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漫出版走出去视域下的文化自信与共情

2022-02-05 06:13张园园
出版广角 2022年22期
关键词:共情动漫动画

【摘要】 中国动漫经过百年探索,成为增进世界对中国理解与接受的良好媒介。中国动漫的民族化不仅表现在美术风格的探索上,还体现在当代生活民族精神的传达上。中国动漫想要高质量走出去,就必须坚持民族性的表达,讲好中国故事,深化文化沟通,加快海外传播,营造多元立体的动漫走出去体系,传递文化自信。

【关  键  词】动漫出版;走出去;文化自信

【作者单位】张园园,金陵科技学院动漫学院。

【基金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课题(2021SJA0532);江苏省重点学科设计学项目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G239.26【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22.011

中国动漫于1922年肇始,经历了百年的探索发展。当下,互联网传播环境和全球化交流背景,成为增进世界对中国理解与认同的良好媒介,有助于树立实现两个一百年中国梦的文化自信。但是,中国动漫如何讲好中国故事,加快走出去,更好走进去,存在不少亟须动漫创作者和出版人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本文基于百年动漫“中国学派”的课题研究,通过对中国动漫全面系统的资料梳理,总结中国动漫的成功经验,即动漫民族化不仅表现在美术风格的探索上,还体现在当代生活民族精神的传达上。此外,本文立足全球化的交流语境,通过分析近十年中国动漫走出去的数据,认为坚持民族化是中国动漫走出去和树立品牌的重要方式,必须正视中国动漫走出去的难题和瓶颈,分析研究跨文化传播和高质量出海的路径优化,借鉴国外动漫运作经验,实现中国动漫与世界共情。

一、中国动漫走出去成果

1.动漫产品走出去的两个效益明显:出口多、传播广

镜头推向百年前,1922年中国动画的首创之作,是由商务印书馆影戏部拍摄出品、中国动画鼻祖万氏兄弟导演绘制的动画广告片《华文打字机》,此后20年,万氏兄弟连续导演绘制了30多部思想性、艺术性俱佳的动画片,尤其是抗战时期创作的一系列动画作品,如《国人速醒》《勿望国耻》等,充分发挥了动画作品教育民众、鼓舞斗志的作用。

镜头拉到近前,伴随着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中国动漫凭借数字出版的优势,不断在世界动漫舞台上发出中国声音,构建起新时代中国文化符号,成为中国出版走出去的重要载体。2004年以来,国家先后提出动画大国和动画强国的发展战略,动漫产业在政策支持下蓬勃发展,不断涌现了一大批制作精良的优秀动漫作品,并且扬帆出海,进入国际市场。

动漫产品日益成为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重要数字出版形态。随着网络传播速度的日益加快,用户逐渐增多,动漫文化开始泛化,我国电视动画不断出口海外,动画电影逐渐登陆世界各地院线。2019年9月7日,《罗小黑战记》于中国大陆院线发行,两周后,日本院线发行开始启动。这个年轻团队冒着承担失败和损失的风险,开启了电影《罗小黑战记》出海日本的故事,在日本首次单馆展映后获得了日本观众的广泛喜爱,后续增加日语配音版并建立院线长线放映,开辟了“海外同步—长线上映—本土化商业发行”的中国动画电影走出去的新模式[1]。

据相关统计,2021年中国自主研发游戏的海外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1140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長16.59%,移动游戏增长迅速。在中国自主研发移动游戏的海外重点地区收入分布中,来自美国市场的收入占比为32.58%,来自日本、韩国的收入占比分别为18.54%和7.19%[2]。与没有玩过中国游戏的外国用户相比,中国游戏的海外用户对中国国家形象的评价整体高20%以上。从境外社交平台的反响看,68%的被调查国家游戏用户接受并喜爱游戏设计中加入的中国文化元素。可见,动漫游戏将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的重要路径。

2.动漫产品出海文化潜力巨大:形式新、影响深

中国动漫的国内生产总值不断攀升,但相比美日两国的出口规模和国际市场影响力仍然较小。对此,中国更需要强化民族品牌意识,开发国际动漫产品,加快中国动漫走出去步伐,扩大国际市场份额,打造动漫强国。

动漫产品是当前重要的文化产品之一,艺术语言通俗易懂、灵活多变以及故事具有共情力,使其传播的速度快、范围广,更容易被不同文化背景和语言传统的国家和民族接受和理解。我国的动漫出海正以民族性的题材和风格向全世界展示中国文化的魅力、中华民族的思想智慧,在讲好中国故事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近几年,一些优秀国产动画逐渐进入重要国际奖项的视野:2018年以来,系列动画《伍六七》,动画电影《新封神:哪吒重生》《罗小黑战记》《白蛇:缘起》等接连入围法国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等多个知名国际电影节,标志着中国动漫产业日益成熟,有能力讲好中国故事。

动漫产业是劳动、科技、知识密集型产业,具有产业链条长、消费群体广、产品周期长、附加值高等特点,是极具生机和活力的新兴文化产业。动漫产业作为文化产业领域极具创造性和生长性的一股力量,对满足民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传播本国文化理念等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全球化背景下,各国纷纷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和扶持措施大力发展本国动漫产业,凭借其自身蕴含的巨大文化力量和独特的生长方式,动漫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

二、中国动漫民族化与走出去的矛盾统一

民族化要求动漫作品将民族文化凝练在作品中,成为民族文化精神的代言人。走出去则要求动漫作品具有共情性,能够在本民族外的国家和地区广泛接受。民族文化是构成世界文化的基石,没有民族文化的多元共融,就不可能在国际间形成普遍的认同与共识;文化认同是统一两者矛盾的根基,只有自我认同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够实现文化自信。

1.中国动漫民族化是文化自信的表现

文化自信是新时代课题,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3]中国动漫人必须要有充分的文化自信,在动漫创作中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融入其中,才能使动漫作品呈现明确的民族气质和独特风格,用户的集体记忆才能被调动,能更直接地感受共同文化氛围的亲切感和归属感,从而产生认同。

对传统文化题材的重视,是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中国动漫在初创阶段经历了一段模仿期,动画片在题材和故事上基本按照西方的审美趣味进行选择,如《大闹画室》《乌鸦为什么是黑的》等。后来,中国动漫风格大量借鉴了中国丰富的造型艺术,如敦煌壁画、汉代砖刻、绘画、民间曲艺等,向世界展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面貌和精神。

当然,民族化不能仅仅被划定在传统的狭小范围内,也不能将民族性看成是一种由时间限定的东西,更不能把民族化看作一成不变的取材传统。而是应该以科学辩证的态度在继承中创新,关注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审美需求和文化心理,以发展的眼光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现代化转换,打造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动漫品牌,使中国的动漫产品走出国门,推向世界市场。

2.中国动漫走出去需要世界共情

“共情”(empathy)这个概念有哲学和美学渊源。德国哲学家Robert Vischer 在其《视觉形式感》中使用了“Einfühlung”来表达“人们把自己真实的心灵感受主动投射到客观事物上的一种现象”。后来,美国心理学家Edward Titchener用“Empathy”來取代“Einfühlung”,并将之定义为“一个客体人性化的过程”。西蒙·巴伦-科恩认为,“共情是一种能力,它使我们理解别人的想法或感受,并用恰当的情绪来回应这些想法和感受”。[4]

动漫产品共情的目的是最终达成文化认同。人类之所以可以实现文化认同,是因为以群体而存在的人拥有共同的生活环境和风俗习惯,自然而然会对某种事物形成共识。不同区域、不同国家间的文化背景差异会导致不被认同或理解而减损传播价值,从而产生文化折扣现象,影响跨文化传播的流畅性。

动漫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和传播工具,是一种通过大量符号来传递文化精神和意义的内容媒介产品。动漫作品虽然具有天马行空的夸张表现,但其视觉符号的呈现是客观真实世界的反映,因此能够通过技术手段和艺术表现来与观众共情。不同国家、民族、地域的大众会对同一语言符号或者非语言符号有不同的理解,甚至会产生分歧和误会,这就需要承载着信息和意义的符号能够精准表达,将共情能力最大化。

文化传播不是简单的文化搬运,由于数字技术的普及和全球化交流,文化传播呈现编码与解码的双向甚至多向的跨文化互动行为。全球化背景下,各文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势必会形成“文化杂糅”,这不仅可以有效消解文化理解产生的偏差,降低文化折扣,还反映了“全球本土化”发展的一个新阶段。杂糅的过程会使某一种文化凸显,有利于某一种文化的传播,当然也会使另一种文化处于劣势。我们需要关注的是谁被谁增稠了,谁被谁稀释了。美国动画《功夫熊猫》《花木兰》等大量使用了中国功夫、中国建筑、中国音乐等中国元素符号,但这些中国文化元素只是符号,并不能完全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核。因此,中国动漫产品想要高质量走出去,就需要积极作为,主动作为,深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丰富内涵,拥抱世界,与世界共情。

3.中国动漫共情性表达的难点

一方面,民族文化元素的挖掘缺乏深入性、广泛性。据国家广电总局动画片立项备案数据,每年立项的动画作品中仍然有一半是传统文化题材,而现实题材、科幻题材、家庭题材则较为冷门。这些动漫作品在表现形式上过于偏重传统美术,易导致“形式大于内容”,在动漫创作上长于抒情而弱于叙事。对优秀民族文化内涵和中国精神的理解不深,对民族文化的借鉴流于表面,造成了部分项目有故事、缺内涵,有情节、缺精神的情况。

民族化是不断变化的,因此,“民族化必须适应本民族的时代特征和时代需求,熟悉不同时代的生活方式、思想感情和艺术爱好”[5]。随着中国动漫在技术水平、产业规模、人才培养等方面的不断探索,国产动漫制作水平越来越精良,特效越来越炫酷,但是视觉特效不能让位于逻辑叙事和内涵表达,中国动漫在这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另一方面,强化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在全球化语境中,我们必须承认中国动漫仍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要与美日动漫的生产模式趋同,中国动漫应在保留民族性的同时,强化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承载人类文明共同的价值与文化,最大限度地挖掘和寻找共同话语元素,最大限度地开发国际传播的潜力,减少传播过程中的文化差异性,降低文化折扣。

《大鱼海棠》的动画制作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影片提炼了大量的中国民族元素:女主角“椿”和男主角“鲲”的名字取自《庄子逍遥游》;在人物造型的设定上取材于《山海经》《列仙传》《搜神记》等。该片在法国昂西国际动画节上映后,得到海外媒体的赞誉,但在海外票房上未有突出表现,与世界各国受众产生共情不足。中国文化源远流长,诞生了很多流传千百年的典故,它们或积极励志、或感人肺腑,如管鲍之交、伯牙子期这样世代流传的关于友情的佳话故事等,从这些文化瑰宝中吸取营养,体现中国人几千年来积累的知识智慧与理性思辨,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视角,强化中国动漫的共情能力,让世界看到一个和而不同的中国。

三、中国动漫走出去的路径优化

1.讲好中国故事,确立数字出版优先的动漫走出去战略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指出:“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当代中国文艺的根基,要把艺术创造力和中华文化价值融合起来,把中华美学精神和当代审美追求结合起来,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6]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所蕴含的“天人和一”“和合”“自强不息”等价值理念,蕴含着解答人类问题的重要启示,也是形成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蕴的中国式表达的重要路径。但是目前中华文化的海外传播研究不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资源优势未能转化为强大的生产力和影响力,缺少在国际上具有影响力的中国品牌。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讲好中国故事,创作民族动漫精品,树立中国动漫品牌,才能真正形成中华文化的吸引力、凝聚力和感召力,彰显文化自信。中国动漫产业的健康发展不仅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传承,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资源的价值开发与创新发展。当然,中国传统文化包罗万象,对于文化的理解和运用还有许多领域尚待开拓。就目前的创作现状看,有关传统文化题材动画以历史故事、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居多,但中国古典文学无论是题材还是类型都远远不止这些。有观众常常抱怨国产动画“不幽默”,这也可以从中国传统文学中得到改善,例如清代奇书游戏主人的《笑林广记》、魏人邯郸淳编撰的《笑林》、明朝冯梦龙的《广笑府》《世说新语》等不乏诙谐幽默的语言和段子,这些都可以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灵感。

近两年,中国动漫人也开始取材于诸子散文、诗歌等文艺作品,创造出一种新的题材——诗歌动画。系列动画《中国唱诗班》将艺术性和文学性相结合,成为新时期题材的重要补充[7]。2021年上映的《雄狮少年》延续优秀国产动漫中的国风基因,把国粹中的醒狮文化融入少年追梦的故事里,但不同的是,影片另辟蹊径,以现实主义表现手法讲诉普通老百姓实现梦想的故事,这不得不说是国漫在探索之路上的又一成功尝试。

2.深化文化沟通,构建中国动漫内生联动和精品生产机制

讲好中国故事不能只讲“我们想讲的”,还要讲“观众想听的”。在动漫创作上,要研究外国观众特点,打开国际化视野,让中国故事具有在全世界范围内形成互文对话的成功叙事,在互动传播中塑造人类共有的价值观,与世界共情。

动漫艺术因其杰出的文化影响力成为众多国家极力推广的文化载体,如美国用动漫的全球化策略和跨文化策略实现文化意识的渗透。《花木兰》是迪士尼出品的第一部中國元素的动画片,他们借鉴花木兰“替父从军”这一家喻户晓的中国故事,也借鉴了中国画的表现手法,以虚代实,保留了中国化的神韵和情境。同时,在《花木兰》中,将美式幽默、个人英雄主义情节等渗入其中。中国动漫也应坚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原则,将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相融合。中国动漫产品要想更鲜活地走出去,必须与时俱进,紧密结合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手段,打造可视化、互动化、沉浸化的动漫精品。

3.加快海外传播,营造多元立体的动漫走出去体系

目前,电子图书、网络文学、网络动漫、网络游戏等数字动漫产品形态已经逐步在中国出版走出去方面越来越凸显优势。相较于传统出版,数字出版具有周期短、成本低、易于检索、传播快、物流成本低的特点,目前需求日益增大。2020年,快看动漫累计向海外输出原创国漫作品101部,覆盖美国、巴西、日本、韩国等国家及地区,与全球70多个动漫平台建立了合作关系,涵盖日、韩、英、法等12个语种[8]。可见,充满中华文化元素的国漫作品感染力强、口碑好,成效初显。动漫产品走出去的总体思路是,通过实施动漫产品的高质量、有序化生产和管理,打造国际传播的良好环境,建立立体化的国际传播体系,最终提高动漫产品的文化传播力。

首先,提升国际传播话语权。根据欧美数字出版企业的发展经验,跨国大型数字出版企业是数字出版内容对外传播的有力主体,因此想要在国际数字出版内容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必须加快打开国际传播格局,积极开展数字出版、网络游戏、网络文学等行业的出海研究。数字出版的国际传播归根结底是文化传播,因此要找准市场定位,摸清文化传播涉及文化传统的相关性、文化心理的相容性等问题,有步骤、有层次地开拓国际市场,提升国际传播话语权。

其次,发挥数字出版领域内主要板块的联动效应,建构海量化资源。从目前现状来看,单靠一家传统出版企业或数字出版企业的内容资源难以建立有较强影响力的国际品牌。为此,我们要加强出版机构、传播机构、产业链各相关主体之间的联动合作,整合内容资源,实施一系列重点工程,致力于打造具有民族特色的动漫精品,使中国文化在各领域的互融中得到充分体现。

最后,不断开拓走出去的渠道与空间。有了国际需求的中国动漫产品,还需要有好的渠道才能实现国际传播效果,因此探索有助于中国动漫产品的国际传播渠道策略与方式,既是客观需要,也是必然选择。数字出版内容传播具有跨行业、跨地域、跨国界的特性,因此更需要不同主体、不同业态通力合作,形成合力。通过自主传播与合作传播拓宽原有渠道开拓新媒体传播渠道,借助有实力的国际合作企业的营销网络打进国外主流文化市场,将中国声音、中国故事、中国精神进行全球化、区域化传递。

伴随着互联网技术和数字出版的快速发展,动漫成为中国出版走出去的重要载体和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重要形态。在全球化语境下,中国动漫要想避免国际市场同质化竞争,凸显中国特色,让世界看到一个和而不同的中国,就要讲好中国故事,与世界共情,让我国的动漫产品更立体、更鲜活地走出去。

|参考文献|

[1]佟婷,王文彪. 2020年国产动画“走出去”前瞻[J]. 对外传播,2020(1):22-25.

[2]2021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EB/OL]. (2022-07-22)[2022-10-15]. https://www.xdyanbao.com/doc/ctodglhnrd?bd_vid=9949679956067034570.

[3]习近平.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 人民日报,2016-07-02.

[4]西蒙·巴伦-科恩. 恶的科学:论共情与残酷行为的起源[M]. 高天羽,译.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5]梁一儒,宫承波. 民族审美心理学[M]. 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3.

[6]习近平. 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7]宫承波. 中国动漫“走出去”探索[M]. 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20.

[8]成就新时代的中国文化符号:2018-2019年度文化IP评价报告[EB/OL]. (2022-05-12)[2022-10-

15]. https://www.lwinst.com/Liems/web/getViewpoint

Detail.htm?pointNo=152463389255480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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