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新,常海访
(1.中国药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 211198;2.西南政法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1120)
意识形态是系统地反映社会经济形态、政治制度和文化模式的思想体系,是“一定社会集团基于自身的经济基础和利益诉求对社会关系进行自觉反映而形成的思想观念系统,以达到在思想观念层面对人们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施加影响的目的”〔1〕。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工作,是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思想工作,通过引导思想观念、凝聚政治认同、推动文化传承等方式建构具有思想引领力和政治凝聚力的系统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新时代的中国,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而深刻的变化,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此背景下,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统领,遵循“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逻辑,着力提升阵地意识、斗争意识、风险意识和创新意识,实现了一系列理论创新,取得了一系列实践成效。
党的十八大以来,为应对错综复杂的意识形态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推动发展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实践中实现了一系列理论创新,并用这些创新性理论指导实践工作。探究党的十八大以来意识形态在实践发展与理论创新两个层面的逻辑起点,把握其蕴含的时代逻辑、价值逻辑和实践逻辑,对准确认识和深入开展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切划时代体系的真正内容都是由产生这些体系的某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新时代需要将马克思主义这一伟大思想进一步时代化、中国化。科学研判时代变局、形势与任务是中国共产党谋划整体工作的前提。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全局和国内外两个场域形势走向的准确把握和科学研判,为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进行了精准定标。党中央以战略思维、变革思维、辩证思维、底线思维对意识形态工作作出指导,擘画出意识形态建设工程的根本目标、任务使命和全新布局,极大地增强了意识形态工作的原则性、系统性、预见性和创造性,为实现意识形态工作理论突破和实践创新提供了强有力的思想武器。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提出了“意识形态风险”的安全命题,从理论高度对意识形态风险发生的可能性进行了战略预判,布置了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重大政治任务。波谲云诡的国际形势、复杂敏感的周边环境、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是意识形态风险产生的内外部条件和客观因素。
就国内来看,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不断加快,改革中系统性、普遍性和根本性的深层矛盾逐渐浮出水面。同时,在意识形态建设上依旧存在一些亟需解决和补齐的问题与短板。一是意识形态宣传教育方式滞后于时代发展。如今新媒体技术发达,社会趋于扁平化,而意识形态宣传工作方式一定程度上还停留在传统媒体阶段,未能及时拉近与人民群众的距离。二是意识形态理论未能足够地融入群众,从而造成人民群众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掌握得不准确、不充分,容易被一些错误思潮所蛊惑。三是尚未充分地将意识形态工作与经济发展、人民群众的生活改善进行有效对接,距离“真理要说服人”的目标存在一定的现实差距。因此,新时代背景下,如何实现意识形态理论浸润群众、被群众掌握,且在“关键少数”上发挥其引领力、战斗力,是意识形态理论与实践工作的努力方向。
就国际环境来看,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国将长期面对西方敌对势力西化、分化的政治图谋。当前,西方资本主义对我国的意识形态攻击更加猛烈,并呈现出新的特点:一是手段多样化。部分西方国家的传统方法是利用“推特”等境外媒体诋毁中国,但大多被阻挡在外,因此转而在国内培养代理人,宣扬“普世价值”等迷惑性极强的观念,企图从内部分化、弱化马克思主义领导权。二是方法隐蔽化。部分西方国家将意识形态话题包装成经济、文化、生态等问题加以宣扬。如在“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危机负责”等事件中表面谈气候危机,实则是意识形态陷阱,具有极强的隐蔽性。三是场域聚焦化。以互联网为依托的新媒体平台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最新场域。部分西方国家利用这一片无国界的自由之地,挑起“民主”“文化”等话题纷争,大肆宣扬其“普世价值”,企图削弱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力。
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历程看,正是因为掌握了马克思主义这一强大思想武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从而能够系统、具体、历史地分析中国社会运动及其发展规律,并不断加以把握和运用,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马克思主义是由新的生产方式催生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理论自觉,它致力于探寻人类普遍利益的真正实现,没有需要加以维护的自身特殊利益,所反映并维护的是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主义超越了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实现了真理性、科学性和价值性的辩证统一。
坚持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现实体现。“坚持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2〕,就要以人民性为遵循展开意识形态工作,并一以贯之地作为工作方针与价值导向进行坚持。满足人民需要、赢得人民认同是检验意识形态工作的根本目标。首先,人民群众作为主体参与价值创造,故而意识形态工作是一项事关凝心聚力、长治久安的极端重要的工作。要确保马克思主义一如既往地发挥旗帜作用、标尺作用,让人民群众有方向可循,有标尺可据。其次,人民作为主体共享精神利益,故而意识形态工作要尤其关注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与人民群众同向同行,立足于人民群众的精神世界,从人民群众最真实最迫切的需求出发来体现人民意志,人民群众对党的意识形态建设工作的认同感极大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大踏步向前发展。再次,人民群众是价值评价的主体。“为了谁,依靠谁”是检验一个政党的试金石,更是中国共产党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话语权的重要前提。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意识形态理论创新体现在,一方面发挥社会引领作用,凝聚起全社会的共同精神力量,另一方面坚持“人民立场”,在意识形态工作实践中深刻贯彻为了人民,依靠人民的价值理念,以人民的认同度作为检验标准的价值准则和实践原则。
如何把握正确的思想舆论导向,唱响主旋律,壮大正能量,增强对多样化社会思潮的统领和整合能力是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实践需要与现实起点。实践是理论之源,创新是意识形态工作的生命。意识形态是社会实践在意识中的反映,是人民价值生活的现实体现和实践的理论概括。实践是检验理论真理性的唯一标准。意识形态工作应彰显马克思主义理论实践相统一的思想品质,坚持用实践检验和发展真理。由于意识形态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都是以促进社会发展和实现美好生活为目的的,因此,追求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之间具体的历史的统一是必然的归宿。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重大变化,党的工作重心、战略部署也相继作出重大调整。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持续夯实价值认同的物质基础,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同时又以实践为基础总结、提炼、明确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于客观实践的反映与指导作用,使主流意识形态更加符合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和人民群众的真实需求,其广泛的社会认同力得到不断增强,在激浊扬清中不断提升了主流意识形态的根本地位。
十八大以来,党的意识形态理论创新体现出阵地意识、风险意识、斗争意识、创新意识并重的态势,党的意识形态工作不断走向深入。具体表现为:以意识形态阵地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根基、以强烈的忧患意识预防并研判风险、以斗争化解并消解风险、以创新性发展助推意识形态建设达到新高度。
意识形态阵地是意识形态斗争的主要场域,守好阵地对意识形态工作具有极端重要的意义。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内外部环境的深刻变革给意识形态工作带来了巨大考验。因此,必须要增强阵地意识,因为“阵地”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占领,别人就会占据;正能量不去占领,负能量就会充斥”〔3〕。意识形态阵地是党和人民发声的扬声器,如同行军打仗一般,丢掉阵地就意味着极大可能输掉战争。意识形态的斗争也是一样,失去阵地,就可能陷入有话说不出、有理讲不明,甚至失语的尴尬境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思想舆论领域大致有红色、黑色、灰色‘三个地带’。红色地带是我们的主阵地,一定要守住;黑色地带主要是负面的东西,要敢于亮剑,大大压缩其地盘;灰色地带要大张旗鼓争取,使其转化为红色地带。”〔4〕因此,增强阵地意识要做到守好“红色地带”,确保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根基稳固;打击“黑色地带”,确保在意识形态斗争中敌对势力翻不起浪;团结“灰色地带”,确保“灰色”不向“黑色”堕落,引导“灰色”向“红色”转变。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逐步建立起“大宣传”格局,上下同心,构筑起全方位全贯通的渠道,牢牢把意识形态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掌握于手中。通过理论、舆论、文化、精神文明四大领域工作矩阵合力的形成,促使广大人民群众逐步自觉地信仰并传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齐心协力守好意识形态阵地。
主流意识形态要维持其主导地位,必须展开对“意识形态风险”的坚决斗争。“意识形态风险”具有政治关联性、风险叠加性、频发性和防控难度大等特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面对波谲云诡的国际形势、复杂敏感的周边环境、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高度警惕。”〔5〕219增强风险意识,将风险看在前、想在前、做在前,以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底线思维,在极端复杂的斗争环境中对意识形态风险展开科学的预测、分析和防控,无疑是应对意识形态风险的最佳策略。
从意识形态工作内部的风险源来看,最大的风险是在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这个根本问题上失去灵魂、迷失方向的风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社会主义实践的曲折历程告诉我们,马克思主义政党一旦放弃马克思主义信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信念,就会土崩瓦解。”〔6〕从外部的风险源来看,部分西方国家把我国发展壮大视为对其价值观和制度模式的挑战,加紧对我国进行思想文化渗透,使主流意识形态领域面临着空前复杂的形势。在国际国内各种思潮冲突涤荡的环境下,意识形态风险突出地表现为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模糊与认知力下降。从政治关联角度看,一旦认同削弱,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如果主流意识形态的旗帜作用被削弱,那么就会产生价值观多元化倾向,舆论引导难度就会加剧,意识形态问题泛化的可能性随之增大,进而演化成舆论风暴,严重影响人民群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正确认知与坚定信仰。因此,意识形态风险较之其他重大风险更具有隐蔽性、曲折性、长期性和不确定性。但我们可根据意识形态作用规律和意识形态风险形成规律,从中把握意识形态风险防控的关键点,并以此为基础研究其中存在的必然规律,从而打好意识形态风险的“主动仗”。
占据阵地,防范与化解风险,还必须增强斗争意识、苦练斗争本领,唯此,才能在意识形态斗争中占居主动。意识形态领域潜藏的巨大风险要求意识形态工作者必须具有强烈的斗争意识,坚定地进行意识形态斗争并切实维护意识形态安全。
在国内外各种错误思潮的冲击下,马克思主义及其一元指导地位受到了肆意歪曲与多频次冲击。需要深刻认识到意识形态斗争有其自身的规律和特点。逢喜必闹、逢事必扰是敌对势力开展意识形态斗争的惯用伎俩。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始终坚持党管意识形态、党管宣传、党管媒体的原则不动摇,严格贯彻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全面落实属地管理和主管责任,切实做到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时刻绷紧意识形态斗争这根弦不放松。通过提升学深悟透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基本功和看家本领,不断深化对意识形态斗争规律的认识。讲究斗争艺术和斗争方法的本领得到锻炼,在强化理论武装、汲取智慧营养、积累实践经验中持续提高了斗争本领。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事关意识形态领域政治原则和大是大非问题上,党不断增强主动性、掌握主动权,打好了很多“主动仗”。对一些所谓的“普世价值”“宪政民主”等论调,以及恶意攻击党的领导、攻击社会主义制度、歪曲党史国史、造谣生事的言论,均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捍卫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真理性与权威性。
习近平总书记在“8·19”重要讲话中指出:“当前,思想文化不断交流交融交锋,观念意识日益多样多元多变,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传播手段迅速发展,宣传思想工作的社会条件已大不一样了。”〔7〕27这就从历史层面说明了创新对于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性。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既忠实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又结合中国实际与时代特点作出了创新性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其中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内容是其重要组成部分,占居重要地位。
意识形态工作的创新体现在理念创新、手段创新和基层工作创新等方面。理念创新就是要以新理念扬弃旧思维。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逐步转变“宣传部门专门负责意识形态工作”的旧模式,全党上下同心同力,推动各个部门和意识形态工作的交叉融合,将意识形态工作全方位融入党的各项事业中。手段创新要求意识形态工作者摒弃传统单一的灌输模式,积极探索新时代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传播方式,展现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崭新面貌,不断坚定人民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广大人民群众的所思所想构成了意识形态工作的主要客体。因此,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创造性发挥党的群众路线的政治优势,宣传人民群众身边的真实案例,在全社会形成正能量涌动的热烈氛围。这些工作方式上的创新,使通俗化、大众化、形象化的传播途径得到了广泛运用,增加了互动性和体验性,实现了党的意识形态工作从单向灌输到双向互动的巨大转变。
人民性是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工作的根本属性之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意识形态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十八大以来党的意识形态实践发展在遵循人民性的基础上将主体性与主动性相结合、正面宣传和舆论斗争相结合,呈现出整体性特征。
“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工作的价值导向,意识形态工作必须坚持这一价值原则,这既是意识形态工作基础性和战略性的体现,也是提高工作质量和水平的重要前提。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认为,“人民对历史的走向起着决定性作用,人民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和拥有者,只有人民才能决定历史发展的走向”〔8〕。因此,人民是社会实践的主体,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作为建构意识形态的主体,人民群众会根据自身需求选择意识形态。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语境中,人民是最终评判者,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是新时代党的意识形态建设的价值旨趣,也是判断工作成败得失的评价标准。依靠人民,才能在此基础上建构起长久而稳定的社会认同,构筑起党长期执政正当性的现实基础。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不断在马克思主义人民主体理论的基础上凝练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此指导意识形态工作。新时代做好意识形态工作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真切解决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发展问题,不断彰显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先进性和科学性的思想政治优势。
历史唯物主义中的“人民主体”思想认为人民群众在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创造精神财富,决定着社会的走向与命运,构成了社会生活的主体。中国共产党在坚持人民立场、彰显人民意志的同时,还通过积极引导,激发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共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要求意识形态工作必须体现人民意志。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意味着要掌握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和心理预期,在此基础上激发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实现主体性和主动性的结合。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了帮助人民群众表达需求,中国共产党推行文化下乡、“降费提速”等惠民政策,切实降低了基层人民群众信息获取的难度,提高了党的理论的普及接受度。同时,中国共产党积极传播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紧紧围绕党的政策主张,牢牢抓住人民群众关注关心的问题,做好政策解读和问题解析,让党的主张与人民群众的心声同频共振,使主旋律不断壮大、正能量得到弘扬,营造了积极向上的舆论氛围。在发挥专业人员专业优势的同时,着力在全社会培育形成“信马靠马”的氛围和网上网下的“同心圆”〔9〕,依靠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形成了严密的思想屏障,确保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始终发挥旗帜作用。
时至今日,西方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中国的印象停滞在“遥远神秘”“贫穷落后”“威权专断”的落后认知中。这些刻板、负面认知的形成,一方面源自西方媒体的刻意抹黑,另一方面与我们长期以来自身对外话语体系不够完善、强大,中国故事、中国形象没有走出去存在内在联系。形象由他人塑造,意味着只能活在西方媒体的报道中,是非曲直都尽摄于他人之手,故承受偏见却不能自辩。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向世界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5〕312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带领人民创新对外宣传方式方法,讲好了许多中国故事。通过开展多渠道、多形式、多层次对外文化交流,使优秀中国文化得到广泛传播。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世界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
做好正面宣传的同时也要敢于亮剑。过去一个时期,意识形态工作一度受到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的影响,歪曲党的历史、污名化英雄模范等错误言论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面对这些错误思潮和文化糟粕,党的十八大后在全党全国全社会展开了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批判,通过在理论层面展开批判、对内容进行驳斥、对人民展开理论宣讲等多种方法,揭露其虚伪面纱,以斗争的形式引导舆论回到正轨、回归真相,营造出尊重、敬畏历史的良好社会氛围。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实事求是,就要不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10〕这一论述阐明了理论和实践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关联、相辅相成、联系紧密的深刻道理。遵循这一原则,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推动党的意识形态理论创新与实践发展之间的紧密关联和有机统一,意识形态工作在理论和实践层面的内在统一性得到了进一步彰显。
为政之道,以顺民、厚民为本。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是我们党执政最根本的政治基础。所以,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统一的。一方面,党性和人民性在目标上是根本一致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体现出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最大的党性。人民性就是要始终将人民放在心上,以人民利益作为开展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中国共产党自诞生起就一心维护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因此党性和人民性具有目的上的一致性。另一方面,党性和人民性在内容上也高度一致,离开了人民性,党性就失去了坚实基础,离开了党性,人民性就失去了必要保障。坚持人民性,必须要牢记党的宗旨,反映人民诉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7〕21这厘清了党性和人民性之间的内在关系,同时还站在全党全国的高度上为意识形态工作纠正了偏差,指明了方向,推动了意识形态工作在党的领导下有力前进。
意识形态首先是一种思想观念,属于精神世界范畴,精神性是其根本属性。马克思主义早期代表人物葛兰西提出,意识形态可以通过一定的媒介产生推动社会发展的巨大物质力量,这就是其物质性,而这个物质载体就是实践。意识形态理论要通过实践转化为推动社会发展的物质力量就需要意识形态建设必须遵循实践逻辑,一方面在当前生产力可承载的范围内进行发展,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视意识形态的理论建设。
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深刻教训时刻提醒我们,如果经济长期裹步不前,意识形态领导权与话语权就会丢失,亡党亡国只在一夜之间。习近平总书记在马克思主义唯物论的基础上集中论述了经济建设和意识形态建设的辩证关系,他指出:“我们在集中精力进行经济建设的同时,一刻也不能放松和削弱意识形态工作。”〔11〕这本质上体现出意识形态工作的物质性与精神性在现实层面的理论镜像。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一方面坚持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工作不动摇,为意识形态建设提供物质保障。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以意识形态工作中的突出矛盾为抓手,使意识形态工作为经济建设营造健康环境。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重在从认识层面解决问题,将物质性与精神性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切实发挥意识形态工作的思想先导作用,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健康发展。
意识形态工作本质上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因此在互联网舆论工作已成为重中之重的态势下,其工作重心自然转至在新的条件下引导人民群众主动接受和走向马克思主义,努力在全社会营造正面积极的风气。但同时绝不能忽视舆论斗争工作的重要性,要紧跟时事,对错误思潮给予猛烈打击。因此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体现为斗争性和引导性的统一。
正面宣传和舆论斗争双向发力是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基本策略。面对西方大肆宣扬的“普世价值”“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错误思潮,党中央作出全面部署,要求领导干部带头集中展开理论思辨,旗帜鲜明、理直气壮地对其进行坚决反对和有力抵制,同时注重引导人民群众发挥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体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党上下及时对人民群众的重大关切问题作出回应,引导人民群众向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靠拢,塑造风清气朗的思想环境。同时集中揭批错误思潮的本质,从事关党和国家事业兴衰的层面对错误思潮展开批判,激发人民群众的同理心和共鸣感,使其主动投身到斗争队伍当中,引导人民群众共同对敌对势力展开斗争。
民族性和世界性在当今世界文化交流中具有内在统一性。民族性源于不同国家和地域的民族意识与文化特质,具有地域性、历史性和传承性特征。民族性意味着文化的独特性,这也是各民族在世界多样文化中得以区分的主要依据。世界性即面向世界,各国文化在世界的大舞台交汇融通,具有普遍性和开放性。在这个基础上,世界性意味着开放交流中要形成共同的文化基础,使各民族文化能够共生共长。
理论的独特性要求意识形态具有特色,但当今部分西方国家极力推动意识形态霸权,据此以主导世界性议题的走向。面对这种局势,中国共产党坚持不盲从,积极寻求意识形态民族性和世界性的共融互通,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中国式发展模式、坚持文化自信,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大同社会”等文化精粹和国际社会“和谐、共赢、发展”的共同价值观相互结合,在保留民族的独特性同时倡导世界性,让中国故事更有感染力、中国智慧更有创造力、中国声音更有说服力。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与人类文明正确走向在价值观层面具有天然的契合性,马克思主义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己任,中国共产党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描绘出了在世界范围内实现人类共建、共享美好生活的共同愿景。因此,意识形态下工作的关键在于要努力实现话语权建设的独特性与融通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统一,不断发展对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的规律性认识,精准把握和研判国际社会演化的历史契机,明确工作的内容与方向,在保留和弘扬民族特色的基础上与世界多样文明价值互通、互融,讲好中国故事、发出中国声音、贡献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