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琼 唐俊★ 李迪平 李丽容 申利民 肖国中 徐 成 刘 杰
(1.湖南省邵阳市农业科学研究院 邵阳 422001;2.湖南省邵阳市新宁县农业农村特色产业开发服务中心)
柑橘是全球最重要的经济作物之一,是世界第一大类水果,也是我国南方栽培面积最广、经济地位最重要的果树之一[1],柑橘产业是邵阳市的传统优势农业产业,是六大农业主导产业之一。柑橘产业在政府的扶持和号召下也得到了长足发展,不仅为农民增收、脱贫致富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为改善生态环境作出了积极贡献。目前湖南水果正值“千亿”产业发展和“十四五”规划期,这无疑给柑橘产业提出了新要求。因此,进一步审视当前形势下的邵阳柑橘产业现状对湖南省柑橘产业发展战略很有必要。
洞口种柑,有着悠久的历史。洞口自唐代以来就有种植红橘,据清嘉庆《邵阳县志》记载,从公元1111~1118年(宋徽宗政和年间)起,洞口县就开始栽培蜜柑了[2]。新宁《脐橙发源地记》史载上古之纪,“新宁有树群遍结黄红果实”。明万历版《新宁县志》土产篇已有新宁县栽培柑橘的记载。
1970年代,洞口县被列为全国温州蜜柑、新宁县被列为全国甜橙出口基地县,洞口县、新宁县是国家“948”项目实施县,邵阳柑橘为我国柑橘产业的推广发展起了一定的作用。全国各柑橘产区都从邵阳引种和观摩学习,信丰县安西园艺场1971年从湖南邵阳引进了156棵华盛顿脐橙[3]。农业部发布《柑橘优势区域发展规划(2003-2007年)》和《中国柑橘优势区域布局规划(2008-2015)》均确认邵阳地处全国5个主要柑橘产业优势带中的2个带,即赣南-湘南-桂北柑橘带(主要生产甜橙,特别是脐橙),鄂西-湘西柑橘带(主要生产温州蜜柑和椪柑等柑橘类型)。湖南省的柑橘区域研究表明湘南鲜食脐橙和加工甜橙产业带东起郴州市宜章县,西至邵阳市武冈市,重点建设新宁、武冈等8个基地县;湘中雪峰山区鲜食与加工温州蜜柑产业带南起邵阳市绥宁县,北至常德石门,重点建设洞口等4个基地县[4-7]。同时,新宁被列入国家农业绿色发展先行区、湖南省现代农业脐橙特色产业集聚区。
据不完全统计,邵阳具有柑橘合作社或企业等经济实体746个。全市地标产品7个种类,柑橘占2个,为雪峰蜜橘、崀山脐橙;有机食品9个,柑橘有1个,为新宁崀山果业认证;绿色食品企业148家,柑橘企业有20家,其中新宁脐橙16家,洞口蜜橘1家,邵阳县福林香柚1家,大祥区柚子1家、邵东金凤红心柚1家。
目前新宁县有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省级8家、市级22家;发展脐橙销售及规模加工企业108家,现代农业特色产业园省级示范园7个,脐橙专业合作社138家,家庭农场256家,现代化标准苗圃场1家;目前洞口万亩以上基地2个、5000亩以上基地5个、全县柑橘种植专业合作社220余家、柑橘种植大户400多户、龙头企业17家、罐头加工企业1家。
同时积极推进互联网+脐橙营销,实施全国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项目,新宁新建电商扶贫产业园1个、县级运营中心6个、村级服务站点366个。新宁有8个基地、3家企业通过国家出口果园(企业)认证,脐橙精品旅游观光带3个20万亩,集中连片万亩以上标准化生产基地12个,1000亩以上脐橙标准园104个。
邵阳是湖南的柑橘生产大市,种植面积较大,约占全省的五分之一。据不完全调查统计,2021年邵阳柑橘栽培面积达7.13×104hm2,产量 1.39×106t,产值 50.47亿元,除主要品种温州蜜柑、脐橙外,还有部分椪柑、柚子类品种。
按地域来看,邵阳柑橘栽培面积分别为洞口县 1.44×104hm2,新宁县3.07×104hm2,武冈市0.68×104hm2,隆回县0.5×104hm2,邵阳县0.3×104hm2。
按栽培品种及栽培方式来看,温州蜜柑栽培面积2.39×104hm2,投产面积1.72×104hm2,产量 41.64×104t;脐橙栽培面积4.10×104hm2,结果面积3.83×104hm2,产量81.09×104t;设施栽培面积 2.55×104hm2,设施栽培产量30.36×104t,产值14.14亿元。
根据邵阳统计年鉴数据,邵阳市柑橘种植面积呈稳步上升的趋势,其中2005~2014年发展速度较快,2014年面积4.62×104hm2,是2005年的2.10倍。2020年达到5.48×104 hm2,是2005年的2.5倍。据调查所知,武冈种植面积从1997年的670 hm2扩大到2019年的6750 hm2;2021年新宁的种植面积达到3.07×104 hm2。
柑橘的产量随面积的扩大而增加,2019年、2020年的产量达到2005年的2.33、2.88倍。其中,2015年邵阳柑橘栽培面积出现萎缩,与柑橘滞销、罐头行业萧条、郊区开发、油茶产业突增发展等原因有关。2017年后面积逐步回升,受湖南省柑橘产销形势转好及产业脱贫及脱贫攻坚政策的影响,柑橘产业在政府大力扶持下快速发展助农脱贫[8-9]。
邵阳柑橘产业布局严格,品种定位清晰,产业优势明显。由图1可以看出,产区主要集中在洞口、隆回、新宁、武冈等县的柑橘优势产业带上,品种主要是温州蜜柑和脐橙,温州蜜柑集中在洞口、隆回;脐橙集中在新宁、武冈。优势带边缘的适宜栽培地区除了温州蜜柑和脐橙外,还种植柚类、椪柑等。
图1 2020年邵阳各区县市柑橘种植面积及产量(数据来源:邵阳统计年鉴)
细数近15年的柑橘产业,发现存在政府重视度不够的问题。纵观邵阳柑橘产业历程,虽然产业一直在全省居首位,但政府的重视因人而异,2005年成立的邵阳柑橘产业化办公室随产业的发展淡化消失;曾经让邓秀新、中国柑橘学会理事长邓子牛等专家、全国产区竞相学习的柑橘园艺场以及柑橘科研基地随着城市发展、高铁的建造消失了;邵阳选育的蜜柑隆园早第一代在永州尚存300株,邵阳产区不见其影,而隆回的母树早不见其踪,引以为憾!浙江、赣南、怀化都具有柑橘产业博物馆等文化及传承,而邵阳缺失。
新宁产业定位明确,顺应国家优势区域规划发展脐橙产业,产业长足发展;而洞口产业定位柑橘、油茶、茶叶“三棵树”,柑橘产业弱化,致使周总理命名的“雪峰蜜橘”品牌徒有其名。随着产业脱贫、产业兴村战略实施,很多产区盲目跟风,不切实际地引进沃柑、红美人等不适合邵阳种植的杂柑品种入邵,产业效益根本达不到预期,甚至无法抵御自然灾害,造成毁园。
邵阳柑橘产业老果园占比高,1970年代建园标准化程度低。近几年,由于社会资金的投入及土地流转政策的实施,越来越多工商资金投入到了柑橘产业之中,规模化、标准化种植呈现增长态势。虽然柑橘合作经济组织的数量在逐年扩大,但多数经济合作组织实为个体经济,无法凸现合作组织的优势。小户经营仍为主体、产业组织化徒有虚名,名符其实的少之又少。生产规模化程度低、果园管理技术含量低、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市场反应迟缓。
品牌价值被恣意消费,公共品牌监管缺位,“崀山脐橙”被客商贴“赣南脐橙”进行售卖;“雪峰蜜橘”滥用严重,随手写上“雪峰蜜橘”进行售卖,导致邵阳柑橘金字招牌蒙羞。
邵阳市罐头厂于1967年成功试制全去囊衣蜜橘罐头,打开了国外市场[10];辣妹子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开创了以橘片爽为主导的柑橘加工产业之先河[11]。据不完全统计,2005年前邵阳柑橘罐头企业大大小小有40多家,现在仅存6家,大型的仅洞口的辣妹子、新宁的家家红和城步的点点甜。产后处理先进的绿萌生产线新宁只有3条,洞口空白;贮藏冷库只有新宁崀山果业建有大型的标准化冷库,大多数都是简易常温库或民房。
随着柑橘产业发展,传统销售方式正在被打破,互联网等电商销售崭露头角,电商销售实现了买卖对接,越来越受到果农的喜爱。但农村电子商务起步晚、基础薄弱、网络信息资源服务不健全、农产品生产与运销现代化、标准化水平较低、农产品附加值不高、农产品的特殊性导致商品化处理滞后、农产品网络营销人才缺乏等诸多不利因素制约着电商发展[12]。
政府充分发挥主导作用,加大产业文化宣传,在国家农业产业园区建造柑橘产业博物馆;充分发挥市科研力量,打造柑橘标准化示范基地;恢复邵阳柑橘产业化办公室,在产业链的构建、税收、金融、国土、保险等部门对柑橘产业发展加强支持力度;配合国家政策,在柑橘产后商品化处理能力改造、科技成果转化和农民订单合同等方面的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切实落实“十四五”产业规划,重振邵阳柑橘产业雄风。
契合国家柑橘产业优势区域划分进行邵阳产业布局,洞口产业应将柑橘精准定位为优势产业,油茶、茶叶做两翼辅助产业,合理规划,良性发展,提升“雪峰蜜橘”在全国柑橘产业中的地位;隆回、武冈也要把柑橘产业提到首位,优势出精品,要如新宁“百里脐橙连崀山”一样,做大做强邵阳“百亿”柑橘产业。结合邵阳柑橘产业不同区县的优势明确市场定位,制定清晰的市场销售目标,提质促进品牌影响,提高市场认知度,扩大受众范围,助力邵阳柑橘产业蓬勃发展。传统温州蜜柑和甜橙具有区域优势,引导橘农扩展种植,利用搭配特早熟、晚熟品种,拉长鲜果供应期;通过设施栽培、完熟栽培做到周年鲜果供应。
柑橘老果园进行改造,通过间伐、落冠更新等技术进行标准化改造示范试点,达到提质增效,稳定产业发展的目标;完善产业化经营组织建设、利润分配、服务方式,建立起“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机制;加快将承包权流转给有技术、有劳动力、会管理的大户、专业户或专业合作社经营;形成产业组织,增强绿色通道,助力电商发展。
做大品牌要政府、协会、合作社、企业参与。一是加大宣传力度,增强果农、生产者、经营者创品牌、护品牌、强品牌意识。二是政府和有关部门、协会要做好品牌整合、协调。三是加强品牌管理,合法维护品牌。新宁政府维护“崀山脐橙”品牌,为了不让投机分子影响到新宁脐橙的品牌价值,严格规定最早采摘时间,在保证脐橙质量的同时也加大宣传的力度,举办一年一度的脐橙节、脐橙展销会。
为减少柑橘产后损失,提高商品性,要大力倡导柑橘产品采后商品化处理和贮藏保鲜。加强采后生理和冷藏保鲜技术的研究并尽快转化为生产力;通过政府补贴和项目资金引导,以龙头企业、专业合作社和家庭农场为建设主体,建设一批柑橘产品综合贮藏气调保鲜库、冷藏保鲜库和简易贮藏保鲜库,配备产后分级与包装、通风、冷藏和运输设备。加强采后商品化处理及贮运技术培训,培养一批专业化管理服务队伍,推广采后商品化处理和贮藏保鲜技术,延伸产业链条。
加强农村信息网络建设,在经济发达、农民素质较高的地区,应积极发展互联网络,采取各种措施,鼓励和帮助农民上网,接受网络信息服务。在此基础上,开发依托于网络、农民适用的信息获取技术,搭建多种形式的信息服务平台,直接面对农民,提供信息咨询服务,提高农民的信息应用能力,采取各种措施培养新一代“农人”。政府引导发展农产品网络营销示范体系,先进国家的经验表明,没有政府的参与和大力支持,农产品网络营销是难以顺利推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