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铁燕
(贵州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提出了“社会治理”的概念。党的十九大明确要求,“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治理体制”[1],彰显党的执政理念的创新性发展,治理强调多元主体参与国家公共事务的管理。乡村治理是解决“三农问题”的现实所需,也是时代的重要命题,是国家社会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下决心调整工农关系、城乡关系,采取了一系列举措推动“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2]。2017年十九大明确提出乡村振兴发展战略。实施乡村振兴发展战略,就是为了更好地处理好工农关系和城乡关系,而完善的乡村治理体系的构建正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目标和实践品格。2021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明确指出:“党着眼于国家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建设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国,完善社会治理体系,健全党组织领导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城乡基层治理体系,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建设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3]乡村治理是社会治理的重要领域,乡村治理有效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
以“乡村治理”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上进行检索(检索日期2021-11-30),学术期刊为5835篇,硕士毕业论文2005篇,博士毕业论文67篇,会议论文116篇,报纸1043篇。其中北大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数量为1934篇。根据近五年发表的北大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数量分析,2017年127篇,2018年170篇,2019年246篇,2020年293篇,2021年270篇,北大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发文数量总体上呈现逐年增多的趋势,说明乡村治理问题已经引起了学界的高度关注。乡村治理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渠道。乡村振兴主要围绕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五大振兴”进行空间延展,乡村治理也应把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五个方面作为重点治理领域。国内学界就乡村治理的理论内涵、乡村治理的实践路径、乡村治理现代化转型、乡村文化治理、乡村治理的发展脉络等进行了深入研究。
乡村治理这一学术概念最早产生于20世纪90年代。人民是公共权力的授予者,更是公共权力的参与者。徐勇[4]提出“治理是对公共事务的处理,以支配、影响和调控社会”,强调公共权力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认为人民有权要求参与设计和选择公共权力的配置和运作方式。郭正林[5]认为,治理就是多元主体对公共事务或共同事务进行协同管理的体制、过程与效果,特别强调治理的结构性特征,即治理主体的多元性、治理方式的协同性、治理内容的公共性和治理目标的实效性,同时提出乡村治理的内涵,认为乡村治理就是政府及其附属机构、村级组织、民间群体及组织等“通过一定的制度机制共同把乡下的公共事务管理好”。党国英[6]认为,“乡村治理是指以乡村政府为基础的国家机构和乡村其他权威机构给乡村社会提供公共品的活动”,并明确指出“乡村治理的基本目标是维护乡村社会的基本公正、促进乡村社会的经济增长以及保障乡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张润泽、杨华[7]认为,“乡村治理是通过解决乡村面临的问题,实现乡村的稳定和发展的动态活动过程”。学者们从不同维度对乡村治理的理论内涵进行了剖析,主要围绕治理主体、治理目标、治理特点、服务内容等进行阐述。笔者认为,“乡村治理”特指乡村多元治理主体围绕农村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基层党建等各领域的治理目标,通过一定的治理方式处理乡村公共事务、促进乡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动态活动过程。
乡村治理路径是在百年乡村治理的伟大实践中探讨出来的治理手段和治理方法。刘涛[8]对百年乡村治理进行了功能定位和全面剖析,提出要构建现代乡村治理体系,提出“新时代乡村治理要总结运用好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的经验,以乡村治理的现代化为导向,以乡村全面振兴为目标,强化党对乡村的全面领导,加强党组织自身建设,以农村党建统合乡村治理,构建起党领导乡村治理的长效机制”。赵树凯[9]以百年乡村治理体系的建构为主线,对每个历史发展阶段的乡村治理理念和体系进行了全面梳理。他认为“如何建立充满活力、高效有序的乡村治理体系,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重要挑战。在若干历史时期的乡村治理这个过程中,需要继续借鉴农村改革的根本经验,尊重农民的首创精神和选择权利,不仅是农村改革的根本经验,也是乡村治理的根本经验”。毛一敬[10]通过农村调研,以武汉A村为实践样本,从自下而上的经验视角出发,提出了乡村治理共同体在乡村治理实践中的运行机制和建构路径,认为“村庄本位的目标共识是乡村治理共同体形成的价值前提,资源输入在村庄营造的公共治理空间是乡村治理共同体行动的物质载体,分散村民的组织化参与是乡村治理共同体有效运行的主体基础”。由此可见,百年乡村治理路径要以百年乡村治理的基本经验为理论支撑,在实践中不断探讨治理的新方法、新手段。
乡村治理现代化是乡村治理的时代要求和必然选择。刘婷婷、俞世伟[11]提出,制度伦理是乡村治理的根本,角色伦理是乡村治理的关键,关系伦理是乡村治理的核心,认为“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归根结底是要实现伦理精神的重建。乡村治理伦理的实现需要从乡村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有机结合、乡镇政府现代化转型的伦理角色定位、乡村治理主体协同共治的公共精神培育等方面构建乡村伦理秩序,以实现乡村全面振兴和可持续发展”。毛铖[12]从乡村治理现代化与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两者的关系出发,提出二者具有高度紧密的耦合关系,认为“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将是农村治理现代化的必然向度,并将从有效突破口、有效实现路径,以及重要的实现平台与纽带三个方面,为农村治理现代化提供最优化的依托与支撑”。马宇蕾[13]预设了法律多元视角下乡村治理的三种法治化路径,提出了乡村社会治理中软硬法合作共治路径的优化方案,认为软法生成过程要规范化,其实施效力要强化,同时,还提出软法与硬法关系的有机协调,即冲突时坚持硬法优先、和谐时坚持软法优先的原则,实现二者有机合作和优势互补,认为“整体性视角下,新时代乡村社会治理现代化,主要体现为治理的社会性、包容性、基层化、法治化等几个方面”。
文化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乡村文化治理是乡村治理的核心要义。学界围绕乡村文化治理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宗喀·漾正冈布、王振杰[14]以青海民和县杏儿藏族乡为调研对象,从文化资本视域展示一个多元文化共存、多民族共居的民族杂居社区是如何通过深度挖掘、整理和传承优秀的民族文化资源并进行有效融合建构出一个乡村文化振兴与社会治理的耦合文化单元的内在逻辑,探讨了将文化资本有效转化为经济社会发展动能的有效途径。韩鹏云、张钟杰[15]针对乡村文化治理的“行政主导”模式及其困境,对功利性治理、封闭性治理、技术性治理三种治理困局进行了深入剖析,认为乡村文化“行政主导”的治理模式割裂了乡村文化系统的整体性,强调把协同治理模式作为乡村文化治理的新模式,提出通过向内生文化组织“购买服务”的形式,将国家的文化治理行为与农民的需求链接起来,发挥乡村非体制文化精英及村民的自主作用。谢延龙[16]认为“乡村文化”治理和乡村“文化治理”构成了“乡村文化治理”的两重内涵,明确指出“乡村文化”治理关注的是乡村文化与治理的关系,将乡村文化作为治理的核心内容,乡村“文化治理”则强调乡村与文化治理的关系,将文化治理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工具,即对乡村进行文化“铸魂”。“乡村文化治理”内涵的二重性表明,文化本身既具有工具属性,又具有价值属性,“乡村文化治理”是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有机统一体。
学界既对传统国家乡村治理进行了深入研究,也对现代乡村治理进行了科学探究。传统乡村治理中多元治理主体之间既有博弈也有合作,现代乡村治理中彰显多元主体之间的协同治理效能。沈费伟[17]认为,传统国家乡村治理以乡里制度为载体,历经夏商周到魏晋南北朝的乡官制时期、隋唐的轮差制转折时期以及两宋到清朝的职役制时期。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士绅精英和普通村民作为乡村治理的四大主体,并非静态的命令服从关系,而是上下互动博弈与合作配合的关系。龚梦[18]认为乡村治理的发展脉络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的历史分期具有高度耦合性,将中国共产党的百年乡村治理分为以革命与战争为主题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与巩固为主题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社会主义改革与建设为主题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为主题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四个时期。李永芳[19]将乡村治理的演进历程分为局部实践(1921—1949)、初步探索(1949—1978)、全面展开(1978—2002)、整体推进(2002—2012)、深化拓展(2012—至今)等五个阶段,特别强调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是乡村社会治理的根本前提;坚持公平正义是乡村社会一以贯之的价值理念;循序渐进是乡村社会治理的科学方法;依法治理是乡村社会治理的重要保障。不管是四个时期划分还是五个阶段划分,乡村治理的发展脉络都与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具有高度的耦合性。
综上所述,国内学界对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进行了多方面研究。但客观而言,学界对百年乡村治理的整体性研究、多元视角研究还刚刚起步,尤其在多学科视野下的系统性和交叉性研究方面,相关研究还存在许多现实缺憾,亟需完善。
目前,百年乡村治理研究主要集中在乡村治理的理论内涵、实践路径、乡村治理现代化、乡村文化治理、乡村治理历史演进等方面,研究主要停留在宏观研究方面,从实证材料出发的微观研究比较少。同时,当下百年乡村治理的实践研究主要立足于新时代乡村治理的伟大实践,没有把百年乡村治理研究置身于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百年变迁和发展的伟大社会实践中,没有把百年乡村治理放在世界历史的大格局中,研究的广度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此外,就研究深度而言,关于乡村伦理治理、乡村文化治理、乡村生态治理、乡村党组织建设、乡村治理范式等研究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如何重构乡村伦理、乡村文化和乡村生态、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构建乡村治理体系等已经成为乡村治理研究的当务之急。百年乡村治理的理论深度离不开哲学反思,百年乡村治理应注重从哲学视角研究问题。例如,可以从哲学中的联系观出发,把百年乡村治理与乡村振兴、乡村建设行动、党的建设、世界社会主义政党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等联系起来,寻求内部诸要素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和运行规律。
学术视野决定学科的发展趋势。“乡村治理”是当下学界研究的公共领域,马克思主义理论、哲学、政治学、社会学、人类学、管理学等学科门类都在研究这个领域。多学科视野下的“乡村治理”研究已经成为研究的必然发展趋势,“乡村治理”研究需要全球化的国际视野。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到来,任何国家都不可能脱离他国而存在。百年乡村治理研究不能脱离经济全球化的历史大背景,因此,乡村治理研究应立足全球化的大背景,为世界上其他国家乡村建设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以来,就把农村革命、农村土地改革、乡村建设等问题列入议事日程。“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为中国共产党进行乡村治理提供了有利条件。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充分彰显中国共产党对乡村建设的高度重视。新时代脱贫攻坚任务完成后,继续推行乡村振兴战略,实现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的有效衔接,充分体现中国共产党服务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宗旨,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百年乡村治理是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重要引擎。目前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人民关注中国的改革和发展问题,越来越多的执政党关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之治”、中国模式。百年乡村治理必须置身于世界经济和政治发展的大潮中,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的辉煌成就为其他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
既有文献大多关注新中国成立以来或改革开放之后的乡村治理现状,对乡村治理的百年历程系统梳理的研究并不多,关于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的整体性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挖掘。既有文献主要研究某一历史阶段的乡村治理问题,还没有形成乡村治理研究的分析框架、诠释话语,对乡村治理的运行逻辑和治理模式还有待进一步深化研究。百年乡村治理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政治命题和学术命题,百年乡村治理与基层党组织建设、乡村建设行动、乡村振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世界政党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等要素紧密相连,必须运用系统思维进行乡村治理研究的理论拓展。同时,百年乡村治理在每个历史阶段都有不同的实践内容,需要进行历史分期,在纵横比较中寻找百年乡村治理的宝贵经验和历史教训,为新时代乡村治理提供理论支撑、智力支持。
百年乡村治理的伟大实践的价值诉求就是为了不断满足农村居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百年乡村治理既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更是一个重大的实践问题。在研究中应明确乡村治理的具体目标。乡村治理的具体目标是为了加强执政党建设,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不断提升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指数,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奠定物质基础。目前,百年乡村治理的基本经验和时代建构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探讨。乡村治理研究不是高屋建瓴的纯理论的学术探讨,必须与中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实际出发,从中国农村发展的实际情况出发,在个别乡村发展的具体实践中寻找乡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经验和发展规律。研究应关注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生态等具体领域的治理问题。如: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教育扶贫问题是乡村经济社会治理的关键问题。扶贫先扶志,扶志离不开教育。农村教育在乡村振兴中具有独特价值,农村教育扶贫政策的精准性与针对性有待进一步加强,要更多地关注农村人才短板,重视强化农村教育对农民技能培训与精神养成的价值培养。[20]
百年乡村治理研究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研究的重要内容,是乡村振兴研究的重要引擎。百年乡村治理研究还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应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系统性地开展理论和实践研究,弥补百年乡村治理的研究不足,特别是百年乡村治理的世界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方面应加强相关研究,把乡村治理的百年经验转变为新时代乡村治理的成功实践,为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的乡村建设及其治理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百年乡村治理体系的构建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百年乡村治理史与中国共产党党史、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革命史具有内在的统一性。百年乡村治理体系的构建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史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必须认真研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经济社会发展及现代化建设的重要论述,深入挖掘百年乡村治理的理论依据、历史依据和现实依据,从哲学角度剖析和论证百年乡村治理的理论意义、实践意义和世界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百年乡村治理也要置身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理念中,把百年乡村治理放在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大格局大背景下,深入剖析中国乡村治理对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贡献。
如何从整体上把握百年乡村治理的理论与实践?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的各个历史阶段的治理有何内在联系和区别?如何从多学科论证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的科学性、系统性、多元性、时代性?通过这一系列问题的回答,我们可以为百年乡村治理提供更多学理支撑和实践范式。百年乡村治理中的成功经验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优势,进一步坚定对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自信,更加充分地论证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的问题。百年乡村治理应注重整体性思维方式的运用,形成百年乡村治理的分析框架、解释框架。同时,要通过方法创新,为百年乡村治理实践提供学理支撑。还要通过中西乡村治理的比较、古今乡村治理的比较、百年乡村治理各个历史阶段的乡村治理比较,在中西语境、历史语境和时代语境中总结乡村治理的成功经验和历史教训,为新时代乡村治理提供学理支撑。新时代乡村治理研究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
百年乡村治理研究不能停留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单一学科的研究视角上,要结合政治学、哲学、法学、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传播学等多学科开展理论与实践研究,在交叉领域寻找乡村治理的新路径、新方法。目前乡村治理研究还存在研究视角单一的问题,要解决这一问题,就要鼓励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一起申报国家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共同研究乡村治理问题。相信在多学科背景下百年乡村治理的最新研究成果一定会争相涌现出来。
百年乡村治理研究需要在基础理论创新方面下功夫,同时要立足新时代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实际,从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背景出发,以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为实践指南,洞察新的研究视角、研究方法、研究内容,加强交叉学科之间的综合研究,注重从微观视角进行百年乡村治理研究,从基层党组织建设、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维度研究乡村治理问题,多进行定量与定性研究的结合,把握乡村治理的学术前沿、学科前沿、理论前沿、政治前沿问题,从而避免重复劳动,保证乡村治理的研究质量,开拓乡村治理研究的新领域、新范式。
结语
百年乡村治理研究的理论成果为全面决胜脱贫攻坚及实现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提供了雄厚的学理支撑。中国共产党百年乡村治理研究已经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但是乡村治理的理论与实践研究还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应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系统性地开展理论和实践研究,弥补百年乡村治理研究的不足,特别是百年乡村治理的世界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方面,应加强相关研究,把乡村治理的百年经验转变为新时代乡村治理的成功实践,为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的乡村建设及其治理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