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关系:基于问卷调查与实验研究的实证分析

2022-02-21 16:23刘冯铂张忠秋
首都体育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正念教练员

刘冯铂 张忠秋

摘    要:目的:通過两项研究探讨正念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为促进运动员综合发展提供新途径。方法:研究1采用问卷法对269名运动员进行测量,对变量进行相关和回归分析,并采用Bootstrap的方法对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研究2采用2(实验条件)×2(时间点)混合设计,将66名运动员随机分配到正念训练组和对照组(每组各33人),在训练前后分别进行心理测量。结果:在研究1中,运动员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正相关,与运动竞赛焦虑显著负相关,与运动员-教练员关系显著正相关;运动竞赛焦虑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负相关;运动员-教练员关系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正相关;正念水平不仅可以直接影响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还可以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训练比赛满意感产生间接影响。在研究2中,与对照组相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念训练组运动员的正念水平、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和训练比赛满意感均有显著提高,运动竞赛焦虑水平显著降低;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作用Bootstrap分析结果与研究1一致。结论:正念既可以对训练比赛满意感产生直接作用,还可以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间接作用于训练比赛满意感。

关键词:正念;运动竞赛焦虑;教练员-运动员关系;训练比赛满意感;中介机制

中图分类号:G 804.87           学科代码:040302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Objective:To provide new methods for athletes'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by exploring the influence of mindfulness on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and its mechanism through two studies. Methods: 269 athletes were recruited and measured with questionnaires in study 1. Correlation test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were us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of all variables, and bootstrap is used to test the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sports competition anxiety and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The 2 (experimental conditions) × 2 (time) mixed design was used in study 2. Sixty-six athletes were recruited and randomly assigned into the mindfulness training group (n=33) and the control group (n=33). Psychological measurements were carried out before and after training. Results: in study 1, athletes' mindfulness level w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significantly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and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was significantly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w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Mindfulness had not only direct effect on athletes'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but also indirect effect through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and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In study 2,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the subjects in the intervention group showed increased mindfulness level,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and decreased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level after mindfulness training;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and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was the same as study 1. Conclusion: Mindfulness has a direct influence and indirect influence mediated by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and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on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Keywords:mindfulness; 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mediating mechanism

随着积极心理学的不断发展,人们在关注身体健康的同时,更加关注个体的心理健康状况。心理健康不仅指无心理疾病,还指拥有积极的心理状态,生活满意感则是衡量个体心理健康状况的核心指标[1]。作为一种特殊的生活满意感,训练比赛满意感反映了运动员对训练和比赛情况的总体评价,是运动员对与自身经历有关的组织、过程和结果进行一系列复杂的认知评价后形成的一种情感反应[2],对训练比赛信息的及时反馈有正向影响,反映出运动员的运动训练是否与个人评价标准一致[3]。理论和实证研究都表明,训练比赛满意感能够直接影响运动员在训练和比赛中的动机[4]、情绪[5]以及运动表现[6]等,对运动员的心理健康与未来成长具有重要意义[7],有研究者甚至提出,由于训练比赛满意感与运动员竞赛成绩高度相关,因此可以视其为与竞赛成绩同等重要的绩效测量评价指标[8]。综上所述,开展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研究,对于运动员的综合能力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有研究认为,训练比赛满意感是指运动员对其训练和比赛经历的认知评价[9];还有研究者提出训练比赛满意度是运动员对训练和比赛本身以及与其密切相关的因素(例如:教练、队友等)进行综合评价后形成的情绪性反应[10]。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研究者们都强调训练比赛满意感是运动员的一种情绪体验。正念指个体有目的地把注意力不作判断地保持在当下的体验上,并对当前心理事件进行觉察的一种意识状态[11],即每时每刻都专注于当下事件,每分每秒保持警醒,准备好接纳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且不加评判,处于正念状态下的个体具有开放和接受的特点[12]。正念训练以接受为基础[13],是帮助个体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任务的一种心理行为训练干预方法[14],对于改善运动员的心理状态具有重要意义。正念训练的具体方案包括:常用且具有普适性的正念减压(mindfulness-based stress reduction, MBSR)和正念认知疗法(mindfulness-based cognitive therapy, MBCT),也有针对运动员群体的“正念-接受-投入”干预(mindfulness-acceptance-commitment approach, MAC),以及针对中国运动员的本土化训练方案“正念-接受-觉悟-投入”干预(mindfulness-acceptance-insight-commitment, MAIC)等,根据不同人群的个别化需求可以选取不同的正念训练方案。正念训练不要求运动员对内部状态进行控制,而强调对当前处境及内部状态不加评判地注意与接纳,从而帮助运动员将更多认知资源投入到与当下运动任务相关的线索上,通过促进产生积极情绪体验(例如训练比赛满意感的提升)进而提升运动表现[15]。

对于正念和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关系,在理论研究方面,正念的再感知模型认为,正念状态下的个体对所有心理现象保持短暂且易逝的态度,可对不愉快的内在状态产生高度的容忍,从而对情绪状态进行调节,再感知对意识内容的观察不带有主观情绪,从而使个体能够更客观、更少反应的去体验情绪,该模型同时强调个体形成稳定的正念状态来处理负性情绪,习得不需害怕或逃避负性情绪,进而增强满意感[16]。正念的应对模型认为,以正念方式对应激评价采用去中心化的适应性反应,关注意识的动态过程,会扩展注意并增强认知的灵活性。凭借扩展的元认知状态,个体对压力事件进行积极的认知重评,并最终引发能缓解压力的正性情绪,例如满意感提升等[17]。正念的情绪调节模型认为,正念要求对情绪体验不进行抑制或改变,而是提升“觉察”和“不行动”能力,个体有意识地选择并识别思维和情绪,但不产生反应,从而逐渐消除对困扰情绪产生自动化评价的过程,以提高训练比赛满意感[18]。各理论模型都肯定了正念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积极作用,并从不同的理论角度阐释了其内在机制。在实证研究方面,Tsafou等的研究表明,正念与不同等级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度均呈显著正相关[19];Tsafou等的研究显示,正念不仅能提高个体身体活动量,还与训练比赛满意度高度相关[20];钟伯光 等同样提出,正念训练是提升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新方法[21]。可见,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关系较为明确,然而总体看来,国内关于正念对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影响的实证研究并不多见。虽然国外有少量相关研究,但目前正念的具体作用机制仍未知,本研究重点探讨正念与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关系的机制,特别是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通过对文献进行梳理后发现,影响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因素可以归为2类:第一,即包括性别、年龄、运动水平、人格以及情绪等在内的个人因素;第二,即包括家人支持、朋友支持以及人际关系等在内的环境因素。训练比赛满意感作为一种特殊的情感反应,在其众多的个人影响因素中,运动员的情绪是其最佳预测指标[22],且尤以运动竞赛焦虑情绪为代表。焦虑是个体面对潜在威胁情境产生的害怕或担忧反应[23]。运动竞赛焦虑是运动员在运动竞赛情境下对当前的或能预计到的、具有潜在威胁的情境所产生的担忧情绪[24]。竞技运动中常存在激烈竞争,运动员训练与竞赛中的焦虑体验颇为常见,国际奥林匹克运动声明中提出,在团体项目精英运动员中,有运动竞赛焦虑的运动员甚至高达45%[25]。作为人类进化工程中产生的一种基本情绪,适度的焦虑有其适应意义,但是过度焦虑对于个体的认知能力有明显的损害作用[26]。实证研究发现,高焦虑会显著降低个体的认知能力,表现在个体对威胁性刺激(例如:威胁性的人脸图片和词语)存在注意偏向,这种注意偏向则会严重损害个体对于外界环境的满意程度[27],所以当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较高时,其训练比赛满意感会有所下降。例如,针对81名国家队运动员的调查发现,运动竞赛焦虑能够极其显著地负向预测训练比赛满意感,系数低至-0.21[28]。另一方面,元分析和实证研究都表明,正念可以有效降低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29]。这是因为正念的理念即不反应、不评判并关注当下,所以运动员在训练或比赛中面对威胁或挑战情景时仍能够将注意力集中于任务上,并与外界环境变化共存。当运动員与威胁挑战情景和谐共处时,便能够摆脱失败恐惧心理的束缚,维持较低水平的运动竞赛焦虑状态,并形成对自身表现的积极评价,从而体验到更多的成就感和心理满足感。根据积极情绪的拓展建构理论,上述积极情绪体验能够增强认知的灵活性,使运动员在方法运用上更具创造力[30],这些都有助于增强路径思维,高训练比赛满意感也更加可期。

在影响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外界环境因素方面,通过对多个项目运动员进行调查后发现,当教练员行为与运动员的偏好一致,即人际和谐时,运动员会出现较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且良好的人际关系,包括教练员的训练指导和运动员的积极反馈行为能够显著提升运动员的整体满意程度[31]。所以,教练员-运动员关系(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CAR)以及其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显著正相关而广受研究者关注[32]。CAR是教练员和运动员情感、认知与行为彼此联系且互为因果的情景结构,也是运动员人际交往的重要方面之一。3+1Cs理论模型认为,CAR包括亲近性、承诺性和互补性3个维度[33]。亲近性反映了教练员与运动员之间的情感依附程度;承诺性反映了两者建立并维持长久依存关系和共同合作的意图;互补性则反映了两者共同努力以提高竞赛结果的行为模式[34]。在此基础上,CAR还包括另一成分,即相互定位,相互定位在实现共同目标过程中起着协调关系成员行为的作用[35]。CAR的好坏能够直接影响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因为良好的社会关系能帮助运动员形成安全的依恋风格,维持较高水平的参与动机,同时运动员能从教练员处得到较多正面反馈和私人关照,进而体验到心理满意感[36]。例如,郭宇刚等对国际CAR相关研究进行综述后发现,CAR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正相关[37];郭修金等同样提出,CAR可以显著正向预测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38]。据此,研究者推测,CAR可能是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重要前置变量。另一方面,张忠秋提出,正念水平的提升促进了运动员接纳水平,进而能够正向预测CAR[39]。不难理解,处于正念状态的运动员能够表现出良好的自我接纳和接纳他人能力,这种能力为教练员与运动员之间建立进一步的亲近关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并能够提高运动员对待人际交往的积极态度,使他们更加积极地看待自身与教练的关系,进而促进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发展。也就是说,正念可能通过改善运动员与教练员的关系,进而提高训练比赛满意感。

综上所述,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内在关系,同时考察运动竞赛焦虑和运动员-教练员关系在其中的作用,并将以高水平大学生运动员为对象。此外,前人探讨正念与满意感的研究多为横断面研究,这是因为横断面研究有以下优点:易发现变量间的关系、易控制人口学等因素的干扰。然而横断面研究的缺点在于研究的因果关系证据强度不足。因此,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首先通过问卷调查考察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的关系以及运动竞赛焦虑和运动员-教练员关系的中介作用(研究1),同时,为了进一步验证研究1所发现的相关关系,通过实证研究来增强研究结果的证据可信度并证明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研究2)。

1   研究1:横断面研究

参照前人研究范式,通过问卷调查,探讨运动竞赛焦虑和运动员-教练员关系在正念和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可能起到的中介作用。本研究假设:正念水平可以预测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运动竞赛焦虑和CAR在正念和训练比赛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

1.1  研究方法

1.1.1  被试

采用方便抽样法,通过现场测试的方式对某体育大学的300名高水平大学生运动员(运动等级在国家二级及以上)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问卷286份,剔除无效问卷17份,最终回收有效问卷269份,有效回收率为90.00%。其中,男运动员为170人,女运动员为99人;17岁及以下有3人,18~19岁有108人,20~21岁有148人,22岁及以上有10人;二级运动员有205人,一级运动员有59人,健将级运动员有5人。运动项目包括球类、田径、柔道和跳水等。

1.1.2   测量变量及研究工具

1)正念水平。选取由Deng等[40]修订的中文版本正念五因素量表(five facets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FFMQ)考察运动员的正念水平。量表包括观察、描述、有觉知的行动、不判断、不反应5个维度,共计39个条目,例如,“在行走时,我会有意关注身体部位在行进中的感觉”。采用5点计分,由“一点也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给予1~5分的评价,总分越高则正念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及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范围在0.60~0.84;总量表模型拟合指数良好,?字2/df=1.970,CFI=0.985,IFI=0.985,NFI=0.970,RMSEA=0.060,SRMR=0.036。

2)運动竞赛焦虑。选取由周成林 等[41]编制的运动竞赛焦虑测验量表(sport competition anxiety test,SCAT)考察运动员赛前和赛中的焦虑水平。量表包括5个为减少反应偏向而设的无效条目和10个有效条目,例如,“我在赛前会感到不安”。采用3点计分,由“几乎没有”到“经常有”分别给予1~3分的评价,总分越高则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1。

3)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选取基于3+1Cs理论模型编制的,并由钟日升等[42]修订的中文版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问卷(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questionnaire,CART-Q),分为教练员版本和运动员版本。运动员版本的问卷包括11个条目,例如,“我喜欢我的教练”。采用5点计分,由“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给予1~5分的评价,总分越高则教练员-运动员关系质量越高。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及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范围在0.82~0.94;总量表模型拟合指数良好, ?字2/df=2.562,CFI=0.974,IFI=0.974,NFI=0.959,RMSEA=0.076,SRMR=0.034。

4)训练比赛满意感。选取由张力为 等[43]编制的训练比赛满意感量表(training and competition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TCSQ)考察运动员对于训练和比赛的满意程度。量表包括6个条目,例如,“在很多方面,我的训练和比赛情况都接近理想”。采用7点计分,由“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给予1~7分的评价,总分越高则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越高。在本研究中,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0。

1.1.3  数据处理

使用“SPSS 25.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和分析。方杰 等认为,偏差矫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方法更优于传统的“Sobel”检验[44],因此,本研究采用此方法通过抽取5 000个“Bootstrap”样本估计中介效应的95%置信区间,并使用Hayes编制的SPSS宏程序“PROCE-SS”[45]对运动竞赛焦虑和CAR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

1.2  結果与讨论

1.2.1  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与检验

本研究中的所有变量得分均由运动员自评报告,可能导致出现共同方法偏差效应。为了消除这一偏差对研究结果的影响,问卷采用匿名填写、平衡顺序和标准化施测程序等方式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控制。同时,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方法对所有问卷条目进行未旋转的因子分析[46],结果共生成17个因子,且第一个主成分解释的变异为14.13%,低于变异解释量(65.37%)的一半,结果表明本研究不受共同方法偏差效应的影响。

1.2.2  描述性统计结果和变量间的相关性

性别、年龄、运动等级、正念、运动竞赛焦虑、CAR和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平均值和标准差以及各变量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如表1所示。相关分析结果显示,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正相关(r=0.34),与运动竞赛焦虑显著负相关(r=-0.18),与CAR显著正相关(r=0.16);运动竞赛焦虑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负相关(r=-0.17);CAR与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正相关(r=0.42)。各研究变量之间显著相关,为后续的研究假设检验提供了前提条件。

1.2.3  中介效应的检验

本研究首先通过层次回归分析方法检验假设1(运动员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直接关系)。结果显示,在控制了性别、年龄和运动等级后,正念水平对训练比赛满意感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力(B=0.20,p<0.001),即运动员正念水平越高,其对于训练和比赛的满意感也越强。

其次,运用SPSS宏程序“PROCESS”检验假设中介模型。结果显示,正念对运动竞赛焦虑[t=-3.06,95% CI(-0.115,-0.025)]、运动竞赛焦虑对训练比赛满意感[t=-2.66,95% CI(-0.383,-0.057)]均有反向预测作用;正念对CAR[t=2.61,95% CI(0.027,0.191)]、CAR对训练比赛满意感[t=7.15,95% CI(0.235,0.413)]均有正向预测作用。C’系数的t检验显著且偏差矫正“Bootstrap” 95%置信区间(0.086,0.211)不包含0,说明正念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没有完全被运动竞赛焦虑及CAR的中介效应所解释,即运动竞赛焦虑、CAR在正念和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见表2)。

本研究发现,正念不仅对训练比赛满意感具有显著的直接预测力,而且还能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CAR间接预测比赛满意感,这一结果支持了本研究提出的假设。此外,研究结果显示,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呈显著正相关,正念可以正向预测训练比赛满意感水平,即运动员的正念水平越高,其对于自己训练和比赛的认可程度可能越高。这一结果再次验证了正念可以提高运动员的接受能力,避免受到消极情绪的影响[47]。

本研究还揭示了正念与运动竞赛焦虑、CAR以及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关系,结果发现运动竞赛焦虑和CAR在正念影响训练比赛满意感的过程中起了部分中介作用,也就是说,正念不仅可以直接影响训练比赛满意感,还可以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CAR间接作用于训练比赛满意感。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的比例分析表明,正念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直接效应为主(效果量=0.15),即正念水平的提高更多的是直接促进了训练比赛满意感。

2   研究2:随机对照实验研究

研究1结果显示,当运动员正念水平较高时,其运动竞赛焦虑水平相应较低,CAR相应较高,训练比赛满意感倾向于提升。进一步分析发现,运动竞赛焦虑和CAR的中介作用显著。由于问卷调查研究缺乏证据强度,因此,研究2采用随机对照实验的方法考察正念训练对于运动员运动竞赛焦虑、CAR和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本研究假设:正念训练可以提高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正念训练可以通过降低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和提高CAR水平,间接提高其训练比赛满意感。

2.1  研究方法

2.1.1  被试

采用“G*Power 3.1”软件计算研究所需最低样本量,参考已有研究[48],本研究设定中等效应量g=0.25,统计检验力?琢=0.05,Power(1-β)=0.95。经计算,正念训练组和等待对照组均需至少27个样本。假设流失率为10%~20%[49],最终确定接受正念训练组和等待对照组人数各为33人。

在某体育大学通过运动员正念训练系列讲座,面向高水平大学生运动员进行招募。入组标准:1)年满18岁;2)无任何正念研习经验;3)无精神病史;4)高水平大学生运动员(运动等级在国家二级及以上)。共入组66名运动员且均被告知参与一项关于心理训练的研究,并签署了被试知情同意书,采用现场随机抽签的方式将66名运动员平均分配到正念训练组(n=33)和对照组(n=33)。其中1人因与训练冲突未能到场,1人数据有缺失予以剔除,最终有效被试64人。正念训练组男性为14人,女性为18人;年龄为19~21岁,平均(19.7±0.6)岁;二级运动员为22名,一级运动员为8名,健将级运动员为2名。对照组男性为18人,女性为14人;年龄为18~23岁,平均(20.0±1.0)岁;二级运动员为27名,一级运动员为5名。

2.1.2  干预方法

实验采用双盲设计,干预期间两组被试无任何相互干扰,研究者不允许向问卷施测主试和运动员被试告知研究假设、研究设计或研究方法。实验前向被试介绍研究程序,并说明保护隐私原则,请被试签订知情同意书。正念训练组参加7周正念训练,在此期间对照组不进行干预。在基线(首次正念训练前1周)及7周干预后施测FFMQ、SCAT、CART-Q和TCSQ。在后测结束之后,为对照组运动员进行2天的补偿训练,最后为运动员发放礼品奖励。

正念训练由一位有7年以上干预经验的正念导师带领,正念训练方案基于正念-接受-觉悟-投入(MAIC)模型的主要框架。MAIC是姒刚彦 等[50]在已有正念MAC(正念-接受-投入)模式的基础上,融入逆境应对有关理论和中国传统禅宗文化思想,设计开发的更加适应东方文化心理特点的正念心理训练模型,内容见表3。训练持续7周,由2019年9月11日开始,每周三晚上进行1次,每次1.5 h(19:00-20:30),训练地点为学校多媒体心理测量实验室。在每周课程开始时,运动员需要分享上周练习的体验并讨论练习中产生的困惑。训练师会在每次课程中强调练习的重要性,并针对学员练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反馈。对照组补偿训练时间为实验后测完成1周后的周六周日,从早上8:00开始至16:00结束,地点为学校多媒体心理测量实验室。

2.1.3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5.0”统计软件,对被试人口学特征和各量表得分进行描述统计,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正念组和对照组的前测得分;采用2(分组:正念组、对照组)×2(时间:前测、后测)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比较FFMQ、SCAT、CART-Q和TCSQ得分,对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者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考察运动竞赛焦虑和CAR在正念训练提高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时,选用Hayes编制的SPSS宏程序“PROCESS”[45]。Bootstrap样本数选择5 000,在95%置信区间下,以TCSQ后测结果为因变量,组别为自变量(1=正念训练组,2=对照组),SCAT和CART-Q的变化量(后测-前测)为中介变量。同时,由于TCSQ后测结果受到前测影响,故选取性别、年龄、运动等级和TCSQ前测结果作为协变量进行控制。

2.2  结果与讨论

2.2.1  两组各分量表得分的描述统计

分量表和总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以及两组前后测在各量表上的得分见表4。结果显示,前测的正念训练组与对照组在FFMQ、SCAT、CART-Q和TCSQ总分上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2.2.2  正念训练对运动员心理状态的影响

对FFMQ得分的2×2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在95%置信區间下,分组与测量时间的交互作用有统计学意义[F(1,62)=28.50,p<0.001,偏?浊2=0.315](见表5),即正念水平有随时间变化的趋势,且正念训练会影响这种趋势。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结果显示,对照组后测的FFMQ得分略低于前测,且无统计学意义(p=0.191),正念训练组后测得分显著高于前测(p<0.001)。

对SCAT得分的2×2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在95%置信区间下,分组与测量时间的交互作用有统计学意义[F(1,62)=23.38,p<0.001,偏?浊2=0.274],即运动竞赛焦虑水平有随时间变化的趋势,且正念训练会影响这种趋势。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结果显示,对照组后测的SCAT得分略高于前测,且无统计学意义(p=0.131),正念训练组后测的SCAT得分显著低于前测(p<0.001),即与对照组相比,正念训练组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显著降低。

对CART-Q得分的2×2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在95%置信区间下,分组与测量时间的交互作用有统计学意义[F(1,62)=17.27,p<0.001,偏?浊2=0.218],即教练员-运动员关系有随时间变化的趋势,且正念训练会影响这种趋势。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结果显示,对照组后测的CART-Q得分略低于前测,且无统计学意义(p=0.259),正念训练组后测的CART-Q得分显著高于前测(p<0.001),即与对照组相比,正念训练组运动员与教练员的关系提升显著。

对TCSQ得分的2×2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在95%置信区间下,分组与测量时间的交互作用有统计学意义[F(1,62)=22.15,p<0.001,偏?浊2=0.263],即训练比赛满意感有随时间变化的趋势,且正念训练会影响这种趋势。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结果显示,对照组后测的TCSQ得分低于前测(p=0.005),正念训练组后测的TCSQ得分显著高于前测(p<0.001),即与对照组相比,正念训练组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提升显著。

2.2.3  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效应分析

运用SPSS宏程序“PROCESS”检验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的中介效应。结果显示,在控制了性别、年龄、运动等级和TCSQ前测之后,正念训练对SCAT变化量有显著预测作用[t=4.96, 95% CI (3.176, 7.475)];正念训练对CART-Q变化量有显著预测作用[t= -4.02, 95% CI(-9.319, -3.124)];SCAT变化量对TCSQ后测结果有显著预测作用[t=-2.65, 95% CI (-0.627, -0.087)];CART-Q变化量对TCSQ后测结果有显著预测作用[t=2.71, 95% CI (0.066, 0.441)]。进一步分析发现,当SCAT变化量和CART-Q变化量进入方程后,总间接效应Bootstrap 95%置信区间(-5.708, -1.828)不包含0,说明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正念训练和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具有多重中介效应;此外,直接效应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7.147, -1.229)也不包含0(见表6),说明正念训练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没有完全被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效应所解释,即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正念训练和训练比赛满意感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假设得到验证。

随机对照实验的结果显示,7周正念训练有助于提升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即运动员通过正念训练,更能减少对于负性信息的关注,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任务上,并更容易产生和谐且内在的积极状态,这一结果再次验证了正念训练对于注意力的积极影响。以往研究同样表明,正念训练可以提高运动员的接受能力,避免在消极事件上投入过多认知资源[47]。

此外,本研究还揭示了7周正念训练对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作用机制,结果发现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正念训练提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过程中起了部分中介作用,也就是说,正念训练不仅可以直接提高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还可以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间接作用于训练比赛满意感。具体来讲,正念训练可以通过降低运动员的运动竞赛焦虑水平,进而提升其训练比赛满意感;或通过改善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间接改善训练比赛满意感,这与以往研究结论一致[51]。进一步分析发现,与研究1结果相同,正念训练对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仍以直接效应为主,即正念训练更多的是直接促进了训练比赛满意感。

3   讨论

正念是一种与自我觉察相关的复杂心理状态,对个体的生活满意感具有补偿和促进功能。正念可以减少个体对周围环境的评判和反应,使之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并活在当下。本研究拓展了正念在运动领域的功能,丰富了正念的动机性结果,着重考察了正念对与运动员运动表现及未来发展息息相关的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正念训练影响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中介机制。研究1通过横断面调查,在控制了性别和年龄对各变量影响的基础上,探讨了变量间可能存在的相关关系和作用机制;研究2通过設计实施随机对照实验,进一步验证了这种因果关系和中介趋势。本研究首次通过将问卷调查和行为实验相结合的方式,从不同角度探讨正念训练对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增强了研究结果的证据链可信度。本研究是国内外正念训练领域现有研究的积极补充,结果对于解释正念如何作用于训练比赛满意感,并进一步发展相应的心理训练方法具有重要意义。

3.1  正念对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影响

以往研究认为,正念的思想源于东方宗教和哲学,是对当下体验不作判断的关注[52],是一种“坦然的觉知”,强调对当下实际情况进行不判断、不评价的注意,即能够注意到当下的实际情况,但却不对其进行好坏或者对错的评价,其目的不在于控制或改变自身的内部状态[53]。所以当运动员的训练或比赛状态处于低谷时,坦然接受比担忧更能使运动员重新投入到训练或比赛当中,并能改善消极抑郁情绪和提高满意感。在本研究中,问卷调查的结果显示,运动员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间可能存在相关关系。同时,研究2采用随机对照实验的方法发现,与对照组相比,进行了7周正念训练的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显著提升。相关研究和行为实验均得到了与假设一致的结果,表明正念训练可能是提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重要手段之一。

3.2  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作用

正如前文所述,高焦虑水平会降低运动员的认知能力,提升其对于负性信息的注意偏向,这种注意偏向极易损害其积极的心理状态,即导致训练比赛满意感降低。而正念是一种对过去不作评判、对未来不去担忧的心理特征,并能够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不沉浸在过去的失败体验当中会重建个体对未来比赛目标的信心,降低对未知事件的焦虑情绪,进而提升满意感。另一方面,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能提高运动员的认知水平并感知到更多来自外界的支持,进而改善了社会关系[54]。CAR的3+1Cs模型同样表明,运动员和教练员的关系包括亲近性、承诺性、互补性和相互定位,当运动员感知到来自教练员的支持后,两人之间的亲近性和承诺性必然增加[55],而正念所强调的“知觉地行动”这一特点也使得两人之间的互补性和相互定位得到提升,总体看来即改善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且良好的教练员-运动员关系是运动员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基础。这就是本研究中运动竞赛焦虑和CAR中介了正念对训练比赛满意感影响的原因。

研究1结果显示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正念水平与训练比赛满意感关系间的中介趋势;与研究1结果相似,研究2的实验发现正念训练不仅能够通过降低运动竞赛焦虑水平进而增强训练比赛满意感,并且能够通过改善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的关系,使得满意感相应增强。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前人研究的结果[56],即正念训练会通过改善消极情绪,进而促进积极心理状态。

3.3  研究不足及展望

本研究仍存在一定局限。首先,本研究被试仅选取了高水平大学生运动员,未涉及国家队精英运动员,因此,研究结论对精英运动员的适用性仍需验证。未来研究可以更多纳入精英运动员,进一步提高研究的生态学效度。其次,本研究探讨了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中介作用,正念还能通过哪些路径影响训练比赛满意感,或正念影响训练比赛满意感的边界条件有哪些仍待探索,以进一步阐明两者之间的关系。

虽然研究存在上述局限,但本系列研究得到的一致结果仍是较为可靠的。总的来说,本研究发现正念不仅可以直接影响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还可以通过运动竞赛焦虑和CAR的多重中介效应增强训练比赛满意感。正念作为源于东方传统文化的理念,近年来在运动领域的应用正逐步进入研究者们的视线。本研究从运动员自身角度出发,采用了问卷调查和行为实验相结合的方法探讨了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相关及因果关系,以及运动竞赛焦虑和CAR的重要作用。本研究不仅拓宽了正念研究的视角,明确了运动员心理训练的新趋势,也为研究训练比赛满意感提供了新思路,为正念在运动领域的进一步探讨和应用提供了实证基础。

4   结论

本文通过2个研究探讨了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相关及因果关系,结果表明:1)无论在相关研究,还是实证研究中,正念都能显著预测运动员的训练比赛满意感;2)运动竞赛焦虑和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在正念与训练比赛满意感的关系之间起中介作用。这说明今后在增强运动员训练比赛满意感的过程中,应当重视运动员焦虑水平及其与教练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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