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明
(兰州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我国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在2005—2019年间增长近13倍,其占GDP的比重也在逐年增加,数字经济已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增长的新引擎。甘肃省位于西北腹地,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产业结构存在诸多问题,包括产业效率低、结构单一、第二产业升级缓慢、第三产业发展不足等,当前甘肃省经济发展的重点是加快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在此背景下,“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状况如何”“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升级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些问题值得研究和探讨。
关于数字经济的测度,康铁祥(2008)加总数字产业部门增加值和非数字部门的数字辅助活动创造的增加值来测度数字经济总规模[1]。张雪玲等(2017)从信息通信基础设施、ICT初级应用、ICT高级应用、企业数字化发展、ICT产业发展五个方面选取指标构建数字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测度[2]。在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的关系研究中,朱春红(2005)发现信息通信产业的发展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有正向的影响[3]。Heo&Lee(2019)研究表明信息通信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联动、溢出及扩散效应对产业结构升级起推动作用[4]。昌忠泽等(2018)研究发现信息化能够推动制造业向高新技术产业转型升级[5]。数字经济的兴起和发展能够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已成为学者们的共识。但大部分学者多在理论层面上研究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推动作用,对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关系的实证研究实不多见。而且大多数研究都是基于省级数据。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使用2011—2018年甘肃省12个城市的面板数据从实证角度探究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状况及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来测度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具体来说,从数字基础设施水平、数字产业发展水平、数字金融普惠发展水平3个方面选取5个对应指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数字基础设施水平方面包括移动电话普及率和互联网普及率两个指标,用每百人移动电话用户数来衡量移动电话普及率,用每百人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来衡量互联网普及率。数字产业发展水平方面包括数字相关产业从业人员数和电信业务总量两个指标,分别用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从业人员占城镇单位从业人员比重和人均电信业务总量来衡量。数字金融普惠发展水平方面采用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衡量。
经计算,数字经济主成分与上述5个指标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671 6(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0.189 6(数字相关产业从业人员数)、0.086 5(互联网普及率)、0.035 8(移动电话普及率)、0.016 6(电信业务总量)。因而分别求出2011—2018年甘肃省各城市数字经济主成分,对其取自然对数后的值代表各城市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经测算,2011—2018年兰州市数字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分 别 为8.82、8.82、9.16、9.17、9.20、9.27、9.33、9.30,均值为9.14;嘉峪关市数字经济发展水 平 分 别 为6.17、6.47、6.74、7.12、6.65、6.68、6.70、6.65,均值为6.65;金昌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12、7.49、7.66、7.68、7.73、7.85、7.90、7.86,均 值 为8.02;白银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12、7.49、7.66、7.68、7.73、7.85、7.90、7.86,均值为7.66;天水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12、7.60、7.74、8.05、8.28、8.65、8.57、8.56,均值为8.07;武威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68、6.77、7.00、7.25、7.43、7.81、7.62、8.01,均值为7.45;张掖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6.95、6.95、7.31、7.31、7.47、7.52、7.42、7.38,均值为7.29;平凉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6.97、7.29、7.58、7.75、7.82、7.96、7.71、7.64,均值为7.59;酒泉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27、7.64、7.77、7.66、7.79、8.14、8.16、9.09,均值为7.94;庆阳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7.33、7.54、7.69、6.77、6.86、7.20、7.63、7.60,均值为7.33;定西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别为6.44、6.76、6.96、7.18、7.20、7.58、7.48、6.86,均值为7.06;陇南市数字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分 别 为7.02、5.99、6.78、8.06、8.13、7.64、8.10、6.09,均值为7.23。从上述测算结果可以看出2011—2018年整体上甘肃省各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是呈上升趋势的,其中兰州市、金昌、天水市、酒泉市等增势迅猛且数字经济水平较高,嘉峪关市、定西市、张掖市等数字经济水平较低。
基于2011—2018年甘肃省12个城市的面板数据,经过豪斯曼检验,决定使用固定效应模型来分析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被解释变量为产业结构升级(iso),甘肃省第一产业发展相对稳定,利用第三产业增加值除以第二产业增加值来表示甘肃省产业结构升级水平。该指标能够清晰反映出“经济服务化”趋势,明确显示产业结构是否朝着“服务化”方向发展,如果ISO值处于上升状态,意味着产业结构在升级。经测算,甘肃省各城市的产业结构在整体上均在升级,其中兰州市、天水市、陇南市等的产业结构升级水平较高,嘉峪关市、庆阳市等的产业结构升级水平较低。核心解释变量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ei),在文中第二部分已测算。控制变量为金融发展水平fin(用各城市每年金融机构存贷款之和占当年GDP比重来衡量)、对外贸易水平fdi(用各城市每年进出口总额占当年GDP比重来衡量)、基础设施水平proad(用各城市人均道路面积来衡量)。
实证结果显示,在不加控制变量的情况下,甘肃省各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水平的影响系数为正且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甘肃省产业结构升级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显著正相关。加入控制变量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ei的系数仍正,大小为0.121,且在10%水平上显著,表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每增加一个单位,产业结构升级水平增加0.121个单位。控制变量中,金融发展水平fin的系数为0.505,且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金融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有正向的影响,金融业属于生产性服务业,金融发展水平越高,产业结构升级水平越高。对外贸易水平fdi的系数为0.476,且在10%水平上显著,表明产业结构升级与对外贸易呈正相关。基础设施水平proad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为正,但不显著。为了检验实证结果的稳健性,分别替换被解释变量为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和二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实证结果与上述结果基本一致,表明此模型的结果具有稳健性。
为了探究甘肃省产业结构升级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动态非线性关系,本文将经济发展水平(gdp取自然对数处理)作为门槛变量,构建面板门槛模型。实证结果显示,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均通过了显著性水平检测,p值分别为0.000 0和0.003 3,而三重门槛没有通过显著性水平检测,p值为0.623 3,因此本文使用双重门槛模型,两个门槛值分别为14.805 6和15.042 5。当lngdp小于14.805 6时,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为0.044,但不显著;当lngdp大于14.805 6小于15.042 5时,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为0.092,在10%水平上显著;当lngdp大于15.042 5时,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为0.147,在1%水平上显著。上述情况表明随着经济发展水平lngdp的不断提高,甘肃省数字经济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正效应慢慢增大。
本文通过测度2011—2018年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实证研究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
1)2011—2018年甘肃省各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整体上是呈上升趋势的,其中兰州市、金昌市、天水市和酒泉市等增势迅猛且数字经济水平较高,嘉峪关市、定西市、张掖市等数字经济水平较低。
2)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3)甘肃省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正效应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而慢慢增大。
基于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甘肃省应大力支持数字经济发展,制定各项有利于数字经济发展的有效政策,不断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对数字产业的投入,提高数字金融普惠发展水平;甘肃省应以发展数字经济为着力点,促进数字经济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新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