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樱桃的人

因格里德·艾瑟勒　汉娜·莫勒

凯·莱茵海默站在他家田地前。去年5月底，300公斤芦笋被小偷从土中拔出。

去年5月29日，种芦笋的农民凯·莱茵海默看着土中仍然湿润的细缝，明白盗窃案就发生在不久前，也许一两个小时前。小偷是六到八个男人，根据地上的足迹，可以推测出鞋码为43或44。他们带着芦笋采收刀和铲子，手法专业，将绵延六公里的芦笋田全部采收完毕，一共约5000根，重300公斤左右。

案发六周后，仍然毫无线索。实际上，莱茵海默的农场距芦笋地只有600米远，而要挖出这么多芦笋需要好几个小时。夜间总有一个员工去浇灌田地，所以小偷一定摸清了他们的作息规律。有人报警称那之后几天市面上出现了异常廉价的芦笋。但是，谁能证明它们是被偷的呢？

黑森州的這起案件并不唯一。去年6月底，在约20公里开外的美因茨地区，有小偷洗劫了70棵樱桃树，主人估计损失高达一两千欧元。此前，6月初，在南巴登地区的里格尔镇，有人偷走了900公斤樱桃。樱桃树似乎是小偷的首选作案目标，此外被偷的还有各种农作物，包括土豆和水果。

这只是些稀奇古怪的个例还是一种新形式的犯罪？德国农业协会2018年就曾发布公告，称水果盗窃团伙的数量增加了，提醒果农注意防范。但是，在警局的数据中，在田地发生的盗窃案并没有特别标明，而是和其他盗窃案数据混在一起。

在因盛产樱桃闻名世界的黑森州奥克施塔特地区，果农们知道，不只是专业的盗贼更加放肆了，“临时起意顺走少量水果的小偷也变多了。”当地水果和园艺协会主席维尔纳·吉普说。作案者开着带法兰克福、富尔达、吉森车牌的汽车，全家坐在树下野餐，不定何时就爬上树，偷走了几公斤科迪亚或布莱特品种的大樱桃。

在900公斤樱桃不翼而飞的里格尔镇，警察猜测案犯并非犯罪团伙，而是某个本地人，因为小偷明显对当地情况非常熟悉。

案发时查清案件的几率最高，随着水果腐坏，线索会全都消失。对此，克劳斯·墨瑟知道得很清楚。他是内卡湖畔的一名葡萄种植农。2020年9月14日夜间，他准备收获葡萄。选择午夜后行动，是因为酿制白葡萄酒的葡萄必须在凉爽时收获和加工。但这时，他的儿子西蒙从葡萄种植园告诉他：“我们没有葡萄可收了！”在手电筒的亮光中，他没有看到圆滚滚的葡萄，而只有光秃秃的葡萄枝。在墨瑟的三名同行的葡萄园中，葡萄也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失窃的葡萄总重量超过13吨，墨瑟一家就损失了约5吨灰皮诺葡萄和雷司令葡萄。

专业小偷采收的芦笋看上去和合法芦笋无异，调查人员很难区分。

奥地利哈特基兴市的菜农托马斯·克拉克斯贝格对在他家菜地行窃的小偷感到愤怒。

可以确定的是，盗贼使用了一台葡萄联合收割机和一辆专用汽车，可能还有一个运输赃物的交通工具。墨瑟认为，这些小偷了解自己的夜间收获计划，而这是“内部消息”。他怀疑可能是某个员工干的，可能是临时起意，因为那之前他已经因为霜冻天气取消过一次收获计划了。

在很多人看来，满足口腹之欲的盗窃是无伤大雅的小罪，但实际上一直都要受到刑事处罚，只是只偷少量樱桃或苹果的小偷很少被抓到。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不征求同意自取的行为即是偷窃，只是在主人告发的情况下，警察才会调查。如果是盗窃团伙或专业盗贼，最高甚至能判10年监禁。

[编译自德国《明星》]

编辑：周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