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城古镇木雕纹饰的审美内涵解读

2022-03-08 02:15冯利源郭思思
关键词:木雕纹饰寓意

冯利源,郭思思

(大连大学 美术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0)

一、影响汾城古镇木雕发展的因素

(一)地理因素

1.自然地理因素提供的原材料

汾城旧称“太平县”,隶属山西晋南地区襄汾地界,是华夏文明早期发展的核心区域,属于汾河流域,西面依靠西北走向的姑射山,东面依靠太岳之脉的崇山余脉,往西树木林立,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往东绵延起伏的山脉起到了收气挡风的作用,并与其余细小山脉共同形成一种三山环绕的相对封闭的生态格局。这既能保障城镇良好的通风又能防止狂风的侵袭。这里地处临汾盆地,属平川区,地势平坦,周边有清水泉、汾河等水源的滋养,可谓是环山抱水、负阴抱阳的形胜之地。四季分明的气候使其拥有丰厚的植被资源,盛产松树、杨树、桦树等为其民居提供了充裕的建筑材料,同时这种良好的耕种基础为该地区的商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物质保障。

2.原材料的变化与木雕艺术的发展

山西的煤炭与粘土资源非常丰富,烧制青砖更为便利,汾城古镇村居院落的建筑格局充分利用水泥土木等原始的建筑材料和建造方式。土木相对于石头都是较为容易开采的原材料,本着就近取材的原则,明代的民居大多都是纯木结构,随着木材外销的增加与植被不断被砍伐,到清代可利用的木材减少,这时候的民居演变为上木下石的土木或砖木结构,[1]灰青的砖石配以原色的梁木,给雕刻艺术创造了条件。随着时间的推移,雕刻的样式与种类也越来越丰富,建筑物在空间利用与形式表达上得到了完美结合,使得汾城古镇整体呈现一种色调统一、质朴自然的风貌,同时给人营造出一种无言的等级压迫感。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馈赠也是造成晋南民居不同于以窑洞为主的晋北民居的关键所在。

(二)经济文化因素

1.影响汾城古镇发展的经济基础

古代社会是基于封建政治和宗族体制的传统农业社会,以发展农业和自然经济为主,至宋代以来,随着“工商亦为本业”这一思想的产生和推广,山西的地方商品经济开始有了新的发展。主要集中在晋中一带,到了明清时期,晋东南地区的商业也开始繁荣起来,[2]汾城古镇因其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交通,一直以来都是附近村落的商品交换集散地。最为重要的贸易空间则是乡村集市,不同村落的居民在固定的时间地点进行物资交换,各类商品玲琅满目,十分繁华,在推动村落经济发展的基础上也为附近村民提供了一个交流与往来的平台。与山西大部分商铺院落的格局设置一样,临街一面作为生意往来的商铺使用,院内则是生活生产的场所。商铺一般上下分两层,一层做商铺,二层为居住场所。这种“前店后宅”“下商上寝”的建筑方式和空间格局,就是汾城古镇中建筑受商业影响的典型案例。[3]

2.影响木雕发展的思想文化基础

明清时期,佛教在山西的影响更为突出,“家家弥勒,户户观音”的俗语便是当时最好的写照。[4]佛教的兴盛在促进木雕工艺发展的同时,也培养了许多优秀的木雕匠人。山西木雕最初的制作方式与南方木雕不同,它没有固定的作坊区去承接、设计、制作,而是以零散的木雕工匠根据庭屋格局与屋主身份地位去量身定做适合该房屋的木雕纹饰,所以相比南方成规模的齐整风格而言,山西木雕的纹饰种类会更繁多,雕刻的风格会更多样化,每处建筑都是木雕匠人充分展现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媒介,渗透着其思想认知、价值伦理观念和个人喜好等。综上所述,汾城古镇不仅拥有丰富的自然地理资源,还有深厚的人文底蕴的熏陶、富饶的物产资源、成熟的商品交易模式以及技艺高超的木雕匠人,这都为该地区的民居建筑提供了物质与技术的支持。

二、汾城古镇木雕的纹饰组合与审美内涵

建筑作为特定时代历史文化的物质载体,诉说着每个时代特有的历史印记及精神内涵,汾城古镇的木雕纹饰作为一种实用和审美相结合的造型艺术,主要应用于建筑装饰,诉说着中国古代建筑理念的精髓。同时,木雕装饰图案与建筑本身融合在一起,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当地特色风貌,为古朴典雅的古建筑增添了无限生机,彰显着建筑主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许。汾城古镇中的木雕纹饰大都依附在室外的垂柱、花板、雀替、窗棂以及室内的挂罩等建筑物上。题材的选取大都采用较为简约质朴的植物纹饰如荷叶、莲子、卷草、向日葵、柿子等,也有麒麟瑞兽、龙纹、仙鹤、鹿等动物纹饰以及福禄寿为代表的人物纹饰。一般采用植物与动物、人物与动物相间的二方连续的组合方式,将这些赋予吉祥寓意的纹饰搭配组合在建筑显眼的位置上,诉说着中国传统文化与当地民俗文化的内涵,使得建筑物整体呈现一种空灵雅秀、古朴大气的装饰风格。

图1

(一)垂花柱中的木雕纹饰

垂花柱中的“花”一般为莲花,亦称之为“垂莲柱”,在二门中门亭半悬式柱头向下,占天不占地,节约空间的同时兼备装饰的功能。汾城古镇中的垂柱多见于庙宇建筑中,至今还可看到社稷庙献殿中的垂柱底部雕刻着菊花,周围以层层叠叠的多层花叶作为装饰,寓意秋吉,企盼四季安泰,生活美满。有的垂柱四面雕刻的则是卷草纹,底部则为八卦图,寄托着祖先福泽后代子孙的美好愿望。戏台进深方向的垂柱四周雕刻着回纹,底部刻有梅花,寓意喜上眉梢、喜事连连。社稷庙正殿檐梁下的垂柱四周雕刻着莲花瓣,底部雕刻着饱满的莲蓬,九颗莲子栩栩如生。古镇中亦有其他民居中的垂柱四周雕刻着卷草纹,底部雕刻石榴,石榴的四周非常细致的将石榴籽雕刻出来,寓意多子多福多寿能像卷草一样绵延不绝,如图1。这些带有象征寓意的纹饰也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表现形式,用石榴、葡萄等瓜果以及生命力极强的花草纹饰来寻求心灵的慰藉,祈求家族兴旺,因此世世代代来影响着人们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除此之外,垂柱的设置不仅保证了其稳定结实更让其具有古色古香的典雅之气。

(二)雀替中的木雕纹饰

雀替最初是作为支撑构件出现在建筑物中的,一般位于建筑物外檐梁坊之下。最早出现的雀替外形十分简洁,主要是起到一个承重的作用,汾城古镇中较有古镇特色的雀替形式为小斗拱式。以大成殿花板上的雀替为例,它在原本雀替的位置安放了一个小斗拱来支撑横向的花板,斗拱上方的左右两侧分别为两处小雀替酷似两只镂空的“小翅膀”,如图2,这种对称的结构设置正好横向纵向相互交错在一起分担了梁的重力,降低了梁枋裂损的风险,使二者不会轻易发生变形。从视觉上来看更是避免出现柱坊连接处生硬直角的处理,精美的雕刻造型不仅支撑起整个建筑的重量,同时又达到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两侧的雀替镂空雕刻着卷草纹,简洁而又不呆板,这样的建造形式虽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雀替雕刻精美大气,但贵以构造之美取胜。明末清初以后雀替才由主要的结构功能转向装饰功能。它直接穿入柱内,由柱身延伸出两侧的悬挑即为雀替,一般在其悬臂雕刻各种纹饰。[5]古镇村落中也有一些传统的雀替样式,从侧面看呈现一个倒三角形的形态,采用多层次雕刻手法雕刻卷草纹与牡丹花。

图2

(三)窗棂中的木雕纹饰

窗作为汾城古镇建筑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其设计要在兼具采光、通风的实用基础之上融入一定的文化理念,即要“透气”,民居在建造过程当中应该充分考虑到与外界的融合,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与共。窗的作用就是在实墙上形成一种“虚与空”,通过窗来加强民居建筑内外空间气韵的流动,达到一种以建筑为主的虚实相结合的和谐韵律。[6]同时,融入当地的文化理念与匠人的思想认知,既保证整体建筑协调,又要突出自身的艺术个性。古镇的窗棂设计在遵循古制基础之上渗透着匠人高超技艺与淳朴率真的情谊。创造出来的纹样呈现较为简约的几何风格纹饰,大部分都是由间格相同且纵向平行的棂条组合而成。也有纵横交叉的小正方形网格构成,或者棂条分别斜向排列组合成菱形四边形,在保障采光效果的同时极具装饰效果,如图3-4。

图3

图4

也有造型较为复杂的几何纹饰,纹饰的中心是小的正方形,四周围绕一圈八边形,外形与“铜钱”相似,天地分别由五根纵向的棂条同时上下穿插着两根横向的棂条来保持整体的稳定性。

(四)花板中的木雕纹饰

雕花木板其实并没有结构上的功能,对整个建筑来说纯粹是起到一种锦上添花的装饰作用。山西民居建筑中的雕刻纹饰讲究“图必有意,意必吉祥”。雕刻的题材与内容大多以连续的几何与藤蔓植物纹饰、珍禽瑞兽、花卉祥云等有规律的组合在一起凸显其吉祥美好的寓意,使得整体纹饰精美而不冗长,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在其他的建筑构件的相互映衬下把庄严朴素的的民居点缀的古典高雅。[7]汾城古镇中最为常见的是柱间花板,一般位于檐柱之间,社稷庙正殿的檐柱花板采用了工艺繁琐的透雕技法,如图5,在花板上雕刻着花中穿过的双龙,龙身卷曲游动,龙爪苍劲有力,龙眼囧囧有神,同时搭配纤细的花枝,卷曲的花叶以及层层叠叠的花瓣,构成了一副精美绝伦的画面。东西次间的花板与其不同的是雕刻了两条巨龙,以祥云纹为背景,中心处刻有宝珠,宝珠两侧刻有飞鱼,俨然一副二龙戏珠的画面。献殿南面的花板上单面透雕刻着枝繁叶茂的卷草龙纹,中心处雕刻着笑容满面的福禄寿三星,以此来表达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愿望。献殿北面的花板上也是以卷草龙纹打底,采用单面镂空的技法雕刻着博古瓶与书卷。城隍庙山门正上方的花板分上中下三层,最上方分五部分,都采用高浮雕的技法雕刻着繁茂的花枝,中间一层分为三部分,中心则雕刻着游龙,龙的两侧围绕着盘旋飞举的凤凰,寓意龙凤呈祥。最下边一层的花板雕刻着枝繁叶茂的牡丹花,寓意富贵吉祥。大成庙正殿中的花板中心为吹笛子的牧童骑着黄牛,两侧布满茂盛的荷花与荷叶,再外侧分别有两只鸟大小不一,酷似喜鹊,如图6。

图5

图6

王体复院是古镇民居中木雕纹饰最为精美的院落,正房花板的雕刻技法最为复杂,在单面透雕的基础上,镂空背景,加上最底下的一块背板,这前后三块板子均以博古纹为主,四周搭配绵延不绝的拐子龙纹和草龙纹,如明间花板上共有九件博古件,中间的三角宝鼎最大,雕刻着麒麟纹,两侧各为一个小的博古瓶,往外的左右两侧刻有仙鹤和麋鹿各驮一个博古瓶,其外侧分别为小的博古瓶,最外侧则是大的宝鼎,右侧的宝鼎上还刻有一头伏卧的狮子,这幅画面看起来繁而不乱。院倒座上也有三块花板,明间花板的中心刻有寿字,左右两侧配以茂密的卷草纹,花板大面积刻有书画卷的博古纹,次间花板上较为简约,刻有大体量且旺盛的卷草纹。其他民居中可见以“福禄寿”三字为中心左右两侧分别围绕着为绵延不绝的藤蔓寓意多福多寿。以“双狮戏绣球”为中心两侧的花板分别雕刻着博古瓶与绵延不绝的卷草纹,将植物与动物合二为一按一定比例地融入花板的纹饰中,来表达人内心喜庆的盼望,寓意子孙代代有出息,人人为“麟子”。

三、汾城古镇木雕纹饰的审美内涵解析

汾城古镇中建筑的装饰纹饰其实是审美感受和精神体验的高度统一。传统民居建筑作为世俗生活与时代文化的一个载体,在木雕纹饰的选材与雕刻上会受到当地自然环境的客观因素影响,更重要的是它反映着特定时代的意识形态与审美内涵以及当地人的生活方式与民俗文化。匠人们雕刻出来的作品在满足装饰目的同时,会将其特有的雕刻样式与风格尽可能的与民居主人的身份地位相匹配,进而赋予民居丰富的审美寓意。[8]民居木雕纹饰的题材非常广泛,有‘松鹤延年’‘喜鹊闹梅’这样的吉祥寓意类题材、‘吕洞宾铁拐李’为代表的戏文戏曲类、‘二龙戏珠’为首的神话历史传说类、‘渔樵耕读’‘琴棋书画’等民俗风情类,以赋予各种寓意的纹饰来装扮民居建筑,同时传达着人们的审美观念,以及当时社会的流行趋势、社会发展状况。诉说着时代给予的文化信仰。这种信仰与精神是中华文化的主要内核,同时维系着中华文明的血脉,是使汾城古镇民居持续发展的精神主线,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的价值取向、观念意识、民族气质、文化艺术等都主要源于这一精神的滋养。

(一)汾城古镇中木雕纹饰的自然之美体现

受道家思想的影响,汾城古镇民居的设计都是围绕院落空间而建,院落中心与土地天空相连,象征着自然,有屋顶遮盖的建筑分布在四周,向中心开放,包裹着自然空间,这样的建筑形式体现着人们在居住空间中寻求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9]同时,木雕装饰纹样不管是从内容的选材上还是构图的组合方式上来看都极具自然之美,如窗棂的设计上考虑到的是其自然实用的采光御寒功能,在此基础上变换棂格条的组合样式,使其达到平面装饰的效果。明清时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深受追求本真自然之美的道家思想的影响,所以民居中其他构件的设计应用上也都在遵循着自然为本、装饰为辅的原则。木雕纹饰的取材与设计上追求自信风流潇洒的文人精神与不拘礼节的行为风尚。构图多以简约大气的抽象几何来深化主题,彰显着质朴优雅的自然美。如古镇中很多建筑构件的木雕纹饰出现马、香炉等纹饰,马与龙组合在一起正是要表达中国民族所崇尚的自强不息、矢志不渝的龙马精神,香炉亦是如此,看似普通的一个物件,却总是默默无闻地燃烧着自己,而为别人贡献着一份清香之力。这些纹饰都在体现着道家思想的精髓,虽主张“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但也并不是绝对的出世,时刻践行着“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民居中出现最多的纹饰则是植物纹,如荷花与兰草,分别指代着独善其身的清廉品格与高洁的品行,以及腊梅与菊花来象征屋主悠然自得的心境。将这些处事品格物化在他们日常起居的建筑上,时刻提醒着后人要谨记教诲。

(二)汾城古镇中木雕纹饰的礼制思想体现

汾城古镇中木雕装饰纹样的取材与构图也深受传统儒家思想价值观的影响,也就是说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强大精神资源。儒家思想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弘扬其精神内涵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人们日常生活起居最重要的场所将其显而易见的刻画出来。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所说“成教化,助人伦”,汾城古镇利用雕刻组合艺术形象的方式展现出民俗风情与民族精神,处处洋溢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进而对人的思想进行净化,达到对礼制文化的无限崇尚,宣扬孝悌人伦观念,追求耕读传家,寄托家庭吉祥美好的期盼。古镇中木雕纹饰有取材于儒家思想精髓的“忠孝节悌廉”以及代表儒学品格的“岁寒三友”。也有选用“二十四孝”故事创作的纹饰来表现传统美德,用“劝学图”以及大面积的云纹来寓意耕读传家、光耀门庭。古镇民居中在木雕纹样的构图设计上也暗含着儒家思想的和谐之美,主要以均衡统一为宗旨,进而起到维护封建社会道德规范的作用。汾城古镇传统民居建筑不仅给人们创造了日常生活的空间,更是“寓教于乐”弘扬传统礼制的载体。它是中国封建社会“礼制”文化的缩影,将从上而下的“礼制”观念同化到民众的价值观与伦理观中。民居建筑作为“礼制”观念下的产物,自然会映射当时社会的主流意识,但建筑首先是要符合人们居住的实用性功能,所以建筑中的木雕纹饰则成为“礼制与吉祥”观念物化的载体,传达着人们在遵守人伦、道德、礼制的前提下也通过这种特有的雕刻方式,将富有美好生活寓意的纹饰雕刻在日常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世代传承下来。[10]

(三)汾城古镇中木雕纹饰的地域民俗体现

汾城古镇木雕纹样也彰显着丰富的民族文化色彩,在建筑木雕中所展现的吉祥寓意也营造了独特的传统文化环境,人们把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用装饰纹样表达出来,这时期出现很多富有吉祥寓意的纹饰,如用“福禄寿”三星不同的组合方式来象征自家生活的幸福、吉利、长寿。“莲花和鲤鱼”的组合则是象征着“连年有鱼”用以祈祷自家的日子富裕美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有象征吉庆的桃子、富贵的蝙蝠、喜事连连的喜鹊、品行高洁的荷花、喜悦丰收的葵花、延年益寿的松树与仙鹤、生生不息的瓜蔓、富贵吉祥的牡丹、多子多福的石榴、莲蓬等。也会有一些神灵崇拜的纹饰,如“二龙戏珠”龙属于汉民族早期崇拜的图腾之一,“珠”一般理解为太阳,青龙代表着东方,太阳亦是从东方升起,两者结合则象征着希望与力量,借此来表达吉祥安泰之意。另外,也有麒麟、狮子、大象等动物纹饰的出现寓意吉祥美好。木雕纹样的不同组合方式结合美好寓意来表达人们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期许,使后人在陶冶情操的同时让这种文化和民族精神得以延续。[11]

综上所述,古镇中的民居无论是从建筑设计上还是构件的纹饰装饰组合上,无一不渗透着当时的思想文化与审美内涵,或是象征着道家思想中清静无为的自然之美,或是传达着儒家思想中对于礼制文化的无限崇尚,或是利用民族地域特色彰显着浓厚的吉祥文化色彩,将这些美好的生活期许映射在建筑的各个细小构件上,世代传承。

四、结 语

木雕纹饰与古建筑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木雕归根到底都是依附在古建筑中,跟随时代的变化不断注入新鲜血液,雕刻着属于每个时代特有的生活气息,具有浓厚的地域性和民族性。它在赋予建筑外观美感的同时也传达着特定时代的意识形态与审美喜好。古建筑也正好通过栩栩如生的木雕纹饰使其避免千篇一律的风格与样式,营造出具有本土风格特色且熠熠生辉的古建筑群,通过富有吉祥寓意的纹饰组合慰藉着人们的心灵,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汾城古镇建筑中的木雕在当地特有的自然因素与历史文化的影响下,纹样造型整齐简约,彰显着古朴典雅的建造风格,同时将木雕的艺术特色与时代文化巧妙结合起来,充分展现出其实用功能、审美价值、文化价值。通过对民居中木雕纹饰的解读,我们能更好的理解中华文化的精髓,明确当地特色建筑传达出的时代精神,对于汾城古镇的保护与传承具有关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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