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玉,高云仙,王 雁,杨依宁,赵 勇
散光是指眼球在不同子午线上屈光力不同,形成两条焦线和最小弥散斑的屈光状态。当前,全球儿童青少年散光患病率逐年上升,散光已成为重要的临床及公共卫生问题。未矫正的散光会导致视觉功能的显著降低,并可能与视觉和屈光发育的改变有关[1],其中幼儿期未矫正的散光可能与较差的认知和语言功能相关[2],而儿童期未矫正的散光也会显著影响视力发育,导致弱视[3]。还有研究者通过动物模型及对儿童纵向研究观察表明散光与近视发生发展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4-5]。当前,儿童青少年散光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较多研究是遗传学、眼外肌肉张力、眼睑压力、视觉反馈及环境污染等理论[6-7]。本研究将从流行病学调查角度分析中国新疆部分地区儿童青少年散光患病率、散光轴向现况,为儿童青少年的散光防治提供依据。
1.1对象横断面研究。收集2019-05/12中国新疆部分地区41所学校,其中20所小学、21所中学,地区包括:乌鲁木齐市、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喀什地区、塔城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从学校获取71983名学生名单,剔除部分信息填写不全的学生,最终纳入71838名学生进行数据分析。本研究中散光定义为非睫状肌麻痹状态下柱镜(DC)≤-0.50D。散光类型:顺规散光指的是最大屈光力主子午线在180°±30°;逆规散光指的是最大屈光力主子午线在90°±30°;余为斜向散光。本文数据分析均采用右眼。纳入标准:(1)7~19岁儿童青少年;(2)无明显眼部疾病,如白内障、青光眼及眼外伤等;(3)无明显全身疾病;(4)近3mo内未配戴角膜塑形镜等。排除标准:(1)经眼科检查有其他眼科疾病,包括斜视﹑弱视﹑白内障﹑青光眼等;(2)患有精神疾病,影响诊断判定者;(3)近3mo内配戴角膜塑形镜、阿托品滴眼液等以及其他近视防控措施。本研究由新疆医科大学附属中医医院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中医药研究院合作进行,该研究遵循了《赫尔辛基宣言》的原则,并得到了新疆医科大学附属中医医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
1.2方法
1.2.1基础信息收集检查前,通过当地教育部门、学校、老师及家长知情同意。由学校提供学生详尽个人信息,包括姓名、性别、民族、出生地、出生日期、学校名称、年级、既往病史等。由经过培训的3位研究者进行相关信息采集。
2001年,“中国工业设计周”发起并创办;2002年,为探索建立培育设计产业化园区体系、并搭建发展的支撑平台,为设计服务企业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全国第一个设计企业孵化器 “北京时代创新设计企业孵化器”诞生,并取名“设计大厦”,以此建立起以中国设计公共服务体系为核心的园区建设模式;2003年,利用崇文区图书馆的空间,全国首家“设计图书馆”及中国工业设计协会的实践中心和北京工业设计促进会交流中心成立,助力设计学术交流和国际交往。
1.2.2眼科检查方法本研究眼科检查由经过培训的3位医师完成。所有学生均采用标准对数视力表检查双眼裸眼远视力及戴镜矫正视力,采用TOPCON KR-8800全自动综合电脑验光仪在非睫状肌麻痹状态下进行电脑验光,判断其屈光状态及给予相应建议,并建立屈光档案。调查结果由专业人士负责核对,以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及完整性。
2.1研究对象最终纳入中国新疆部分地区平均年龄为11.59±3.176岁的71838名儿童青少年,完成双眼裸眼远视力、戴镜矫正视力及非睫状肌麻痹电脑验光并进行数据分析,结果发现:11岁、汉族、乌鲁木齐、小学教育水平及男生的青少年占的比重最大,见表1。
表1 新疆地区不同性别的儿童青少年的年龄、民族、地区及教育程度分布n(%)
2.2不同年龄组散光检出率的比较不同年龄之间的散光检出率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χ2=626.814,P<0.001)。7~16岁之间随着年龄的增加散光检出率呈上升趋势(43.31%~57.60%),16岁达到最高为57.60%,16~19岁散光检出率呈下降趋势(57.60%~46.01%),见表2,图1。
表2 不同年龄之间的散光检出率的比较n(%)
图1 不同年龄的散光检出率分布图。
2.3不同性别和地区及教育阶段之间的散光检出率的比较不同性别、地区及教育阶段的散光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49.804、56.718、441.569,均P<0.001)。男生散光检出率为51.25%,女生散光检出率为48.62%;乌鲁木齐(省会城市)散光检出率为50.99%,其他地区(非省会城市)散光检出率为48.05%;小学散光检出率为47.02%,初中散光检出率为55.00%,高中散光检出率为55.42%,见表3。
表3 不同性别、地区及教育阶段之间的散光检出率的比较n(%)
2.4不同民族之间的散光检出率的比较不同民族之间的散光检出率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χ2=748.973,P<0.001)。汉族散光检出率为53.41%>其他民族(蒙古族、锡伯族、满族等)散光检出率为50.60%>回族散光检出率为48.87%>哈萨克族散光检出率为48.23%>柯尔克孜族散光检出率为45.56%>维吾尔族散光检出率为40.17%,见表4。
表4 不同民族之间散光检出率的比较n(%)
2.5不同年龄组散光轴向分布规律根据散光轴向将散光儿童青少年分组比较,发现顺规散光占绝大多数(74.53%),其次逆规散光(14.45%),斜向散光(11.02%);不同年龄组散光轴向分布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χ2=410.249,P<0.001)。随着年龄的增加,顺规散光构成比总体呈下降趋势,逆规散光及斜向散光构成比总体呈上升趋势,见表5,图2。
表5 不同年龄之间的散光轴向分布的比较n(%)
图2 不同年龄组散光轴向分布构成比趋势图。
2.6散光检出率的Logistics回归分析以散光赋值(是=1,否=0)为因变量,以性别(赋值1=男,0=女)、民族(赋值1=维吾尔族,2=汉族,3=哈萨克族,4=回族,5=柯尔克孜族,6=其他)、教育程度(赋值1=小学,2=初中,3=高中)、地区(赋值1=省会城市,0=非省会城市)为自变量,代入多因素回归模型,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年龄每增加一岁,散光检出率的危险度增加1.048倍;和女性相比,男性散光的危险度增加1.108倍;和维吾尔族相比,汉族、哈萨克族、回族、柯尔克孜族及其他民族散光检出率的危险度增加1.990、1.390、1.678、1.173、1.663倍;与非省会城市相比,省会城市散光检出率的危险度增加1.137;和小学相比,初中、高中散光检出率的危险度增加1.169、1.138倍。最终结果显示年龄、性别、民族、地区及教育程度均是散光的影响因素(均P<0.001),见表6。
表6 散光检出率的Logistics回归分析
散光是影响儿童青少年视力发育及视功能发育的重要危险因素。此项大型学校研究评估了中国新疆部分地区学生散光检出率及轴位分类现况。本研究结果显示,中国新疆部分地区7~19岁儿童青少年散光检出率为49.96%(柱镜≤-0.50D),且大部分以顺规散光为主(74.53%)。散光检出率随年龄增加而增加,且较高教育程度、男生、省会城市及汉族是散光检出率的危险因素。
以上大型学校调查发现中国新疆部分地区儿童青少年的总体散光检出率49.96%(柱镜≤-0.50D,非散瞳电脑验光),其中省会城市散光检出率为50.99%,非省会城市散光检出率为48.05%。由于各研究纳入标准、研究人群及测量方法等不同,其调查结果也大相径庭。林海双等[8]对中国浙江省温州市的5~14岁525名学生进行调查发现散光检出率为59.4%(柱镜≤-0.50D,散瞳电脑验光);对中国杭州6~15岁的6643名学生调查发现其散光检出率为72.39%(柱镜≤-0.50D,非散瞳电脑验光)[9];中国施恩市对926例3~7岁学龄前儿童调查发现散光检出率为36.2%(柱镜≤-0.50D,散瞳电脑验光)[10];中国台湾南部调查7~11岁362名学生,散光检出率为32.9%(柱镜≤-1.00D,散瞳电脑验光)[11];中国云南省寻甸县对1~5年级的3764名调查发现散光检出率为13.6%(柱镜≤-1.00D,非散瞳电脑验光)[12];美国费城幼儿园~五年级散光检出率7.8%(柱镜≤-1.00D,非散瞳电脑验光)[13];Chebil等[14]对突尼斯6192名6~14岁的学生调查发现散光检出率为6.67%(柱镜≤-0.75D,非散瞳电脑验光);伊朗北部5528名6~12岁儿童分析散光检出率为16.7%(柱镜≤-0.75D,散瞳电脑验光),此外,还发现其城市地区散光检出率(17.2%)明显高于农村地区(12.1%)[15]。Tang等[16]纳入18岁以下1051784名中国儿童青少年进行Meta分析也发现城市地区散光检出率高于农村地区。当前研究说明,我国散光检出率高于绝大多数的其他国家,且城市地区散光检出率高于农村地区。还有研究者表示种族在散光的流行中也起着重要作用,Fozailoff等[17]调查表示6月龄~6岁的2994名非裔美国儿童散光检出率为12.7%和3030名西班牙裔儿童散光检出率为16.8%;1501名非西班牙裔白儿童及1507名亚洲儿童散光检出率分别是6.33%、8.29%[18]。综上可提示散光检出率可能与诊断标准、测量方法、地区、种族及各国对散光调查率的差异有关。
本调查结果显示,中国新疆地区儿童青少年随着年龄及教育程度的增加散光检出率总体呈上升趋势。符合既往大部分研究儿童青少年散光检出率随着年龄的增加呈增长趋势,有学者对中国杭州6~15岁6643名学生发现随着年龄增长散光检出率呈上升趋势[9]。中国浙江义乌调查也发现年龄越大、年级越高,散光检出率越高[19]。然而,伊朗北部[13]、中国温州[8]、中国广西南宁[20]等研究表示年龄与散光患病率的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本研究还发现男生散光检出率(51.25%)高于女生散光检出率(48.62%),且其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这与中国浙江义乌和多种族儿科眼病研究所(MEPEDS)的研究一致[17,19]。但也有部分研究结果显示女生散光检出率明显高于男生[12,21-22],或与性别没有相关性[8-9,14]。以上说明散光检出率与年龄、性别的关系还有待多中心的纵向研究以进一步探索。
此次研究还发现中国汉族散光检出率(53.41%)相对其他少数民族明显要高得多(维吾尔族散光检出率40.17%、哈萨克族48.23%、柯尔克孜族45.56%、回族48.87%)。本研究结论与我国其他少数民族地区研究一致,其中我国云南多民族地区也发现汉族散光患病率比彝族(60.07%vs50.67%)要高[23];我国青海多民族地区也发现汉族人群散光患病率高于藏族人群(72.14%vs64.94%)[24]。多项研究表明中国汉族相对其他少数民族散光患病率高,可能与基因差异、饮食习惯、居住环境、教育程度及生活方式等相关。
从散光轴位分类来看,主要以顺规散光为主(74.53%)。这与以往绝大多数研究结论一致,其中中国浙江义乌(85%)[19]、中国浙江温州(73.8%)[8]、中国广西南宁(82.9%)[20]、中国河南安阳(58%)[25]及突尼斯(63.6%)[14]等地研究均显示顺规散光是儿童青少年散光的主要类型。然而,也有不同的调查结果,一项对澳大利亚21所学校中的3144名12岁学生研究发现,逆规散光(42.2%)占主要类型[26]。此外还有一项对伊朗5544名学生调查表示,逆规散光(48.14%)占主要类型[27]。本研究还发现散光轴向分类的构成比与年龄存在关系,随着年龄的增加顺规散光构成比呈下降趋势,逆规散光及斜向散光构成比呈上升趋势。
本研究样本量较大,包含较多地区及具有代表性的民族。当前国内对散光患病率的报道较少,尤其是中国西部地区,本研究可弥补此缺陷。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1)为提高屈光不正检测率及不影响学生学习生活,故采用非睫状肌麻痹电脑验光,屈光度数的准确性降低,以致散光检出率的准确性降低;(2)本研究为立意抽样的横断面研究,无法评估儿童青少年随年龄增长散光检出率及散光轴位的变化。我们团队已在后期研究中加强纵向队列研究,以更准确、科学地分析散光相关数据,为防控散光的发生发展提供有效的科学依据。
综上所述,中国新疆部分地区7~19岁儿童青少年散光检出率较高(49.96%),以顺规散光为主(74.53%),且随着年龄及教育程度的增长呈上升趋势,男生散光检出率高于女生,汉族散光检出率相对其他少数民族明显要高得多。散光在视觉的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因此卫生及教育部门应加以重视,积极对其宣传教育,通过早期发现、早期矫正来改善儿童青少年的屈光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