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发积
史诗“梅葛”是彝族人民在日常生活中口耳相传而创造的,历经千百年,其内容包罗万象,丰富多彩,主要分为人类起源、造万物、婚恋、丧葬四大部分。史诗总长5775行,32种起源说,是千万彝族人民心目中的根谱,被人们尊称为生产劳动及生活中的百科全书,响誉海内外。“梅葛”是彝族民间口头文学和传统音乐文化融合而成的长篇叙事创世史诗,全诗用“梅葛调”来说唱世间万事万物的由来,故称之为“梅葛”。“梅葛”一词是彝语译音,就是吟唱或讲述远古故事的意思。“梅葛”广泛流传于彝族“罗罗颇”[1]和“俚颇”[2]两大彝语支系中,分布在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境内的姚安县﹑大姚县﹑牟定县﹑永仁县。彝家人通常用“梅葛”来说事,用“梅葛”来传情,“梅葛”成了沟通天﹑地﹑人三者之间的一种媒介,民间把会唱“梅葛”作为识别彝族身份的象征。“梅葛”主要由毕摩和民间歌手来传承,通常情况下,一人说唱或二人对唱,“梅葛”叙述着彝族人类社会的变迁历程,是民族文化艺术中的活体形态典范。
马游坪地区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世上有十二本书,而‘梅葛’却有十三本。”尽管“梅葛”没有文字记载,只能依靠大脑文本来代代相传,依旧彰显着灿烂的民族文化历史。彝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恋爱﹑婚姻一直保持着自由的状态,不受父母﹑长辈的干预,更多的是给予祝福。串“姑娘房”[3]和“蹲相伙”[4]是马游坪彝族的两种传统恋爱方式,彝族青年通过对唱“梅葛”的形式来选择对方,把会唱“梅葛”的多少作为择偶的标准。
勤劳的彝族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建设着自己的家园。彝族人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为自己已成年的闺女建盖姑娘房,供谈情说爱所用。姑娘房建造简单,多用土木结构来完成,屋顶用浅灰色的瓦片来挡雨,由自己的父母到山上伐木运回家,请当地的木匠师傅建盖而成,是古老彝族寨子的一部分(如图1所示)。
图1 姑娘房(笔者拍摄于2020年,地点:姚安县马游坪)
串姑娘房是彝族青年男女结婚的必经阶段,是青年男女恋爱的场所,彝族人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彝族聚居区多半在偏僻的山区,交通不便,文化信息相对滞后,生产生活多靠自给自足,和外界的交往不多。在马游坪地区,彝族人很少会和汉族通婚。一般情况下,日常生活交流多用彝语,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是彝族地区的真实写照,在这里,农耕生产仍然是生活的主要来源。太阳落山后,彝家人开始生火做饭,一家人在家里忙前忙后,母亲烧菜﹑父亲劈柴﹑女儿喂鸡。吃好晚饭,姑娘回到自己的房中,刺绣﹑缝衣,等待阿哥来相会。
阿哥离开自己的家,翻山越岭,一路向心仪的阿妹奔去,徒中吹着葫芦笙或是弹着小三弦,由于每个人的奏法不一,阿妹可从乐器声中听出自己的心上人快要到来,提早将家中的大门打开。阿哥到了姑娘房,轻敲三下姑娘的房门,示意自己已在你门口,阿哥轻吟着“梅葛”,不敢高声说唱,避免影响到长辈的休息。阿妹唱答阿哥,如果阿哥所唱符合阿妹的心意,阿妹就会将房门打开,让阿哥进去,面对面进行对歌,反之,阿哥会主动离去。父母长辈一般不露面,给孩子们创造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阿哥在《开门调》中唱到:“阿妹,我的小阿妹,美丽又动人,勤劳又能干,你是天上的月亮,水中的月亮”;阿妹回唱到:“阿哥,我的小阿哥,你英俊潇洒,聪明勇敢,人见人爱”。从唱词中感受到阿哥阿妹的爱慕之情,充分体现着彝家儿女对美好爱情的无限向往。
阿妹在门的缝隙里,偷看着阿哥,低着头,羞涩地将房门打开,阿哥顿时心花怒放,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只好面对着面坐下,情不自禁地对唱起《串姑娘房》来。阿哥唱到:“阿妹,我的小阿妹,今晚终于见到你,你像‘马樱花’[5]一样漂亮,你是阿哥心中的一块宝”;阿妹回应阿哥:“阿哥,我的小阿哥,眉清目秀个又高,自是人间第一流,‘布谷鸟’[6]叫时,你要来”。在串姑娘房的整个“梅葛”对唱过程中,两人的演唱技巧非常难于掌握,无调性的自然转换,有时上一句是在G调,下一句却落在了降B大调上,一首歌不停地转调,一般在换气时的气口上进行小二度的转换,演唱时通常用小嗓的声腔在发声,节拍以二拍子和四拍子为主,三拍子很少出现。
串姑娘房中如遇情投意合者,往往对唱“梅葛”到通宵达旦,对唱的内容包括男女爱慕之情﹑两人未来﹑生产生活等。双方以“梅葛”为传情媒介,许下爱情的誓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朝夕相处。等到鸡打鸣之时,阿哥就悄然离去,彼此约好再串姑娘房的时间,从此,进入相恋阶段。
蹲相伙是彝族恋爱的另一种方式,地点在田间地头或是郊外的山上,通常是一群彝族青年男女相约到指定的地点,生起篝火,围火而坐,尽情地对唱“梅葛”,在对唱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时间一般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或是农闲之时,每逢这一天,大家身着彝族服饰,一路唱着“梅葛”翻过彝山,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不约而同地赶赴歌场,你一句,我一句,热闹非凡(如图2所示)。
图2 蹲相伙(笔者拍摄于2021年1月,地点:姚安县马游坪)
彝族的居住环境以分散为主,方圆几十里路仅有一户人家在居住。青年男女们在去往蹲相伙的路途中,穿过山林的时候,眼睛看到什么就用“梅葛”的腔调唱出来,让万事万物都赋予音乐的灵动性,给寂静的大山带去无穷的活力。歌声飘过山河,飘进阿妹的耳朵里,阿妹隔山隔海,唱着“梅葛”呼应阿哥,两人未曾见面,却通过“梅葛”的对唱打开了彼此的心扉。一个爱歌唱的民族,像火一样热爱着自己的音乐,是一种多么高尚的情怀。《过山调》里唱到:“阿妹,我的小阿妹,你在哪里?我翻山越岭来找你,杜鹃花开满坡,阿妹是花中一朵”;阿妹回唱到:“阿哥,我的小阿哥,我在丫口,你可见?听到阿哥的歌声,妹欢喜”。纯粹的歌词,简单的曲调,流淌出彝族男女对情感的无比赤诚。为了让对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歌声,演唱时,用假嗓升高八度来开音,在蹲相伙的过程中,以说唱“梅葛”为主,语速相比串姑娘房要慢,唱词常常是用比﹑拟﹑兴的创作手法来呈现,考验演唱者的反应能力及口才。“梅葛”的调式以徵调和商调居多,有羽调﹑宫调少数部分出现。“梅葛”的曲式属于回旋曲式,旋律多为重复来表现,梅葛恋歌部分的唱词,多由歌者即兴发挥而得,没有固定的歌词,“梅葛”的主干音为re-sol-do-sol。“梅葛”的节奏一般以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居多,全音符出现次数不多,有附点﹑复附点的加入。这些都是“梅葛”音乐的显著特征,见谱例1 。
谱例1:
阿妹选择好自己喜欢的对象,按一男一女的排序依次坐在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用娓娓道来的《过山调》《相伙调》,倾诉着自己的内心世界。唱词有日常的问候,有相互之间兴趣爱好的讨教,有深深爱意的吐露,这一切,看上去温暖又亲切。等大家都熟悉之后,阿妹坐一边,阿哥坐对面,阿哥唱一段,阿妹回一段,来来回回,美妙的合唱声回荡在山谷之中,“梅葛”将阿哥阿妹的内心情话表达得淋漓尽致,多数彝家儿女,从蹲相伙顺利走向了结婚的殿堂。
从恋爱到结婚,这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彝族人民传承着千年的婚礼习俗,用独特的方式联姻着本民族的血脉,一个从原始社会末期走来的古老民族,身上盛满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彝族青年通过串姑娘房﹑蹲相伙两种恋爱方式后,确定自己的恋爱对象,各自向父母和长辈们报告对方的具体情况,并由男方上门向女方分别提出提亲﹑定婚﹑婚期的请求,这一过程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演唱“梅葛”贯穿着整个婚礼。
提亲是进入结婚步骤的第一步,由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中说亲,一般是村里擅长唱“梅葛”的人,可以是男性或女性。在马游坪地区提亲通常是在晚上进行,提亲环节分三次来完成。第一次,男方准备好一条烟﹑一斤酒﹑一斤糖交给媒人,媒人自己去女方家中拜访,表明来意,听取女方家长的意见。媒人到女方家门口,要唱《开门调》,媒人唱道:“亲人家中有朵花(花指姑娘),美丽又大方,可否开门看一看”;女方父母回唱到:“你咋知我家有花?我家没有花,请到别出看”;媒人回唱到:“江西货郎儿看到你家有花(在村里卖丝线的商人,姑娘买线绣花时被他人看到)”。第二次,男方父母和媒人一同前去,女方会请家中的直系亲属来参加,双方家长共同来商讨孩子们的结婚事宜。第三次,媒人﹑男方父母及孩子到女方家中谈定亲的具体日期,男方父母准备好猪火腿带到女方家中去,邀请女方家中的亲戚一起吃晚饭,唱“梅葛”,从过去唱到现在,从现在唱到未来,为孩子们即将到来的幸福把酒言欢。好比《提亲调》中所唱:“阿妹,漂亮的阿妹,我情意真真到家来,你是花儿,我是水,永远陪你向阳开”;阿妹回唱到:“阿哥,我的小阿哥,你是月亮,我是星星,星星跟着月亮走”,歌词质朴无华,旋律婉转,节奏明快。
定婚是结婚前的最后一个流程,双方父母都非常重视,男方按民间的礼节,提早准备好两只公鸡、两斤白酒﹑两盒红糖、两套女孩的衣服、银手镯一对等,马游坪地区的彝族结婚是不收财礼的。定完婚就受到所有亲朋好友的认可,男女双方可以自由来往,有时,还会帮助对方做农活,双方父母以亲家相称,各自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婚礼中需要的一切物品。
彝家举行女方家庭定婚仪式,从早上延续到夜晚,充满喜气。俗话说:“到了彝家,不会唱歌也会吟”,把酒彝家,酒不醉人人自醉。当天,女家有受邀的远方贵客或亲朋好友到来时,热情好客的主人便会高兴地用羊角或竹简斟酒来迎接客人,这叫喝“过门酒”,然后再引进家中,围坐在烧得红通通的彝家火塘边亲谈热叙,促膝对饮。初遇这种场面的来客,面对这一大羊角(竹筒)酒,大多谦恭推让,不敢冒然饮之。其实,羊角或竹筒里的酒多为山里人自家酿制的纯米酒,度数不高,略带甜味,喝起来不仅醇香可口,而且营养丰富,这样的美酒即使从来不会饮酒之人也能痛饮它一两羊角或竹筒不会沉醉。到了就餐时待参加定婚礼的客人落座,主人又不厌其烦地捧起酒碗劝酒,演唱彝家“梅葛”敬酒歌:“今天日子好,儿女成家了,亲戚来祝贺,山高路又远,大哥辛苦了,我们一起“滋呗嗒”[7],情意在酒中”。借着酒兴,彝家人大展歌才,盘唱“梅葛”歌谣,所有的“梅葛”古歌,一经点题开歌,就要从起源唱起,载歌载舞,此起彼伏,这种边吃边唱“梅葛”的形式,不仅加强了宾客之间的友情亲情,活跃了气氛,还通过唱史诗“梅葛”,比知识,长见识,熟悉天文地理、山川河流和彝家的来龙去脉,传教劳动本领。让在座的男女老幼喝酒不忘酿酒人,吃饭不忘种田人,懂得做人的道理。当你在迷人动听的彝族青年男女轻歌曼舞中喝尽这第一杯“客来欢酒”后,主妇又会递上第二杯酒。这杯酒接住以后,客人可千万不能表现海量一饮而尽,因为这是宾主共同饮用的“转转酒”,宾主边畅谈边轮流喝“转转酒”,以示主人对客人的友好情意,紧接着主人为你斟上第三杯酒,此时,即使自己不能再喝也不得马上表示拒绝,而应以诚相待继续再喝,哪怕陪同喝一小口也行。否则,将会被主人误以为招待不周或不友好而内疚。美酒古歌,那美妙的歌声和着葫芦笙声,传遍了整个彝家山寨,也吸引着新的人群寻声加入饮酒对歌赛场。海量对饮,狂歌劲舞,不时掀起一个个宾主开怀畅饮、激情高歌的热潮激浪,这种宴会场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山里人热情开朗的性格和豪情,也使远道而来的客人,流连忘返。当客人吃完订婚酒席告别时,还要喝一杯主人为你特备的“送别酒”。
在彝家定婚晚宴上,彝族小伙子想娶这家姑娘为妻,就得当着众亲人的面拜见女方父母,并用两壶红绸布包裹好的上等甜酒相赠。这时要是女方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对提酒来定求婚的小伙子说:“我们不会喝酒,请别见怪”之类的话婉言谢绝。如果对上门来定亲的年轻人无异议,就由姑娘的父亲亲手揭开酒壶替相亲的小伙子一一敬酒给家人,一口下肚并连声称道“好酒!好酒!”紧接着,由小伙子和姑娘共同复敬一杯酒给姑娘家的掌门人,然后由掌门人盛两杯喜酒,让小伙子与姑娘对饮“交杯酒”。由父母和亲戚朋友作证的这定亲“交杯酒”一喝,这门亲事就算合心合意定下来了。
在彝族的传统婚礼中,结婚一般需要三天的时间,第一天叫“团客”[8]请村里会做饭的,会杀猪的,会杀羊的到家中来帮忙,提前将所需的生活用品准备好,男女双方各自去张罗。第二天是婚礼的重中之重,正式的婚礼仪式就是在这一天隆重举行,女方在上午办婚宴,男方在晚上办婚宴,所有女方家的宾客将于上午到女方家行礼金,吃午饭庆贺。一直热闹到中午,新娘穿戴好衣服,有伴娘陪伴着,开始唱哭嫁“梅葛”,歌声低沉忧伤,唱词依依不舍。有对父母的拜别,有对亲朋好友的拜别。临走时,给家中的小羊一抱草,给小狗一碗饭,留恋之情全在“梅葛”声中。
下午两点左右,新娘将启程离开这个自己熟悉又温暖的家,去新的环境里建设自己的新家园。葫芦笙声起,(葫芦笙由女方家请,送亲途中吹,男方请四把唢呐),哭声阵阵,离别在即,新娘挂着红色边框的镜子,撑着红伞,恋恋不舍。一首《送亲调》响起在家门口,踏着青石路送亲队伍开始出发,前往新郎的家中(如图3所示)。
图3 送亲队伍(笔者2021年拍摄于姚安县马游坪大村)
在送亲的途中,遇到十字路口时,要停下来,祭拜喜神,拜完之后,新娘换下家中穿来的衣服,穿上新郎家买的婚服,继续往新郎家中赶,一路上只吹《送亲调》。如碰到有河水,桥梁的地方,新娘不能自己通过,需要伴郎背着过去,在彝族的习俗中,结婚当天,新郎是不能背新娘的。
当迎亲队伍快要到新郎家时,等鞭炮声结束后,新娘进入大门,如遇客人正在吃饭,这时候迎亲队伍就要对唱“梅葛”,一直唱到客人吃完饭,这时候只唱《迎亲调》。新娘入新房时,需要完成退邪神仪式,才能入婚房。第三天,整场婚礼接近尾声,送亲队伍吃过午饭后,相继离开,女方父母告诉新娘要尊重男方的父母,要礼貌,要勤劳,邻里关系要处好等。下午新娘上山拿柴火,寓意着家中的炉火更旺,同时,要在山中祭拜当地的土地庙,祈祷神灵的保佑和庇护。在全场婚礼中,演唱“梅葛”的内容包括丝线的起源,银和花的由来,恋爱部分的爱情内容等。涉及到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如同一本教科书一样,规范着彝族人民的一切社会活动。
由于彝族“梅葛”无文字记载,它完全被口耳相传而保留下来。50年代,姚安县和大姚县“梅葛”传唱非常广泛,很多地方的毕摩都能完整地说唱“梅葛”的全部内容,经常一开唱就是几天几夜,“梅葛”成了人们日常沟通的主要方式。进入21世纪以后,人们的交流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手机及电视的普及,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梅葛”的功能。彝族地区的年轻人,常年在城里打工,脱离了“梅葛”赖以生存的环境,本民族语言慢慢被汉化,致使传承不畅。同时,受现代文明的影响,彝语在部分青年当中已不会讲,仅能听懂,彝族语言一旦消失,“梅葛”自然也随着语境的消亡而不复存在。过去,马游坪彝族举办婚礼十分热闹,通常以歌助兴、葫芦笙、跳脚助威,毕摩还要为新娘举行退邪神仪式,而今,传统婚俗仪式已逐渐简化,“梅葛”的生存环境和空间已经非常有限。
薪火相传、生生相息,“梅葛”同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密不可分。千年的吟唱深深扎根在人民的心中,雕刻着彝族人民的生活风貌和自然风光,是历代姚安人民能歌善舞勤劳智慧的象征,更是说唱音乐之瑰宝。“梅葛”一直由毕摩及民间歌手传承于世。“梅葛”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来保护,在新的时代里赋予了新的历史意义。笔者在研究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有关“梅葛”音乐的记载凤毛麟角,可谓憾事。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原生环境,生产方式和受经济浪潮的冲击,民间习俗、民间音乐,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改变。在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里,民间音乐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应该同样受到珍视。呼吁各位学者﹑专家们,积极关注“梅葛”,研究“梅葛”,保护“梅葛”,不要让其成为我们遥远的记忆。希望能通过本文,唤起更多的研究者投入对“梅葛”的挖掘与保护中,让我们的活态音乐文化,永远活下去,那将是一场幸事!
注释:
[1][2]“罗罗颇”和“俚颇”指彝族支系中的一支,主要流传在楚雄彝族自治州境内的姚安县﹑大姚县﹑永仁县和牟定县。
[3]“姑娘房”是指彝族女孩成年之后所住的房子。
[4]“蹲相伙”是指彝族青年男女在山上围火而坐,对唱梅葛,谈情说爱。
[5]“马樱花”是彝族地区最受人们喜欢的一种花。
[6]“布谷鸟”彝族人心目中的相思鸟。
[7]“滋呗嗒”是彝语干杯的意思。
[8]“团客”当地方言,指请亲朋好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