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含羞
自从老公程伟收养了一个男孩,陈静琴一直怀疑他是程伟的私生子。虽然两次亲子鉴定都显示非亲生,但孩子的体检报告让陈静琴惊呆了……
不孕妻子的愧疚:“我们收养一个吧!”
陈静琴,70后,广东省阳江市人。20岁时,她到广东省茂名市工作,爱上了一个跟她同岁的男人。怀孕6个月的时候,对方突然消失了。
1996年8月,陈静琴生下女儿小晴。三年后,她把小晴留给母亲照顾,独自到广东省佛山市打工。直到29岁,她才认识32岁的程伟。
程伟也是阳江人,长相普通,个子不高,家境也一般。但他对陈静琴很好,最重要的是,不在意她有个8岁的女儿。婚后不久,陈静琴宫外孕,手术后出现了排卵功能障碍,一直无法怀孕。好在,程伟并不介意。
因程伟的体谅,陈静琴对程伟格外的好,主动承包了所有家务。程伟的父亲长期生病,陈静琴便经常回老家照顾。
2010年,程伟的妈妈也瘫痪在床,陈静琴主动请缨,辞职回去照顾他们。那时,小晴已经12岁了,一直在阳江市上学,有时间就会帮一下妈妈。
照顾生病老人很辛苦,也很费钱。陈静琴的公公脑血管粥化,每个月要吃两三百元的药。他身体不好,习惯晚睡,陈静琴必须等他睡着了,帮他盖好被子,才能睡下。瘫痪在床的婆婆也要经常吃药,还要请专人来给她按摩理疗。后来,陈静琴跟着理疗师学了几手,自己给婆婆按摩。
陈静琴本以为一两年后,程伟就会回到老家这边工作。程伟却因工作出色,升职当了车间副主管。他说,家里开销大,他回老家工作挣不了那么多钱,还是留在佛山市比较妥当。
头两三年,程伟每次回来都给她带礼物、带她爱吃的零食回来。可渐渐地,程伟回家已经不会专门给陈静琴买东西了,连“辛苦”之类的话也不再说了。陈静琴知道没给程伟生下一儿半女,每当她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时,程伟会摸着她的背安慰:“叹什么气呢!命里无时莫强求!”
转眼到了2015年,程伟42岁了。有一天,他提议说:“老婆,我们年纪不轻了,估计真的生不出孩子了,不如收养一个儿子吧。”陈静琴无奈同意了。
没几天,程伟就有了消息:朋友家有个亲戚生了个儿子,想送人养,他打算把孩子抱回来。收养孩子的所有手续,都是程伟一手操办的。
程伟把孩子抱回来那天,陈静琴盯着襁褓里的那张粉白小脸,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虽然家里更忙了,她却异常开心,感觉生活更有了盼头。
自从有了儿子后,程伟也很快辞了工,回到老家找了一份车间主管的工作。尽管工资略有下降,但他很满足。陈静琴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看着温柔的丈夫,甜睡的儿子,还有技校毕业参加工作的女儿,感觉人生圆满了。
但随着儿子俊俊慢慢长大,陈静琴却感觉苗头不对。俊俊跟程伟长得很像,都是单眼皮,圆脸型。
有一次,她带俊俊到亲戚家做客。有位表姨看到俊俊后说了一句:“儿子长得像爸爸,一看就是程伟的孩子。”陈静琴愣了愣,表姨立马发觉失言了。
两次亲子鉴定,越来越藏不住的猫腻
陈静琴知道,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都知道俊俊是他们抱养的。陈静琴回去跟程伟提了一嘴,程伟愣了愣,但很快笑起来,说:“全国圆脸单眼皮的人多了去了,这证明我跟儿子有缘!”陈静琴也没放心上,可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周围的人都说俊俊跟程伟长得像,连幼儿园老师都说“俊俊长得随爸爸”。
渐渐地,周围的妇人纷纷跟陈静琴调侃,没准程伟在佛山市工作那会儿,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然后抱回来给陈静琴养,不然,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会长得那么像。还有人劝陈静琴,最好做个亲子鉴定。陈静琴听多了这种话,竟然也越发觉得父子俩长得太像了。而且,陈静琴发觉,程伟真的很宠爱俊俊,有时就算俊俊犯了错,他也要偏袒。
陈静琴希望俊俊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他比较严格。但她刚批评俊俊两句,程偉就和她唱反调,把俊俊护在身后。
一次,陈静琴专门等俊俊上学后,平心静气地跟程伟谈论俊俊的教育问题。没说几句,程伟就大喊不公平,说她只对亲生女儿好,对儿子不好。因为管教俊俊的事,两人经常吵架。
2020年10月,在又一次大吵后,陈静琴忍不住逼程伟去做亲子鉴定。程伟不肯去,说她在胡闹。但陈静琴突然就有了执念,想看看俊俊是不是程伟的私生子。她用目光逼着程伟:“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不敢去?”“你发什么疯啊?我怕什么啊?”程伟提高了音量。陈静琴发现他紧握着拳头,右手的拇指还在微微发抖。她的心,凉了半截。
跟程伟生活多年,陈静琴了解他的很多小习惯。他一紧张就会不由自主地握拳,右手的拇指还会颤抖。陈静琴一把拉上俊俊,她对程伟撂下狠话:“没做亏心事,你就跟我走,谁不去谁是孙子!”程伟脸都绿了,但还是灰溜溜地跟着出来。
就在他们打车去往亲子鉴定中心的路上,陈静琴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陈母说,自己骑自行车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弄伤了脚,好在摩托车司机没有逃走,把她送到了镇医院。她出门急没带手机,便用司机的手机打来电话,想让陈静琴过来处理一下赔偿和住院的事情。
事不宜迟,陈静琴只能下车,转车去往镇上的医院。分别前,她告诉程伟,今天一定要做完亲子鉴定。一个星期后,她和程伟去取报告,结果显示:俊俊不是程伟的亲生儿子。
白纸黑字,陈静琴心里生出几分愧疚。程伟倒是脸色如常,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回到家里,程伟又说:“我喜欢俊俊多过小晴,不是小晴不好,而是我认识小晴时,她已经完全懂事。俊俊不一样,他是我们家的香火,我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陈静琴信了他的话,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后面发生的事,让陈静琴始料未及。
2021年4月,俊俊参加幼儿园的体检。因为老师说,如果体检出来有问题,会打电话提前通知,所以对于体检报告,陈静琴一般不会太在意。
这次,从俊俊书包里拿出报告后,她也是随手放在桌面上。第二天,送俊俊上学后,陈静琴吃早餐的时候,抬头瞥见俊俊的体检报告。可就这么抬眼一看,她就看到其中一张单子上写着O型血。
陈静琴隐约记得那份亲子鉴定表上,显示俊俊是A型血。陈静琴跑到房间翻出那份亲子鉴定,果然,是A型血。她想起当时做鉴定自己不在场,程伟完全有机会做手脚。等程伟下班回来,陈静琴立马将两份报告扔在他脸上。“这份亲子鉴定,你是跟俊俊一块做的吗?”“我,我当然是跟俊俊做的……”程伟一边说,一边回避妻子的眼睛。“你别再骗人了,如果真是你跟俊俊做的,血型怎么会不一样?”“这……我哪知道!”程伟狡辩道。
陈静琴逼着程伟和俊俊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程伟想推托,但他越是推托,越是令人生疑。终于,程伟答应了。这次做完鉴定后,陈静琴没有跟程伟主动说过一句话。倒是他,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于到了取结果那天,陈静琴再次大吃一惊,俊俊确实是O型血,但也的确不是程伟的亲生儿子!
陈静琴有些意外,程伟则脸色极其难看。“怎么会这样?”陈静琴本以为,结果出来,程伟要痛哭流涕跟她解释,当初怎么鬼迷心窍,偷偷出轨生下了私生子。没想到,程伟一把夺走鉴定报告,吼起来:“这下你满意了吧?”说罢,他径直离去。陈静琴有点蒙,虽然两次结果都显示非亲子关系,但两次的血型不同,显然前一次他动了手脚。
人性惶急:那山外有山的算计
陈静琴开始留起心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程伟的举动。
第二天出门前,程伟说晚上要加班,不回来吃饭。等程伟一走,陈静琴便回到房间,发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不见了。到了中午,陈静琴碰上小晴休假回家,便嘱咐她帮忙接俊俊放学,自己要出去一下。
陈静琴像个跟踪狂一样,蹲守在程伟上班的工厂附近。事实证明,程伟没有加班,他准时出现在工厂门口,随后骑着电动车往市区方向驶去。陈静琴骑上从邻居家借来的摩托车,戴上头盔,跟了上去。她特意把头发盘起来,穿了一身程伟没见过的衣服。
左拐右拐,程伟来到旧街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陈静琴在不远处停下,正好有块招牌,可以挡住半个身子。那里已经有一个穿着桃红色外套的陌生女人在等程偉了,女人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只见程伟把那份亲子鉴定甩在女人的脸上,声音飘进陈静琴的耳朵:“你不是说俊俊是我的儿子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可太大了!陈静琴立马感觉后背冷飕飕的。“怎么?不是你的吗?”是女人的声音。“你自己看——”程伟气愤地说,“你跟我在一起时,到底还跟谁勾搭来着?”“你又不是天天跟我一起,凭什么规定我守身如玉?”接下来,两人相互埋怨、指责。陈静琴听得手脚冰凉,也总算弄明白,这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程伟独自在佛山时,见陈静琴快四十了还不能生育,就找了情人。刚开始,他对情人也没有很深的感情,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不成想,情人生下俊俊后,他动了心思,想要让情人转正。令程伟意想不到的是,情人听说转正后,不仅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还要照顾生病的公公,断然拒绝了。她连儿子都不要,跟程伟要了三万块钱就走了。
程伟直到这时,才将计就计提出了领养俊俊的事。第一次做亲子鉴定时,他担心暴露,趁妻子不在,打电话叫朋友带他的小儿子来帮忙。第二次做亲子鉴定,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坦白的准备,想求妻子的原谅。哪知,亲子鉴定显示,儿子还真不是他的。就连那个女人自己也是看到亲子鉴定时,才知道儿子不是程伟的。
陈静琴望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感觉五雷轰顶。想想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真是瞎了眼。整整10年,她起早贪黑地照料公婆,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俊俊拉扯大,她气得肺都要炸了。想到这里,她像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冲向程伟。
“静琴,你……”程伟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趁他们撕扯时,溜之大吉。程伟被陈静琴撕烂了衣服,打肿了脸。陈静琴则被他推倒在地,擦伤了手臂和脚踝。
这一战,他们两败俱伤,也彻底打断了陈静琴对程伟的所有情分。
回家后,陈静琴愤然提出离婚。女儿小晴听说了理由,支持妈妈的决定。
陈静琴不顾程伟的哀求,带着小晴离开了家。她们在小晴上班的地方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陈静琴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跟小晴一块吃早餐,晚上再一起回家。
陈静琴本以为,没有男人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事实上,她轻松太多了。小晴带她染发、做美甲,说:“妈,您忙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小晴还交了个家境不错的男朋友,对方父母也很喜欢小晴。陈静琴彻底安心了。
后来,她听说,程伟自己在家照顾父母,非常辛苦,天天都在咒老人早点死。一天晚上,陈静琴接到了前公公打来的电话。他大概不知道已经接通了,还在那头骂程伟:“你说你有什么用?当儿子不是好儿子,当老公不是好老公,这么好的媳妇,被你弄丢了……”
接着,前公公开了免提,跟前婆婆一块在电话里跟陈静琴道歉。“唉,你们发生了这种事,程伟又对我们不好,他的名声算是坏透了。要是我们早知道他在外头鬼混,我们打断他的腿……”陈静琴默默听着这些事,心里不是滋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据说,程伟把俊俊还给情人后,还想要回那三万块钱,情人却不肯给,两人撕破脸皮,闹得很难看。而这些都与陈静琴无关了,她要做的是,和小晴一起好好生活,让渣男自己痛苦去吧!
编辑/王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