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丽丽
(北京外国语大学 北京 100081)
在探讨展开这个时代命题“数字丝路——跨文化传播重构的时代机遇”之前,进行历史的回顾和梳理是非常必要的。这样的回顾和梳理,是在廓清几个核心概念的基础上进行的。这不仅是需要说明研究数字丝路以及相关背景为什么是时代的必然,而且有助于弄清在连绵了两千年的丝绸之路上跨文化传播为什么要重构,如何进行重构和拓展的问题。
丝绸之路不仅是一条千年以来连接世界上众多民族和欧亚大陆的最重要的经济文化交流纽带,也不仅是一幅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数字文明大变迁的全景图,而且是一个变化着的时空概念。
在历史漫长的时间轴上,公元前119年张骞凿空西域是一个醒目的标记。作为丝绸之路过去完成时的原点,这条从中国中原向西而去的商路,跟两个世纪前的波斯帝国开辟的古御道相衔接,开始出现了从黑海之滨到河西走廊络绎不绝的驼队商旅。接下来的汉唐,不仅从长安延伸到罗马,陆上丝绸之路演变成网状,覆盖了更广的地域;而且开始出现海上从中国南部如泉州等地直达波斯湾的航路。在长达两千年的时间里,丝绸之路经历了艰难的空间拓展。而到了近代的几百年间,随着工业文明的兴起,这条古老的欧亚经济文化交流大通道还在东西两端继续延伸,铁路和航空构建起陆地和空中的欧亚大陆桥,将进一步拓展的时空表现为压缩,实现了快速便捷的商品物资和人员交流。而随着当代以电子计算机和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时代来临,丝绸之路的时空变迁进入了第三乐章:即将要改变人们生产生活方式从而改变世界的“数字丝路”,颠覆固有的认知来到了我们身边。
在这个简短的历史回顾中,不难发现:进步着的科技,使人类对世界的认识从宏观到微观的系统性深入。延伸着的时间轴和拓展着的空间坐标构成的四维结构中,丝绸之路随着时空的变化而演变。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内生动力推动下,遵循着“一切事物都在发展变化”的客观规律进入“数字丝路”时代,这无疑是时空变化特定阶段的必然,或者说,是时代的必然。
丝绸之路从古到今都是一条东西物资商品交流的商路,但从一开始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生产生活方式的文化就在随行。因此,它还是一条跨文化传播之路。
基于信息和互联网时代的文化传播背景:在当代迅速发展的科学技术推动下,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数字经济”飞速崛起,以前所未有的发展速度和体量占据了传统经济模式的领地。尤其是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后,“数字丝路”作为连接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强韧纽带,将可预见的发展新机遇展示在时代的平台上,引起了全世界的瞩目。美国一方面将“数字丝路”视为威胁,以美国为首的联盟很快构建替代品,以此来遏制中国“数字丝路”的影响力,最为典型的就是2018年特朗普政府在“印太战略”框架下提出的“数字互联互通与网络安全伙伴计划”(DCCP);另一方面美国外交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等智库也开展研究,将“数字丝路”涉及的领域归纳为四个方面: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前沿科技、数字经济以及互联网和尖端科技的国际标准制定。还有西方学者(瑞典学者彼得·西尔等)认为,对于一个高度网络化、全球化、复杂和数字化且资源有限的世界,可持续成功的关键要素是共同思考、共同学习、共同创造、共同拥有、共同进化、组合创新、集体智慧、协调和合作。这与中国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相吻合。
在这样的背景下,关于“数字丝路”的课题在国内外都成为研究热点,“数字丝路”乃至“数字经济”的结构、环境、类型、业态、走向与趋势等等问题,在“百年未遇之大变局”前提下的研究课题及成果,已见海量的论著和论文。但同样基于信息和互联网的跨文化传播,面对已经提出了关于“数字文化”,甚至“数字文明”更为宏大命题时不我待的局面,而研究的现状却多少有些“大音稀声”。论著和论文的相关数据表明,“数字丝路”的经济文化两翼,呈现出彼长此短的“木桶效应”。
显然,“数字丝路”跨文化传播的研究,与蓬勃发展的“数字经济”不相适应。提示我们:研究跨文化传播从内容到形式的重构与时空拓展,不仅具有前瞻性的理论意义,也有迫切的现实意义。
在古代中国,“文”与“化”并联使用,较早见之于战国末年儒生编辑的《周易》:“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如果释义,文就是“记录、表达和评述”,化就是“分析、理解和包容”。那么简而言之,文化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现象。文化是由人所创造、为人所特有的。其特点是:有人,就有历史,有内容,有故事。其中,既有民族与时代的印记,又有传承和发展。对于人类历史上客观存在的跨文化传播而言,文化存在的地域民族的差异性和文化融合的多样性,“记录、表达和评述”的语言文字,“分析、理解和包容”的思想理念,传续、整合、导向和多元共生的文化融合,就是“传播即文化”的概括性阐释。
文化顺乎时代潮流具有不定性,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文化。换句话说,传播的重构,是在文化顺应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不断进行着的,跨文化传播重构的时代性就表现于此。所谓文化重构,按“知乎”的解读是对于已有某个文化现象的再加工,再创造。当然也是人们对于已有的文化现象重新认知,重新赋予新的文化意义和文化语境,使之融入新的时代生活。也就是说,文化本身具有的时代性,在跨文化传播重构的传承扬弃中被突出,重构在超越与重生的基础上形成新的特点。
如果我们回望汉唐丝绸之路鼎盛的那个时代,跨文化传播表现在随着丝绸、陶瓷、水利及金属冶炼技术跨越不同地域的山间河谷、戈壁沙漠和不同人群族群的价值追求、生活方式的时候,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以儒学为核心的思想学说、天人合一的环境理念等等也随之西去,而丝绸之路另一端的商路带来马匹、骆驼、香料、水果的同时,也带来了五弦琵琶、胡琴、唢呐、胡腾舞、胡旋舞之类的音乐舞蹈,还有雕塑、绘画等和、佛教、伊斯兰教等思想信仰则向东而来。两千多年来,这条有几分苍凉的古道,串连起古希腊文明、古巴比伦文明、古波斯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等几乎世界所有的古代文明类型,形成多姿多彩而趣味交织的文化景观。文化传播的跨度之大、内容之多、传播形式的复杂多样,在人类历史上无出其右。
两千多年来,在生产力低下和自然经济条件下,丝绸之路的跨文化传播实际上在经历着一次缓慢渐变的重构。丝绸之路从开辟到发展演变的过程就是跨文化传播重构的过程,重构是在更为久远的不同类型古代文明交流交往的基础上进行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跨文化传播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就启程了,它同样是人类社会的客观存在。一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就是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文化交流史,也是跨文化传播不断重构的历史。文化的交流互动是人类社会本质特征之一,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文化与交流交往同在。
丝绸之路的第二次跨文化传播重构,是在航海大发现、科技革命与工业革命以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出现的时代背景下发生的。突出的是资本向全球的无限扩张,在最大化实现资本主义利益的同时,也加速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与交融。早期是西方殖民者通过坚船利炮轰开了从明代晚期至清王朝“闭关锁国”的大门。以传教、开办学校、语言培训等文化渗透,向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渗透输出他们的文化和价值理念,进行文化殖民。后期则是所谓“西学东渐”的强势文化入侵,以一种不平等、违背对方意愿的文化侵略和单向交流方式进行西方文化传播的。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大行其道的同时,也给这些国家的文化带来很大的冲击和影响,有些文化因之而湮灭、消失,跨文化传播加剧了民族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之间的冲突、对抗和融合。
媒体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科技革命和工业革命加速了人类社会的变革,同时,也使社会信息、经济信息、科技信息等飞速增长。在大量信息的产生和需求催生下,出现了社会信息交换的公共平台。这个信息公共平台的出现标志着媒体的诞生,也标志着文化传播走进大众传播时代。
工业文明的第二次跨文化传播重构,与农业文明第一次重构有着太多的不同。科技的发展推动着社会生产力迅速地跃升,显示出强大的改造自然的能力,形成大机器条件下的全球化经济。跨文化传播在全球性资源整合和全球性市场的经济发展中,它的重构过程不再是缓慢渐变,而是在快速渐变中出现突变,比如电视媒体的出现。跨文化传播的重构有历史内容传承又有时代的形式创新,而且,也为数字文明第三次跨文化传播重构准备了颠覆性变革的条件。
数字文明是在人类历史上两个千年交替的时刻,即20 世纪末期拉开序幕的。其标志是信息高速公路——互联网开始出现。这是一种利用电脑多媒体、宽带数字通信技术等当代最新科技发展起来的互交式信息传播网络。它的出现,标志着人类进入了信息时代。
互联网除了电子媒体的绝大多数优点外,还具有第一次利用互交式网络实现了信息的双向面对面传播。从而实现了资源共享、超越时空、实时交互、个性化、人性化和话语权相对的公平性,进一步加速了改变世界的进程。尤其是它一方面为文化全球化创造了有利的物质基础和技术手段,实现了人类社会的超时空交往;另一方面开辟了超越现实物理社会的另一疆域,创造了人类社会交往的新空间——虚拟网络社会,从而更新了人类交往的社会方式,开辟了人类社会跨文化传播与文化交流的新时代----数字文明时代。
数字文明时代跨文化传播重构依托的文化主体必然是数字文化。数字文化是指以计算机、互联网、数字化视频在信息收集、整理、加工、传递、反馈及保存全过程的数字化共享。它是依托各公共、组织、个体的文化资源,利用VR、AR、3D等数字技术以及互联网、大数据分析等平台,实现文化传播的时空普及与内容升级,具备创新性、体验性、互动性的文化服务与共享模式。当代最新科技的集合,既形成了现实生产力,推动了数字文明时代的来临,又锻造了数字文化的产生。
媒介与媒体,是数字文明时代最能直接和直观感受跨文化传播变革与重构的事物。这20年来,先是电视占据了人们主要的生活空间与时间,被称为“看世界的窗口”,报纸、期刊则悄然无声地成为“休闲”和老人们的读物。但不到10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电视成为了家里的摆设,那扇“窗口”常常还开着,却没人在意,而电脑,以及接踵而至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及新浪、搜狐等所谓门户网站,则更引人关注。很快地电脑又被冷落了,人手一部的手机——即网络智能终端风起云涌,甚至席卷了数以亿计的庞大人群,成为数字文明时代不可或缺的标配。
媒体也从最初的多媒体演变成“融媒体”、“自媒体”等被人统称为新媒体的花样,将报纸刊物、广播电视的单向传播,演变为“融媒体”、“自媒体”等双向或多向传播及“点对面”、“面对面”的传播,寻常百姓、“小人物”们也拥有了不敢想像的话语权。多种媒体形态,如:短视频、音频、文字、图形图表等,更接“地气”,更贴近人民群众的生活,更贴近新时代的使命。
新媒体是数字文明时代的高频词汇,包括IPTV、电子杂志、智能手机、移动电视等媒体,其特点是常构常新。“融合”是新媒体与生俱来的特质,而“融合”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所以新媒体之新“永远在路上”。这跟跨文化传播在差异性和多样性的基石上不断追求文化融合的目标相一致,新媒体已经成为数字文明时代跨文化传播最佳载体。
话语体系是思想理论体系和知识体系的外在表达形式。话语当然是语言、字词、句式、信息载体或符号,但话语之中,却由思想、观念、理论、知识、文化等构成了一个体系。话语体系承载着一个国家的思想文化理念、价值观及主流意识形态。在数字文明时代,话语体系的传承与重构,即打造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话语体系,关系到中国在世界民族之林如何发声的话语权,更关系着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话语体系传承与重构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在于:
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在国际话语体系中仍处于弱势,或者说,尚未形成与之相称的中国话语体系。当前国际话语的基本叙事结构仍然是以西方为中心,例如公开宣称“我们撒谎、欺骗、盗窃”的西方舆论借“人权”编造的新疆棉“强迫劳动”事件,把香港街头伤人放火的暴恐行径称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1]等把持国际话语权的操弄和打压,就说明了关系到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和影响力的话语权和话语体系,是何等的重要!
那么,站在数字文明时代潮头的中国,该怎样把握时代之变的脉搏,在话语体系重构中珍惜历史的契机,努力去构建和创新与强大起来的中国相匹配的话语体系呢?我们要传承什么?怎样重构?这是一个必须思考和实践的大命题,必须明确地回答。
话语体系的传承与重构,传承的是:要秉承“和而不同”的理念,锁定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承认不同文明的差异,确认差异是意义的根本,没有差异就没有意义,因为意义是关系的产物。同时,又在“矜而不争”中抛弃“零和博弈”的意识,锁定“和平与发展”两大主题,“做好自己的事”。使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成为新的时代潮流和人类共识。重构的是:创新重构的中国特色话语,来“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采用更多元的话语类别,从多元的视角、以多模态的话语形式和话语内容,向世界讲述有关中国的“事件版本”和“特定画面”,从而打造立体生动的中国形象”[2]。
数字文明时代赋予了人们多样化的生活和先进的技术条件,神舟载人飞船成功发射、全新的复兴号智能动车组、袁隆平与杂交水稻等等,体现出今天的中国并不缺乏好的故事。而内容如此丰富,故事如此精彩更多出现在自媒体中,如国际社交媒体网络中引起了广泛关注的李子柒、蛋哥等,用非官方的自媒体短视频表现中国乡村生活与特色美食故事和仅仅11 秒时长的《一剪梅》短视频演唱。以100 余条视频上10 亿次播放量,拥有900 余万粉丝,视频评论超过4万条让人震惊!能够在2020年新冠疫情肆虐全球这样的国际环境中,用一些生活场景碎片,一首短得不能再短的歌儿,引起众多国外受众对普通中国人生活的喜爱、羡慕和关心,甚至表达了对中国良好的祝福和祝愿,成为了西方反华浊浪中的一股清流——这正是运用融媒体进行话语体系传承与重构的时代启示。这样“贴地气”的民间话语体系没有官话、套话,也不同于我们常见的对外宣传方式,它用一个个普通中国人的发声,不去强推所谓正能量的中国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没有在国际交流中说教,也不空泛直白,简单僵硬;然而,它却生动地体现了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润物细无声”地从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视角下,表达了人类追求美好生活,朴实、善良、平凡的共同价值。
2020年11月,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其推特账户上转发了中国网友“乌合麒麟”一幅名叫《和平之师》的漫画,以此揭开西方伪善的面具,这种方式数次冲破了西方的话语霸权,让世界更加清晰地听到了中国的声音。新华社制作的一幅政治讽刺漫画《敬“自由”》也在国际社会引发热议。这幅漫画精准讽刺了美国不惜牺牲民众的生存权以获取所谓自由的伪善事实。虽然这幅漫画遭到了美国政客们的强烈不满与反对,但却赢得了美国网友们的共鸣。新华社漫画的意外破圈,成为了有力回击西方政客“污名化”言论的有力武器。这些事例,同样具有传承与重构的启示意义。说明生动鲜活、多样化的话语体系,不仅仅可以是文字、视频,当然也可以是绘画、戏剧、音乐、舞蹈、摄影、电影等等。它们本身就是传承着“中国故事”的艺术语言,在充分发挥“互联网+”的思维方式和“互联网+媒体”推动下的重构中,把握“文化即传播”的内涵,从而使数字文明时代中国的话语体系向广度和深度拓展。
传播方式的创新与重构,也是数字文明时代之变的必然和方向。马克思曾从主体间的交往实践角度指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人也是传播关系的总和。传播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这一过程,既与传播生态的变化、传播结构的拓展相关,又与传播方式的创新密切相关。
传播方式是人类传递信息所采用的方法和形式。从远古人类社会的结绳记事、鼓声、音乐到后来的语言文字,都是传播方式。从本质上说,传播是时空四维体系之中的信息流。时间轴的节点是变化着的传播方式的更迭记忆,而空间三维坐标中则散布着变化着的传播方式的时代表现。
观察这个时空域,不难发现有以下四种文化传播方式:
1.物质流,即通过物品交换传播文化信息。这是出现最早、持续时间最长的文化传播方式。丝绸之路的跨文化传播方式,就是古代商路上文化随行的最典型最持久影响最大的传播方式。
2.人际流,即在历史战争、民族迁移等的条件下,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生活方式发生的人 际交流。通过思维、语言、行为模式来传播文化信息,这同样是古丝绸之路典型的跨文化传播方式。近代史上的“走西口”“闯关东”这样的人口迁移,也是一定区域内文化传播的人际流。
3.知识流,即进行知识、思想、学说等传播的教育。这是人类社会最广泛最普遍的文化传播方式,教育使文化传播在人际交流中实现,也可以借助媒介媒体的文化传播实现。
4.信息流,即通过符号系统来传播文化信息,近代以来文化载体的主力如书籍、报刊、电讯,从一个文化区域进入另一个文化区域,构成信息流;当代通过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等大众传媒进行跨文化传播,则是更大的信息流。尤其是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随着社会的信息化和信息大量涌现,以及人们对信息要求的激增,信息流形成了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形态。这种流动可以在人和人之间、人和机构之间、机构内部以及机构与机构之间发生,包括有形流动和无形流动。从面对面的直接交谈到采用各种现代科技助推的传递媒介,在信息的收集、整理、加工、传递、储存、分析反馈等全过程中流动。
在数字文明时代,信息流更多地已转变为数据流。政治、经济、社会等海量的数据以及数据的文化内涵,形成了庞大的数据集合和数据框架系统,被称为“大数据”。在流动中的数据流,以全新的定性定量的数学模型、分析思维方法、逻辑判断等,颠覆和重构传播方式,反过来影响这个时代。
在这个基础上来看传播方式的创新与重构,在世界历史格局的动荡与变迁中,一些东西消失了,但古老丝绸之路积淀下来的文化交流融合的印记还在,多元文化在这条道路上的交流、冲撞、融合,形成的文化传播力和人类文明成果,还渗透在历史遗存、民族风情、文学创作、艺术作品、民间生活之中传承至今。因此,数字文明时代文化的创新,是在传承扬弃知识流、人际流、物资流传播方式的基础上创新。传播方式的重构,也是在顺应大众传播的文化需求,把握信息流最新科技要素构成的前提下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