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背景下网络电影的“质”“量”生态关系——2021年网络电影发展综述

康 宁 杨 朔

“网络电影”是2014年爱奇艺所提出的全新概念，由此掀起了电影与互联网的跨媒介创作热潮，因其具有投资小、回报高、周期短等特点，迅速吸引了资本的加入。2015年，各大网络巨头争相加入，腾讯视频、搜狐视频、优酷等公司都开启了网大频道，涌入网大市场，一时间网络电影呈现出遍地开花的繁荣景象。2017年，网络电影数量达到3000部以上。短时间内的快速成长也让网络电影暴露了众多缺点，由于缺乏专业规范性和长远的市场布局，网络电影呈现出媚俗、缺乏审美的市场面貌。另外，低质量的作品对新市场的开拓感到疲软无力。而后随着审查严格和市场优化促使网络电影进入了“提质减量”的关键阶段。2020年在疫情和传统院线停摆的背景下，观影市场表现出对网络电影前所未有的接纳程度，票房成绩呈翻倍增长态势，市场的潜力爆发证明了网络电影具有待挖掘的生命力，影片创作开始重视内容输出与类型突破，进一步满足受众审美需求。2021年的网络电影在传统院线的竞争下依旧能保持市场的稳定，无疑是证明了网络电影的创作逐渐获得观众青睐，这与其渐进的作品质量和市场布局有着紧密的关系。纵观2021年网络电影的整体发展形态，市场票房虽有回落但却实现了口碑突破，在创作上体现为多类型的审美满足与应和市场所需的主流类型，类型的多元与多变不仅是网络电影对市场的敏感性更是其互动性的表征，在“质”与“量”的生产布局中优化内容提升作品质量，不再追求数量，以可持续的方式改善市场环境，建成良性竞争的生态关系。

一、口碑上升与市场回落

网络电影因其专业性不足和内容媚俗，一直都有着专业口碑低下的桎梏，并形成了审美缺失的大众印象，2021年的网络电影则实现了口碑突破，凭借高质量的内容创作取得专业口碑新高。而伴随着口碑的上升，网络电影在2021年的票房却有所回落，相比疫情之前在传统院线的竞争之下依然有明显的市场提升。

网络大电影在发展的过程中，口碑的影响力能促成优秀作品长期的生命力，同时给予品质差的作品沉重的打击。网络电影自诞生以来主要以乡镇青年为受众群体，在创作中以题材靠近、审美迎合的方式贴合观众生活现实和欣赏习惯，形成了媚俗、丑化的群体风格。并且网络电影作为电影艺术的美学属性被资本逻辑推动下的生产模式、互联网传播与受众之间的连接效应、消费主义观念下的接受心理和接受习惯所解构。另外，由于网络电影，没有形成一定的专业规范，导致许多非专业人士“无门槛”地参与到网络电影的制作中，诸如此类带有投机性质的制作团队显然不能够创作出专业性到位、质量优等的作品。网络电影自身所带有的媒介性质，在营销发行和市场规模上无法达到院线电影的程度，而由此导致的低成本投入也成了网络电影提升品质的一大限制。尽管在2017年相关文件规定网络电影的审查标准与院线电影相一致，网络电影依然没有表现出口碑的提升，而在2021年网络电影的专业口碑却有了整体性的提升，其中《硬汉枪神》以7.0的成绩占据了网络电影专业口碑的“头部”评分，专业口碑的评价与影片的叙事内容和艺术手法的使用有着直接关系。《硬汉枪神》讲述了一个生活失意的落魄男子突破重重困难通过一场游戏竞赛完成生活上的逆袭的故事。作为一部网络电影，它将网感特质与人物现实紧密结合，并通过一次次激化的矛盾与悬念处理提升剧作的厚度。影片叙事的处理更具有电影创作的规范性和专业性，以人物为突破口赋予网络电影带有现实质感的造梦历程。影片累积获得3353万分账票房，居2021年全网分账票房第四位，真正实现了“叫好又叫座”的双重收益。作为一部取得口碑票房双丰收的影片，《硬汉枪神》对剧作的打磨和镜头的调度可与院线电影相比肩，提升了网络电影的艺术水准，在专业性和艺术性中逆转了口碑趋向。除此以外，2021年网络电影整体口碑水平有了明显上升，这不仅是“提质减量”的布局效果，更是网络电影自身发展的生态需求。口碑的上升为网络电影形成了以引导正确审美的创作趋势，改变了网络电影以争奇、斗“艳”的不良循环，以优质作品牵头优化市场环境取得更长久的生命力。2020年在疫情的影响之下，居家防疫政策为网络电影提供了利好的发展条件，在观影条件受到限制的情况下，网络电影则填补了娱乐休闲的空缺，因此得以获得市场的深度下潜，更让业内人士看到了网络电影的市场潜力，并且在“提质减量”的号召下，只有用更加优质的作品才得以获得市场的青睐。2020年网络电影的口碑评价依旧游走于5分上下。与以往网络电影的成绩相比，2021年“头部”作品不断突破口碑新高的同时实现了整体口碑的跃升，如《兴安岭猎人传说》《浴血无名川》等均取得了6分左右的评分，并且这些影片也都获得市场的肯定，形成叫好必叫座的良性趋势。在网络电影领域中，受网络发行形式限制，口碑好评并不会形成市场营销热点。由此可见，口碑上升是一种自觉行为，是以优质内容取得市场占有率的革新方式；口碑的上升牵连着市场的动态平衡。2021年网络电影的口碑变化预示着更为友好的市场环境和创作空间，用优质内容取得口碑好评，以求得新的市场突破口，保持网络电影的市场下沉能力。

图1.网络电影《硬汉枪神》海报

2021年网络电影整体市场表现有所回落，但依旧保持着高票房的成绩，相比影片口碑的上升，票房的回落反而更值得思考网络电影在后疫情背景下的生存状况。2021年票房成绩前十名累计获得7.17亿分账票房，相比2020年7.68亿元的成绩，“头部”票房成绩有所回落。2020年，网络电影得到快速发展。2020年上线的网络电影中，分账超过1千万元的网络电影共有77部，较 2019年的32部大幅提升。2021年网络电影分账票房破千万元的影片共有64部，而2020年超千万影片共有77部，其中，《奇门遁甲》《鬼吹灯之湘西密藏》《倩女幽魂：人间情》三部影片分账票房突破五千万元大关。由此可见，2021年网络电影的整体票房成绩均逊色于2020年。在口碑优质作品的加持下，2021年的分账票房有一定幅度的回缩，但依旧保持高票房的成绩。2020年在疫情影响之下，居家政策让大众有了更多的休闲娱乐时间，社交媒体与电子媒介的发展使得网络占据了更多日常时间，并且随着《囧妈》的线上发行，让更多的目光聚焦于互联网观影之上，因此网络电影成为了一项重要的观影方式。在院线停摆180天的时间里，观众只能从网络电影中体验新鲜故事来满足自我观影需求。2020年网络电影的爆发式成长得益于现实条件的限制，在线上媒介流量膨胀之下获取更多的观影分流。2021年疫情防控得到大幅度缓解，院线电影回归到观众视野，网络电影在院线电影的竞争之下依旧能保持优质作品的输出与高分账票房的成绩，足以证明网络电影的创作转向与票房担当。在现实条件对比之下，2021年网络电影在院线电影的竞争之下，依旧能保持小幅度票房回落的市场稳定，整体发展依旧能表现出网络电影在后疫情背景下的质量转变，市场的稳定取决于在竞争条件下保持优质内容的输出，以上乘口碑赋能网络电影的市场长跑。所以，票房的回落既不能说明网络电影的品质下降，更不能代表市场的萎缩，反而能看出网络电影在借媒介势力下以自身优势强化竞争力。在当下世界流媒体平台日渐崛起的背景下，网络电影亟需寻找自身竞争优势，以优质内容和专业水准获得广大市场认可，在循序渐进的市场优化下搭建起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关系。2021年网络电影的口碑与市场表现可看作是这种生态关系的搭建起点，其所形成的“叫好必叫座”的特点既符合市场的正导向规律，又是良性生态关系的所需。此外，2021年网络电影的市场回落是在院线电影回归后的结果，传统院线所形成的竞争和疫情的好转都是网络电影在这一年需要应对的变化，因此，小幅度的回落更可以看作是网络电影对市场的稳定性把握，实现总体的恒定发展趋势。

二、类型多元与主旋律创新

网络电影在发展过程中一直延续类型化创作，并大胆挖掘题材，开拓新的类型，常以奇幻、惊悚、魔幻等带有网络特性和青年化的类型为主。2021年恰值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网络电影也涌现出一批主旋律电影。面临网络环境和媒介发展的多变，类型的创新与多元是网络电影所必需的生存要素。类型创作不仅体现在题材的选择上，也表现在叙事情节安排和人物形象的塑造中。线上观影的发展呼唤更加个性化定制化的作品、更游戏化和奇观化的制作、更多沉浸性与互动性的体验、更为便捷多样的观影场景，以及观众对影片更多的把握，2021年网络电影在坚持类型化创作的同时也积极与市场相互动。

网路大电影的生产遵循类型电影的模式，最受观众欢迎的类型有恐怖/惊悚、魔幻、爱情和喜剧四种。网络电影受观影环境和播放媒介的限制，在叙事上常选择简单的情节叙事，线索清晰、动机明了、人物分明是其叙事特点和类型共通点。在以往的网络电影创作中，“鬼吹灯”系列影片充实了网络电影惊悚奇幻类型的创作，并成为网络电影的头部IP，以此为代表的盗墓题材影片形成了网络电影的所特有的网感特质，并获得了优异的票房成绩。其中，《鬼吹灯之巫峡棺山》以3470万元的成绩占据2019年分账票房榜首，《鬼吹灯之湘西密藏》以5414万元的成绩占据2020年分账票房第二名。另外，对于古典传说的改编也成为网络电影的重要奇幻类型：在2019年有《新封神姜子牙》《齐天大圣之大闹龙宫》《新封神之哪吒闹海》等影片相继上线，2020年创作出了《倩女幽魂：人间情》《狄仁杰之飞头罗刹》等改编自古典文本的影片，2021年则有《白蛇：情劫》《封神榜：决战万仙阵》等影片为代表，此类影片都是以古典文本为基础进行奇幻改编满足于市场需求。

2021年网络电影的创作继续呈现出多元且杂糅的叙事形态，在分账票房排名前30的影片中涵盖了冒险、惊悚、战争、历史、奇幻、喜剧、古装等类型，其中《兴安岭猎人传说》以4449万元的分账票房占据榜首。影片呈现出带有悬疑与冒险色彩的惊悚叙事类型，以杂糅的形式将多种类型融合一起，呈现出形式多样化、叙事模式新奇的样式。影片主要讲述了东北年间有关“皇围猎人”的传说，由一件灭门惨案引起的一件悬疑事件，逐渐揭开老林子里的秘密。影片在叙事上具有完整的故事背景，首先交代出“皇围猎人”的有关信息，以灭门惨案为主体线索，用跌宕起伏的悬念填充与充斥张力的戏剧冲突架构起文本主体。

另外，影片《无间风暴》展现出了犯罪动作类型片的暴力美学。影片讲述了一起横跨全港的大型毒品案件，警方惨遭黑帮报复，死伤惨重，黑帮卧底山哥身陷囹圄。影片既有港式警匪片的激荡情节，又有善恶之间的激烈角逐，并且还邀请一众香港地区明星担任主角，试图呈现出港式动作片的质感。影片虽然口碑失利，最终却收获了3363万元的分账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榜单第二名。

图2.电影《囧妈》剧照

除以上影片以外，更有对标院线电影《青蛇·劫起》同题材古典传说影片《白蛇：情劫》，在院线电影的宣传影响之下同样取得较好的票房成绩。另外，搭乘热播网剧《赘婿》热度的影片《赘婿之吉兴高照》延续剧集剧情，以苏家长孙为线索讲述了一则“废材成长记”的故事。由此可见，网络电影能及时的与行业热点产生互动从而寄生营销自我价值，并以此丰富了网络电影的类型创作。寄生营销是可以让低成本的网络电影获得关注度。网络电影对院线电影的适当寄生能够使得自身在庞大的网大市场上较快速地博得关注。类型的多元来源于市场的选择。在传统院线电影中，冒险、惊悚等类型的缺席为网络电影提供了市场切口。2021年网络电影的类型创作很大程度上延续了以往的市场传统，在悬疑、奇幻等常见类型的基础之上积极开拓新的类型，在叙事上严格遵循类型创作，于悬念与冲突中建构情节，并且追求刺激性视听风格与奇异化场景，迎合受众的各方面观影需求。多元化的类型创作是网络电影“质”的提升标志，更是其专业性与成熟化的体现。2021年的网络电影创作正是在“质”的提升中实现整体的长远发展。

2021年作为一个比较特殊的年份，且近年来新主流电影的市场表现和国民度的日渐提升，网络电影也及时作出类型转型，上线了优秀的主旋律电影。影片《浴血无名川》聚焦于抗美援朝战争，讲述了一个历史意义十足的故事。影片最终获得3355万元的分账票房，豆瓣6.1分的好成绩，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市场与口碑的双丰收。影片是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网络视听节目精品创作传播工程”扶持项目，以抗美援朝战争为线索，讲述志愿军三排战士临危受命，深入虎穴营救侦察排，一起成功狙击敌人获得胜利，同时也付出了牺牲，无名英雄永远留在了无名水川。《浴血无名川》作为一部新主流电影，同样是将类型电影创作手法与主流价值观相融合，故事按照“起承转合”铺展开来，在人物行进过程中遭遇挫折与障碍，在动力与行动目标的矛盾之中以牺牲换取最后的胜利。影片在叙事节奏安排较为紧凑，在96分钟的时间里展开了多次宏大的战斗场面，在围击敌军重炮营的高潮戏份中，情节层层递进，悬念营造具有逻辑，并且在一次次悬念中刺激观众的欣赏心理，形成情节跌宕起伏，曲折前进的态势。另外，《浴血无名川》表现出了志愿军战士艰苦决绝、英勇的牺牲精神，在一次次困难险阻面前实现自我突破，不惜付出生命代价完成任务。影片在充满冲突的镜头与激昂的场面之中展现了奋勇抗敌、誓死捍卫民族复兴的主流价值观。

2021年网络电影领域创新性地推出主旋律电影，不仅是在特殊年份对国家民族的致敬，更是针对市场作出的一次及时互动。近年来，在院线市场中，新主流类型电影获得高度认可，国民价值观念在网络媒体中得到认同与进一步巩固。网络电影在面临新的网络环境下，对主旋律电影的重视不仅符合市场发展变化，更是网络电影的自我求变。除上述所提到的《浴血无名川》，更有《扫黑英雄》《生死阻击》《反击》等影片展现出类型创作与主流价值观的融合，其所涉及扫黑除暴、抗日战争、国际维和等题材，在冲突激烈、情节递进的创作中展现出国家形象与民族气节。主旋律电影作为2021年网络电影的新尝试，无论是口碑评分还是票房的表现都证明了此种类型在网络渠道的新生能力。作为经过院线市场考验过的杂糅式类型，其应和了当下大众价值观念，又给予观众全新的视听体验，并且带动了新的电影市场潮流。网络电影借助大众媒介渠道，与观众保持零距离互动，主旋律电影作为新类型上线网络平台，不仅是网络电影焕发出的新生活力的表现，也是主旋律电影的自我市场探索。

图3.电影《兴安岭猎人传说》海报

三、内容当道与布局优化

2019年，爱奇艺、优酷、腾讯在首届中国网络电影周上共同发布《倡议书》，提出将“网络电影”规范为主要通过互联网发行电影的统一称谓。在倡议下，网络电影进入“提质减量”的历史轨迹。从2019年开始，网络电影上线数量较之往年直线下滑；2020年，网络电影在疫情背景下提高了市场占有率；2021年，网络电影进入提质减量的关键时期，在这一年可以看到网络电影质量的显著提升，并且保持住市场稳定性，实现了口碑突破的同时，对市场有了进一步的精准把握。“提质减量”是对网络电影发展生态的优化布局，同时对网络电影的创作提出了新的要求，以内容质量为重要位点，建构起内容当道的“质”“量”生态关系。

在“提质减量”倡议下，网络电影的创作逐渐专业化与成熟化，不仅体现在对市场的实时互动，更表现在内容创作的质量提升。网络电影虽然在2020年与2021年经过市场考验，其创作转型依旧处在初步阶段，口碑良好、内容经得起推敲的作品仍是少数，在分账票房头部位置的几部作品中仍存在粗制滥造、口碑低下的现象。因此，网络电影的生态改善尚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2021年网络电影质量的上升是因为创作者开始重视作品内容的完善，如影片《硬汉枪神》领跑口碑角逐，年度分账票房前十中半数以上评分超过5.5分，相较往年有了巨大提升。年度分账票房冠军《兴安岭猎人传说》取得5.9分的成绩。影片叙事线索错综复杂，牵涉多个人物与多方利益冲突，人物关系与冲突设置较为合理，并且时间跨度大可填充进更多的情节变化。在题材上靠近悬念，该片以古老传说缝合人性善恶的主题表达，在故事设置中完成了价值表达。影片通过内容的精巧设置让观众在沉浸故事中接受主题价值的询唤，既实现了自我市场价值又成功完成了教化使命，也达到了内容优化的目的，将观众的喜好需求参与内容创作中，形成良好的市场互动。除以上几部影片，另有喜剧片《四平警事之尖峰时刻》同样获得了市场与口碑的双重肯定。影片讲述了刑满出狱的张浩，因躲避高利贷追债，恰巧与文物倒卖团伙头目黑龙互换身份，因双方身份差异而上演了一出阴差阳错的啼笑喜剧。影片利用精妙的巧合与双方身份差距营造出反差感十足的喜剧效果，影片对内容的处理体现在荒诞的叙事逻辑与巧妙的人物关系，在荒诞的情节中以人物的现实经历让叙事具有合理性，呈现出带有本土气息的乡土喜剧风格，最终影片以2914万元的分账票房成绩成为2021年最卖座的喜剧类型网络电影，从这两部影片所取得的成就可以看出优质内容对市场占有率的重要性。除此之外，仍有待规范化的创作乱象，如影片《无间风暴》借助经典IP发力，且有众多港星加持下取得一时的市场红利，但其仅得到了3.9的专业评分。影片试图重现中国香港电影警匪片的宏大格局，但剧作水平与导演能力均不能使其达此目的。虽凭借观众的IP记忆收获了市场好感，但劣质的内容难以持续发展，此种“自焚式”的好感消耗让观众对相似类型影片失去信任，并形成市场的恶性闭环。在当下网络媒介通达的创作环境下，优质的内容才经得住观众的凝视，建立起以“内容当道”的网络电影生态环境是市场变化所驱使更是自我生存所需，“提质减量”是当下网络电影的自我救赎之路。

图4.电影《扫黑英雄》剧照

在“提质减量”倡议下对网络电影产业发展整体布局有了新的要求，2021年传统影视公司下场布局网络电影新思路，加强了网络电影的头部竞争，同时提升了网络电影的质量。2020年受到突如其来的疫情影响，院线电影春节档受到严重打击，如影片《囧妈》以6亿元成交价由院线转网络发行，随后《春江水暖》《春潮》《平原上的夏洛克》等中小成本影片选择网络发行。原本院线“一日游”的文艺类电影可以借助“互联网”平台，精准宣发、精确营销，还可与视频网站进行合作，进行付费点播，或进行免费播放，在最大程度上取得目标受众观影的基础上，逐渐向外围扩展，扩大影响力。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院线电影均适网络发行模式。相较而言，它降低了院线发行的风险，影片的宣传营销借助视频平台得到更多的关注。这些影片在疫情背景下寻找出路的同时，也使得网络电影更加多样化。院线影片的网络发行体现出其商业模式的自救，而网络电影的发行则能看出各平台的优势布局。在网络电影头部竞争逐渐加剧的背景下，内容生产成为各平台的必争之地。2021年，“爱优腾”的视频平台在影片内容创作加大力度，强化自制内容的同时试图建立起品牌效应。爱奇艺巧于开发网络剧集《赘婿》衍生电影——《赘婿之吉兴高照》的上线形成了平台内的影剧联动，以平台热度助推网络电影的发行。此外，爱奇艺积极尝试主旋律影片的类型开发，《浴血无名川》《扫黑英雄》等影片建立起平台的正面影响。腾讯视频依旧搭载着“鬼吹灯”系列IP的网络红利，在奇幻、冒险类型中强化自我定位，如《兴安岭猎人传说》《黄皮幽冢》《摸金诀之守护人》等影片均是腾讯视频的卖座作品。优酷视频在2021年上线了《水怪2：黑木林》，影片延续了怪兽电影的热潮，同时其也在喜剧、警匪等类型开始深耕尝试。纵观2021年各视频平台均加强了头部影片的内容竞争，集中类型深耕，开发新的故事模式，除视频平台展开布局优化以外，传统影视公司也开始加入网络电影的竞争之中，如完美世界、华文映像、新丽传媒等传统影视公司的入局，为网络电影创作带来更为专业和成熟的工作班底。影片《硬汉枪神》就出品于华文映像影业公司。该公司曾参与过《唐人街探案》《你好，李焕英》《夺冠》等优质院线作品。《硬汉枪神》依旧保持传统影视公司的精良水准，以上乘内容取得口碑胜利。此外还有《射雕英雄传之降龙十八掌》由中影寰亚音像制品有限公司出品，《赘婿之吉兴高照》由新丽电影有限公司和阅文影视公司共同参与出品。另外，腾讯影业、阿里影业和爱奇艺等互联网公司借助自身平台优势布局自制内容的强化，由此网络电影形成了多种资本、多方参与的发展趋势，并且在“提质减量”的倡议下，各方资本不断为内容生产注入活力，使得“头部”作品获得“质”的提升，网络电影在“质”的飞跃之下拿捏“量”的平衡并实现自我布局优化。以更专业化更具审美意识的姿态引导流量。2021年度网络电影虽没有实现市场数据的再度飞升，却以更从容、健康的布局带动了“质”的转变，并为未来的网络电影发展奠定了良好的生态关系基础。

结语

2021年网络电影开始搭建起以“质”为重心的生态环境，强化影片的内容生产追求质量的提升，在内容当道的前提下深耕类型叙事，重构了网络电影“质”与“量”的生态关系。在后疫情背景下，大众观影习惯发生变化，媒介依赖性变强，网络电影的爆发式成长正印证了其在互娱时代日渐凸显的重要性，并且在众多资本开始入局的情况下，网络电影更应从内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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