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的路径研究*

2022-03-09 01:51盛方富朱顺东
农业考古 2022年1期
关键词:工商乡贤梯度

薛 飞 盛方富 朱顺东

工商资本由比较收益低的领域向比较收益高的领域流动,是客观规律的自发使然,也是资本逐利的天性使然。长期以来,我国广大乡村在发展中普遍面临资金短缺的困局,甚至存在乡村本就稀缺的资本积累向城镇流动的趋向,这也是学界持续讨论的“卢卡斯之谜”所在。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仅仅依靠政府有限的财政资金投入难以支撑,因此有序引导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成为全国上下普遍的政策取向,也是近年来工商资本快速进入乡村的重要趋向。工商资本进入乡村,其推移路径具有一定的轨迹特征。本文尝试探究工商资本参与农业农村发展的路径,及其背后的驱动机制,并围绕差异化的路径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政策安排思路,对当下鼓励和引导工商资本助力乡村振兴建设具有一定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一、梯度推移理论与乡村发展类型

(一)梯度推移理论

存在梯度,是一种客观现实,表现在地理梯度、技术梯度、产业梯度、经济发展水平梯度等方面。梯度差是引发资金、技术等资源要素流动继而导致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重要缘由。从理论上讲,推移之所以能进行,就是由于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有推移的动力,也有梯度差的引力。该理论经历了传统(狭义)梯度理论、反梯度理论、广义梯度理论等诸阶段的演变,而每一个理论发展阶段都是对已有理论的重新审视和扬弃。

梯度理论源于西方, 由德国经济学家杜能(Thünen)提出的农业圈理论发展而来,该理论认为农业集约化水平由中心城市向四周农牧区逐步下降、经历多个梯度最终达到荒野的梯度分布。20世纪60—70年代, 区域经济学家克鲁默(Krumme)、海特(Hayor,1975)等人,在赫希曼(Hirschman,1958)的不平衡发展理论和美国哈佛大学费农(Vernon,1966)等人的工业生产生命循环阶段论发展基础上,创立了区域发展梯度理论。

20世纪80年代初梯度理论被引入我国。结合当时我国发展现实,国内关于梯度理论的相关研究较多集中在产业发展方面,相应的运用领域也在不断拓展(戴宏伟,2006;龚晓菊、刘祥东,2012;等)。针对当时中西部在某些领域获得跳跃式发展等实践实际,传统“梯度理论”难以很好地予以解释, 早在1984年就有学者提出“反梯度理论”。 之后有学者提出广义梯度理论, 认为广义梯度是一个以自然、 经济、社会、人力、生态、制度为梯度子系统,内部结构关系极其复杂的巨型系统。在广义梯度的框架体系中,梯度推移并不是板块式的、整齐划一的,而是会出现某些交错,即大顺序的梯度推移中,会出现局部的超越发展。

围绕梯度理论日益丰富的内涵与外延,有学者将其集中概括为四个方面,即:区域经济中空间梯度的存在是客观的;确定区域空间梯度应采用多元化指标; 区域空间梯度不是一成不变的,梯度推移未必按高、中、低顺序顺次进行;区域空间运动的形式是极化效应、扩展效应和回程效应

同时起作用。

(二)乡村发展类型

学术界对乡村异质性的研究由来已久,早在19世纪,阿·德芒戎在其《人文地理学问题》中就针对法国不同地域类型的村庄进行详细阐述;I.Hodge等则将英国的农村划分为4种类型;李阿琳在分析农业人口就业结构区域差异的基础上,将日本农村地区划分为7种类型。

国内方面,费孝通早在民国时期就注意到云南禄村、江苏开弦弓村的社会经济差异,但未对不同的乡村类型予以划分和比较研究。1978年之后,金其铭编著的《乡村地理学》成为当时我国乡村研究理论的集大成者。2008年国家《城乡规划法》颁布以后,关于乡村类型的划分成为交叉学科领域研究的热点。 周新年等将顺德乡村类型划分为城市化发展型、整治发展型、 生态保育型三大类和城市化改造发展型、城市化更新发展型、生活空间整治型、生产空间整治型、自然状态传统乡村、衰退状态传统乡村六个小类。

2017年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以来, 有学者从梯度的角度分析乡村发展。李贵才等研究认为,广州市乡村空间分布总体上呈现圈层结构,从外围向主城区内核,乡村城镇化程度逐步升高,并且围绕各城市次中心乡村也呈现类似的圈层结构。吴开松、张玉蓉指出乡村振兴的基础存在较大差异,宏观上呈现单层梯度结构。

然而,当前从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推移路径视角研究乡村振兴的文献极少,而工商资本进入不同类型乡村的路径依赖及其背后的驱动机理,对制定有序引导工商资本参与农业农村发展的政策体系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对丰富工商资本进入农业农村发展的理论探析具有一定价值。

二、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路径

(一)资本视角下的乡村类型

本文主要从工商资本进入乡村发展的视角,运用梯度理论,尝试从区位、资源、乡贤等维度对乡村进行类型划分。

乡村距离核心城区的区位梯度。根据梯度理论, 梯度高低程度往往随距离增加而逐渐降低,这里的距离通常指与核心城区的距离,梯度则主要是获得收益的高地。从区位的角度来看,根据乡村距离核心城区的远近可大致划分为城中村、城郊村、远郊村、偏远村。极化效应、扩散效应和回程效应是梯度理论作用效果的三个重要表现,资金、技术等资源要素聚集于核心城区是现代发展的普遍规律, 通过极化效应促进核心极发展;当资源要素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外溢扩散成为自然选择, 扩散效应的演进有助于缩小区域差距,外溢扩散的半径往往以核心城区为圈层向外展开,这是资本等要素的通常推移路径。因此,从区位的维度来看,受交通运输网络、现代要素市场建设、人才流动渠道等软硬件条件综合作用影响,乡村聚集工商资本的梯度高低往往依次为城中村、城郊村、远郊村、偏远村。

乡村发展条件的资源梯度。广义梯度理论认为,经济基础、自然条件、人文历史等均可构成梯度的子系统,不同子系统的梯度差异构成复杂的巨系统差异。对乡村而言,发展需要的资源要素包括资金、技术、人才、自然资源、人文历史、政策制度等,各种类型资源要素的组合作用支撑起乡村的发展, 也正是依托现有的各类资源要素禀赋,吸引资金、技术、人才等更多要素进入,继而支撑乡村进一步发展。 从资源大小的视角来看,可将乡村划分为资源富集村、资源一般村、资源贫瘠村;也可根据资源构成的不同维度进一步细分,如资金实力维度的富裕村、自然资源维度的煤矿村、人文历史维度的文化村等,不同资源维度的村往往存在交叉重叠的情况。从工商资本的视角而言, 资源条件优越的村往往会被优先选择。为此,从资源的梯度视角,乡村聚集工商资本的梯度高低往往依次为资源富集村、 资源一般村、资源贫瘠村。

乡村孕育乡贤的实力梯度。 现实中不乏远离城镇、资源要素一般的乡村,得到工商资本的青睐并取得跳跃式发展,根据调研,这类取得跳跃式发展的乡村往往与自身孕育的乡贤群体有很大关联。近年来返乡创业群体呈不断增加态势。一般来说, 在本村走出去并取得成功的乡贤群体规模越大、 实力越强, 该村获得工商资本的梯度就会越高。为此,从乡村拥有乡贤群体的实力维度来看,可将乡村划分为乡贤实力较强的村、 乡贤实力一般的村、乡贤实力较弱的村。另外,乡村聚集工商资本的梯度高低往往依次为乡贤实力较强的村、乡贤实力一般的村、乡贤实力较弱的村。

上述运用梯度理论,从资本视角对乡村类型进行了粗线条的划分,不同维度下乡村聚集工商资本的梯度高低往往具有差异,而且从现实情况来看呈现一定的走势(详见次页表1)。并且,从不同维度细化的乡村类型不是严格分割的,现实中不同类型的乡村之间往往会交错重叠, 如城中村可能是富裕村、 偏远村可能是资源富集村等。为此,根据上述三个大类可以组合细分为若干小类,如城中资源富集型村、城中资源一般型村、城中资源贫瘠型村,城郊资源富集型村、城郊资源一般型村、城郊资源贫瘠型村,偏远资源富集型村、偏远资源一般型村、 偏远资源贫瘠型村等 (见次页表2)。差异化乡村类型,为工商资本进入乡村提供了多样化的路径, 并且路径选择上具有典型的推移特征。

表1 资本视角下的乡村类型划分

表2 资本视角下的乡村类型细分

(二)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路径

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 往往呈现如下特征:

区位导向的路径。根据分析,从区位维度来看,乡村类型可以划分为城中村、城郊村、远郊村、偏远村,并且在聚集工商资本的梯度上呈现由高到低的特征。因此,在极化效应、扩散效应和回程效应的作用下,工商资本进入的路径往往具有圈层化的推移特征, 圈层的中心为核心城区、圈层的半径为工商资本延伸覆盖的范围,由此构成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投资圈层图(图见次页)。并且在不同的圈层区间,工商资本从事的业务类型也有差异,如在城中村,可能主要从事工业、商贸服务业等;在城郊村,可能主要从事工业、乡村旅游业、现代种养业等;在远郊村,可能更多从事种养业、农产品加工业、乡村旅游业等;在偏远村,可能以种养业、生态康养等为主。这些推移路径的圈层化特征和业务类型的差异化表象,构成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重要选择。

图 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圈层图及投资业务类型

资源导向的路径。 资源是能够被用来创造价值和财富的,并且独特性、垄断性、 稀缺性越高的资源,其价值越大。乡村具有不同于城镇的独特价值, 乡村的资源禀赋条件, 是其发展的重要基础和吸引工商资本进入的重要凭借。一般来说,乡村资源禀赋越丰厚的工商资本,越容易进入乡村的梯度推移路径。与此同时,对乡村来说,拥有的资源类型丰富多样,其不同类型的资源是否具有投资价值及投资价值的大小,与工商资本自身的发展定位、开发能力、运营能力等情况紧密相关。进入乡村不同领域的工商资本,其对乡村资源要素的偏好存在差异,进而推移的路径也就不同。对进入乡村相近领域的工商资本来说,其对乡村资源要素的偏好相近,在资源要素梯度序的评判中容易形成一定共识,从而进入乡村的推移路径具有相近性。 因乡村不同资源条件而进入的工商资本,支撑其从事的业务类型也千差万别,如对劳动力资源丰富的乡村,可能主要从事劳动密集型加工业等;对土地资源丰富的乡村,可能主要从事现代种养业等; 对生态旅游资源丰富的乡村,可能主要从事乡村旅游业等。

乡贤导向的路径。随着新型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深入推进,涌入城镇就业创业的农民工群体中有不少成功人士,这些人士成为返乡创业的主要群体,并且群体规模在不断扩大,其综合实力往往成为助推乡村跳跃式发展的重要力量。因此,乡贤群体的实力强弱成为影响乡村聚集工商资本梯度高低的重要因素,也是吸引工商资本进入的重要路径。 一般而言,一个乡村乡贤群体的实力越强, 越容易组织、整合、招引资金、技术、人才等资源要素进入该乡村,并且在聚集效应和规模效应的作用下,往往会成为乡村区域投资中心,进而带动周边乡村发展、村民就业和村集体增收,这个过程具有广义梯度理论的鲜明特征。 鼓励和引导返乡创业,是我国缩小城乡差距、提振乡村发展的重要政策举措,这些返乡创业群体带动工商资本进入,在熟人社会的血缘、地缘关系纽带下,往往更容易根植乡村本地, 也更容易得到村民和村集体的支持。

三、工商资本进入乡村路径的驱动机理

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路径,背后驱动的动力主要是比较收益的高低。不同类型的乡村,工商资本进入后的比较收益存在梯度差,收益梯度差的存在是推移路径存有差异的内核支撑。

(一)区位维度下的路径驱动机理

区位条件是投资决策的重要考量因素,区位的好坏往往直接关系着投资的成败。同理,乡村区位状况是工商资本是否参与农业农村发展和参与农业农村哪个领域发展的关键。乡村距离核心城区的远近,背后蕴含的是成本构成及收益实现可能性,关系着资本回报率的高低。如对拟进入城中村的工商资本, 相对于其他区位的乡村,成本构成中土地租金成本、 人力成本等相对要高,而“冰山成本”、信息搜集成本等相对要低;而对进入偏远村的工商资本来说,成本构成中土地租金成本、人力成本等相对要低,但物流成本、现代要素成本、市场销售成本等相对要高。不管进入何种区位的乡村,最终综合成本的高低要取决于工商资本进入后所从事的业务类型,以及该业务类型实现收益高低的情况,进而得出不同业务类型的资本回报率梯度。资本回报率不同的业务类型在区位维度下构成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圈层分布,圈层大致标定了适宜工商资本进入的业务类型。因此,根据区位维度,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圈层化推移路径的驱动动力在于资本回报率的高低, 这里的资本回报率可能是短期的回报率,也可能是长期的回报率,可能是即期的回报率,也可能是预期的回报率。

(二)资源维度下的路径驱动机理

创造财富的过程其实就是资源要素不断组合配置的过程,因此,资本回报率的高低与资源类型、资源丰厚情况、资源要素市场建设等紧密相关。千差万别的乡村类型,孕育着千差万别的资源禀赋,这些资源的价值大小需要同其他要素进行组合。对工商资本而言,进入乡村首先关注的就是资源禀赋,资源禀赋的价值发现、价值挖掘、价值培育、价值实现等情况是其能否进入乡村的重要因素。资源状况往往与生产经营成本紧密相关,如旅游资源富集的村,往往因其资源的独特性而更容易引起关注并引来人流,减少了工商资本的宣传营销成本, 一定规模人流的存在,提高了资源价值变现的可能性,为工商资本进入提供了潜在的利润空间;又如对土地资源丰富的村来说,具有规模化流转土地的基础条件,相对碎片化土地流转的高昂谈判成本、较高生产成本和偏高的用地成本,成片土地规模的存在有助于降低工商资本的成本、提高比较收益水平。因此,现实中资源富集村往往具有吸引工商资本的内在磁力,而工商资本也往往主动寻求进入资源富集村,资源要素聚集背后的驱动力在于资本回报率的高低,实现回报率的表现形式要么是成本更低,要么是收益更高。当然,资源富集并不必然带来可观利润,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竞争优势,最终还需要依托工商资本自身的经营管理能力和市场开拓能力。

(三)乡贤维度下的路径驱动机理

工商资本进入乡村,必然会打破原本的利益格局,如何处理好工商资本与基层政府、村集体、村民等主体之间的关系,是工商资本进入后生产经营中需要考虑的重要方面。现实中因难以内嵌入乡村社会而投资失败的外来工商资本投资案例不胜枚举,因此,处理关系的成本成为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重要隐性成本。乡贤作为乡村中拥有较强资源支配权和较高话语权的群体,属于乡村中具有一定威望的群体,在地缘、血缘等熟人关系网络的作用下,这一群体返乡创业,往往更容易处理好乡村中的各类关系,进而能够以较低的成本为投资顺利开展扫清障碍。当然,不可否认, 乡贤返乡创业投资存有回报乡里的乡土情结,这也是返乡创业群体获得村民支持的情感支撑,但归根结底支撑他们返乡创业的还是资本回报率。并且,乡贤实力较强的村,依托乡贤群体的资金实力和社会影响力,该村往往具有更好的基础设施条件和吸引更多社会资源进入的能力,这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投资的成本,变相提高了收益水平,容易进入良性循环的发展体系。因此,资本回报率是乡贤群体返乡创业的首要考虑因素,因熟人社会的面子、尊严和社会价值实现等综合作用使然,容易催生返乡竞相投资的局面,不可避免会出现跟风盲目投资的现象。

因此,无论是从区位维度、资源维度还是乡贤维度,驱动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最主要的动力是资本回报率,不同维度下的梯度高低往往折射的是成本构成变化与收益实现变化。 同时要看到,梯度高低下的推移路径并不直接等同于资本回报率的高低,如区位维度中低梯度乡村的资本回报率可能要高于高梯度的乡村。资本回报率的高低主要取决于工商资本自身的经营管理能力和市场开发能力,这种能力表现在对综合成本的控制能力和对综合收益的开拓能力。其中,成本不仅包括企业自身的经营管理成本、投入成本等直接成本,还包括外在的基础设施配套、产业链条配套、现代要素市场配套等间接成本。有的显性可测,有的隐性难测;有的是短期的,有的是长期的;有的是可变的,有的是固定的,等等。收益主要是企业经营收入,同时还包括优惠政策的相关收益等。返乡创业还有成就感收益,也即有物质收益、情感收益、社会收益等综合收益。因此,综合成本与收益下的比较收益高低,是驱动工商资本进入乡村的主要动力。

四、健全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的政策体系

梯度推移的前提是梯度差的存在,最根本的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梯度差往往孕育着多样化的发展潜力。不同维度下的乡村梯度高低,不代表乡村振兴的先后顺序,而仅仅是理论上工商资本倾向于进入乡村的可能性高低。类型多样的乡村蕴含着多样化的发展可能,最终资本回报率的高低要取决于工商资本自身的能力。当然,差异化的政策体系建设也尤为关键。

一是健全差异化补短板、强弱项的政策体系。根据梯度理论, 不同乡村梯度差的存在是客观现实,无论是从哪个维度来看,乡村发展差距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的体现在硬件方面,有的是软件方面。 这种公共领域差距的存在往往成为制约乡村发展的重要短板, 这种短板表现为投资决策中的成本高低。因此,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战略视角来看, 应根据乡村的不同类型及工商资本参与的推移路径,通过乡村调研与摸底,构建乡村类型发展潜力数据库, 对具有发展潜力的乡村类型予以排序,并标明制约潜力释放的主要短板与弱项,进而出台差异化的政策类型, 给予一些偏远的资源富集村获得跳跃式发展的机会。

二是完善现代资源要素市场建设的政策体系。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需要构建现代化的资源要素市场体系来支撑。 现代要素市场建设水平,成为工商资本进入乡村后的关注重点。同传统紧紧停留于土地、 劳动力等资源要素不同,当前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中对资源要素的需求类型、需求层次等提出更高要求,如资金需求、高端人才需求、信息技术需求等,而现有乡村资源要素市场建设相对偏滞后,难以满足现代经营主体的需求。因此,应聚焦区位、资源等维度下的乡村类型差异,出台政策举措,探索选择若干条件比较成熟的乡村, 鼓励建设乡村现代要素市场,并针对运行中的现实需求不断完善政策内容。

三是出台鼓励引导乡贤等群体返乡创业的政策体系。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升,乡村领域的投资潜力和投资吸引力逐步增强,不断扩容的返乡创业群体的出现就是最好佐证。这些返乡创业群体的涌入将为乡村发展注入强劲动力,特别是在返乡创业群体的带动下兴起的一些“网红村”、特色村等,为乡村振兴发展提供了新路径。因此,应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 了解乡贤等群体返乡创业的动机、诉求与期盼等,制定相应的政策体系,不断优化乡贤等群体返乡创业的生态环境,加大乡贤返乡创业成功的正面宣传,让返乡创业的社会氛围不断浓厚起来,实现一人带动一村、一群带动全域的乡村振兴新局面。

四是出台提升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政策体系。 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主体是广大农民,受益的也应该是广大农民,因此,引导工商资本参与乡村建设,既要通过优化基层营商环境让工商资本投资放心安心,也要切实考虑村民的切身利益,杜绝资本绑架、精英俘获等排挤、侵害村民利益现象的发生。 处理好基层政府、 村集体、村民、工商资本等不同主体之间的关系,通过政策引导与政策规制,强化德治、法治、自治体系建设, 提升乡村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推动打造工商资本与基层政府、村集体、村民的紧密型利益共同体。

猜你喜欢
工商乡贤梯度
“蜀”润乡贤,“陶”享美好
基于应变梯度的微尺度金属塑性行为研究
让新乡贤助力乡村组织振兴
宋泽平:当代乡贤赋能乡村振兴
How should traditional accounting transform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一个具梯度项的p-Laplace 方程弱解的存在性
内容、形式与表达——有梯度的语言教学策略研究
“人大代表+乡贤”助力乡村振兴
航磁梯度数据实测与计算对比研究
情欲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