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华友, 黄学彬
(1.海南师范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 2.海南热带海洋学院 旅游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数字经济是以数据资源为关键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融合应用、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促进公平与效率更加统一的全新的经济形态。自“十三五”发展以来,我国深入贯彻落实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培育数字经济增长新业态,在数字产业化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中提到,截止2021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已经达到7.1万亿美元,仅次于美国。“十四五”期间,数字经济被放在国家经济发展的战略位置,政府对数字经济的发展作出了更高标准的规划。《“十四五”数字化经济发展规划》明确提出,要加快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全面整合企业内部信息系统,加强全流程数据贯通,推进普惠性“上云用数赋智”服务。数字化转型是一项庞大、复杂的工程。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发展数字经济的重要性,鼓励把新兴数字技术作为治理的重要手段,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这意味着我国数字经济将由“量变”过渡到“质变”,逐步迈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企业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将数字化作为关键生产要素,应用到生产、经营活动之中,数字化转型对微观企业尤其是传统企业的影响及其作用机理成为管理者亟待思考的重要问题。创新对于企业生产模式和管理模式的革新至关重要,是企业现代化治理的必然选择。由此,本文研究数字化转型对资源型企业创新绩效影响,为加快推进数字化转型提供经验证据。
数字化转型是一种全局、长期、动态且以建立竞争优势为导向的企业战略行为。数字化转型通过将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一系列新兴技术与传统生产要素深度融合,促进业务流程的进一步优化、营业成本的降低以及生产效率的提高,从而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影响。本文的研究贡献主要体现在:(1)以往有关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文献,多是从生产运营效率、信息流通等方面讨论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本文从微观数据层面,验证了数字化转型能够显著提升资源型企业创新绩效,是对以往企业数字化转型经济后果文献的有效补充。(2)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视角丰富和补充了创新领域的相关研究,更好地理解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数字化层次成因。(3)本文研究结果对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实践有一定的借鉴作用。伴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普及,以及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迅速发展,企业已经步入了数字化转型的快车道。在此基础上,本文认为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是必然趋势,政府和监管部门也要加大对实施数字化转型企业的信息监管力度,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
数字化转型是指企业利用数字技术改进组织并触发属性发生重大变革,从而增强组织数字化能力,探索价值创造新路径[1]。可以说,数字化转型影响整个组织并重新定义战略与治理机制[2]。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打破不同部门之间的信息壁垒,原有不同治理层级的“数字鸿沟”现象将得以改善[3],进而影响企业创新水平。
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主要体现在:(1)数字化转型推进了企业管理模式创新。数字化转型以其先进的数字技术赋能企业原有内部管理模式创新,打破传统管理情境下的路径依赖,改变原有的管理思维逻辑,使其内部管理模式得以重构,从而有效优化自身组织结构,提升内外部管理效率[4- 8]。尤其对于资源型企业来说,自身结构的改变更易触发创新能力的提升。(2)数字化转型提升了企业数据挖掘水平。数字化转型提升了数据分析与整合能力,降低了沟通的成本,改变了信息不对称的现象,其获得的高质量信息将服务于企业决策,从而有效降低经营风险[9-11],提升绩效水平。(3)数字化转型优化了企业业务流程。数字化技术促进了传统生产要素与数字化的深度融合,使企业运营方式得以重构,企业的资源配置效率得到提高,进而提升了企业的生产效率和专业化分工,企业经营成本降低,企业绩效得到持续提升[12-14]。(4)数字化转型赋能企业创新。数字化转型通过拓展企业创新机会[15]、提高创新效率[16]和降低创新成本[17,18],激发企业创新的积极性,从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基于以上论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作用。
对于企业来说,内部控制是由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和全体员工实施的、旨在实现控制目标的过程,其目标是合理保证企业经营管理合法合规、资产安全、财务报告及相关信息真实完整,提高经营效率和效果。袁平[19]认为,内部控制由内部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与沟通和内部监督五个基本要素构成。
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主要体现在:(1)数字化转型改善了企业内部环境。数字化转型通过运用数字技术,使企业对于非标准化、非结构化数据的处理能力得到提升,助力企业突破过去层级式的组织架构,下放管理层权力,缩短了公司的治理链条,使公司治理结构趋于扁平化,企业内控环境由静态变成了动态,经营管理的灵活性得到了极大的增强[20]。同时,数字化转型扩大了内部监督的覆盖范围,打破了内审原有的“时间壁垒”和“空间壁垒”,为内部审计提供了高效、可靠的数据保障,提升了内审的效率[21]。(2)数字化转型有效规避了风险。数字化技术的运用助力企业及时识别内外部风险,推动了信息技术应用与企业内部控制制度深度融合,形成了内部控制信息平台。企业通过该平台实时掌握和整合企业内控风险信息,提升内部控制质量。此外,数字化转型帮助企业加强了风险预警,提高了风险应对能力。(3)数字化转型提升了控制措施效率。一方面,数字化技术规范了授权审批的流程,提高了审批的效率。数字化帮助企业实现数据的电子存档,企业的业务办理数据被实时存储在公司网络体系之内,加强了对电子数据内部控制的监督,提高了控制的安全性和规范性。另一方面,信息技术与控制活动相结合,提高了预算控制、运营分析控制等活动的效率,确保了这些控制活动的有效实施[22]。(4)数字化转型实现了有效的信息沟通。一方面,数字化技术为企业完善信息与沟通机制创造了高效便捷的渠道,提高了企业信息披露质量。另一方面,数字化降低了企业信息不对称程度,改善了沟通机制[17]。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优势可以推动企业建立有效的内外部沟通机制,完善信息获取渠道,消除“信息孤岛”现象,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14]。(5)数字化转型使监督更加透明化、规范化。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广泛使用使监督方式更加多样和高效,让企业实现了对员工业务的实时、有效监督,使员工行为更加透明化、规范化。此外,这些技术也拓宽了内部监督的范围,将监督目标由具体某一对象扩大到经营活动的整个流程,确保经营活动的良好运行。基于以上论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质量具有显著正向作用。
内部控制作为企业至关重要的内部治理机制,广泛地渗透在经营管理之中。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是优质会计信息生成的关键前提,对于企业创新绩效水平的提升大有裨益。杨亚洲[23]认为,内部控制的一贯执行有利于提高企业财务数据的真实性和相关性,引导报表使用者做出科学、恰当的决策,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创新绩效。郑军等[24],顾奋玲和解角羊[25]的研究认为,内控运行有效会降低银行融资成本,为企业创新提供资金支持。较高的内部控制质量还可以规范管理层行为,弱化代理冲突,降低信贷风险等,从而为企业创新提供支持。因此,内部控制质量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作用。结合前文分析,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质量具有显著正向作用,故得到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路径。基于以上论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内部控制质量中介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数字化转型具有长期性、曲折性和不确定性等特点[26]。民营企业注重经济目标[27],更有动力利用数字化转型降低成本、促进创新。国有企业在管理模式、运行机制等方面都更倾向于追求经营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对于数字化转型和决策会更加谨慎保守。此外,国有企业也会受到政策扶持、政府补贴、信贷融资等资源倾斜,自身面临的竞争压力较小[28,29],缺少创新的内在激励动机。而民营企业大多自立更生,会更主动地利用数字化转型巩固自己的市场地位,提高竞争优势,也具备更强的创新精神和执行能力。基于以上论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4相对于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对民营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
考虑到不同地区环境优势,政策以及互联网发展的差异,企业数字化转型可能也存在差异。相较于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拥有更高的经济发展水平、更完备的信息基础设施和更先进的技术水平,为企业提供更全面、更先进的数字化变革条件[30],在高端数字化产业发展方面一般起到领头作用。因此,东部地区的企业更容易获得数字化发展和转型的机会,也能够获得更多且优质的数字化人才、技术支持和外部资源,有助于企业更好地实现创新。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5相对于中西部地区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东部地区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
资源型企业是我国宏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家经济发展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近年来,伴随着对矿产资源的大规模开发或利用,资源型企业绩效水平逐渐走低。如何提升资源型企业创新绩效,成为亟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由此,本文以2010—2020年沪深A股资源类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了如下筛选:(1)剔除ST、*ST类样本;(2)剔除存在数据缺失的样本;(3)对样本期间所有连续变量在上下1%分位处进行了Winsorize处理。最终,获得11087个样本观测值。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WIND数据库、上市公司年报和迪博内部控制与风险管理数据库。
(1)企业数字化转型(Dig)。年报中的词语和表达方式能够有效折射出企业的战略方向和管理者的经营理念。因此,本文借鉴易露霞等[13],吴非等[14]的研究,对上市公司年报中披露的与数字技术相关的词频加总并取对数,构建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标。
(2)内部控制质量(IC)。借鉴逯东等[31],曹越等[32]的做法,本文采用深圳迪博数据库披露的“内部控制指数”对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进行度量,并对内部控制指数除以100进行标准化。
(3)企业创新绩效(Innovation)。借鉴权小锋等[33],Bereskin等[34]的研究做法,采用企业当年申请的发明专利数量加1后取对数衡量企业创新绩效水平。
(4)控制变量。为避免因遗漏重要变量产生检验偏误,本文根据现有文献将可能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其他特征变量加以控制,包括企业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盈利能力(ROA)、成长性(Growth)、上市年龄(Age)、股权集中度(SHR)、独立董事占比(IDR)、两职合一(Dual)。变量定义和计算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为了分析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本文主要采用如下计量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Innovationi,t=α0+α1Digi,t+α2Xi,t+εi,t
(1)
ICi,t=β0+β1Digi,t+β2Xi,t+ξi,t
(2)
Innovationi,t=γ0+γ1Digi,t+γ2ICi,t+γ3Xi,t+ζi,t
(3)
其中模型(1)是基准回归模型,模型(2)检验了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模型(3)检验了内部控制质量的中介效应。
描述性统计结果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Dig)的均值为1.785,标准差为1.355,样本离散程度较高,说明样本上市公司在数字化转型方面存在较大程度的差异。内部控制质量(IC)的均值为6.359,标准差为0.216,样本离散程度也较高,说明样本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制度存在较大差异。企业创新绩效(Innovation)的均值为5.132,标准差为1.895,样本离散程度较强,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数值均远低于临界值10,说明各变量通过了多重共线性检验,变量选取不会对回归结果产生影响。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在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在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数字化转型与内部控制质量在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主要变量间的两两关系显著,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回归分析。
首先对模型(1)进行多元回归分析,基准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列(1)和列(2)列中未加入控制变量,列(3)和列(4)将控制变量纳入回归方程。可以看出,无论是否控制年份、行业固定效应以及是否加入控制变量,数字化转型(Dig)的回归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数字化转型有助于企业创新绩效水平的提升。假设1得到研究的支持。
表2 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基准回归结果
本文基于中介效应模型检验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内部控制质量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结果如表3所示。列(1)为模型(1)的回归检验。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为0.143,且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列(2)为模型(2)的回归检验。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回归系数为1.027,且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假设2得到研究的支持。列(3)为模型(3)的回归检验。结果显示,在加入中介变量内部控制质量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依然在1%水平上显著,但回归系数明显降低(0.036<0.143),说明企业可以通过数字化转型提升内部控制质量,进而增强企业创新绩效,假设3得到研究的支持。
表3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考虑到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可能存在产权性质和企业区位的异质性,本文进一步使用固定效应模型(FE)、工具变量估计法(IV1、IV2)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进行分样本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产权性质和区位的异质性检验
Panel A为国有和民营企业产权异质性的检验结果。结果显示,国有企业样本中核心变量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虽多数为正,但均不显著,而非国有企业样本中的回归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不同的估计方法也显示了结论的稳健性。这表明相对于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对民营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加显著,假设4得到研究的支持。研究结果说明了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存在更加稳健且显著的正向影响,其原因是民营企业更易感知市场竞争的激烈,危机意识更强,更有动力去实施数字化转型。
Panel B为区位异质性的检验结果。结果显示,东部地区企业样本中核心变量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而中西部地区样本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虽为正,但显著性水平不稳定,且系数均弱于东部地区,假设5得到研究的支持。研究结果说明了东部地区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存在更加稳健且显著的正向影响,其原因是东部地区市场竞争更激烈,企业具有更强的创新意识,更容易获取数字化的信息技术等条件,实施数字化转型更有效率。
(1)内生性问题。考虑到数字化转型并不是完全随机的,可能受企业所处的市场环境、发展阶段等不可观测因素的影响,为了缓解此问题,本文采用倾向性得分匹配法(PSM)进行样本选择后再次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发现,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为0.057,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在剔除样本选择性偏差后,企业数字化转型依然会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与前文回归基本一致。(2)控制遗漏变量。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间的正向关系也可能是由于遗漏重要变量所导致的,本文进一步采用公司层面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结果显示,在控制公司个体固定效应后,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间的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与前文主回归结果保持一致。(3)排除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引发了史无前例的全球公共卫生健康危机,扰乱了人类社会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给诸多企业带来巨大的经营冲击,由此可能对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产生不确定性。鉴于此,为排除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干扰,本文剔除2020年数据,对2010—2019年的样本数据进行再次回归,回归结果发现数字化转型与资源型企业创新绩效仍然显著正相关,结论不变。
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既包括世界格局、体系的变化,也包括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实力及影响力的变化。在这种大变局中,数字经济将是中国在未来全球经济增长中“弯道超车”的重要路径,受到政府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党的十八大以来,如何将数字经济与中国市场经济相结合,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数字化转型作为企业在新时代下的发展新导向,其鲜明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创新特征,将有助于打破信息孤岛、跨越数据鸿沟、释放数据红利。本文基于数字化转型背景,以2010—2020年我国沪深两市A股资源型上市公司为样本,考察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显著提升了企业创新绩效水平和内部控制质量;内部控制质量在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间起中介作用;对于民营企业和东部地区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
根据上述研究结果,本文提出如下对策建议:对于政府来说,第一,加强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引导。政府应通过政策的制定与出台加强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引导,如人才培养、专利保障、树立典型数字化转型企业样本、提供技术支撑与资金补贴等,集中有限社会资源打造适配于企业转型的外部环境,以此保证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方向与进程。第二,加强对数字化转型的内容要求。政府部门应加强对数字化转型信息的披露时间、披露内容的规范化要求,防止企业夸大数字化进程和成效,形成良性的信息传导机制。
对于企业来说,第一,注重数字化建设。在对资源型企业创新绩效提升过程中,数字化转型是其重要的作用渠道。为此,企业在将数字化转型与公司治理相结合的过程中,应重点关注相关数字化应用,立足于本公司数字化转型情况,加强对数字技术的研究,增强数字技术创新能力的同时提高抵御风险的能力。同时制定严谨的监督机制,完善信息沟通与传递渠道,提高公司整体内部控制质量,并进一步提升创新绩效水平。第二,结合内部控制制度,做好后续工作。企业的内部控制工作需要根据不同的发展状态及时进行调整,因此管理者可以以内部控制的核心要素为标准对公司的内部控制工作进行任务划分,有针对性地对每个内控任务的数字技术应用制定评价标准,进行后续评估工作,让数字技术和内部控制更好地结合在一起,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