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辽宁省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发展路径

邱爱莲 QIU Ai-lian；江婉琪 JIANG Wan-qi

（沈阳工业大学经济学院，沈阳110870）

1 新形势的内涵及其对两业的影响

近几年，伴随着中国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发展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发展也受到了许多新形势的冲击。新形势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随着我国外部环境和内部要素禀赋的变化，国际大循环动能明显减弱，国内的发展活力日益凸显，产业结构也急需改革，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大力发展实体经济已经成了新时期发展的新方向。二是疫情给全球经济都带来了巨大影响，中国的许多产业都经受了冲击，众多的企业也濒临倒闭，但疫情也加快发展甚至催生了一些新的行业，比如网络平台销售、高技术制造业等，网络已经成为了产业发展所依赖的一个重要平台。

辽宁省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之一，在新冠疫情和国内产业加速改革的刺激下，制造业和服务业的融合也面临着新的考验。如何适应新形势，利用互联网加快产业进行革新，提升两业融合的水平，促进辽宁经济稳步迈入新阶段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2 新形势下辽宁省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发展特征

辽宁省是中国的老工业基地，制造业实力雄厚，东临黄海，西临渤海，是东北三省中唯一的临海地区。辽宁也是新中国工业的摇篮，为新中国贡献“1000 多个全国第一”，被誉为“共和国长子。”不过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辽宁省的发展并不突出，为了加快辽宁省的振兴，辽宁省已制定印发了“1+5”系列框架方案，到2030 年全面建成“一带五基地”，并以沈阳、大连两个城市为核心，以沈大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和沈抚新区为主要载体，实施科技支撑先进装备制造业基地建设行动、科技支撑重大技术装备战略基地建设行动等，力争到2020 年建成创新型省份，到2030 年跻身全国创新型省份前列。

2.1 辽宁省整体经济发展概况

从2016 年到2020 年，辽宁省的生产总值持续增加，生产总值从20392.5 亿元上升到25115 亿元，但在全国生产总值所占的比重持续下降，从2.73%下降到2.47%。

具体分产业来看，近五年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都呈增加趋势，且第三产业增加略快于第二产业。第二产业在17 年到18 年间增长速度最快，从8328.9 亿元增长到9049 亿元，在进入2018 年之后增长速度放缓。

从第二产业增加值和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例来看，辽宁省第二产业占全国总产值的2.45%，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全国产业的2.42%；从全国部分重点地区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例来看，广东省和江苏省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各占全国的10%，是全国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大省，辽宁省的发展水平与之相比较低。

分辽宁省整体区域来看，辽宁省以大连、沈阳为中心，2020 年两座城市的生产总值远远超于其他城市，分别是6470.3 亿元和7001.7 亿元，其次就是鞍山1745.3 亿元、营口1073.0 亿元、盘锦1328.2 亿元和锦州1280.9 亿元。整体来讲，辽宁省的生产总值主要依靠沈阳与大连，地区间发展不平衡。

2.2 辽宁省先进制造业发展现状

2.2.1 先进制造业总体发展现状

先进制造业是指制造业不断吸收先进技术、电子信息、计算机、互联网、现代化管理等高新技术成果，并将这些高新技术成果应用于制造业产品的研发、品牌设计、生产制造、质量检测、市场营销、售后服务的全过程，从而实现高品质、低耗能、高利用、低污染生产，即实现信息化、自动化、智能化、生态化生产的制造业。

按照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2017）以及中国制造2025 的重点领域行业把先进制造业分为：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金属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

从2016 年到2020 年，辽宁省制造业总产值从29378.97 亿元降低到24885.49 亿元；先进制造业生产总值从12907.33 亿元降低到9849.34 亿元。辽宁省2016 年到2017 年先进制造业生产总值和制造业生产总值有个大幅度的下降，2017 年到2020 年，生产总值持续回升，但仍旧没有恢复到2016 年的水平。先进制造在2019 年到2020 年，生产总值从8807.64 亿元增长到9849.34 亿元，增长幅度是近五年最大的。

2.2.2 先进制造业分行业发展状况

根据辽宁省2017-2020 年的统计年鉴，计算出先进制造业各分行业生产总值及平均年增长率，现挑取具体数据进行分析。辽宁省先进制造业的主要组成部分是汽车制造业和化学原料化学制品制造业，平均年增长率分别为6.25%和9.19%，保持着良好的发展势头。2017 年到2020年，本占辽宁省先进制造业比重很大的通用设备制造业生产总值连连下降，平均年增长率为-6.69%，但金属制品业和计算机通信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生产总值持续攀升，平均年增长率为22.81%和15.10%，如今已经成为辽宁省先进制造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铁路船舶航空航天等运输设备制造业以及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近四年增长稳定，但专用设备制造业本就是辽宁省先进制造业较为薄弱的部分，近四年生产总值持续下降到524.2 亿元，平均年增长率为-6.69%。

2.2.3 先进制造业对就业和收入的拉动作用

从2019 年辽宁省统计年鉴整理得出，先进制造业在岗职工人数占制造业的比例为53.89%，占据了制造业一半的在岗职工人数数量。其中通用设备制造业（10.13%）和汽车制造业（9.97%）以及专业设备制造业（7.97%）和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7.29%）在岗职工人数占制造业总体人数较多。从平均工资上来看，辽宁省先进制造业的平均工资为73529 元/年，其中汽车制造业（99374 元/年）和铁路船舶航空航天等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89172 元/年）超过先进制造业的平均工资，其他产业的平均工资都略低于平均工资，最低的是金属制品业，只有62612 元/年。如果只单单考虑工资的因素，除了计算机通信行业呈现较高工资较少在岗人数外，大部分在岗人数多的行业都有较高的年工资。

辽宁省2019 年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为75264 元/年，先进制造业的平均工资略低于平均水平，但分行业来看，除汽车制造业和铁路航天船舶运输制造业外，其他行业的平均工资都低于平均水平。

2.3 辽宁省现代服务业发展现状

2.3.1 整体发展情况

现代服务业是以现代新科技尤其是以信息技术为基础，建立新的商业模式、经营服务方式和管理方法的产业，它既包括随着技术发展而产生的新兴服务产业，也包括传统服务业利用信息技术的转型和提升。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对现代服务业的界定以及参考刘根廷（2020）关于现代服务业的界定，本文将现代服务业分类为商务和租赁服务业、房地产业、电信广播卫视和卫星传输服务、金融业、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业、交通运输与仓储服务业、娱乐文化与体育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

从2017 到2019 年，现代服务业的企业数量经历了先减少后增加的过程，2017 到2018 年，企业数量从5271 个下降到2724 个，但营业收入略微增加，从37080158 万元增加到37959680 万元。营业利润同企业数量一样大幅度下降，从338577.4 万元下降到96804.4 万元。从2019 年到2020 年，企业数量增加600 个左右，营业利润呈10 倍的增加，从76804.4 万元增加到971354.7 万元，直接超过了2017 年的营业利润，这说明辽宁省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潜力是可以继续挖掘的。

2.3.2 分行业发展情况

2017 年到2019 年，从辽宁现代服务业分行业的营业收入来看，营业收入份额最大的是交通运输仓储业、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业，年平均增长率分别达到0.99%和10.5%的势头。其次是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以及娱乐文化与体育服务业，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2.09%、1.16%和10.34%。

房地产行业和商务租赁服务业虽然起步晚，但年平均增长率是辽宁省现代服务业中增长较快的两个行业，分别是7.13%和10.68%，其中商务和租赁服务业是辽宁省现代服务业在考察期中增长最快的行业。

辽宁省近8 年来金融业发展迅速，存款与贷款都持续增加，其中年末存款余额增长幅度更大，尤其是在2017-2018 年，从54249 亿元增长到59016 亿元。年末贷款余额增长比较稳定，在2018-2019 年增长最多，从44985 亿元增长到49582.6 亿元。

2.3.3 对地方经济的贡献

2019 年辽宁省现代服务业在岗职工人数占全省的五分之一强，从分行业在岗职工人数来看，交通运输仓储业金融业占全省总在岗职工人数最多，分别为6.69%和4.60%。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1.06%）、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1.68%）、房地产业（2.19%）、租赁和商务服务业（2.73%）、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2.01%）、文化体育和娱乐业（0.93%）占全省总在岗职工人数比例相对较低。

同年，辽宁省现代服务业从业人员年平均工资为88169.99 元，高于辽宁省的年人均工资（75264 元）。从分行业来看，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116735.59）、金融业（117214.06）以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99162）、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97763.10）平均工资相对较高。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86645.08）接近于现代服务业的平均水平，其余行业的平均工资相对较低，其中最低的是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只有52540.86 元/年。

2.4 辽宁省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融合情况

本文根据2007-2017 年投入产出表的数据，使用用直接消耗系数来测算辽宁省两业的相互依赖程度和融合程度。

2.4.1 两业的相互依赖程度

直接消耗系数Aij=Xij/Xj，其中Xj为用第j 产品（或产业）部门的总投入，Xij为该产品部门（或产业）生产经营中所直接消耗的第i 产品部门的货物或服务的价值量。直接消耗系数的取值范围在0～1 之间，Aij越大，说明第j 部门对第i 部门的直接依赖性越强；Aij越小，说明第j 部门对第i 部门的直接依赖性越弱；Aij=0 则说明第j 部门对第i部门没有直接的依赖关系。先进制造业对现代服务业的直接消耗系数为A1，现代服务业对先进制造业的直接消耗系数为A2。2007-2017 年A1 的数据为分别为0.06、0.07、0.11 和 0.09；A2 的数据分别为 0.17、0.20、0.16 和 0.08。两个行业对彼此的直接消耗系数都接近于0，说明辽宁省的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直接依赖性是很弱的。而且现代服务业对先进制造业的依赖性有一个先增长再下降的趋势，从2007 年的0.06 先增长到2012 年的0.20，又开始下降到2017 年的0.08，其中从2015 年到2017 年下降幅度最大，整体下降了0.08。

2.4.2 两业的融合程度

两业的融合程度=A1/A2，融合均衡度越接近1，说明两者融合程度越好。经测算，辽宁省两业融合均衡度分别为0.35、0.36、0.69 和1.10。辽宁省两业融合度从0.35 增长到1.1，均衡度越来越接近于1，说明二者的融合度是比较好的。但是如果比较这几年现代服务业的投入率可以发现，现代服务业的投入率整体呈下降趋势。因此，辽宁省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均衡只是一个发展程度比较低的的均衡，还有待进一步的提升。

3 辽宁省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路径

3.1 加快推动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

工业互联网是信息技术与工业经济深度融合的基础设施，它将人、机、物、系统等要素相互连接并构建出完整的产业链。它不仅仅是互联网信息在工业上的简单扩展，更多的是以网络为基础，达到工业数字化、网络智能化的效用，推动互联网、大数据、工业经济和人工智能的融合。

发展工业互联网在一方面能够为辽宁省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调整先进制造业的产业结构，加速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另一方面能够加快推动互联网平台建设，加速要素、技术的流动，精准优化配置，为打造完整的产业链奠定基础，并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为辽宁省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发展工业互联网要加强网络基础建设，发展计算机高新技术、加快5G 先进网络在全省工业基地、工业园区的覆盖。其次要并积极扩展领域，加大对交通、物流、能源、医疗、农业等实体经济的融合，实现产业上下游的互联互通。最后是加强网络平台的保障体系建设，鼓励企业建设安全保障的互联网平台，及时进行安全评估、功能测试，保障工业数据安全。

3.2 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投入

中国在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的主要壁垒是高技术创新的不足，缺乏独有的技术也是“辽宁制造”转为“辽宁智造”的最大阻碍。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投入能为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探索新模式，调整辽宁省现代服务业内部不平衡，同时能够培养出一批新的专利人才，填补空缺的高技术人才市场，为辽宁省产业升级做好铺垫。

辽宁省要以制造强省为目标，建立以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技术为核心的先进制造业产业体系，加快研发“自动化”技术以及高能控制技术。其次投入要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不盲目投资，各企业要根据企业自身的情况、发展的能力以及项目的潜力合理进行投资；在产品设计、制造、销售的各个环节增加现代技术的应用，实现生产过程的无人化、自由化、高质量化。最后要加强辽宁省专利的研发数，申请数，加大科技研发，最重要的是加大对科技专利的保护，并能允许制造业申请专利在不影响流程，违反法规的情形下适度修改部分文件，减少申请的冗余环节，为确有实力的专利水平提供良好的科研申请环境，从而带动更多企业的专利创新积极性。

3.3 加大人才培养力度和建立人才供应网络

辽宁省若想在新形势下发挥自身的优势，走在国家前列，就必须增加对两业从业人员的薪资待遇，鼓励人才进入行业。同时，我们还要意识到提高薪资待遇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辽宁省部分行业人员的工资低与他们本身技术水平无法与高薪资水平相匹配，所以辽宁省除了吸引现有的人才，还要加大对本省高校人才的培养，加大对相关学科的投资建设，打造全国一流学科和一流项目，加紧建设对接先进制造业的专业学科建设，改革部分高校学科培养方式的单一性、固定性，让培养的方向与方式也与时俱进，培养高端复合型人才。对于在职企业员工来说，企业应该提供系统培训投资，建立专项培养，建立系统完备的考核机制，激发员工积极性和创造力。另一方面，辽宁省可以建立网络工业人才流动信息网，及时录入和统计高校毕业的人才，大数据关注人才就业发展动向，并开发一些就业培训课程，在保证人员的高利用性下提高人才的高就业性和在企业工作的长久性和可持续发展性。

3.4 加大对生产服务型产业的支持力度

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有利于辽宁省整体产业结构的加速升级，推动供给和需求的不断优化、改变投资率高，消费率低的局面，以及在新形势下促进经济增长由依靠投资和出口拉动转向由消费和内循环为主。同时，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能够直接拉动辽宁省制造业企业的技术进步创新，通过不断挖掘生产性服务业的价值，增加生产性服务业的中间投入，加快信息技术在制造业生产的再应用，提高资源使用效率，实现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促进辽宁省走新型工业化的道路。政府应为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努力推动营造公平的市场环境，鼓励企业之间进行良性竞争，进行部分资源互助共享，深化垄断行业改革，推进关键生产要素的市场化改革，为制造业转型提供良好的环境条件。同时，辽宁省可以加大对长距离运输的公路、铁路、水路，大力培养货运中心，并且建立信息共享机制，促进物流平台透明化。服务业产业也要加大先进技术产业投入，加快建立全省的完备的生产性服务业产业网，抓住服务业发展的势头，弥补生产性服务业存在的短板。政府还可以鼓励金融业加速金融产品创新，根据创新企业各阶段发展特点，完善对制造业发展的全周期的金融服务，特别是加大对制造业中长期贷款的投入力度，按照现代化、国际化和产业高端化的要求，建立多层次的金融市场体系，令金融业能够为制造业提供良好的融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