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内容分析法的科技政策研究综述

宁韶奇，吴宏宇

(1.内蒙古自治区科学技术战略研究中心；2.内蒙古农业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科学院第二十次院士大会上强调，科技事业在党和人民事业中始终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发挥了十分重要的战略作用。合理运用功能性科技政策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科技创新总体战略的一部分[1]。科技政策是指导科技事业的总体战略和原则。科技政策涉及科技创新的方方面面，包括但不限于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科技项目管理、科技投入和经费监管、创新创业、基础研究、科技平台建设、科技人才激励和评价、科技成果转化、科技监督和诚信体系等方面。

内容分析法是美国传播学者Bernard Berelson提出的一种对文献文本进行客观、系统和定量描述的研究方法。内容分析法最早开始于传播研究，进行分析时，研究者必须抛弃个人主观色彩，从材料本身出发，把材料看作一个有机整体，对材料进行客观、全面分析。随着对内容分析法的深入研究，内容分析法已经从纯粹的文本分析逐渐转变为对文本内容进行定量统计推理的复杂统计分析过程[2]。

1 政策文本来源

基于内容分析法的科技政策研究中科技政策文本一般选取公开文本，为保证科技文本的权威性、准确性及易获取性，选取方式一般从政府部门官网检索下载或在北大法宝等法律查询网站下载。

2 研究工具

对科技政策文本进行分析时，过去一般采用Excel对文本进行分解，按照“文本编号—章节编号—政策编号”的顺序进行编码，再对编码进行分类统计分析。由于文本体量较大，编码复杂，采用Excel进行文件编码时容易出现重码或漏编等现象，目前会借助质性分析软件对文本内容进行编码处理，对政策文件编码更灵活，使研究人员脱离机械编码过程，更多的时间对文本进行深入研究。质性分析软件一般有SPSS软件、Nvivo软件、Derwent Data Analyzer(DDA)软件、Ucinet软件和Maxqda软件等。以Nvivo软件为例，对文本文件进行编码时，首先构建编码节点，确定一级节点二级节点等，随后导入文本，可以在阅读文本的同时，对文本进行编码或对编码节点进行修改，并对已编码文本进行高亮处理，可以有效防止文本的遗漏或重复编码。

3 研究分析方法

为挖掘政策底层信息，把握政策特征及发展趋势，从而为政府制定政策提出意见或建议，文本分析法一般会采用以下分析方法。

3.1 关键词分析法

关键词分析法是对政策文本的直接解读，通过对关键词筛选，可以明确政策文本主题和结构，从而可以推断出政策文本的热点和方向。质性分析软件筛选出政策文本中出现的高频词，通过参数设置，可以生成各主题高频词的网络图，高频词网络图可以明确各个高频词之间的关系，直观体现了各高频词的分布情况。

3.2 政策工具分析

政策的有效实施离不开政策工具的合理利用。政策工具是政府部门在一定的环境下为达成政策目标而使用的手段，按照政策作用领域不同，政策工具也有很多不同分类，科技创新政策一般结合英国学者Rothwell[3]和国内相关教材[4]的划分，将政策工具分为供给型、需求型和环境型。

①供给型政策工具是指政府通过投入各种科技创新生产要素推动科技创新，包括投入资金、技术、教育、服务等方式。②需求型政策工具是指政府通过减少市场的不确定性的方式，积极拓展渠道使技术能够稳定采用，其中包括政府采购和贸易管制措施等。③环境型政策工具是指改善现有的科技创新环境来刺激科技创新。包括税收制度、财务金融、法规条例、专利政策、管理办法等。

通过使用质性分析软件对政策文本进行编码，把政策文本大体分为供给型、需求型和环境型3种政策工具大类，并对具体政策工具进行细分。政策工具分析对政策内容进行深度挖掘，通过分析可以快速筛选出有效政策条目，以工具性视角抓政策作用点与作用面，以此来把握政策发展趋势。

3.3 政策作用场域分析

政策作用场域在不同文献中指代内容不同，一般是指对政策作用在某个主体的生命周期的某个阶段进行分析，一般指企业或技术生命周期。企业生命周期[5]是指将企业一般会经历的种子期、初创期、成长期与成熟期4个阶段。技术生命周期[6]是指基础理论研究、中试阶段、产业化、技术推广与科技服务四个阶段。在不同阶段的企业或技术需要不同的政策支持，比如在企业在种子期，技术处于基础理论研究方是偏向于技术支持、校企合作、技术引进等供给型政策工具；企业处在成长期，则更需要政府采购等需求型政策工具。

3.4 政策层级维度分析

政策层级维度一般按照政策发文单位层级分为国家级、省级和厅级3个层级，或者按照政策层级分为具有宏观指导意义的战略性根政策，对战略性政策具体化的干政策和有具体指导性文件的枝政策3个方面等。

3.5 其他维度分析方法

科技政策分析还存在其他维度的分析方法，如对科技政策文本的发文时间、文件类型、发文部门、联合发文情况进行分析。

政策分析中很少单独采取上述某一种分析方法进行分析，一般情况会对政策分析方法进行不同的排列组合，形成二维分析或三维分析，以此可以揭露出政策之间、工具之间和部门之间更深层次的关系。如联合发文情况的维度分析，可以得出政府间各部门的合作程度，政府对该项工作的重视程度等；政策发文时间与发文部门层级的二维分析，可以得出地方对中央政策的相应速度，地方政策的落实力度等方面信息；政策工具与政策作用场域之间的二维分析，可以精准得出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技术或企业得到的不同政策的数量多少，可以有效避免政策的不足或浪费。

4 不同省份不同维度对科技政策的研究分析

任佳妮[7]通过政策发布年度、发文部门、政策工具、词频分析等方法对陕西省“十八大”以来的科技政策文本进行研究，发现大部分科技政策由单个部门独立发布，因此建议需要加强多部门联合发文以促进科技创新发展，在省级和厅级部门发布的科技政策中提高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所占比重。

滕雅琼[8]等人通过政策发布年度、发文部门，政策类型等分析方法对甘肃省2011年—2017年间发布的科技政策进行研究，提出为确立科技创新对社会进步的重要性和科技政策的权威性，需要出台法规条例等权威性政策文件。

彭辉[9]通过政策工具、政策层级、政策作用场域多维度对上海市科技政策进行分析，发现了科技政策立法的必要性与重要性，并提出对不适应发展形势的科技政策进行废止的建议。

黄新平[10]等人对我国科技金融政策进行多维度分析，发现政策工具目标取向与企业生命周期不匹配，容易造成政策供给的浪费，建议金融政策的指定更应考虑企业所处生命周期的状态及需求。

李良成[11]等人对广东省科技人才政策进行分析，发现应加强人才政策的可操作性，加大对人才工作关注度，并提出优化科技人才政策建议。

鲁旭[12]等人采用政策层级—政策作用场域—政策工具3个维度对江苏省科技创新政策研究，发现科技政策在构建、选择和匹配需动态调整不同层级的政策工具，增强政策灵活性。

5 结束语

文本分析法是分析科技政策的主要分析方法，可以分析科技政策的侧重点和具体领域科技政策的使用情况，借助质性分析软件进行政策编码，对政策工具进行二维或三维分析，挖掘底层信息，明确政策发展方向，找到政策不足，并提出相关建议。

但文本分析法也有不足之处：①进行政策分析时，政策文本须覆盖全面，避免由于关键政策文本的缺少而造成分析不准确，所以搜集文献时应尽多尽全，再删除重复、废止的政策，以保证政策文本的效力与简洁；②政策的好坏是以效果来判断，文本分析法对文本过于依赖，缺少政策执行层面的调研，对政策落实效果缺少定性的研判，从而提出的建议的可参考性有限，所以对政策执行期间的不同高校、企业、科研院所进行政策效力以及落实情况的调研，结合政策作用主体的反馈来提出更有价值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