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娟
(安徽大学出版社,安徽 合肥 230039)
学术出版是出版行业经过细化分类后衍生出的领域,同其它类型的出版一样都会受到市场需求与行业技术的制约,但其独特之处在于不仅具备出版业普遍的内容功能,还对行业指导具有较强的指导作用与评价意义,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内容质量。
科学技术的发展带来了各个领域的革新,其中数字技术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信息的产生、储存、分析、管理与传播交流等方面,尤其是互联网技术的普及,使得整个出版流程得到精简,中间环节耗时缩短,效率大幅提升,改变了传统的出版模式。如今,我们已正式步入数字技术时代,学术出版行业应充分利用互联网与数字技术,推动内容数字化,并积极探索更为丰富和高效的信息展现形式、构建更高效的信息传播渠道,并提高在技术方面的研发投入,使技术研究成果能够在行业内较快完成成果转化,发挥作用。
时代的变革必然会导致行业发生巨变,面对着互联网数字新时代,学术信息传播一直在积极探索新的形式。在如今的背景下,传统评审方式与内容发布都因其较低的效率而无法满足时代需求,无法为学者的科研工作提供较强助力。在网络化和数字化的信息服务市场,发展前景最广阔、最能决定竞争胜负的并非信息检索与传递服务,而是能够直接为研究人员知识应用与创新过程提供助力,学术出版将会逐渐完成由内容服务向知识服务的过渡。该过程不仅仅是对业务范围进行更广阔的扩张,而是整个行业彻底的变革,体现在方方面面。如今学术出版领域的数字化与网络化已成为大势所趋,如何借助互联网信息技术提高信息利用效率、为学术出版提供更多助力、实现全流程服务则是研究重点。
数字人文指的是将互联网、大数据等新兴技术工具应用于传统人文领域,包括教育教学、科学研究、服务行业等创造性工作,其是一门新型学科,在互联网时代应运而生。顾名思义,数字人文由技术与人文学科两部分融合而成,兼具二者特征,应用领域极其广泛。目前数字人文发展并未定型,其概念也随着技术发展而不断丰富完善,研究范围、对象、工具等也不固定[1]。与其它学科不同,数字人文的发展更多地依赖技术革新而非理论进步,因此,发展速度较快。依托互联网与信息技术的数字人文具备如下特征:
1.深挖现有文献
数字人文的研究与应用都需完成数字化阶段语料库,此外,随着数据类型的丰富与多样化,多媒体库也逐渐形成,对数字人文造成影响。研究过程或可涉及文献数字化领域,但重点偏向对文献的再处理与深入分析,通过不同程度等级的语义信息管理来实现知识获取与优化。
2.遵循学科特点
数字人文遵循学科特点,并将其作为设计依据,在建立模型与选取工具时,会根据不同学科研究特点与关注角度、表现形式等的差异来进行考量,因此,工具存在差异。如历史学门类的研究多依靠媒体展示、共享静态历史信息并向着动态化趋势演变,而美术学科则通过对手稿进行信息化标注来实现对内容的检索,还能比对不同作品,并在作品间建立联系[2]。
社会环境必然会对学术出版行业造成较大影响,研究人员属于特定领域的从业人员,身处社会之中,更受具体外部环境变化影响。
1.学术交流环境
学术交流环境并非独立的象牙塔,而是深受社会人文环境影响,如今科技强国、科教兴国早已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的高度,全社会都致力于科学技术创新,受此影响,学术界也开展了针对科技类基础学科的研究,致力于实现研究成果的实践转化与应用,发挥学术研究的现实作用。早期学术研究多通过书信、期刊来交流,从20世纪末期开始,通讯与信息技术逐渐在学术交流中发挥作用,及至21世纪,电子邮件、互联网、数字图书馆等的高速发展与变革为学术界发展提供了强大驱动力,也为学术研究带来重大影响。在人文环境方面,全体国民对于知识的重视与渴求愈发明显,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形成了浓厚的学术研究氛围。互联网大大地拓宽了知识获取与传播渠道,解决了生产传播中的诸多问题,为人们提供丰富的知识,同时也使其感受到了对知识资源进行多角度、多维度深入开发的必要,推动了整个社会对知识服务的重视。出版行业受此影响,也开始对知识服务进行全面审视,并对学术出版更为重视。
2.知识获取方式
知识获取方式的变化为学术出版向知识服务转型提供了强大助力,知识的获取方式主要包括对知识的积累、处理与分析。首先,知识积累的变化主要为与研究对象相关的可获取参考文献数量大幅提升,文献题材与类型也更为丰富,开源数据的获取难度大幅降低,海量研究数据使得研究者倾向于使结论更具有普适性,能够支持更多情境,因此,学术出版人员必须基于大量素材给出有效的解决方法。知识处理的变化则体现于更多研究人员从个体研究转向团队研究,通过集体协作的方式、借助互联网信息平台来进行研究。
如今,有大量的科研项目需在大众中收集数据、并参与数据的认识、解析等,依托互联网能够实现众包式科研,群策群力、群众参与,能解决数据量庞大、研究人员个体力量不足的问题。在传统科研中,大众只可作为研究对象,但互联网给予了普通群众更多参与科研的实践机会,使其能够产出科学设计与成果[3]。知识分析方式则主要跟随原材料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知识重组、知识图谱等都有效丰富了研究维度,采用定性与定量结合的方法,可得到更科学准确的结论。
学术出版为研究者服务,因此,必须基于研究者需求来进行。传统的学术出版主要满足研究者两种需求,即科研成果展示、交流分享、评价与研究资源的搜集整理。随着互联网与数字化技术的发展,数字资源逐渐取代了纸质出版物的位置,成为主要学术信息载体,研究者科研需求也更为丰富,然而出版界提供的服务内容和质量却存在滞后性,因此,必须实现从简单提供文献信息到提供全套解决方案的转变,摈弃过去形式化、固定化、千篇一律的服务,根据研究者的需求提供连贯的个性化服务。
对业务进行定位是引领发展方向的重要因素,其包括针对服务内容、类型、模式等的研究,是学术出版各个主体转型的重要依据。如今的出版市场可谓瞬息万变,机遇只在朝夕之间,对业务定位的模糊或滞后都会导致商机白白错失,还有可能大幅提高开发成本,也无法使用户获得较强的感知。因此,必须明确学术出版对于学术研究的重要作用,将研究人员、成果与本行业进行融合,对功能决定服务的模式进行扩充与改良,不再局限于围绕文献服务开展一切活动的代办模式,而是重视整个学术研究的流程,打开全局视野。出版主体应加强对自身的审视,寻找和确定自身的优势条件,充分发挥各方面优势,如知识库服务商的优势在于其拥有更为先进的技术与检索入口资源,高校图书馆更为开放,同读者群体能进行近距离接触与交流,了解读者需求,还具备完善的研究设施与条件;期刊出版社具有人数众多的编辑团队与丰富的学术出版经验等。另外,还需评估行业发展的实际需求,结合研究人员的需求来提供一站式全流程服务、研究出版规划服务等等,丰富服务种类。最后,还应充分考虑市场局势,结合商品的效益与文化需求预期来明确自身业务定位。
在过去,互联网的发展不够全面和成熟,可获取的出版渠道十分有限,加上各行业对研究人员学术考核的硬性要求,致使在学术出版服务中,卖方享有绝对的优势,学术出版行业的竞争力较弱,因此,部分版从业人员缺少服务意识的通病,未能将自身摆在服务人员位置上。但如今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与普及,学术参考文献资源日益丰富,结果评价方式更加多元,研究者想要进行出版,已有了更为丰富的渠道与能够作为替代的选项,因此,卖方优势大幅减弱。同时,出版主体虽大多认识到优化服务的重要性并采取了一定行动,但其内部优化节奏并不一致,方法大相径庭,因此,出现了发展不均衡、盈利能力差距过大的现象。在互联网时代,各出版主体必须认识到发展才是硬道理,落后则有被淘汰的风险,也应当重视出版者的实际需求,关注到环境变化带来的丰富机遇,主动参与市场竞争,充分围绕研究人员的需求提供对应服务[4]。构建和提升服务意识,应将发展指标从自身转变为服务对象,不再被动地等待市场反馈,而是积极主动探索用户需求,甚至是引导用户偏好,从被动检索到毛遂自荐,放下架子,同用户进行深入密切的交流,无论是整个机构的服务宗旨、还是服务产品的开发从业人员的素养,都需在机构内部形成统一的服务意识。另外,提升意识与提高服务质量二者需齐头并进,不能顾此失彼,不可降低此前对学术产品的要求,仍应秉持质量优先的标准,在此基础上进行意识改良。
知识经济体系下,行业间的竞争其本质都是人才与技术的竞争,在国家推动创新驱动战略的背景下,学术研究产生了范式转变,数字技术的更迭速率不断加快,部分学术出版机构的工作人员不能做到与时俱进、及时革新自身的知识技能,以应对社会局势变化,因此,影响甚至阻碍了机构发展。学术出版机构必须重视新人才的引入与在职者的知识结构升级,一方面,应结合自身发展实际需求有针对性、有侧重点地引进高质量人才,另一方面,需加强针对在职人员的培训和继续教育,从而打造一支高素质的服务队伍。在学习方向上,数字人文应成为重点研究内容,必须提升业内人员对其的认知水平,并根据数字技术驱动、范式跨学科交叉等特点,引导和鼓励从业人员丰富自身的知识储备、提升业务能力与素养,培养服务意识与数据思维,了解和熟悉如今常用的数字技术;在学习资源上,出版机构可借助正在进行的学术研究项目来帮助从业者熟悉整个研究和出版流程,并与高校的学术研究中心进行沟通合作,获取研究工具,同时根据我国发展实情来寻找学习榜样、总结发展经验;在学习方式上,一方面应强调从业人员的自主学习,要求其有针对性地进行查漏补缺,还要开展内部学习活动、外部行业协会交流等,丰富学习形式,提高学习效率。另一方面也应和高校进行合作,促进产学研一体化与三者的协同发展,站在全局角度来进行谋划。
在完成业务定位后,出版机构便能够明确发展方向,着手进行具体服务层面的规划。首先,需深入研究用户需求,做到精准判断,吸引较为稳定的用户群体,并在行业中形成自身特色,发挥品牌效应。在过去的出版时代,需求的来源主要是政策与规划要求,而如今则主要来自研究者的个性化思维,因此,出版机构需更为全面细致地观察研究者,根据用户的使用场景来提供特定服务,与利益相关者进行深入访谈。其次,应鼓励用户深度参与到服务的构建过程中,从而检验所提供的服务是否契合需求;利用互联网全面观察用户行为,凭借大数据技术分析用户行为,帮助其挖掘潜在服务需求,根据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来预判需求。研究者需求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会根据时代变化而得到挖掘与丰富,因此,出版机构不能一劳永逸,必须与时俱进,将需求作为动力。
若想提高学术出版机构工作效率,必须先提供良好且稳固的制度保障,例如,在财务管理方面,需完善财务审批制度,明确财务会计师的职责与各个部门、个人调用资金的申请流程,尽可能简化申报和审批流程,节省等待时间,使机构的服务生产、销售等各项工作能够更快地开展,抢占先机。但与此同时,简化流程绝不意味着放松要求,而是要在现有的基础上,加强对发票、收支记录等文件材料的核查力度,针对经费支出审批提出细致的管理条例,用制度的形式来对可以报销的经费支出种类、报销依据凭证、报销标准、报销渠道等进行规定,在整个出版机构范围内统一执行,并明确规定报假账的处罚力度,一旦发现财务资金方面的瞒报、虚报、造假问题,立刻严肃处理,从而确保财务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在机构内部设备管理方面,也应提高警惕,专门针对不同设备制定相应的检修维护计划、使用要求等并派遣专人负责监督管理和记录,对设备购进、修理、维护、报废、更换等每一个环节所消耗的资金都进行标注,保留票据凭证,以备查验。在人力管理方面,也必须建立健全管理机制,如针对从业人员的再教育给出完善评价体系,将对数字人文的了解与应用作为考核评价指标,定期对从业人员进行专业素养测试,使之与绩效工资挂钩,从而起到监督作用。
数字人文改革并非某个出版机构的任务,而是整个行业的必由之路。相当一部分学术出版机构规模较小、人员数量少且学科垂直度较高,应推动集约化发展,帮助其解决资金较少、成本较高与用户群体小众等问题,整合小规模的出版机构,实现规模化发展,大幅扩充用户群体,以提高影响力[5]。集约化发展主要包括两种形式,即强政策推动型与效益推动型,前者指的是以政府规划为主导对出版机构、办公场地和人力物力资源进行整合,后者则是出版机构自行合作,集中各自的优势,共享资源,形成具有一定规模的联合体,促进共同发展。出版机构应考虑技术、人员等方面的集约化,尤其是联合起来开展数字技术创新,构建适合学术出版行业的大型交流平台,方便进行资源共享与用户行为数据分析,利用大数据来判断用户需求、行业发展倾向等,取得更好的效果。
网络化与数字化已成为学术出版的必由之路,出版机构应与时俱进,有意识地引入数字人文,促进服务内容、方法与模式的革新,提高人员服务意识,建立健全管理体系,整合有效资源实现自身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