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娟 杨彤彤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提出全党要“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善于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抓住机遇,应对挑战,趋利避害,奋勇前进”(1)《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人民日报》2020年11月4日。。这深刻说明在当前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叠加的情势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有着重大政治意义、历史意义与实践价值。从整体性视角对“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进行探究,有助于全面把握其内容架构并深刻揭示其宏大意蕴,继而形成“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
哲学溯寻事物发展的原始依据,理解和阐释“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科学内涵,首要前提是要理解和把握“变”的哲学意蕴。缘何产生变?根源在于运动。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运动,就它被理解为物质的存在方式、物质的固有属性这一最一般的意义来说,涵盖宇宙中发生的一切变化和过程,从单纯的位置变动直到思维。”(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13页。而相对静止作为运动的特殊状态是运动的量度,不了解静止,也就无法了解运动。“从辩证的观点看来,运动可以通过它的对立面即静止表现出来”(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7页。。这说明,要深刻揭示“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特殊内涵与逻辑架构,要把握“变”,也要关注到“不变”。
理解“准确识变”,就要对“变”进行准确辨识。当今中国的“变”何以体现?将视域放宽,可领略世界视角下的中国与中国视角下的世界的双重变化图景。“变”之于中国常意味着“新”:新的历史方位、新的社会主要矛盾、新的发展常态、新的发展理念、新的发展阶段、新的发展格局,等等。“变”是中国大地上的普遍图景。“变”之于中国也常意味着“险”: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严峻;全面深化改革路遇“中梗阻”概率加大;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难题;民生保障短板问题突出,等等。“变”的一面是机遇,一面是风险,对中国来说如此,世界亦如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指出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更使得这个大变局加速变化,国际经济、科技、文化、安全、政治等格局发生深刻调整,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可以说,“变”是中国与世界的显著标识。然而,要做到“准确识变”,不仅要看到“变”,也要看到“不变”。中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无论社会发展如何体现“因时因地”的特征,中国共产党“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坚如磐石、矢志不渝。当今世界的主题仍为和平与发展,经济全球化作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与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更不会因某些人的主观意志而发生改变。因而,要“准确识变”,既要看到“变”,也要看到“不变”。
理解“准确识变”,就要对“变”进行准确辨识。与前文不同,此处的关键在于“准确辨识”。首先要对“变”的现象具有辨识之智。“变”的现象是表面的、外露的,只要能从实际出发,做到去伪存真、虚怀观是,人们对于现象的感知便可直接获得。可以说,感知到“变”的现象并不难。然则现象又区分为真象与假象,“准确识变”无疑说的是对真象的识别。这说明要理解“准确识变”,不仅要把握到“变”的现象,更为重要的是对“变”的本质具有辨识之智。“人的思想由现象到本质,由所谓初级本质到二级本质,不断深化,以至无穷”(4)《列宁全集》第5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13页。。正如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变”的现象,其背后反映的是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应经济基础的规律等。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所指出的:“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坚持实事求是,从中国实际出发,洞察时代大势,把握历史主动。”(5)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2-13页。这说明要准确识别“变”的现象与本质,既要“从中国实际出发”,也要“洞察时代大势”。
理解“科学应变”,关键在于“应”。“应”字代表了对“变”的适应、把握与驾驭。“应”字表明了深蕴于“变”中的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结果导向。坚持问题导向,实质上就是对“变”的适应过程。马克思曾指出:“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03页。对“变”的适应,就是要锚定问题、谋势而动、顺势而为、应势而变。坚持目标导向,实质上就是对“变”的把握过程。对“变”的把握,就是要顺应变化了的客观事实,将谋时与谋势相统一,推进每一阶段目标接续递进、梯次实现。坚持结果导向,实质上就是对“变”的驾驭过程。注重对“变”的驾驭,就是要担当尽责直面变化,使得“应变”的结果经得起历史、人民的检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员、干部初心变没变、使命记得牢不牢,要由群众来评价、由实践来检验。”(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33页。可以说,结果导向代表着对“科学应变”成效的检验与评判。
理解“科学应变”,重点在于“科学”。要以科学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将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结果导向有机结合,化“变”为“用”。只有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结果导向三者相互贯通、相互承接,才是对“应变”的科学之举。面对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交织影响的局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弘扬科学精神、秉持科学态度、遵循科学规律,统筹常态化精准防控和应急处置,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8)习近平:《坚定信心 共克时艰 共建更加美好的世界》,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3页。。这一重要论述深刻说明,要想在防范化解重大矛盾和突出问题上出实招硬招,就必须保持战略定力、坚持问题导向,千方百计做到因势利导、统筹谋划、精准施策,在变中求新、求进、突破,以科学态度与方略发挥“应变”效应。
与“准确识变”“科学应变”相比,“主动求变”显著标识在于“主动”。如果说前两者着重彰明了尊重客观规律的重要性,那么“主动求变”则意在凸显人的主观能动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所指出的:“历史发展有其规律,但人在其中不是完全消极被动的。只要把握住历史发展规律和大势,抓住历史变革时机,顺势而为,奋发有为,我们就能够更好前进。”(9)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3页。这说明“主动求变”鼓励新时代的主体敢于更新观念、跳出惯性思维,以全面、辩证、长远的眼光看问题,从偶然中探究必然,从结果中追寻原因,在“准确识变”“科学应变”的过程中更新知识图谱,以期在战略中谋求主动。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面临国内外复杂多变形势,党中央谋势在前、果断出拳,以“主动求变”的思想与工作方法率先取得抗击疫情重大战略成果,率先实现经济增长由负转正,成为疫后全球经济增长的主引擎。
理解“主动求变”,就要将视域延展。坚持“主动求变”,既要看得清当下,更要谋划好未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了解历史才能看得远,理解历史才能走得远。”(10)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4页。“主动求变”要实现的是谋当下与谋未来有机统一。“主动求变”之所以具有此种可能,原因在于人的意识不仅能够“复制”当前的对象,而且能够追溯过去、推测未来;更值得一提的是,通过“思维操作”,意识能够实现对客观事物超前的、观念的改造,指导并经由实践把理想变为现实,从而改变、创造新的世界。这就是列宁所指出的:“人的意识不仅反映客观世界,并且创造客观世界。”(11)《列宁全集》第5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82页。“主动求变”中的“主动”“求”都着重彰显着意识的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诚然,“主动求变”中的“主动”并没有脱离变着的客观事实,“主动”以实际为前提,“主动”的起点在于实践,落脚点也在实践。
“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系统回答了如何直面“变”并化“变”为我所用的问题,在“智—方—勇”三者相契合中彰显出了内容的整体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教育引导全党胸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树立大历史观,从历史长河、时代大潮、全球风云中分析演变机理、探究历史规律,提出因应的战略策略,增强工作的系统性、预见性、创造性。”(12)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4页。这一重要论述生动彰显了“识变之智”“应变之方”“求变之勇”的内在统一。“识变之智”体现辨识“变”的智慧,这需要从实际出发,对变化着的实际予以摹写;“应变之方”展现应对“变”的方略,这需要付诸实践,对客观世界予以改变、创造;“求变之勇”呈现谋求“变”的勇气,这需要超越现实,对主观世界予以建构。“摹写”“改变、创造”“建构”是“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在内容上表征出的“一体三面”,三者相辅相成、同生共契。实际上,尽管“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看似分别对应着“智、方、勇”,实则三者紧密相连、彼此融通。其一,“识变之智”是“应变之方”“求变之勇”的应有之义。可以说,“识变之智”渗透于“应变之方”“求变之勇”,是“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蕴含的唯物主义立场的鲜明彰显。其二,“应变之方”是“识变之智”“求变之勇”的内在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1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12页。这生动说明应对变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唯有实践是良方。“应变之方”是实践,“识变之智”与“求变之勇”统一于实践。其三,“求变之勇”是“识变之智”“应变之方”的时代要求,这生动彰显了“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生命力。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告诫全党:“我们要增强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本领的自觉性和紧迫感,重新学习,不断掌握新知识、熟悉新领域、开拓新视野,全面提高领导能力和执政水平,否则就无法适应世界的变化,无法应对形势和任务发展带来的新挑战。”(14)习近平:《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要一以贯之》,《求是》2019年第19期。这深刻彰显了“求变之勇”的重要性。“求变之勇”正是以“识变之智”为前提、以“应变之方”为依托,实现了改造客观世界与改造主观世界的统一。概言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既有理论层面的反映与建构,又有实践层面的具体谋划,全面阐释了围绕“变”的“是什么”和“怎么办”的重大问题。
“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理论、实践魅力与其“剖析—纾解—引领”时代课题的理论功能密不可分。其中“剖析”“纾解”“引领”在逻辑上呈现着完整性。
整体性是马克思主义的内在属性。“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1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20页。。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辩证认识和把握国内外大势,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深刻认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展变化带来的新特征新要求,深刻认识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的新矛盾新挑战,增强机遇意识和风险意识,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勇于开顶风船,善于转危为机,努力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16)习近平:《在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4页。这一重要论述生动彰显了“剖析”“纾解”“引领”内在统一的逻辑关系。其一,“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生长点在于“剖析”“变”。立足实际、把握规律,是人们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基本前提。其二,“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落脚点在于“纾解”“变”。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要懂得“征途漫漫、惟有奋斗”,这些重要论述深刻彰明了“纾解”的重要意义。其三,“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根本点在于“引领”“变”。“引领”意味着要以辩证思维、历史思维、科学思维敏锐捕捉新机遇、破解新矛盾,它是人们谋求主动、趋利避害的重要抓手。
“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既体现了历史演变的时序性,同时体现着社会变迁的“经纬性”,即从时间维度上反映着“历史—现状—未来”相贯通的整体逻辑。
一是从历史演变的时序性上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呈现了“历史”“现状”“未来”的发展脉络。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历经百年洗礼而风华正茂,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我们党善于端起历史规律的“望远镜”,因势而谋、顺势而为、应势而动。“变”是运动过程的具体样态,而过程本身就代表着历史、现状与未来的转换。“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前提在于“准确识变”,而准确识别的“变”又是镌有浓厚历史烙印的“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新发展阶段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个阶段,同时是其中经过几十年积累、站到了新的起点上的一个阶段。”“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的不懈奋斗,我们已经拥有开启新征程、实现新的更高目标的雄厚物质基础。”(17)《深入学习坚决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 确保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人民日报》2021年1月12日。这些重要论述生动说明了当前阶段识得的“变”实则是投影到现实中的过去。“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重要意蕴要在实践中实现,“科学应变”要求人们立足现实、只争朝夕。“现状”是对“历史”与“未来”的承接点,不重视现状,就将辜负历史、失去未来。要实现目标,就要把握当下、脚踏实地。“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目的在于锚定方向,主动出击。准确说来,之所以具有“主动求变”的底气与勇气,原因在于有着历史的积淀与现实的积累。概而言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时序性即体现在后者总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发生。
二是从社会变迁的“经纬性”来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不仅在时间上呈现纵向的发展轨迹,同时反映“历史”“现状”“未来”三者之间的内嵌性。马克思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1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70-471页。这说明,历史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创造”,对于历史的考察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进行。不管是“准确识变”“科学应变”还是“主动求变”,都应理解“那些‘被继承下来的条件’要求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家们尊重那种能够投影到现实中的对过去的真实,理解将历史与现实隔阂的危害。”(19)苏海舟:《中共党史、当代中国史研究的方法论视角———兼议布罗代尔“整体性历史”与“历史时间”的引入》,《党史研究与教学》2012年第6期。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之后,我们要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这标志着我国进入了一个新发展阶段。”(20)习近平:《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求是》2021年第9期。我们党对于新发展阶段的研判,充分体现着“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整体逻辑。
理解新发展阶段,可从“从哪里来” “现在何处” “到哪里去”三个维度出发。其一,“从哪里来”关涉的是“来源”“依据”,诚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历史的每一阶段都遇到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的生产力总和,人对自然以及个人之间历史地形成的关系,都遇到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2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44-545页。习近平总书记认为新发展阶段有着深刻的理论依据、历史依据和现实依据。也就是说,新发展阶段作为历史的产物,有着自身的生成逻辑。其二,“现在何处”关乎新发展阶段的本质与内涵,发展阶段的“新”,就新在“时”与“势”上,是机遇与风险的结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但时与势在我们一边,这是我们定力和底气所在,也是我们的决心和信心所在。”“虽然我国仍然处于重要战略期,但机遇和挑战都有新的发展变化,机遇和挑战之大前所未有,总体上机遇大于挑战。”(22)《深入学习坚决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 确保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人民日报》2021年1月12日。这些重要论述为全党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保持战略定力,办好自己的事,认识和把握发展规律,发扬斗争精神,树立底线思维,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提供了根本遵循。其三,“到哪里去”回答的是新发展阶段的目标、去向问题。新发展阶段是指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之后,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阶段。申言之,新发展阶段承载着历史、实践的积淀,也必然指向富有生命力的未来。其四,尽管对于新发展阶段的研判看似始终停留在“是什么”的问题,实则内蕴着“怎么办”的问题。迈入新发展阶段,是为了进入更好的阶段。所谓“更好的阶段”,就是能够更好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阶段,每一阶段总存在着与之相适配的任务,只有拿出更大的勇气开拓创新、采取更多的举措破除深层次障碍,才能将新发展阶段推向未来发展之路。在梳理新发展阶段“从哪里来” “现在何处” “到哪里去”的问题过程中,“历史—现状—未来”相贯通的整体逻辑业已跃然纸上,本质地看,对于新发展阶段的研判同样体现着“智—方—勇”相契合、“剖析—纾解—引领”相链接的整体逻辑。
新发展理念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主要内容,它科学回答了新时代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的问题。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是对“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重要应用。
新发展理念一经出场,即与“变”密不可分。首先,新发展理念是在深刻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教训、深刻分析国内外发展大势的基础上形成的,它紧扣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挥棒、红绿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发展理念是一个系统的理论体系,回答了关于发展的目的、动力、方式、路径等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阐明了我们党关于发展的政治立场、价值导向、发展模式、发展道路等重大政治问题。”(23)习近平:《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求是》2021年第9期。可以说,新发展理念生动彰显了“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内在统一。其次,新发展理念具有丰富的科学内涵和具体的实践要求。“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既是内涵,也是要求。随着实践的发展,对新发展理念的理解也要不断深化。因而,无论对其内涵的理解,还是对其要求的贯彻,都体现了“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重要思想。最后,要不断提高贯彻新发展理念的能力和水平。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加强创新突破,转变发展理念、创新发展模式、增强发展动能,确保高质量发展。”(24)《坚定决心意志 埋头苦干实干 确保如期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人民日报》2021年8月1日。尽管我国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依然严峻,将强未强、由大变强之时更需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既要谋划发展,更应保障安全。习近平总书记就曾多次要求党员干部要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舍我其谁的责任感,主动担当,积极作为。申言之,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就应具有“识变之智、应变之方、求变之勇”;同时在“剖析—纾解—引领”现实问题中实现“历史—现状—未来”的贯通。
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建议》中具有重要地位,起到纲举目张的作用,要在对其进行深入理解、把握、贯彻过程中确证、彰显“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三者统一的整体逻辑。
构建新发展格局不是短暂的权宜之计,而是适应我国经济发展阶段变化的主动选择,亦是应对错综复杂国际环境变化的战略举措,更是发挥我国超大规模经济体优势的内在要求。它深刻体现了“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的精髓要义,是“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整体性的生动彰显。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近年来,随着外部环境和我国发展所具有的要素禀赋的变化,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国际大循环动能明显减弱,而我国内需潜力不断释放,国内大循环活力日益强劲,客观上有着此消彼长的态势。”(25)习近平:《在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4-5页。这一客观现象言明了构建新发展格局的依据与本质。从经济学意义看,国内大循环将满足国内需求作为畅通国民经济循环顺畅、国内分工不断深化、国家技术水平不断进步的内生动力。当然,新发展格局是开放的国内国际双循环。我国同世界经济的联系将日益紧密,在致力于成为吸引国际商品和要素资源的巨大引力场中,也将为其他国家带来更多的市场机会。构建新发展格局,重点在于全面落实决策部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在于经济循环的畅通无阻”,“最本质的特征是实现高水平的自立自强”,“要建立起扩大内需的有效制度”,“必须具备强大的国内经济循环体系和稳固的基本盘”(26)习近平:《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求是》2021年第9期。。概括来讲,构建新发展格局,需要做到“六个推动”:推动科技创新在畅通循环中发挥关键作用;推动供给创造和引领需求,实现供需良性互动;推动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健全现代流通体系;推动新型城镇化和城乡区域协调发展;推动扩大就业和提高收入水平;推动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更深度融入全球经济。从对新发展格局科学内涵的把握,到对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部署,深刻彰明着大变局下“识变之智—应变之方—求变之勇”的综合形态,也呈现对于时代问题的“剖析—纾解—引领”,同时勾勒了“历史—现状—未来”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