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浚谷集》版本问题辨析

2022-02-08 10:38:43贾大伟
图书馆研究与工作 2022年8期
关键词:序言刻本文集

贾大伟

(中国国家图书馆 北京 100041)

1 《赵浚谷集》版本著录与争议

《赵浚谷集》(以下简称《赵集》),明赵时春撰。该书有十六卷本与十七卷本两个版本系统。其中该书十六卷本为《赵浚谷文集》(以下简称《文集》)十卷《诗集》六卷《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该本为《赵集》现存最早刻本,但对此十六卷本的版本情况,诸家书目著录不同,学者间亦存有争议。

对《赵集》著录最早的是焦竑的《国史经籍志》,录其书为十七卷,未说明其版本。《续文献通考》始录其书十六卷及十七卷本两种。后《澹生堂藏书目》《千顷堂书目》《明史·艺文志》《传是楼书目》俱录为十七卷。清乾隆时期编纂的《四库全书总目》(以下简称《四库总目》)对该书的十六卷本作了考证。《四库总目》云:“是集诗六卷、文十卷,皆编年而不分体。徐阶序称十六卷,与此集合。李开先序则谓诗六卷、文九卷,凡十五卷,续有作者当续入之。盖开先序在嘉靖乙丑(四十四年,1565年),而阶序在万历庚辰(八年,1580年),时春没后十五年,又有所续入也。”[1]《四库总目》将其书十六卷本与十七卷本并录。并言十七卷本“此本凡诗二卷,赋及杂文十五卷。有其甥周鉴序。《明史·艺文志》载时春集作十七卷,即据此本也”[1]。按此书明代及清早期诸书目多著录为十七卷,而《四库总目》之十六卷本出自钱塘汪汝瑮之家藏,十七卷本为安徽巡抚采进本。可知此书十六卷本虽早出,但在清乾隆之前,流传不广。而其女婿周鉴编刻的十七卷本,虽后出,但在清乾隆之前流传较广。

清末丁丙的《善本书室藏书志》明确记录该书的版本为明万历刊本。并云:“集有二本。一为十七卷,凡诗二卷,赋及杂文十五卷。其甥周鉴为序。一为诗六卷,文十卷,自嘉靖癸未(二年,1523年)起至隆庆丁卯(元年,1567年)止。编年而不分体旧,有徐阶序。”[2]此书十七卷本为赵时春女婿周鉴于万历八年(1580年)重新编辑、刊刻,无甚疑义。但对于其书十六卷本的版本则争议甚大。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认为此本为“嘉靖刻隆庆元年(1567年)增刻”。《中国古籍善本总目》等书目著录为“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杜泽逊基本同意王重民的观点,但认为此本应是“明嘉靖刻隆庆增刻本”,并进一步指出此本增刻时间应在隆庆二年(1568年)。

杜志强则认为此书十六卷本应分为赵守岩初刻本及周鉴增刻本两个部分。他认为《文集》十卷《诗集》六卷为赵守岩于赵时春去世后刊刻,而《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为周鉴增刻。他进一步指出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十六卷本应为隆庆三年(1569年)赵守岩所刻。他认为凡是带有徐阶序言及《疏案》等附录的《赵集》均为周鉴在万历八年(1580年)将原在甘肃平凉的刻版运至开封,重新刊印并增刻。并进一步指出“杜先生(杜泽逊)认为有附录的赵集十六卷是赵守岩刻,对此我们不认同,如果十六卷增刻本系赵守岩刻印,那该本前徐阶作于万历八年(1580年)的序是谁在何时添入的?如果是周鉴添入,那就意味着周鉴要将赵守岩印好的赵集逐一回收、拆散再装订,这是很难操作的;事实上经历了十六年后,赵集肯定已经流传,不可能全部收回,周鉴应该不会这么做。还有如果增刻本系赵守岩刻,那么没有附录的十六卷初刻本又是谁刻印”[3]。

总之,对于《赵集》之版本有王重民、杜泽逊的嘉靖刻隆庆增刻之说,有《中国古籍善本总目》的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之说,有杜志强的隆庆三年(1569年)赵守岩初刻,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增刻之说。三者各有依据,杜泽逊所据为周鉴所著《行实》“公所著《平凉府志》《浚谷文集》九卷、《诗集》六卷及《稽古绪论》《洗心亭诗余》已浸刻,其前后奏疏、公犊,关政教者尚广,当续付诸梓”[4]11。他进一步提出“赵时春卒于隆庆元年(1567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赵氏卒后,周鉴作《行实》,尚称《文集》九卷,则第十卷之增刻当在隆庆二年(1568年),王重民定为隆庆元年(1567年)补刻,稍有未妥”[5]。而杜志强所据为徐阶《序》言:“初,公捐馆舍后,其子守岩,秘梓于成思堂。”[4]2又王崇古《赵浚谷墓表》云:“公文付守岩,使者俾刻而纳诸公墓,求无负于地下。”[4]2因此,他认为十六卷本为赵守岩刻梓。

2 《赵集》序言内容分析

王重民、杜泽逊的嘉靖刻隆庆增刻说、《中国古籍善本总目》的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说,杜志强的隆庆三年(1569年)赵守岩初刻说,谁的说法更接近《赵集》的实际版本情况呢?应分析其书中前、后序言之内容,判断其刻印过程。

《赵集》卷首有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胡松《浚谷集序》。胡序并未言刻书一事,但其云:“访浚谷先生于藏书阁之廻光亭,因得尽读先生平生所为诗。”[4]1下文又云:“赵子以余之论深有合而因嘱余题其集,余不敢让,浚谷其将益有以教蒙乎。”[4]2-3胡松(1503—1566年),字汝茂,号柏泉,南直隶滁州人(今安徽滁州),嘉靖八年(1529年)进士。胡松曾因建言边防之事被弹劾,斥为民,居家十余年。《明史》言其:“至三十五年,以赵文华言,始起陕西参政,分守平凉,复条上,严保甲,均赋税,置常平,简伉健,数事。三迁江西左布政使,四十年以右副都御史廵抚其地。”[4]4从胡松生平及序言可知,在嘉靖三十五年(1551年)胡松分守甘肃平凉时,曾在赵时春的藏书阁廻光亭阅览赵时春之诗文。在六年后的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胡松巡抚江西时,受托于赵时春,撰《浚谷集序》。

值得一提的是,赵时春也曾因言兵事被黜,亦因兵事而复起,最终兵败归乡。其主张与胡松相合,关系甚密。在胡松驻守甘肃平凉时,赵时春让他阅览其诗文,至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胡松早已离开平凉,上任江西的时候,才嘱咐胡松作序题其集。一般而言,向他人索序,是在自己的书籍行将刊印之时,或自己准备刊刻书籍时的行为。况且,胡松所在之江西与甘肃平凉路途遥远,若要嘱其题序,还要考虑路途所废之时日。由此可知,最迟至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赵集》就已经开始刊刻了。

而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李开先《赵浚谷诗文集序》则云:“浚谷赵子诗文集,刻传久矣,尚未有序”[4]4,序末又云:“集凡十五卷,诗六卷、文九卷,续有作者当续入之。”[4]6李开先的序言称《赵集》刊刻、流传久矣,但尚未有序。可见在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赵集》的大部分已经刻印完成了。当时的《赵集》是十五卷,诗六卷、文九卷。卷末周鉴所撰《永思录》也说:“公所著《平凉府志》《浚谷文集》九卷、《诗集》六卷…已锓刻。其前后奏疏、公牍,关政教者尚广当续付诸梓。”[4]11这也说明在赵时春生前《赵集》的前十五卷已经刊刻完成了。至于《文集》卷十,《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则是赵时春去世后增刻而成。

那为什么杜志强认为中国国家图书馆所存之善本为赵时春之子赵守岩刻,而《中国古籍善本总目》则著录为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其根本原因是万历八年(1580年)徐阶所撰的《浚谷赵先生集序》所云:“初公捐馆舍后,其子守岩秘梓于思成堂。其婿巡抚河南都御史周君鉴尝学于公,而得其志守,故又久之而复传梓于汴。”[4]2-3徐阶的这句话成为了《赵集》版本争议的关键。徐阶在万历八年(1580年)时说赵时春去世后,其子赵守岩秘梓于思成堂,后其女婿周鉴复传梓于汴。杜志强认为“赵守岩秘梓于思成堂”是此本为赵守岩所刻之证据。而《中国古籍善本总目》著录为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明显是受到了周鉴“复传梓于汴”的影响。那徐阶序言中的这两句话该如何理解呢?若按照徐阶所说,似乎《赵集》是赵时春去世后赵守岩刻?抑或是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在河南所刻?但若此本为赵守岩初刻,那与李开先之序所言“浚谷赵子诗文集,刻传久矣”岂不相矛盾?其实徐阶序言称“秘梓”,王崇古《赵浚谷墓表》又云:“公文付守岩,使者俾刻而纳诸公墓,求无负于地下。”[4]2这可以有两种理解。第一是赵时春去世后,赵守岩将整个《赵集》重新刻梓,并埋于赵时春墓中。所以徐阶才会称其刻书为“秘梓”,而王崇古撰的墓表也讲明,此赵守岩之秘梓《赵集》已经“纳诸公墓”了。第二种可能是,赵时春去世后,赵守岩得到其父的十五卷刻本,和其他尚未刻梓之内容,续刻了《文集》卷十,因此王崇古墓表称“遗《浚谷诗文集》十六卷”,这多出来的一卷为赵守岩所增刻。因刻书一事,耗费时间、经费甚多,若《赵集》在赵时春生前刻传已久,赵守岩应不会弃已完工的十五卷版不顾,再重新刻梓一遍十六卷本。因此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存《赵集》都不会是赵守岩所刻,应是“嘉靖刻隆庆赵守岩增刻本”。杜泽逊的“嘉靖家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本”说[5]更符合实际情况。

至此,《赵集》前十六卷的版本情况比较清楚了,但《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为谁增刻?杜泽逊认为《赵集》为“嘉靖家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本”,则《疏案》《永思录》亦为赵守岩所增刻。而杜志强则认为“《赵浚谷集》十六卷周鉴增刻本,其中诗文部分与初刻本完全一致,所不同者,增刻本多一篇徐阶作于万历八年(1580年)的序言,而且还增加了附录,内容包括《赵浚谷疏案》一卷,王崇古《赵浚谷墓表》一篇,周鉴《永思录》一卷”[3]。杜志强认为《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是周鉴增刻,但《疏案》《永思录》以及《赵集》所有序言均未提及《疏案》《永思录》为谁增刻。所谓周鉴增刻之证据,仅是徐阶序言中那句“其婿巡抚河南都御史周君鉴尝学于公,而得其志守,故又久之而复传梓于汴”[4]2-3。这句话说周鉴在万历八年(1580年)任职河南都御史时确实复传梓《赵集》。这有三种可能,其一是指现存十六卷本《赵集》确为周鉴所刻。其二是指《赵集》为周鉴增刻后重印。其三,周鉴仅是携版重印其书于河南。若按第一种理解,则《中国古籍善本总目》著录为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是正确的。若按照第二种理解,则杜志强的周鉴增刻说是正确的。若按照第三种理解,则现存十六卷本《赵集》应是明嘉靖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印本。即周鉴在河南仅是携版重印,并未刊刻或增刻十六卷本《赵集》。周氏所刊《赵集》应是现存之十七卷本,与十六卷本《赵集》无涉。

结合现存序言进行分析,《疏案》《永思录》应为赵时春去世后赵守岩增刻,而非周鉴增刻。证据有二,其一王崇古《赵浚谷墓表》云“公文付守岩,使者俾刻而纳诸公墓”[4]2。即公文付守岩,可见赵时春去世后未刊之文稿,是交于赵守岩刻梓的。这公文应包含《疏案》。其二,周鉴《永思录》言“公所著《平凉府志》《浚谷文集》九卷、《诗集》六卷及《稽古绪论》《洗心亭诗余》已浸刻,其前后奏疏、公犊,关政教者尚广,当续付诸梓”[4]11。这段话和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李开先序言同,俱言《赵集》为《文集》九卷、《诗集》六卷,其余奏疏、公牍当付梓,但尚未付梓。若《疏案》《永思录》为周鉴在万历八年(1580年)增刻,那为何在《永思录》中周鉴不言明其事。且通过对《赵集》的卷数记载可知,《永思录》撰写时间应是赵时春去世后,《文集》卷十刻梓之前这段时期。若周鉴增刻了《疏案》《永思录》,他应该在序言中有所谈及,或另写一序文,说明其情况。因为周鉴在河南任职时已是万历八年(1580年),其书刻梓情况已与隆庆元年(1567年)不同,若《赵集》为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增刻,那为何《永思录》依旧用十几年前的旧文,不加以增改或另做序文说明其卷次变化情况呢?因此《疏案》《永思录》应该和《文集》卷十一样,俱为赵守岩增刻。

3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两部《赵集》版本分析

古籍的版本判断依据,一是通过已知文献进行分析,通过保留下来的相关史料,提炼出其版本信息。这种方法依据的文献主要是古籍的序言、牌记以及其他相关人物或事件的方志、文集、碑刻或其他史料等。另一判断古籍版本信息的重要途径是依据古籍的实物,通过现存的文物来分析其版本。这是重要的古籍版本判断方法。因为很多情况下,通过现存的史料无法对其书的版本作出判断,这就需要对古籍的实物进行分析。另一种情况是通过现存的史料可以初步判断其版本情况,但每部古籍的版刻情况不同,若想了解一部书的刻印、流传情况,对现存的书籍进行实物分析,是十分必要的。

前文通过序言对《赵集》十六卷本的版本情况作了分析,认为其书是明嘉靖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印本。这不同于《中国古籍善本总目》著录的明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刻本,也不同于杜志强的“赵守岩初刻”或“赵守岩初刻周鉴增刻”说,可以算是王重民、杜泽逊“嘉靖刻隆庆赵守岩增刻”说的一种沿袭。这种版刻情况,一来是依据前文所说之序言分析,二来则是现存《赵集》的版本情况。

中国国家图书馆现存《赵集》两部,其一索书号为9136,存《文集》十卷《诗集》六卷。其二索书号为T3826,存《文集》九卷《诗集》六卷《疏案》一卷《永思录》一卷。可见9136无《疏案》《永思录》,T3826无《文集》卷十。那么这能否说明无《疏案》《永思录》的9136为赵守岩初刻本,而无《文集》卷十的T3826为嘉靖刻隆庆增刻本呢,显然不行。古籍的存佚状况不能作为古籍版本的判断依据,不能因某部书的存佚卷次恰好合于序跋所言之部分内容,就得出其书为较早版本的决定。若只按照其书存卷情况而推断其版本,则T3826极可能为赵时春去世后赵守岩增刻《疏案》《永思录》,但尚未增刻《文集》卷十的较早刻本,即现存最早的明嘉靖刻隆庆赵守岩增刻本。可此书的实际版刻情况未必如此。其一,T3826目录及正文都只存《文集》九卷,但目录末页有明显的纸张修改痕迹,疑为缺损挖改;其二,T3826的刻板、字体存在明显的断版、修版痕迹,若为明嘉靖刻隆庆赵守岩增刻本,应无此种痕迹。

另外,杜志强认为9136是赵守岩初刻本,这种观点既没有序文等史料支持,也不符合其书真实的版刻状况。一般古籍的初刻本极少存在断版、修版及文字模糊等痕迹。古籍初刻本一般版刻清晰,字体明丽。但无论是9136还是T3826均存在大量而明显的断版和字体模糊的情况。因此两部书应该都不是初刻本,更不存在所谓赵守岩初刻本和嘉靖刻隆庆增刻本之分。因此这两部书都是后印本,即明嘉靖刻隆庆增刻万历后印而成。而且两部《赵集》的前十五卷,即《文集》九卷《诗集》六卷,行款俱为9行21字,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而两书从《文集》卷九第二十页开始,行款则变为了9行21至23字,白口,四周单边,单鱼尾。包括后来T3826的《疏案》、《永思录》与《文集》卷十的行款俱同,都有鱼尾,且字体较前十五卷有异。这说明两点:第一,两书都是明嘉靖刻隆庆增刻本;第二,《疏案》、《永思录》与《文集》卷十为一人增刻,据前文分析应俱为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所增刻。

那么《疏案》、《永思录》与《文集》卷十有没有可能是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所增刻呢?除前文分析其可能性不大以外,两部《赵集》的版刻情况也反映出应为隆庆赵守岩增刻。因为《文集》卷十与《疏案》《永思录》虽与前十五卷行款有异,字体有变,但其版本、字体基本延续了明嘉靖时期的版刻风格,若不是行款有差异,其字体与前十五卷基本一致,可见其刻工及刻版应出自同一批人。而且这部分刻本的字体与万历时期周鉴所刻之十七卷本的字体差异明显,应不是同一时期所刻。这就在实物层面上说明,徐阶序言所谓“其婿巡抚河南都御史周君鉴尝学于公,而得其志守,故又久之而复传梓于汴”,应指的是周鉴将其版刻自平凉携至河南,重印了《赵集》,而非重刻或增刻了其书。这两部《赵集》都有断版、字体模糊等痕迹,可见既不是初刻本,也不是隆庆时赵氏增刻完成就立即付梓印刷的本子。据徐阶序所言应为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后印,而万历八年(1580年)徐阶之序言才是周鉴在河南刻印增补上去的。这也解释了《赵集》十六卷本版本的两个问题。其一是赵守岩秘梓其书,并纳诸公墓,则见当时赵守岩增刻其父之文集是秘密进行的,应没有流传下来明嘉靖刻隆庆增刻之初刻本;其二是中国国家图书馆现存的两部《赵集》虽然存卷情况有异,但均有大量断版及字迹模糊,应为后印本。何时后印?从徐阶的序言判断应为赵守岩在隆庆二年(1568年)增刻的十几年后周鉴在河南携版后印。

4 结语

《文集》十卷《诗集》六卷《疏案》一卷附《永思录》一卷是赵时春文集现存最早版本。通过对该书序文及版本分析,现存十六卷本《赵集》应是明嘉靖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印本。现行书目及学者对该书版本的观点迥异,皆因对李开先、王崇古、徐阶等人所撰之序言、墓表有不同理解所致。总的来说,王重民、杜泽逊的“明嘉靖刻隆庆增刻”说最接近该书版刻实际情况,应定为明嘉靖刻隆庆二年(1568年)赵守岩增刻万历八年(1580年)周鉴印本,但无法解释徐阶之序言和现存该书的断版、字体模糊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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