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平
中俄黑龙江大桥犹如一条红色卧龙横跨中俄界江黑龙江,6对白色的拉索桥柱,红艳艳的大桥护栏,黄色的交通标线,黑色的沥青路面,像彩色的五线谱一般点缀着大桥之美;一桥飞架,如一首呼之欲出的钢琴曲《四季》,它也是黑龙江省东北部城市黑河市的標志性建筑。
黑龙江黑河边境管理支队大黑河岛边境派出所新警赵镭无心欣赏这国界美景,他跑到大桥我方一侧的桥头看手机上的新闻信息,当看到“黑河市新冠肺炎本土确诊病例0新增”时,不由得舒了口气,对旁边的同事栗宝成说:“终于没有新增了,再过几天,就有人来接班了。”
赵镭工作的地方是大黑河岛边境派出所大桥警务室,正常的勤务是3班警组轮流上桥执勤,从2021年10月27日黑河疫情暴发开始,大黑河岛边境派出所的警力全部派往隔离医院、隔离点和居民小区执勤,赵镭在大桥上已经坚守了27天,现在与他一起值班的是辅警栗宝成。
中俄黑龙江大桥是中俄边境上第一座跨江公路大桥,全长19.9公里,其中黑龙江大桥主桥长1284米。2020年4月15日,黑河边境管理支队大黑河岛边境派出所民警进驻,成为大桥的“守桥人”。
沿着大桥周边巡逻一圈之后,赵镭和栗宝成回到执勤方舱,栗宝成在电暖气旁边暖手,赵镭则坐在监控屏幕前进行视频巡视。
突然,报警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正在暖手的栗宝成迅速蹿到监控台前,和赵镭一起查找警报源,摄像头360度旋转,两双眼睛死死盯住屏幕,终于发现数只江鸥掠过桥下江面,红色的报警点聚焦在江鸥飞速移动的翅膀上,警情随即解除。
在大桥执勤时,手机是不敢随便看的,因为执勤方舱的背后就是国界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连上了国外的信号,一旦连上,健康码就会判定为红色。“那就意味着要被隔离。”赵镭说。如果要紧急联络,一般是跑到远离执勤点的我方桥头一侧。
大桥周边地势开阔,桥上的温度要比黑河市区低五六摄氏度,执勤方舱的位置距离桥头有1公里,每天取饭、如厕需要步行到下桥楼梯处,来回得走半个小时,锐利的北风径直朝脸上刮来,像用小刀割似的,特别疼。
“大桥还没正式开通,我们的任务是严防偷越国(边)境案(事)件的发生,筑牢防范疫情输入的第一道防线。”赵镭说,进驻580多天,大桥还没有发生一起越界事件。
疫情之下,每天伴随着赵镭的,就是长长的大桥和浩瀚的界江。勤务间隙,赵镭就举起他的相机,拍摄大桥的朝阳、大江的落日、栏杆上的五星红旗,还有和国旗颜色很搭的火红的桥栏杆。
28岁的赵镭是福建莆田人,转改之前,在福建省连江县一个海岸派出所工作,2019年公安现役部队改制时,他被分配到黑河边境管理支队大黑河边境派出所。对大多数人来说,大桥警务室孤寂、寒冷,能坚持下来颇不容易,然而赵镭却非常喜欢在这里执勤。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最美的落日和最壮阔的界江,每天守着国境线,就像在家时每天跟着母亲,那种感觉很神圣。”赵镭说:“疫情不退,我不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