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经济时代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现实挑战与路向选择

岳 天 明，张 成 恩

(西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随着互联网经济和智能算法的深入发展，注意力经济快速崛起。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角度考察，注意力经济在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发展契机的同时也引发了许多问题，我们必须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立德树人的战略高度出发，科学研判注意力经济所带来的挑战，在优化和驾驭注意力经济的前提下，做好路向选择，让注意力经济更好地助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

一、注意力经济时代及其特征

注意力本不是稀奇之物，只要我们时刻保持清醒，都在生产和消耗自己的注意力[1]。随着应用范围的扩展，注意力开始被理性经济人灵活运用，各类“让人点击”的注意力经济生意模式应运而生，并在发展过程中显示出对价值文化和社会思想的强势介入[2]。

(一)注意力经济时代的内涵及背景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各种信息早已不断过剩，而稀缺的惟有人的注意力，于是注意力就有了资本的属性。所以，注意力经济也称“眼球经济”，它是以消费者对已有信息可投入的注意力为基础的经济模式。今天，注意力已经演变为个人和企业的真正货币，缺失注意力的人总想获得，而已拥有者总想要更多。

注意力经济时代来临有其特殊的背景。首先，经济发展是注意力经济时代来临的物质前提。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3]在这里“社会存在”已成为唯一的与“人们的社会意识”相对应的概念[4]。经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随着闲暇时间的增多，人们才能抢占大众的注意力以创立新产业、改变贸易潮，通过广告等各类渠道获得客户的注意力。他们深知，商品的用途以及质量在现代社会商品展示技巧面前早已无足轻重[5]。其次，互联网的普及是注意力经济时代来临的技术支撑。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网络空间为注意力经济时代提供了无穷动力，成为人们获取注意力、创造经济收益和社会价值的重要来源。再次，自我实现是注意力经济时代来临的精神动力。在动态流变的时代当中，我们期望可以实现自我注意力的隐藏以及裂变，完成以往无法完成的自我重塑，这一重塑自我目标的实现在主观上也成为催生注意力经济时代来临的精神动力。

(二)注意力经济时代的特征

注意力经济时代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信息过量与人的注意力有限之间的矛盾。在这个世界里，不同事物不断进入大众视线，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5]95。注意力经济时代的特征可做如下分析。

第一，隐私显现。智能算法技术剥夺了大众社会曾一度赋予我们的匿名权利，通过后台的系统化运作实现对用户信息的分发以及数据传递的智能化窃取，进而频繁推送各类信息搅扰人们的注意力。当我们因隐私泄露和注意力干涉而遭到物质损失或心理创伤时，则缺乏有效途径捍卫自身正当权益，也会因此而失去对朋友、社会以及法治的信任，这自然会影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开展，甚至会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巨大挑战[6]。

第二，娱乐至上。现代媒体引导我们将自身注意力无端浪费在了本不应浪费的地方，典型的例子是“刷朋友圈”。研究表明，事实上，娱乐的初衷并没有在花大量时间刷朋友圈、抖音之后得到满足，反倒增加了失落感、空虚感。当娱乐至上主义渗透入侵到各个领域中时，一切等级和固定的东西就会烟消云散，“一切事物都混淆和替换了”[7]，它就会消解主流意识形态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削弱文化的教化及传承功能，弱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传播，这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亟待解决的严峻课题。

第三，个人主义。在注意力经济时代，通讯手段让彼此之间的联系异常便捷，每个人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亲密，但这同时也对个人的生活造成负面影响。人们总是被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倾向于选择在线联系而不是面对面交流。个人主义在大学校园中较为常见，它脱离社会、集体以及他人，以抽象、片面而孤立的方法谈论人的价值，实际生活中表现为功利主义以及利己主义，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顺利开展造成了消极影响。

第四，消费异化。从社会意义上来说，消费是一种社会参与体验的生产活动，在注意力经济时代，人们总是只管使用商品，而很少关注使用这些商品的合法性问题[8]。在典型的消费社会里，所有东西都变得可以选择，这就让消费本身失去了原有的意义。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给大学生这样一个观念：消费绝不是单纯的生物性需求的满足，也不是无止境欲望的满足，它涉及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矛盾的解决，消费的最终价值归宿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它是手段绝不是目的[9]。

二、注意力经济时代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

注意力经济时代背景不管对课内还是课外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都带来一定的挑战。在课内，学生可能会受众多因素的影响而未能有效地提升自身的思想政治素质；在课外，面对信息过量的互联网世界，隐私观、金钱观和价值观等方面都会冲击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

(一)外部丰富的信息资源与学生有限的课堂注意力之间的矛盾

高校思政课要坚持思想引领，用党的创新理论铸魂育人。高校思政课教师总想在较短时间里按教学计划将丰富的知识讲授给学生，但如果教师的授课方法单一，不能将抽象的理论、具体的史实和脉络讲得有趣生动，让讲述呈现出脱离时代的“八股文”味道[10]，则肯定会消解学生的好奇心、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当代大学生是在互联网包围下成长起来的，他们能够熟练地通过多种多样的渠道获取信息。当课堂上被灌输的多种信息源和外部丰富的信息资源构成相互竞争关系时，必然是外部信息源更能够成功地吸引大学生的注意力，因为手机上的各类APP会让大学生同时实现注意力付出、娱乐消遣以及信息获取的目的。

(二)娱乐的时效性与思想政治教育的长效性之间的矛盾

有人把电子革命尤其是电视机的发明视为西方教育的第三次危机，并将美国视为第三次教育危机的典型例子[11]124。事实上，建立在快速变化的电子图像之上的新型教育不仅仅出现在美国。如果说，电视曾经是我们了解文化的最重要的方式并造就了“娱乐业时代”的话，那么，如今，网络则成为注意力经济时代的载体，它带给我们的是支离破碎的时间和被割裂的注意力。曾经，“看”取代了“读”成为人们进行判断的基础，现如今，“娱乐”又取代了“看”充当了日常生活的广阔舞台，乃至于几乎所有的内容都以娱乐的方式表现出来。人们追求的不是心智的质量，也不是反思，网络信息的瞬间价值只在于其时效性从而缺乏教育和净化灵魂之功效[11]77。科技加速让生活步调不断加快[12]28，网络的时效性决定了它只能以舍弃思想为代价来迎合人们的快感需求。于是，我们就能理解，借助于网络，为什么从那些主题严肃的话题中很难获得可以理解的意义。思政课之所以要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就是因为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长期性。这使得注意力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面临严重挑战。

(三)学生关注力的个性化、分散化与和思想政治教育长期性之间的矛盾

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思想道德品质同一定社会要求的思想道德品质之间总是存在或大或小的距离。一定社会要求的思想道德品质不仅包含多个层次，而且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之中。相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原有的思想道德品质而言，“全新”的思想道德品质培养一旦完成，社会又会提出新的道德要求，这就决定了思想教育是一个长期而又复杂的过程。

现代加速社会对给社会各个方面带来危险和陷阱，个体无法将行动时刻和体验时刻整合到一起，个体与空间、行动体验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从而导致个体与社会世界之间的关系腐坏[12]140。个体在当下的自我选择都会成为自己对人生的可能描述，都可能成为自我身份认同的素材，而单凭自我个性化和分散化的选择，很难将有价值的体验融入个体的内部生命。并“整合进我们自己的经验与行动”之中[12]142。因此，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坚定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淬炼他们的家国情怀，通过投身社会实践“铸魂育人”，培育时代新人。但 “注意力经济”则无疑追寻 “自私性”“分散性”“物欲性”等，虽然它通过多样化的数字资源与技术平台建构起一定的社交场域，各个技术平台的目标定位、功能定位甚至语言风格追求的却是“公共性”的不在场。长此以往，沉浸于“注意力经济”的当代大学生就容易沾染上看似个性实则丧失文化理性的网络成瘾、追求浮夸、崇尚享乐等社会人格。注意力经济时代的个人主义特征会通过个体专注力的“个性化”表现出来，当代青年会被纵深推进的数字算法技术绑定在被资本逻辑宰制的注意力经济之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就会受到冲击，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长期与短时目标间的辩证之道也会被打乱。

三、注意力经济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目标设定

在注意力经济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问题无疑是需要正视的大问题，其迫切性程度不是降低了而是大大提高了。要直面注意力经济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所面临的挑战，就需要明确设定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有效聚焦学生的注意力，激发学生对思想政治学习的兴趣，帮助大学生内化理论知识，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强化政治认同进而引导他们投身于中国梦的实践。

(一)通过理论知识传授，助力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

在高校思政课课堂教学中，教师一定要利用好大学生注意力这个最有效和最直接的通道在轻松、欢快、互动的氛围中将课程知识传授给学生，让他们在共情和感同身受中树立起正确的人生价值取向，在注意力时代持续向好、稳立潮头。

“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3]。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在逻辑以及科学体系，可以帮助大学生有效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以及原则分析注意力经济时代面临的各类问题与困惑。虽然数字科技可以把人们吸引到一个更加和谐的世界之中[14]，但我们亟需在历史道路和未来信仰之间建立起一个平衡的支点。正如习近平2021年2月20日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所说：“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要重新捡拾具有重要意义的传统符号，以一种极其重要的叙事和与之相伴的历史记忆，唤醒具有民族精神的传统精神和决断意识[15]201，要熟知近代以来我们国家走过的历史并且树立起振兴中华的决心，要有效地克服注意力经济对我们生活的攻陷，防止和避免沦为注意力经济时代的“奴隶”；要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可以整合注意力经济时代赋予我们的各类资源助力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运用好注意力经济时代赋予我们的资源和便利，能够便捷了解国内外的最新事件、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每一个大学生都发自内心地积极掌握和践行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辩证看待人生各阶段遇到的人和事，争做注意力经济时代的勇敢弄潮儿。

(二)通过思想政治引导，助推大学生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认同和对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制度认同

以政治文化的认同为基础，塑造社会民众的信仰是现时代政治社会学的路径选择之一[16]182。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我们党的理论政策、制度体制以及实践都集中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思想政治取向。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内容等等都要以人民为中心，要服务于党的领导。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在注意力经济时代，建立在主导价值认同基础上的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个体价值多元化选择之间的挑战[16]183。要不断通过思想政治引领，使大学生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不断增强他们对思想政治的认同。这主要包括两个维度的认同：空间维度上要认识到社会主义制度相较于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时间维度上要形成对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根本制度和体制的认同，让大学生对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具有归属感，防止“将一切表示稳定和秩序的传统的叙事和符号弃之不顾”[15]200，要在注意力经济时代找寻到真正的“意义世界”，激发他们为社会主义贡献才智的精神动力。

(三)引导大学生做好 “注意力主人”

掌握未来的最好选择是直面未来。注意力经济早已成为互联网时代的一种特殊存在形态，它已经成为我们不可以忽视的现实境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让大学生在注意力经济时代树立起正确的生活化价值取向和具有超越性的个体生命价值取向，成为互联网时代的“注意力主人”。

第一，生活化价值取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堂德育活动必须来源于学生的现实生活，又要高于学生的现实生活，在注意力经济时代下茁壮成长起来的“00后”大学生群体的注意力都有很强的时代烙印，具有许多不利于他们人生成长的“网络症候”[17]5。对此，大学课外思想政治教育德育活动老师自然得认同并给予必要的尊重，但切不可过于放纵和随意。要在坚持生活化价值取向的基础上，有效运用新媒体手段定期或者不定期针对学生出现的特定症候展开问题讨论；建立校园宣传栏以及人文长廊创造“以学生为本”的校园文化氛围，引导他们关注身边的事和身边的人。

第二，个体生命价值取向。雅斯贝尔斯指出，“要成为完整的人全在于自身的不懈努力和对自身的不断超越，而这取决于我们日常生活的指向、生命的每一瞬间以及来自灵魂的每次冲动”[18]。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竭力避免让“意义本身成为令人生疑的对象，”[15]68要唤醒学生生命超越的意识，激发学生超越自我的动力，培养学生超越自我的能力，进而优化对生命意义的追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堂要提升课外实践吸引力，增强大学生的自主掌控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自我创新上来[19]。

四、注意力经济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路向选择

面对注意力经济时代的强势来袭，思想政治教育要警钟长鸣，不能让大学生为其所俘，否则促进大学生健康成长就是空中楼阁。

(一)优化课程和教育资源，注重知识点的创意式推介

有效“捕获”大学生课堂注意力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的命脉。教师是影响学生注意力的关键因素，在优化课程资源的基础上，提高教师教学质量，是注意力经济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结合时代变局，应做好以下两方面的工作。第一，要及时更新和优化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和教育资源，合理安排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比如，站在“超学科”视角上，我们就可以获得另外一种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路径，通过课程设置的优化来防止教条化、公式化和僵化地理解和应用马克思主义，充分凸显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实质和思想旨趣。[4]13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育资源总是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当下，“四史”是我们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重要教育资源。一方面“四史”是中国共产党磅礴奋斗史的画卷展开，是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的智慧结晶，是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用血泪谱就的英雄赞歌。所以，在“第一个一百年奋斗目标”顺利收官之时、在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之际，有太多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亟待我们去开发。帮助学生梳理与重温党的历史资源，可以使大学生在注意力经济时代坚定四个自信，增强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从我党百年的奋斗史中汲取营养，可以使学生从中感受到无数共产党人和革命先烈对信仰的追求。另一方面，大学生可以通过对我党百年历史的学习与反思，警惕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西方宪政主义、娱乐至上思潮，增强对中华民族与中国共产党的认同，培养学生不忘初心的历史思维，增强学生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历史担当。第二，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应注重对知识点的创意式推介，从专业课程中深挖思政元素、在思政课程中探寻容情事件、从社会实践中捕捉深刻感受，打造教师教学品牌，形成大课堂育人的同心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要不断增强思政课的亲和力、针对性”[20]。在注意力经济时代，在合理把握“四史”教育资源基础上，本着“德育生活化”的相关原则，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过程中可以适度引入“注意力经济”资源。例如，通过“翻转课堂”，引导学生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及观点阐释网络热词、厘析热门话题，这种尝试的本质就在于建立思想政治教育与注意力经济、与学生生活的交流与对话，有利于注意力经济时代学生思想道德水平的提升。此外，教学形式上要学习借鉴“抖音”等注意力经济软件，将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中较为枯燥的部分用相对案例化、通俗化、网络化的语言表达出来；教学包装上要贴近历史事实、贴近大学生注意力，如福建集美大学董立功老师穿龙袍扮道光，坚持内容为本向学生生动地讲述历史事件，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成功吸引了课堂上每一个学生的注意力，真正让思政教育做到了有虚有实、有棱有角、有情有义、有滋有味[21]。

(二)积极引导学生开展“注意力主人”德育活动

坦率地讲，如果粗暴地抵制注意力经济只会导致大学生的反叛与抵抗心理。要通过线上线下的德育活动引导大学生自觉而持久地融入到各类媒体中，帮助他们消除对各类媒介的神秘感，自觉确立注意力经济时代的思想理性与道德理性。

1.教育大学生“明智点击”

信息过载是导致个体行动异化的主要原因[12]125。要引导大学生以积极、阳光、开放的姿态对待网络，同时要引导他们善于辨别美丑，主动忽视和过滤“垃圾信息”，提升在注意力经济时代的价值判断力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力。

2.教育大学生 “理性展示”

要正面引导学生展示自我的需要，也要满足他们展示自我的合理要求。要区分社会关注的宽阔空间、特定范围或群体关注的特定空间和完全私密的个人空间，让大学生对不同空间形成良性认知，以防被沦为注意力经济时代互联网上的“消费品”[17]7。

3.教育大学生 “文明生活”

在注意力经济时代，个体“坐落”于世界中的方式极易遭到扭曲，“社会亲近性和物理邻近性之间越来越脱节”[12]118，那些彼此之间有着亲密关系的人并不一定在空间距离上相距很近。相对独立的个体要在“文明生活”的前提下不断锻造和实现社会化个性，一方面在集体生活中获得自身的发展和归属感，另一方面也在关注力的个体化中提升自我的独特价值。

综上，注意力经济时代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直面“虚幻世界”，本着“大学生都是局中人”的基本原则，培养他们“功成不必在我”和“功成必定有我”的境界认同和历史担当[22]。注重适应力，着眼创新力，让大学生拥有受益终身的“人生财富”。

(三)基于注意力经济运行规律规则，实施反注意力经济殖民手段

当前，注意力经济垄断体系正在向纵深推进，由算法驱动的注意力经济会使大学生面临注意力经济APP和“信息茧房”的困境。在引导大学生做好“注意力主人”德育活动基础上，为应对注意力经济体系的垄断殖民，还必须在互联网世界积极展开注意力竞争，充分利用网络新媒体，建立符合新时代需求的政治社会化体系[16]188，努力实现技术和思想政治教育的共同发力。

要实现技术赶超，这是抢占和掠夺注意力的基础。和经济样态的发展一样，任何科学技术的发展也需要文化的检视，如果技术的发展不合伦理规范，不能积极促进社会和人的发展，它就不仅会造成技术审美的盲区，还会影响到其他产业和社会的健康发展。为了掌控注意力经济时代的核心生产资料，防止注意力经济的运行规则垄断社会运行体系的根基，在国家层面必须通过构建智能算法、技术平台、数据库等核心要素，打破注意力经济在网络社会中的垄断地位，抢占核心网络空间，促进各类信息的有序流动，解放大学生注意力。同时，要推动社会意识在大学生群体中的不断回归。质言之，反对注意力经济殖民的关键还在于大学生群体自身，在回归课堂、回归教育、回归群体和社会的过程中，不断坚守唯物辩证法从而在现代性困境中既“保持必要的张力”又“达到微妙的平衡”[4]324。只有这样，那些被不同注意力经济策略嵌入其中的大学生群体就会抛弃狭隘的群体观念，有意识地限制停留于各类手机APP的时间，有意识地接触不同的观点，对注意力经济的本质保持清醒认识，从而形成反抗注意力经济殖民体系的强大力量，提升时代的品位和格调，给注意力经济时代审美潜能的发挥注入活力。也只有这样，无论出现怎样的新型平台，大学生都会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认知框架内，让自身精神家园的营造成为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凝聚为指向于高尚实践的智慧过程。善与恶、美与丑、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人民群众与敌对势力、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等之间的对立关系永远就是清晰的。

(四)构建思想政治教育大数据系统，增强思想政治教育针对性

2017年年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动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加快完善数字基础设施，推进数据资源整合和开放共享，保障数据安全，加快建设数字中国”[23]。这意味着注意力经济大数据“列车”得到高速发展的同时，也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营造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大数据将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助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参与方式的变革，捕捉大学生在网络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行迹，描绘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新图式，促进学生潜能的释放与个性的发展，实现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公共性与个性化的统一。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者通过高校“大数据”的建构，可以获取大学生学籍管理、健康管理、校外社会实践、家庭背景等横向数据，还包括学习成绩、获奖、图书借阅、食堂消费、上课考勤、宿舍进出等相关信息，敏锐地把握每个大学生注意力付出的实时动态，确定个性化教育方案。

第二，大学生将会得到个性化教育和关照。针对大学生特定的成长环境、能力特长、注意力付出及其特点，大数据驱动会将反馈数据源源不断地汇入思想政治教育者，从而协助思想政治教育者分析并遴选出最有效的“个性定制”的教育与管理方式。例如，通过分析教育开支与学习成绩的关系、学生缺课与打网络游戏的关系等，帮助家长预测处在辍学危险期学生的行为，进而通过家校合作共同制定符合学生特点的帮扶方法[24]。当然，注意力经济时代被精炼和增补的“大数据”并不是灵丹妙药，它只能给思想政治教育者提供决策参考，如何最大化利用好大数据依然是每一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深耕的实践领域和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