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融合发展的本质属性和路径分析

2022-02-05 20:13李弘秦俊俊
出版广角 2022年22期
关键词:出版单位出版业数字

李弘?秦俊俊

【摘要】文章用辩证法思维,分析出版融合本质是内容生产、技术应用与管理创新的辩证发展过程,也是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两种出版模式相互借鉴和竞合发展的矛盾运动。据此,笔者提出以建强出版融合发展人才队伍为突破口,构建与融合发展业务相适应的研发投入机制,完善与融合发展生产力相协调的生产关系要素三个建议,旨在更好地推动出版融合发展。

【关  键  词】数字出版;出版融合;生产关系;要素;创新

【作者单位】李弘,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秦俊俊, 江苏凤凰新华书店集团有限公司。

【中图分类号】G230.7【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22.006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媒体融合工作,先后作出了一系列重大部署,深刻阐述了一系列战略性问题,成为推动出版融合发展的根本遵循。同时,主管部门制定的《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为出版业高质量融合发展提供了行动指南。

应该说,自2012年我国传统出版业启动数字化转型升级,至2022年中央宣传部提出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我国出版业不断深化改革,从内容、技术、平臺、用户等多方面推进现有业务、产品和经营管理模式的融合发展。当前,出版业应高度关注出版融合发展面临哪些不足,行业对其本质属性认知是否准确,推动出版融合发展的路径是什么,突破口在哪里等问题。

一、 融合出版的发展前景

虽然出版和融合的提法在21世纪初的各种相关文献中时有提及,但出版融合一词最早由梁小建在2012年第9期《出版发行研究》发表的《文化强国建设与出版融合发路径》[1]一文中提出。在文化强国建设背景下,出版融合成为新闻出版业改革和发展的方向。传统新闻出版业要通过出版传媒融合、数字出版融合、与文化娱乐业融合,提高产业集中度和国际话语权,提升网络传播领域的文化品位,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作出贡献。

自2015年3月,党和国家为出版业的融合发展指定的一系列政策渐成体系,尤其是近两年来出版融合发展工程有关计划陆续实施,我国出版业的融合发展已成为战略方向和大势所趋。

2020年,我国数字出版产业总规模已经达到11781.67亿元,约是2010年1051.79亿元的11倍。当前,我国数字出版业产品和服务类型日渐丰富,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的能力不断增强,走出去模式更加多元,已成为我国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2]。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的数据表明,传统出版业数字化产品,如电子书、数字期刊的产业规模尽管也有较大幅度的增长,但与网络文学、网络游戏、数字教育等相比涨幅较小,数字报纸不仅没有增长,反而出现下降的趋势。因此,图书报刊数字化收入在整个数字出版收入中占比逐年减少[3]。

可见,不仅出版业的新兴业务与传统业务有待融合,而且出版业与教育、文化、旅游及科技行业等经济和社会领域的深度融合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二、 推进出版融合发展中存在的不足

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推动主力军进入主阵地,是巩固壮大宣传思想文化阵地的迫切需要,也是出版业履行文化职责的迫切需要。基于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推进出版与经济社会领域的全方位融合成为行业实现自身高质量发展的基本需求。但从全行业的发展实际来看,目前行业在推动出版融合发展过程中存在一些认知误区。

1.传统出版业对出版融合的理解和认知有待统一

由于信息技术和商业模式的不断创新,网络游戏、网络文学、数字动漫、数字教育乃至近年来出现的有声阅读、微短视频等新兴出版业态层出不穷,产品形态与服务模式不断多样化。但大部分传统出版单位的数字化还局限于电子书、数据库或有声阅读等与传统图书报刊产品具有内容表现形式一致性或相似性的产品模式,流程、组织、用户、平台以及管理模式创新不足。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传统出版业对出版融合发展存在理解和认知误差。

有学者对出版融合和融合出版提出“两分法”思路。所谓融合出版,是内向或向内融合,核心是出版,落脚点是出版,融合是形式或方法,结果就是以多媒体或全媒体形式呈现的出版,也就是说,无论怎样融合,一切都在出版范围之内,或者说,一切都还属于出版;所谓出版融合,是外向或向外的,核心是融合,出版是基础或出发点,基于出版内容进行资源整合,转变为其他产业形式或产品形式的方法或手段,其结果是实现跨界或跨产业经营,如动漫、游戏、微电影或短视频,以及其他文化产业等,这种融合能够跨越或超越出版产业,甚至不属于传统出版产业范围,而是进入大文化产业或其他产业范围。相应地,出版企业必须创新思维和机制,不能仅用出版思维和机制进行经营与管理,而是将出版融合作为行业或产业管理,这种由出版催生的新业态,应该脱离出版管理,进入其他相关部门的管理职责和管理范围[4]。

2010年9月,新闻出版总署在《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数字出版是指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内容编辑加工,并通过网络传播数字内容产品的一种新型出版方式,其主要特征为内容生产数字化、管理过程数字化、产品形态数字化和传播渠道网络化。《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要充分发挥技术支撑作用,强调加强前沿技术探索应用,促进成熟技术应用推广,健全科技创新应用体系,各项措施无不强调技术的支撑作用以及开展实践应用的重要性。以上文件都进一步明确了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出版融合发展新格局。从政策层面看,对数字出版或出版融合来说,信息技术的应用和管理模式的创新都是其显著特征。

学界对此也有类似认知。陈丹、章萌和侯欣洁提出,数字出版是指利用数字技术,对内容进行组织创作、编辑加工、销售推广和运营维护的一种内容服务活动[5]。万安伦和张小凡认为,要加强出版界对数字出版发展趋势的认知,对数字出版未来形态的理解,对数字出版技术的学习和应用,并认为载体、符号和技术是数字出版的三元素[6]。王曦和李弘应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理论,分析出版数字化与数字化出版这两个与数字出版相关的概念内涵和特点,将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过程划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进而提出数字出版是指数字编辑应用信息技术编辑加工数字内容,通过基于创新型业务组织形式及考核激励机制以实现产品和服务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深度融合的出版活动[7]。方卿和王一鸣认为,直到今天为止,出版业仍未走出制造业的逻辑。即出版业仍在沿用工业时代制造业的生产方式,工业革命三百多年来的技术进步改变了出版业的生产效率,却没能改变出版业的生产要素、价值标准和生产模式[8]。

自康德以来的西方哲学家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认识论的理解都采用感性、知性和理性的三分法[9]。知性只关心客体对象是什么,理性则指向主体自身应如何。恩格斯指出:“知性和理性,其中只有辩证的思维才是理性的。正因为辩证的思维是以概念本身的本性的研究为前提——只对于人才是可能的,并且只对于已处于较高发展阶段上的人,才是可能的。”[10]由此,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维方式通过继承黑格尔的以主客观统一为其内在结构的辩证思维方式,否定其绝对化、独立化、本体化的“自我意识”,在认识论领域确立辩证“反思”的思维方式,实现了思维方式的革命。

综上,无论是前述“三元素”、“三阶段”还是“两分法”,传统出版业面临信息技术和管理制度的创新与整合压力是显而易见的。出版业从业者有必要基于认识论的理性思维和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认知来理解数字出版和融合出版的内涵和本质。

从企业微观层面上来看,与出版融合相关的业务活动必然是一系列内容生产、技术应用与管理创新之间的创新与整合过程,这一过程需要推动出版业务自身内部各要素的辩证统一和协同发展。而从前述的认识论规律出发,融合出版是出版在信息网络时代的一种特殊形式、一个特殊阶段,是一个局部、静止的概念。数字化出版(或出版数字化)则是出版在信息网络时代的一种普遍形式、一个长期发展的过程。出版、数字出版或融合出版在此过程中不断辩证否定、对立同一并实现融合发展。笔者曾提出,数字出版是一种由一系列数字技术变革和管理创新活动构成的价值创造过程[2],这与笔者提出融合出版是将出版业务与新兴技术和管理创新融为一体的新型出版形态异曲同工。这种认知方式既是基于对出版本质的理性思维,也是对党和国家有关媒体融合政策的根本遵循,更是多年来传统出版数字化业务实践探索的经验总结。

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明确传统出版的融合发展业务不但需要突破信息技术在生产力要素领域的创新,而且需要在其业务流程、组织形式及考核评价体系等生产关系要素方面进行改造、优化和提升。因此,这一宏大社会实践活动必然涉及如何应用唯物辩证法思维来认识和指导工作。同时,我们要认识到这种改造或融合,比起出版业务各要素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更为复杂。可以看到,从出版业的宏观层面上来看,理论上确认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二者在各自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要素方面的矛盾运动,是推动出版融合发展的内在动因,可以使我们全面地、发展地、相对地看待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在产品和服务模式等方面的相互借鉴和频繁演变,这一螺旋上升过程就是我们常说的出版融合发展,我们可以将这一时期按不同标准划分为不同的发展阶段,以满足必要的管理目标和验证要求。

总体来看,无论是学界、行业还是行业管理者,对出版融合发展的认识还有待统一,对出版融合所面临发展环境的复杂性、长期性、反复性和艰巨性还需要加强研究。

2.传统出版业的技术研发投入机制仍需完善

从过去十余年的业务实践来看,传统出版在融合发展方面的不足除了认知偏差,还在于对技术应用的投入机制严重缺乏创新能力。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出版业更是科学技术驱动的行业——无论是中国简册帛书之后的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还是现代出版业在技术和媒介上的分野下形成的广播、电影和电视等文化传媒和内容服务业。互联网兴起之后,更多开放共享、实时互动的数字文化娱乐消费形态形成了。与传统出版紧密相关的网络文学、数字动漫、网络游戏等新兴出版业态发展迅猛,竞合之势愈发明显。

出版是一种内容价值创造过程,其内容价值的创造既来自编印发和版权运营各业务过程,又来自服务与支撑该过程的核心技术应用。正如“三审三校一通读”是传统出版业的核心技术,基于数字软硬件系统与网络环境的技术创新是出版融合发展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支撑保障。由此可以看出,建立高效完善的技术研发投入机制成为实现出版融合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

党和国家十分重视对新闻出版业技术的研发和投入。1974年8月,在周恩来总理的关心下,“748工程”正式上马,工程成果推动了我国出版业从“铅与火”到“光与电”时代跨越。进入21世纪,由互联网技术催生的数字出版业由于相关重大科技研发工程的组织实施以及技术投入的多元化获得了更快的发展,“数与网”的时代已经来临。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科技创新能力持续增强,全社会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达27864亿元,比2020年增长14.2%,R&D经费与GDP之比达到2.44%,已接近OECD国家新冠疫情前2.47%的平均水平。但总体来看,出版业研发投入不足,尤其作为出版融合发展的主体责任单位,出版企业在科技管理政策、科研规划制定、科研人员配备、组织机构设置以及资金投入保障等方面还存在较大的短板。

我们应该看到,出版单位从事技术研发投入必然面临较大的技术风险、资金风险和管理风险,部分产品面临较长期的时间成本和较高的运营服务成本。在具体的行业鼓励政策和考核管理办法还没有细化、明确的情况下,出版单位对此确实难以取舍。这是管理部门需要高度重視的一个问题。

无论是数字出版还是出版融合发展,都是基于数字技术的出版业务创新,也是出版业务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的文化科技创新。技术研发投入在出版融合发展中发挥的支撑作用是重要、关键且基础性的,我们需要辩证地看待。出版业在技术研发投入机制上的完善和创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3.出版融合发展的生产关系体系创新还不充分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指出,“学习马克思,就要学习和实践马克思主义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思想”,“我们要勇于全面深化改革,自觉通过调整生产关系激发社会生产力发展活力,自觉通过完善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发展要求,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符合规律地向前发展”。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给出版融合发展指明了方向,出版行业需要不断调整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的生产关系,提升出版融合业务的生产效率,实现出版业高质量、可持续和安全发展。

作为系统工程和战略任务,出版融合发展任务目标多元,技术更新迅猛、组织实施困难、运行管理复杂是其面临的几大难题,但难度最大的还是生产关系要素创新。宋吉述提出,出版融合发展存在人力资金技术等生产要素不足、与相关产业融合不深、企业机制创新不够等问题,行业必须进一步创新全媒体生产、技术管理、考核评价等内部组织机制,打造融合发展新生态[11]。杨丹和万智认为,由于技术应用能力欠缺,传统出版单位在融合发展过程中容易将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两种业务流程完全对立,且传统出版单位存在创新意识和动力不足、体制机制受限、人才匮乏等问题[12]。孙立提出,基于互联网的出版融合项目本身就是技术平台研发创新,编辑人员需要与研发团队多系统、流程化作业,同步协同配合,对合作项目共同研讨[13]。

笔者研究了2012年以来与出版融合发展相关的政策指引和示范工程后发现,前期行业比较多地关注数字出版生产力相关要素的创新,如出版单位系统平台建设、数字化内容资源建设、标准规范建设等。在完成早期出版融合发展业务的生产力要素创新之后,行业应该把重点转移到与之相关的生产关系要素创新上来,包括业务流程的再造、组织机构的改革、考核评价和成果分配机制的完善等。

生产关系要素创新是出版融合发展进入深水区的重要标志。虽然部分企业通过设立独立运行的公司或者内设融合发展业务职能部门来统筹推进自身相关业务,但总体来看,现阶段我国传统出版单位通过调整生产关系来激发融合发展业务的生产力要素确实难度较大,创新程度不高。

三、 推动出版融合深度发展的建议

《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提出,到“十四五”时期末,服务大局的能力水平达到新高度,满足人民学习阅读需求实现新提升,行业繁荣发展取得新突破,产业数字化水平迈上新台阶,出版走出去取得新成效,行业治理效能得到新提高。《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也指出,要加大资金、技术、资源、人才等方面投入,不断增强核心竞争力,带动出版融合发展向纵深推进。

学界对此已有不少研究。何国梅提出,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应强调社会监管规制和传受关系的调适,以技术为支撑,以出版产品、服务、组织、形态融合为基础,构建全面、深化的发展体系[14]。杨丹和万智认为,当前出版融合发展的主体准备不足,具体体现在创新意识不强、创新动力不足、体制机制受限、人才匮乏等[12]。

同时,从战略层面上看,推动出版深度融合是壮大我国数字出版产业的关键之举,也是推动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更是出版行业创新生产关系要素、提升体制机制创新能力的绝佳机会。从战术层面上看,精品内容、技术保障与管理创新是出版融合发展生态体系中的基本组成要素,也是出版单位不断寻求内容、技术和管理协同创新的过程。

笔者认为,依据前述分析,行业构建出版融合发展生态体系必须基于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辩证统一的矛盾运动的规律,坚持自身内容优势,从技术保障机制建设和生产关系要素创新等方面着力。具体可以从以下几方面重点组织实施。

1.以建强出版融合发展人才队伍为突破口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地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主要缺点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15]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这就明确了出版融合发展是人的感性和实践活动,出版单位推进出版深度融合发展必须将人才队伍建设列为第一要务、头等大事。

2022年出台的《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要求各出版单位承担出版融合发展人才队伍建设的主体责任,业界有关研究也有此类呼吁。孙寿山提出,人才队伍是出版融合发展的主体,是推进融合发展具体工作的创造性力量[16]。针对目前仍存在的数字出版人才供需不平衡、人才知识结构和选拔机制有待完善、人才管理制度有待加强等问题[17],笔者曾提出,制订数字出版产业的“十四五”人才发展规划,建立传统单位数字出版业务评价和考核激励体系,推动编辑系列数字出版人才培养的辅导教材和考试评价实践性改革,在现有编辑职称序列中建立符合数字出版人才实际情况的评价体系。

从出版融合发展的业务实践来看,出版单位可以从岗位设置试点、业务组织优化及员工在岗培训等角度出发,建立健全融合发展人才队伍的培养和考核机制。行业协会可以从岗位技能要求、人才知识素养等标准建设和出版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培训方面着力。主管部门可以从相关教材编制和职称评定等方面进行改革试点。多方发力,多管齐下,推进人才队伍建设成为出版深度融合的出发点和突破口。

2.构建与融合发展业务相适应的研发投入机制

从我国数字出版行业的发展轨迹来看,推动出版融合发展的主要力量是技术进步。网络游戏出版就是在技术推动下的出版创新重要成果,以可交互、高仿真、强沉浸、实时渲染等为特征的游戏技术,更是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和文化教育旅游等領域数实融合的重要技术工具箱[18]。从某种意义上说,传统出版融合发展业务的技术基础和底座要打得牢固,完善的技术研发投入机制是关键。

有条件的出版单位可以制订专门的科研发展规划,设立专职的责任部门,同时根据政策要求设立专项的融合发展引导资金。行业科技和财政主管部门可以针对出版融合发展业务中的关键技术和共性技术以及相关的标准及应用设立重大科技项目,组织全行业共同进行科研攻关。业务主管部门可以对出版融合业务的研发投入应给予一定的税费优惠或考核指标优化。

3.完善与融合发展生产力相协调的生产关系要素

完善与融合发展生产力要素相配套的生产关系要素创新,是出版融合发展进入深水区的重要标志。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攻坚战就在于此。从前期的数字化转型升级到近年来推进的出版深度融合发展,既表明出版融合发展面临更多更复杂的创新局面,也表明主管部门推进此项工作的决心和力度。

当前,出版单位在融合发展业务中的生产力要素创新方面已有较好的基础,如建立了较好的基础性软硬件系统,具备较为丰富的多媒体内容资源,部分单位的数字出版产品和服务多次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的数字出版精品遴选推荐计划。《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从战略谋划、内容建设、技术支撑、重点工程项目、人才队伍、保障体系6个方面提出20项主要措施,绝大多数措施已与生产关系要素创新紧密相关。

出版单位应认真研究相关政策配套措施,从组织机构设置、业务流程规划、考核评价以及成果分配等方面发挥企业主体作用和能动性,大胆试点和探索。主管部门可在相关的管理制度、政策措施细化以及企业考核评价落地等方面给予出版单位持续支持。

四、 结语

从辩证法角度看,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数字出版也不可能完全替代传统出版,出版融合是二者之间不断演化和相互借鉴的矛盾运动形式,也是推动出版业螺旋上升的长期发展过程。出版单位在此过程中,不仅要建立一支思想水平高、业务能力强的融合发展人才队伍,还要建立健全符合企业发展需求的技术研发投入机制,并在构建与本单位融合发展生产力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要素方面持续创新。只有久久为功,出版单位方能在出版融合发展的深水区中找准自身的前进方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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