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敏,林 珠,陈树敏,方少亮
(1.广东省科技基础条件平台中心,广东广州 510033;2.广东省高性能计算重点实验室,广东广州 510033)
粤港澳大湾区(以下简称“大湾区”)是由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和珠三角九市组成的城市群,是国家建设科技创新的重要空间载体。《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要求在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过程中构建开放型区域协同创新共同体、优化区域创新环境,突显了协同创新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因此,构建协同创新体系是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成为科技创新高地的重大举措。
目前关于协同创新体的研究主要聚焦于高校、科研机构、企业等创新主体,以载体平台为研究对象的较少。协同创新载体平台是为推动不同创新主体间合作与协同,围绕重大攻关、任务牵引、关键领域发展等目标所组建的创新联合体。这些载体平台可以实体或非实体形式存在,比如实验室、孵化空间和创新联盟等。广东省委和省政府于2019 年7月印发的《关于贯彻落实〈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的实施意见》涉及12 条关于共建粤港澳合作发展平台的政策措施;同时,珠三角九市相关政策中均涉及创新平台和创新主体。尽管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已在建立高水平研究大学、科研机构和科技领军企业方面有突破性进展,然而高校主要侧重于基础理论研究,科研机构以攻克前沿技术为主要任务,企业以确保前沿科技成果顺畅地从实验室走向市场为己任,协同创新主体间的联通要素较弱,如何提高研究成果转化为商业应用的效率,促进技术与服务有效融合,加强创新主体间的合作,是粤港澳大湾区在世界政治经济急剧变化新形势下亟待解决的问题。因此,构建载体平台成为协同创新主体的连接枢纽,充分利用载体平台进行信息互联互通,集中大湾区内资源优势,通过平台实现资源开放共享、互利共赢,解决“谁在协同,如何协同”的问题。
粤港澳大湾区相关研究焦点在于理论、政策创新、协同创新系统等,如张虹鸥等[1]深入剖析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其他三大湾区在创新发展水平上存在差距的原因,并提出重点关注创新要素、创新系统、创新网络和协同创新四大方向;李铁成等[2]针对粤港澳大湾区存在各地区政策文件分散、差异性明显及不利于实践指导等问题,研究更具实用意义和突出体系化的专项政策;肖国华等[3]针对政、产、研各方的局限性,提出加入科技服务机构,研究基于互信息的“政-产-研-科”协同创新模式;姜劲等[4]针对产学研模式的局限,提出以科技服务组织为中介,研究科技服务组织对提升粤港澳大湾区协同发展的重要性;丁焕峰等[5]针对市场供需不清晰、科技协同性不足等问题,研究创新创业空间下的创新创业孵化服务;林珠等[6]针对粤港澳大湾区内大型设备共享存在产权属性、设备安全和信息不对称等问题,从政策和科研平台建设两方面探讨大型设备开放共享机制。然而,鲜有以促进协同创新一体化建设为目标的研究以载体平台为研究对象。
综上,针对粤港澳大湾区科技创新主体日趋成熟而主体间联通要素关联性较弱、粤港澳三地产学研脱节等问题,研究载体平台对促进各类主体间科研成果有效流转的作用,以及促进粤港澳大湾区协同创新一体化建设的必要性,并提出相应的建议。
粤港澳大湾区以创新为驱动力的发展态势逐渐明朗,具备建成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潜力和现实基础,但也存在着粤港澳三地产学研脱节,关境障碍和人才、信息、资金等创新要素跨界流动不畅,区域创新效率有待提升等问题,如何确保人才、技术、资金等创新要素在高校和企业间得以灵活流动,科学技术真正实现从生产供给到应用、消费和反馈的深度对接,并促进科技创新、技术商业化在整个大湾区经济体的创新扩散,成为构建粤港澳大湾区协同创新一体化的重要目标之一。为此,有必要努力推进有关机构对接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和科技计划,共建国家创新平台;推进各地高校、科研院所与各地产学研平台、专业院校和骨干企业的联系和交流,共建合作平台,促进高校、科研机构等研究主体强强联合,全面深化大湾区内各地区的科技产业创新合作,实现创新从研发到科技成果的商业化转化。
《广东省科技孵化育成体系建设发展报告(2022)》指出,截至2022 年8 月,广东共建有科技企业孵化器1 111 家、众创空间1 076 家,数量连续6 年位居全国第一;累计培育上市(挂牌)企业970 家,建成面向港澳青年的科技企业孵化载体超130 家,在孵港澳创业团队和企业超1 000 个,为超2 000 名港澳青年提供孵化服务[7]。《广东统计年鉴(2022 年)》数据显示,广东2020 年参与研究与试验发展(R&D)活动人员达1 175 441 人,较2018 年增长14.89%;R&D 经费达3 479.88 亿元,较2018 年增长28.66%;研发活动课题数量达263 694 项,较2018 年增长43.22%[8]。笔者从全球专利数据库incoPat 检索可得,2016—2020 年粤港澳大湾区发明专利公开数量为149.84 万件,数量远超世界其他三大湾区,年复合增长率达17.23%。
大湾区创新主体规模逐渐壮大、科技成果持续产出,为建立并完善科技载体平台与创新主体间的信息共享和交流,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提供良好的基础。如2016 年11 月15 日,粤港澳高校联盟为实现教育平台融合和教育资源共享而共同发起的非营利性大学合作联盟建设[9];广东省电驱动力能源材料重点实验室等4 家实验室联手共建科研平台以促进大型科研设备共享[6];粤港澳大湾区图书馆科技文献协作联盟已初步构建大湾区高校图书馆专利检索共建共享服务平台[10];高校、企业和政府部门联合构建大湾区创新创业服务平台,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政策鼓励与支持大湾区青年的创新创业活动[11],通过融合现有高新技术产业,构建产业链创新平台以开展关键技术联合攻关等[12],有效激发了大湾区创新创业活力。
世界其他三大湾区为更好地促进资源共享与经济共同发展,均能充分利用载体平台进行信息互联互通,集中湾区内资源优势,通过科技载体平台实现资源的开放共享、互利共赢。
李楠等[13]、杨静等[14]和Ma[15]对东京湾区的研究均表明,东京湾区主要依托工业平台、港口协作平台和联合孵化平台形成较为密集的载体平台。一是通过京滨(东京-横滨)、京叶(东京-千叶)两大工业平台构建湾区特色工业体系;二是将千叶港、川崎港等7 个港口整合为广域港湾,构建港口协作平台;三是打造世界知名企业、高水平大学和研发机构,构建面向产业研发的联合孵化平台。
旧金山湾区的名片和重要载体是硅谷,通过这一平台高度集中技术研发、技术转化、技术市场[16]。卢晓中等[17]的研究和Statista 数据库[18]的数据信息表明,硅谷汇聚了如高等院校斯坦福大学、国家级科研机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跨学科研究的校企合作机构斯坦福Bio-X 中心等不同类型的研究力量,通过建立产业联盟计划、斯坦福科技工业园等,确保大学、实验室创新资源与工业园、市场等实际产业经济运转之间建立双向流动和对接机制。
纽约湾区利用金融载体平台实现轻工业向服务业快速转型,其中,特色金融小镇成为纽约金融载体的中坚力量,借助金融驱动力构筑了美国东部“硅湾”,成为继硅谷之后美国发展最为迅速的信息技术中心地带[19]。
世界其他知名湾区重视产学研合作机制之间的创新驱动循环,确保一般性和战略性合作进入实质性的人才、技术、信息在产学研各类主体之间有效流转;而粤港澳大湾区在“一国两制”独特的管理制下,广东九市与香港、澳门3 个关税区流通3 种货币,因此存在关境障碍和跨境流通受限等问题,大湾区内各协同创新主体纽带作用弱、利益共同点不明确,区域协同创新主体间存在地域和企业文化差异等导致协同动力不足、流通性受阻。世界其他三大湾区科技载体平台建设和发展实践带来的经验启示是:湾区经济带的需求侧一般是以市场为主导,通过技术转移平台实现市场资源与企业资源的有效对接,带动科教资源持续扩散与辐射,最终形成区域技术型新兴产业或未来产业不断涌现与崛起的局面,因此粤港澳大湾区可从科技企业发挥创新主体作用、产学研融合机制促进技术转化、科技金融体系加速新兴技术发展等方面探寻适合自身发展的模式,而构建合作发展平台、增强创新主体间各类创新要素的有效流转以及充分发挥科技载体平台的优势将对于提高大湾区创新体系效能发挥积极作用。
根据广东省科技厅[20-21]公布的信息,大湾区分别于2019 和2020 年先后启动建设两批共计20 家粤港澳联合实验室(以下简称“联合实验室”),由粤方单位牵头,港澳有关单位联合共建、实质性参与,实行粤港澳主要参与方联合主任制,通过粤港澳两两合作或三方紧密合作,积极推进重大科学问题和核心科学技术研究、人才培养和引进、成果转化以及科技创新平台建设等。
一是形成实质性粤港澳主体协同参与。参与联合实验室建设的港澳机构有8 家,包括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理工大学、香港城市大学、香港科技大学、香港大学、香港浸会大学、澳门科技大学和澳门大学。20 家联合实验室的共建单位为96 家次,平均每家联合实验室由4.8 家单位联合共建,其中港澳单位出现42 次,占共建单位的43.75%。
二是突出企业主体共性技术攻关优势。中科寒武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小米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泰斗微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广东琴智科技研究院有限公司和广东雪迪龙环境科技有限公司等一批在相关领域具有核心技术研发能力和全产业链研发实力企业牵头或参与了建设联合实验室。其中按领域划分,人工智能2 家、新材料3 家、新一代信息技术3 家、智能制造3 家、环境科创4 家、生物医学5 家;按牵头单位类型划分,高校11 家、医院4 家、研究院所4 家、企业1 家;按牵头单位所在地市分,广州10 家、深圳5 家、珠海2 家、汕头1 家、佛山1 家、东莞1 家;按照港澳参与情况分,香港单位5 家参与19 家联合实验室建设、澳门单位2 家参与13家联合实验室建设。
三是研究领域聚焦大湾区优势学科门类。结合国家发展战略及粤港澳大湾区科技创新及产业发展实际需求,围绕6 个重点领域建设粤港澳联合实验室,包括:人工智能联合实验室2 家(粤港澳人机智能协同系统联合实验室、粤澳先进智能计算联合实验室);环境科技联合实验室4 家(粤港澳环境污染过程与控制联合实验室、粤港澳环境质量协同创新联合实验室、粤港澳污染物暴露与健康联合实验室、粤港水安全保障联合实验室);生物医药联合实验室5 家(粤港慢性肾病免疫与遗传研究联合实验室、粤港澳呼吸系统传染病联合实验室、粤港澳中医药与免疫疾病研究联合实验室、粤港RNA 医学联合实验室、粤港新发传染病联合实验室);先进制造联合实验室3 家(粤港澳离散制造智能化联合实验室、粤港澳智能微纳光电技术联合实验室、粤港澳数据驱动下的流体力学与工程应用联合实验室);新能源联合实验室3 家(粤港澳光电磁功能材料联合实验室、粤港澳中子散射科学技术联合实验室、粤港澳光热电能源材料与器件联合实验室);新一代信息技术联合实验室3 家(粤港量子物质联合实验室、粤港澳智慧城市联合实验室、粤港大数据图像和通信应用联合实验室)。从实验室区域分布以及创新网络联系情况看,不同学科门类集聚具有明显的区域分工特征:(1)以环境治理、生物医学为代表的基础学科已形成较为成熟的粤港澳合作,且在协同创新网络中广州作为广东高校、研究机构集聚高地的优势地位得以显现,表现出以广州为核心,广泛联系香港、澳门的三角形创新网络;(2)以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为代表的一批战略性新兴产业已在珠江东岸形成了较强的创新集聚带,且在协同创新中表现出以深圳为核心,广泛联系东莞、香港、澳门的带状创新网络;(3)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未来产业仍处于起步期,协同联系较为分散,仅在广州、深圳、香港等极点城市间形成了创新联动;(4)先进制造等大湾区优势产业的创新网络呈现明显的多点集聚特征,表现了大湾区现代产业体系分布的强耦合特征。
孵化空间已成为撬动粤港澳青年创新集聚的核心。科技企业孵化器是以促进科学技术和创新商业化为宗旨,提供办公服务场地、共享资源设备和提供专业化咨询的科技服务机构,是培养创新人才的重要基地,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支撑平台,也是创新体系建设中的关键一环,孵化育成体系建设已成为推动大湾区青年创新的重要抓手。当前,大湾区孵化育成体系发展目标已由规模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进入提高孵化动能、加速推进产业孵化为主线的发展进程,需要深入推进产业孵化集群培育、大学科技园创新发展、特色孵化载体提升、创业导师扩容提质、在孵企业量质双升、创新创业金融支撑等六大专项行动。与此同时,尽管出现了港澳青年到珠三角创业的热潮,但在粤的港澳元素孵化载体因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数量锐减,例如,香港部分创业项目虽然技术含量较高,但是存在对产业链上的需求不了解、产品距离市场应用还有一段距离等问题;而澳门文创领域的创业项目居多,这类项目常常难以达到科技型企业的标准,难以得到政府资助。因此,为了有效串联港澳创业载体、资本、项目以及人才等要素对接合作,进而吸引港澳优秀创业项目来粤落地,广东省科技企业孵化器协会成立了粤港澳“双创”服务专委会,通过联合多家港澳孵化载体组团到港澳等地与创业青年进行深入交流,帮助创业青年清晰了解不同孵化载体的优势以及广东产业布局的特点,为港澳青年提供更多的双向选择机会[22];同时,向港澳青年推广宣教政府的相关补贴政策,提高港澳青年对大湾区创新创业环境的全方位了解。
战略联盟是为了达到共同战略目标而采用的相互合作、共享利益以及共担风险的联合行动,是多元化途径和战略之一。为有效整合粤港澳大湾区的科技创新和产业资源,自2018 年起,大湾区内涌现出大批创新联盟、协会等合作团体,包括粤港澳物联网创新联盟、粤港澳大湾区青年协会、珠西科技产业创新服务中心等,形成了科技创新和产业新动力。同时,行业创新联盟也成为了大湾区民间创新组织的一大特色:(1)由广东省通信行业协会、中国移动(广东)、中国移动(香港)和澳门电讯等共同倡导成立的大湾区5G 产业联盟,以推动粤港澳大湾区5G 产业发展、打造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为目标;(2)广东广播电视台等20 余家广播电视机构组建成立粤港澳大湾区广电联盟,为粤港澳三地广播电视媒体搭建了合作平台,助推人文湾区建设;(3)由广东科学中心、香港科学馆、澳门科学馆等单位发起建立的粤港澳大湾区科技馆联盟,对粤港澳大湾区的科技馆资源进行有效整合与应用;(4)由香港区块链产业协会、澳门大学创新中心以及广州市区块链产业协会组建成立的粤港澳大湾区区块链联盟,以推动区块链技术与粤港澳大湾区战略的融合;(5)粤港澳大湾区企业家联盟通过搭建政商沟通对接渠道,推进科技创新驱动以及企业高效交流合作。大湾区内不同创新联合体的组建,将不断推进科技创新、企业交流、平台共建、产业融合、创新创业扶持等,助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
在高校联合创新领域,通过组建高校创新联合体,能够有效推进各自组织的优势或资源整合以及共享。为此,2016 年,中山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澳门大学共同发起并成立了粤港澳大湾区高校联盟,以大湾区高校为主体,以共享、共建与共商为基本原则,以促进高等教育资源实现再优化、再配置为目标,着力解决涉及大湾区高校合作与发展问题。为了满足不同领域的协同发展,粤港澳大湾区高校联盟分为综合性联盟、功能性联盟以及区域性联盟等。其中,综合性联盟包括粤港澳高校联盟、粤港澳高校工科联盟等;功能性联盟包括粤港澳大湾区法学教育与人才培养联盟、粤港澳大湾区高校在线开放课程联盟等;区域性联盟包括粤港澳大湾区西岸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合作联盟等。高校联盟是相对独立完整的共同体,有其自身的特性和维系纽带,但仍显现出契约淡化、协同性不足、合作表面化和合作机制不完善等问题。
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在创新主体联动、平台建设等方面形成了一套能够发挥粤港澳三地制度、市场优势的发展模式,为推动大湾区科技创新高质量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头部企业发挥市场主体重要作用是粤港澳大湾区协同创新中的主要创新形式。通过头部企业搭建科技创新平台、博士后流动工作站、企业共建实验室等创新平台,不仅与行业内中小企业形成了“大手拉小手”的集群创新联盟,而且利用大企业优势能够吸引科技海外投资和高端人才引进等。
粤港澳大湾区具有各类行业间、产业间、高校间创新联盟组织,创新联盟组织的蓬勃发展为整个大湾区营造了创新生态、创新文化以及创新氛围。各级各类创新联盟组织通过举办形式多样、参与主体多元的创新活动,促进了区域协同创新的良性循环。一方面,以高校联合科研院所、企业成立联合实验室为代表的创新机构为基础科学研发以及与世界开放创新对话提供了有力平台;另一方面,协会创新联盟在粤港澳三地产业招商、科技项目引进、初创企业投融资等方面提供了对话平台,为创新资源要素的高效流动与优势集聚提供了信息渠道与接触平台。
各类孵化空间、科技产业园是粤港澳大湾区协同创新的重要空间载体,也是促进各类创新成果产业化落地的关键抓手。在发展模式上,各类载体空间主要采取粤澳、粤港共建模式,通过共同规划、共同建设、共同运营、共同招商,载体平台在资源对接、信息同步、需求匹配方面发挥了较好的集聚优势与规模优势;同时,大部分载体平台与投融资体系、创新辅导之间形成了紧密连接,对于协同创新成果的产业化发展形成了较好的促进作用。目前,我国平台的发展模式已由单边、双边向多边转变,平台服务功能由资源链接转向资源配置,平台合作逐渐由线上向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平台体系也逐步由价值链体系向生态体系转变。大湾区内的共建平台通常具备如下特征:一是平台建设初衷均具有共享共赢性。通过平台将不同层次、不同领域、不同区域的主体进行联结和专业化分工,促进合作共赢。如粤港澳联合实验室、青年创新创业及孵化器等载体平台均致力于在粤建设一流创新基地,打造原始创新高地。二是平台具有聚合性与带动性。共建平台不仅聚集了多方参与的创新主体,也聚集了大量的数据资源、科技资源,并通过这些资源吸引聚集了大量高端人才,形成合作共赢的社会共享网络。通过主体、数据信息、人才等资源的聚合,辐射相关产业链共同发展,有效提升了资源利用效率,带动了区域协同创新发展。三是平台具有开放性和生态性。大湾区共建平台不局限于特定主体,也不局限于粤港澳三地,可结合实际创新需求,在建设过程中不断吸引各类主体和资源加入,或不断增设新的平台节点,形成相互激励的载体平台生态。
尽管当前我国为建立粤港澳大湾区载体平台提供了政策性支持,然而从总体上看,大湾区协同创新的机制体制尚未完善,粤港、粤澳间的协调力度较大而粤港澳三方共同协调的力度较小,在地市级层面深港和珠澳协调较多、珠三角各地市参与港澳协调较少;同时,协同创新资源要素流动不畅成为较突出的矛盾,面临如关境障碍、内地城市和港澳之间差异巨大的技术标准与行业准入标准以及科技企业交流合作受限等诸多限制。基于此,结合广东“十四五”发展目标及粤港澳大湾区未来发展规划,从以下几方面提出政策建议:
(1)强化科技载体平台的创新枢纽地位,扩充平台组织边界,助力湾区多主体协同。科技载体合作平台建设可以尝试依据战略定位构建多层次粤港澳合作发展平台,如选择“9+2”城市中的两两城市或多个城市共同打造合作发展平台;同时,着重不同产业间的合作,促进资金、人才和技术在企业和产业间流通,更要拓展产品服务和技术创新合作。
(2)构建实现多产业融合的载体平台,促进跨界融合。基于广东省九市各具特色的定位和发展方向,联合不同城市从不同层面搭建多功能、分布广泛的合作发展平台。按照科技创新、产业合作、医疗教育和生态环境等内容确定探索合作平台内容类型,为粤港澳大湾区“9+2”城市未来在政治、经济、科技、环境等方面的协同发展积累经验。
(3)深耕典型创新平台,发挥平台辐射作用。为提高科技研发机构和高新技术企业覆盖率,以大湾区国家技术创新中心引领建设技术和产业创新中心等,形成完善的技术创新和成果转化体系;深入探索“广深港澳”科技创新合作发展平台,发挥深圳前海、珠海横琴和广州南沙重大合作载体作用,带动“一核一带一区”创新协调发展,深化粤港澳三地科技合作;共建科技载体平台需聚焦世界前沿科技,发展核心技术,重视强化创新源头,坚持以目标为导向,逐步推进重大合作平台建设,推动大湾区协同创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