸潜力尚待挖掘,国外商贸发展动能减弱;商贸流通先导性作用发挥不充分,对生产和消费主动引导不足。二是流通主体竞争力不强。据初步估计,目前我国约2/3的流通企业仍处于传统流通体系的影响下〔17〕,集团化、规模化、国际化程度偏低,缺少具有行业整合能力和辐射带动能力的龙头企业和“链主”企业,产品竞争力、品牌影响力有待提升。三是流通业态创新发展不够。商贸流通业态新技术、新模式应用推广力度不足;传统流通业态缺乏创新发展动力,信息化智能化程度较低,规模化专业化发展滞后,一体化运输组织水平不高,跨行业标准规则、运输单据和运载装备不统一。
第四,流通治理环境仍需持续完善。一是流通金融信用支撑环境还有待优化。流通领域金融服务和信用体系建设等实践滞后、金融产品服务流通发展的能力不足、市场主体信用评价机制不够健全等,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现代流通体系统筹建设和流通企业创新发展。二是现代流通发展制度环境有待改善。流通领域专业化、复合型人才及其培养机制不健全,商贸流通领域标准体系不完善,地方立法、行业立法相对滞后,流通领域政策体系尚未形成有效合力,政策落实缺乏部门之间、区域之间的统筹协调,等等。以上这些制约现代流通体系快速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亟待破除。
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建设现代流通体系,要紧密结合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和现代化经济体系,打通流通体系发展的堵点,实现网络化布局、系统性集成、科学化治理〔18〕,从而增强流通产业竞争力、提升流通网络辐射力、提高流通质量效益,进而畅通国民经济循环。
要强化竞争政策基础地位,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形成供需互促、产销并进的良性循环。为此,一要加快完善各类要素自由流通的全国统一大市场,统筹推动技术、资本、劳动力、土地、数据等要素的市场化配置改革,畅通要素流动渠道,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二要建立统一的市场制度规则,打破行业垄断,消除市场分割,及时清理废除各地区含有地方保护、市场分割、指定交易等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政策。三要立足国内大循环、促进国际国内双循环,依托产业基础设施、数字化与规模化平台,形成分中有统、统中有分、内外协同、共享共赢的工农产品分销体系,将离散分布在国内外的各种资源高效连接。四要积极培育和发展批发市场、零售市场、大宗商品交易市场和与之相配套的交易市场体系,尤其要加快大宗商品领域改革开放步伐,选择合适的产品期货尝试引入境外投资者,逐步提升我国大宗商品的市场定价效率和国际定价话语权。五要培育发展新型要素形态,逐步提高要素配置质量和流通效率,提升监管和服务能力,积极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建立完善要素交易风险防范处置机制,提升要素应急储备、流通和配置能力。
要促进全国流通枢纽节点高效联结,持续推动城乡骨干流通网络升级改造,引领形成更加均衡、广泛的现代流通发展格局。为此,一要扎实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统筹推进物流枢纽设施、骨干线路、区域分拨中心和末端配送节点建设,优化完善国际物流通道,进一步拓网络、建设施、强集散、优服务,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二要结合城镇体系布局,构建多层次多节点的综合枢纽体系,持续推进国际性、全国性物流枢纽建设;打造一批区域性综合物流枢纽,加强对综合运输大通道和国际性、全国性物流枢纽的支撑;布局建设一批功能集聚、设施集约的物流节点,引导其围绕服务地方生产生活需求,强化与国家和区域物流枢纽联动。三要做大做强开放载体,持续提升各类口岸能级,畅通各类商品服务循环,以形成便捷高效、服务融合、协同运作的流通发展格局。四要支持各地的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牵头布局一批公共海外仓和跨境电商服务中心,打造若干跨境电商进出口基地和跨境电商公共服务平台,从而拓宽国内特色产品打入国际市场的渠道,增强国际资源要素吸附能力,进而培育发展特色鲜明的枢纽经济。
要以打造国家骨干流通走廊为牵引,不断提升综合运输通道能力,打造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流通大动脉。为此,一要服务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加强西部陆海新通道建设,发展中欧班列,提升欧亚大陆运输通道地位,发展多元化国际运输通道。二要以国家干线物流通道为主脉,进一步补齐内河航运物流通道短板,完善郑州、武汉、西安等重要节点城市的通道枢纽功能,大力促进“空铁公水”等多种交通方式立体互联、高效衔接,优化通道内综合交通网络结构,加强交通基础设施供给,打造外联内通、便捷高效的综合交通体系和多式联运体系,提升综合运输通道集聚辐射能力,从而引领构建更加均衡、广泛的开放发展新格局。三要科学优化运输通道布局,完善城乡融合的基础交通网络,强化不同交通方式间、区域间的衔接融合、联动发展,提升主干运输通道整体运输效率和通过能力,促进各城市群要素资源高效流通,提升都市圈、城市群交通承载能力。四要以资源富集区、大型工矿企业、物流园区、主要港口为重点,加快铁路专用线建设,打造干支衔接、多式联运的集疏运系统。五要加快推动农村骨干路网升级改造,建设一批连通主要经济节点的产业路、旅游路、资源路,促进“农村公路+产业”融合发展。
要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推动流通主体转型升级、优化企业发展生态,加快培育现代流通主体集群。为此,一要推进传统商贸企业数字化改造、绿色化转型,引导其重视自有品牌打造和经营,从而培育若干品牌影响力大、特色优势明显的现代化商贸龙头企业。二要鼓励国内流通龙头企业通过战略合作、资本运作等拓展经营网络,对接国内外商品产地和消费市场,完善全球采购与分销渠道,进而打造为担负全球流通和供应链功能的战略性流通企业。三要优化中小微商贸企业发展环境,完善并落实对其的减税降费政策以及普惠金融服务;鼓励传统中小微商贸企业开发细分市场、拓展经营领域、提升服务供给能力,激发其创造力和活力;鼓励平台类、电商类大型流通企业对中小微企业开放渠道资源,在原材料采购、物流配送、产品营销、管理资源等方面为其提供多元服务;加强中小微流通企业公共服务平台建设,为广大中小微企业提供全程化、专业化、一站式服务,从而推动中小微商贸企业转型升级。四要支持流通企业横向联盟,共享渠道资源和物流节点、组建创新联合体、开展合作营销,从而孵化培育一批网络分销能力强、创新发展能力强、市场开拓能力强的骨干企业和企业联盟。
要顺应流通形态融合化发展趋势,抢抓商业变革和消费升级机遇,积极发展流通业态新模式。为此,一要促进制造业与现代物流业融合发展,推动制造业与流通企业共同打造一体化供应链服务平台,大力发展以柔性生产、资源共享为特征的现代供应链模式,实现供需对接、集中采购、共同库存、支付结算、物流配送等功能集成,提高快速响应及资源共享能力。二要挖掘各地独具特色的历史文化资源,运用虚拟现实、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积极培育一批具有文化特色、地域特色、经营特色的综合性商圈,推动文旅商体会联动发展。三要聚焦专业化、精准化电商服务,加快传统线下流通业态数字化改造和转型升级,支持互联网平台企业向线下延伸拓展,培育一批农业、工业、物流、商务等细分领域的垂直电商平台,激发线上线下消费潜力与活力。四要支持供应链核心企业牵头组织、联合攻关行业关键共性技术,推动生产制造供应链向产业服务供应链拓展,提高供应链整体智能化、系统化、集成化水平。五要积极融入全球供应链网络,推动国际产能合作和装备制造业走出去,逐步建立立足本地、面向全球的供应链体系。
要围绕建设竞争有序、畅通运行、制度完善、治理高效的现代流通体系的目标,健全流通治理体系。为此,一要强化流通领域标准化建设,加强基础设施、农产品流通、连锁经营、药品流通、重要产品追溯体系等相关重点领域标准的修订,建立政府支持引导、社会中介组织推动、骨干企业示范应用的流通标准实施应用机制。二要建立健全促进流通绿色化智能化发展的体制机制,积极适应流通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新趋势,通过制定系统的激励约束措施,强化政策有效供给,提高流通领域智能化产品和服务的供给能力,促进绿色生产消费、打造绿色低碳供应链。三要强化流通领域金融信用支撑,引导金融机构根据流通行业生产周期、产品属性、融资特点,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建立健全以信用为基础的新型监管机制,积极推进企业信用风险分级分类监管、加强跨部门协同监管。四要深化流通领域“放管服”改革,建立与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需要相适应、相匹配的管理体制和服务机制,建立“市场主导、政府引导、社会共治”的流通治理新模式,从而进一步激发各类流通市场主体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