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研究——以“爱满荆楚”项目为例

祝志芬，邓 芸

(湖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2020年9月民政部、全国妇联联合印发了《关于加强新时代婚姻家庭辅导教育工作的指导意见》，指出要引导建立和维护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关系。2020年，湖北省民政厅发布了开展“爱满荆楚”社会工作服务项目，在阳新县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驻点开展婚姻家庭辅导工作。2021年1月1日民法典正式实施，规定申请离婚夫妇需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之后，在申请之日起的第30-60天，才能正式办理离婚。在冷静期内，但凡有一方反悔，可随时撤销离婚申请，如果夫妻二人在办理期未来办理离婚，将视为放弃离婚申请，想要离婚需要重新申请。离婚冷静期政策的出台，体现了国家对婚姻危机人群的高度重视，也为调解员开展婚姻家庭调解工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一、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的案主来源

(一)现场观察，发现潜在案主

想要做好调解工作一定不能坐在婚姻家庭辅导室里等夫妻找上门，而是要去离婚登记室里面，观察离婚登记员工作过程中有没有不配合的案主；有没有带着情绪、表现很暴躁、冲动的案主；有没有表现得很伤心、泪流不止的案主；有没有被另一半用言语或行为逼迫的案主等等，这些都是潜在案主，调解员可在离婚登记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夫妻二人引导至婚姻家庭辅导室内，展开会谈，帮助夫妻二人进行调解。

(二)有需求，主动求助的案主

有主动打电话咨询求助的案主、主动通过微信公众号扫码咨询求助的案主以及在离婚登记现场不配合登记、主动说需要调解的案主。这些案主都是自己不愿意申请离婚，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协调、去挽回，因而主动寻求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帮助。

(三)亲友介入，被动求助的案主

有些夫妻想要离婚，而亲戚朋友介入，通过夺取证件、言语批评等方式阻止夫妻二人登记离婚。在此种情况下，有的家人愿意调解员介入帮着劝导夫妻二人不要离婚；有的夫妻寻求调解员的帮助，希望帮着劝一下让家人能不再阻拦二人，尊重二人的自决权。

二、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主要技巧

调解员要善于观察和分析，充分运用各种调解技巧。每对夫妻都不一样，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可以直击他们的心底，才能起到良好的效果。在个案调解工作中主要有以下几种工作技巧：

(一)会谈基本技巧

1.专注——积极地与案主同在

在会谈的时候，调解员要事先准备好自己，做到内在外在的一致，不带入自己的情绪进去，以最好的状态去接待案主。当与案主会谈时，要通过各种非语言的细节表达出自己的重视与专注，包括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着放在腿上、目光接触、言行放松等等。

2.倾听——耐心地听当事人诉说，注意细节和语气

听当事人的经验、行为、感受，以及当事人谈到经验、行为、感受时的观点。并给予澄清、简述语义、反应感受和摘要。

3.小小鼓励——促进案主开放自己

通过语言和非语言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认可，认可案主当时的行为或者感受，这样案主就会更加愿意表达自己更多、更深层次的感受与想法。

4.反映感受——促使案主更加了解自己的情绪

将自己放在当事人的立场上，换位思考，并且告诉当事人自己的感受，进一步挖掘当事人的内在冰山，询问她是怎样感受自己当时的感受的，是否接纳自己当时的情绪。

5.自我袒露——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

跟案主讲讲自己遇到的类似的事情，适当的分享对自己、对他人以及对问题的看法和感受。

例如，调解员在听完案主倾诉后，会联想起自己在生活中和老公也遇到过这方面的困扰，分享自己和老公是怎样应对这件事情的，老公有哪些做得好的地方，提供新的解决思路；有哪些案主老公做得比较好，是案主老公的优势。借自我袒露来更好的表达自己的同理心，案主也会更加愿意继续与张调解员就此问题继续探讨下去。

(二)探寻与解决问题的技巧

1.询问——促进案主探寻问题

询问的问题越详细，获得的资料就越多，案主就越能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解决这些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

小亮和小花前几年发生了家暴纠纷，小亮把小花打骨折入院了，事后非常后悔，但是二人去了不同的地方打工没怎么见面，现在小花从打工地回来了，和小亮一起来申请离婚。小亮不想离，愿意改，但是小花态度十分坚决，一定要申请离婚。在调解员的细问之后，得知了小花的真实想法，原来小花是工作合同四月份就要结束了，想回家和小亮再好好相处试试，但是又害怕小亮打她，所以想先申请离婚，算是自己的一个退路。而小亮是以为小花申请离婚就是不和他过了，调解员通过询问把双方的想法都澄清了，小亮和小花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了申请离婚，然后再好好相处试试，工作人员跟他们说离婚冷静期内可以随时来撤销申请，或者等六十天过后，申请作废无法办理也算没离成。夫妻二人答应了，对调解员道了谢然后一起回家开始了新生活。

2.聚焦——界定问题的技巧

提问时注意开放式提问、具体化以及同理的表达。

小赵和小琴闹矛盾，可是调解员问的时候，小琴一直不愿意说出自己因为什么而生气。小赵接过话说“她看到我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调解员便问小赵，“您觉得是您做了哪些事情让她看不到希望了呢？”

小赵说“她看不到钱咯”

调解员说“还有呢？”

小赵说“看我说话不算数咯。”

调解员追问“您的哪些话说话不算数了。”

小赵说“她说让我改邪归正，没改”

调解员说“当时说得怎样算改邪归正呢？”

小赵说“之前说的每天给三百块钱给她，当时我答应了，但是只给过十几天”

小琴补充说“见鬼咯，哪有十几天，一个月才给了一千多，有时候给我三百还找我要回去一百花。”

调解员问“改邪归正除了每天给三百块钱，还包括什么呢？”

小琴说“他就是没给，给了我都不会到这里来。”

至此，小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对小赵的期待。

3.发掘案主的长处——有助于案主解决问题的技巧

包括对案主展现的能力、努力进行正面回馈、欣赏、鼓励，给予案主更多的自信。

小健和小娟夫妻二人已申请了离婚，小娟坚决要离婚的原因是小健年近三十岁的妹妹住在家里好几年了，和小娟生活习惯上诸多不和，两人爆发了冲突，小健本意是不想离婚的，但是小娟说了很多难听的气话，小健便同意申请了。申请后他开始做出了改变，首先把欠妹妹的钱还给了妹妹，让她搬出去住，并且开始一人做两份工努力赚钱，经常给小娟发消息关心她的生活，通过小娟的大舅多次做岳父岳母的思想工作。尽管小健做了这么多努力，小娟还是不愿意回头，在收到小娟伤人的气话时，小健也会迷茫，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是否有意义。调解员多次鼓励小健“你做得很对，本来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冷静期间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让小娟看到你改变的决心，这样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至少不会后悔。”在调解员的鼓励下，小健坚持了下去，小娟也渐渐的回心转意了，最后，在申请离婚的第一个月零九天，小娟和小健和好了，并在朋友圈秀起了恩爱，配文“每天有人宠着疼着的感觉真好，愿你一直待我如宝”。

三、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的基本目标

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工作不以劝和为唯一目的。调解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促进夫妻双方进行有效沟通。先引导夫妻二人通过倾诉等方式疏导情绪，把夫妻二人的矛盾尽可能完整的呈现出来。在会谈过程中探索夫妻二人的内在冰山，然后再引导二人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设定共同的目标，达成一致的意见。最终夫妻二人选择申请离婚或者不离婚都是自由的、有自决权的。目前开展的婚姻家庭关系辅导和离婚调试辅导工作主要有以下四种情形：

(一)帮助夫妻二人设立共同的目标，二人和好，不申请离婚或撤销申请

小涛和小红夫妻二人因为一些家庭琐事累积了情绪，小红认为自己一直处于讨好的姿态，很累，这次不想放低姿态求和好了，所以想申请离婚。小涛是不想离婚的，不同意申请离婚，但是又不愿意说好话哄哄小红。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引导小红说出自己的想法，哭出来、情绪宣泄了之后，使用家庭雕塑的方法，搬来了一个小凳子，让小红站在凳子上，换种视角再去和小涛交流。小红以前可能从来没通过这个视角看过她的老公，当她站在这个凳子上从上往下俯视着的时候，调解员问她这个时候你看你老公，你有什么样的感受，什么不同之类的，往下引导。在小红说她发现小涛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他作为一个男人也有他的脆弱和不容易。小涛在仰视的同时也更为重视小红的感受，主动对小红说了一些心里话。过了一会儿，小涛说抬头看小红脖子好累，问小红愿不愿意下来，想把小红抱下来，小红起初说不愿意，然后调解员开玩笑问小涛是不是低头比抬头容易一些，小涛说是的，愿意低头，然后小红释然了，主动从凳子上下来了。在调解员的引导下小红说出了对小涛的期待，小涛也充分肯定了小红对家庭的付出，表示以后一定更加尊重小红，做决定的时候问问小红的意见。最后调解成功，夫妻二人没有申请离婚，一起回家去了。

(二)帮助各不退让、下定决心要离的夫妻排除家人的干扰，成功申请离婚

小李和小芳夫妻二人想要离婚，父母赶来阻拦，双方僵持不下，调解员将众人带到了婚姻家庭辅导室。据了解，父母不想让二人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孙子太小了，还在上幼儿园，他们离婚自己是快活了，但是苦了孙子。但是小李和小芳都表明态度说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离。夫妻二人的矛盾包括很多方面，包括小家庭的矛盾和大家族的矛盾，小李也为这些事情和双方父母做过很多沟通，都说过了很多次了，实在是无法解决才走到离婚这一步。

小李说，两人是意外怀孕结婚的，很仓促，结婚的时候，就出现了很多矛盾。后面的婚姻问题就随之而来了，两个人压力都很大。小芳说，小李人不坏，是自己影响了小李，如果离婚了小李在自己这里的精神压力会少一点儿。小芳也很害怕小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自己好，什么时候又突然变得脾气暴躁，小芳也很心累。小芳相信哪怕是离婚了，在孩子这方面，两个人还是可以共同抚养得很好的，分开了也可以给孩子开心一点儿的环境。

会谈过程中小芳的其他亲戚也赶来了，小芳情绪很低落地说每来一个亲人我都要把事情复述一遍，就把自己的伤疤一次次地揭开。我希望我的关系不要受到外界那么多的压力和干扰。小李母亲一直打感情牌，希望两个人不要离，说了很多打岔的话。小李爸爸比较冲动，直接就是指责夫妻二人对孩子不负责。

调解员通过聚焦的方法，引导夫妻二人与长辈们进行了有效沟通，让长辈明白了夫妻二人是怎样一步步走上选择离婚这条路的，各方各面的因素都说清楚了，然后父母也看到了两个孩子的确没有和好的意愿了，觉得反对不了，便不再反对二人申请离婚。调解员对长辈们解释道，夫妻二人可以先申请离婚，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在这一个月里夫妻二人再冷静一下考虑一下，有一方反悔了可以随时撤销的。小李母亲说，可以的。

于是夫妻二人如愿以偿，申请了协议离婚。

当天晚上，小芳给调解员发了一条信息表达感谢：“你好，今天上午的调解，我不善也不想跟他们争辩，但是感觉你帮了我很多，也顺利登记了，谢谢你。”

(三)帮助离婚后的夫妻二人更好地放下过去，适应新生活

小马和小丽夫妻二人办理完离婚后，小丽在现场哭了起来。调解员便主动上前去辅导。据了解，夫妻二人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在读六年级、一个在读四年级、还有一个儿子在读学前班。

小丽说，到现在也不知道小马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小马出轨十年了，自己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以前有个小三，后来又来了一个，把小三赶走了，俩人一起生了个儿子。这次小马坚决要离婚，可能就是对小四承诺了什么，想要给个交代。既然小马想离婚，自己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就离吧，放他自由。

小马的母亲也是跟了过来，不太想要两人离，但是也没有去劝阻，就静静地陪着等着，小马母亲是很满意这个儿媳的，也知道儿媳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怕她一时想不开，所以为了儿媳而过来的。

调解员提醒小丽通过优势视角看到自己的价值，家里人都是知道你的委屈，理解你、支持你的，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还有人可以给你帮忙的。

小丽说，自己脾气比较躁，但是不会想不开的，以后还要把孩子带大，以后还要工作挣点钱，日子还长，怕钱不够用。

在调解员的引导下，小丽对小马说出了自己的期待——除了离婚协议书里写的经济上的补偿要求外，还希望小马以后看孩子时不要把小三带回家来，自己会受刺激。因为本身就是因为小马出轨才离婚的。

小马答应了。看得出来小马对孩子也是很不舍，抱着儿子的时候小马笑得很开心，还去给儿子和女儿买了一大袋零食哄孩子。

小丽情绪得到了缓解，并且添加了调解员的微信，答应以后不开心时随时联系调解员倾诉。然后，小马送小丽和母亲还有孩子回家去了。

(四)帮助离婚后有和好意愿的夫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走向复婚之路

90后夫妻小王和小洁二人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观察他们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聊天，久久不愿离去，于是对二人进行了调解。夫妻二人感情挺好的，但小洁和公公发生矛盾时，小王不积极解决而是与小洁冷战，这就让小洁觉得小王是站在公公那边的，不重视两人的感情，因而逼着小王离婚了。聊天过程中，小王说自己是知道小洁的在自己生病期间的付出的，非常珍视两人患难与共的感情，自己目前是没有钱但在努力工作，而且过段时间工伤赔款下来就会有一大笔钱了，到时候再在前期的基础上另给小洁九万彩礼，小王以后也会积极去协调父亲和小洁的关系。小洁也说出了心里话——如果冷战期间小王和父亲或者小王一个人去小洁家里道个歉给个台阶下，两人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最后夫妻二人达成一致，打算先去跟小洁妈妈谈谈，等聊好了，二人就去复婚。

四、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失败的主要因素

在调解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特殊情况与阻碍因素。当出现特殊情况时，哪怕夫妻想要和好了，调解员也必须告诉案主要认清自己的处境、意识到将来会面临的困难、可能出现的危险等，引导案主理性思考，谨慎做决定；阻碍因素主要是社工调解标准与大众认知标准不同，社工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工作的重点不在于帮夫妻二人分辨出到底谁对谁错，也不会急于提出建议与解决措施，而是一点一点地帮助夫妻二人好好梳理，好好沟通，放下相互指责或自责的姿态，达成共识。

(一)案主有不能容忍的恶习

出现家庭暴力升级、常年赌博或者有吸毒等恶习，并且不下决心悔改的。当了解到夫妻之间有家暴的情况时，调解员要表明态度——我们对家暴是零容忍的。然后告知夫妻二人家暴的规律。家庭暴力发生的第一次，如果没有得到有效地阻止，很容易会发生暴力升级，程度越来越高，频次越来越多。然后告知夫妻双方，遇到家暴要及时采取措施保护自己，避免因一时的冲突而导致任何的伤害。虽然对家暴是零容忍的态度，但是只提建议，不干预服务对象做决定，开展认知调整、情绪管理等服务。

如果夫妻商量好了要离婚，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在辅导时要给予服务对象生活正能量信息，协助服务对象走出家暴以及最终可能会离婚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鼓励服务对象积极面对生活，选择合适的方式释放情绪，重新出发，开始新的生活。如果夫妻达成一致不离婚，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在辅导时要协助夫妻二人改善与家人的关系，协助家庭成员选择合适的方式解决冲突，协助服务对象与家人建立良好和有效的沟通方式，帮助施暴方制定改变计划，给予受暴者信心，协助制定家庭规则，以帮助夫妻二人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状态。

(二)社工调解标准与大众认知标准不同

随着家庭矛盾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多元化，对人民调解的专业化要求也越来越高。在我们社工开展的调解服务中，我们努力的方向不是离婚或不离婚这个结果，而是有效沟通的过程，致力于找出双方共同的基础或分歧，开展工作，帮助夫妻双方做出有效的沟通，让双方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进行交流，最终达成一致，社工在其中发挥作用了，帮助婚姻危机人群有更愉快的心情了，就算服务成功。但是以大众标准而言，协助夫妻打消离婚意愿重归于好才是调解成功，夫妻二人办理了离婚，就等同于调解失败。有些案主的亲朋好友中不乏有“老娘舅”“和事佬”，当夫妻二人的矛盾闹到离婚申请这一步，难以调和时，他们仍设置各种门槛不让离，甚至以孩子抚养权、探视权等为要挟，打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的口号，充当传话筒的角色，火上浇油，让原本矛盾重重的夫妻关系很快升级，给婚姻家庭调解工作制造了人为的困难。

五、社会工作参与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工作的反思

(一)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应引入专业社工服务。婚姻家庭关系调解是门大学问，在婚姻家庭调解工作中，调解员以第三方身份在家庭内部开展调解工作，经常要应对各种各样矛盾纠纷，还要对可能发生意外情况和特殊家庭矛盾类型做足预案。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引入专业社工服务，让具有资质的专职社工做婚姻家庭关系调解员，使用更好的沟通技巧，并不断地在学中做，在做中学，才能更好地运用同理、共情等专业技能，更好地为婚姻危机人群服务，协助参与调解的夫妻双方达成一致，拥有更加愉快、放松的心情，为维护家庭和谐与社会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二)社会和相关部门应积极鼓励和支持开展婚前辅导活动。在Y县民政局的大力支持下，依托“爱满荆楚”项目顺利开展，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下设的婚姻家庭辅导室为85对夫妻婚姻关系辅导服务，为32对夫妻离婚调试辅导服务，调解员为这117对案主提供了个案服务，协助了40对夫妻打消离婚意愿，协助11对夫妻撤销离婚申请，有7对夫妻愿意再好好相处试试，1对夫妻计划着复婚。调解员以520结婚高峰期为契机，开展了41对新婚夫妻婚前辅导相关活动，协助新婚夫妻积极互动、进一步增强对对方的了解，设立共同的生活目标，学会夫妻沟通小技巧，学会简单的自我调解方法，更好地适应婚后生活。调解员将社工理论知识与实际相结合，提供特色服务，初步探索出了一条社工介入婚姻家庭的本土服务模式，并以期从源头上减少婚姻家庭矛盾纠纷的出现，为婚姻危机打上了一剂“预防针”。

(三)调解员应做好实务经验总结、存档工作。在“爱满荆楚”项目开展过程中，社工总结了自己介入调解过程的共性步骤：首先，调解员要先准备好自己，做到内在外在的一致，真诚地对待案主，接纳案主的行为，在与案主初步接触时，选择与夫妻双方谁先进行交谈很重要。其次，在会谈过程中探索案主的内在冰山并收集一些爱的历史，帮案主重新体验爱，并理清楚爱消失的过程；倾听夫妻俩的抱怨时接纳他们的情绪并充分表达同心理，同时在脑海中将矛盾归类，罗列出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按照优先次序在会谈过程中一个一个处理；引导案主说出自己对对方的期待，觉察及解决未满足的期待，寻找自身的长处，发现资源；在夫妻双方心理上完成转化和改变后，协助案主共同设立目标，并拿到他们的承诺，协助案主达成一致，并在适当的情况下引导案主做互动，跨出互相接纳，和解的第一步。最后，取得案主同意的情况下，跟进与回访，当矛盾反复，案主有需要时再次提供服务。因此，社工在调解过程中多以萨提亚思想为指导，调解完每一对案主后都会写个案记录、存档，以便下次求助时再次提供服务，及时回顾，对比发现新问题，并经常反思，哪种技术用着好，适用于哪种案主，哪种用着不够好，更适合于哪一类案主等等，调解工作是一个不断探索不断积累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