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数字经济企业双重网络嵌入与创新绩效研究

辛 琳 孟昕童 边婉婷

(1.上海对外经贸大学，上海 201620；2.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上海 200021)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强国”的战略目标。如何在数字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借助企业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助力企业实现创新发展，是亟待攻克的难题。

自Granovetter(1985)提出嵌入理论以来，学术界基于特定情境赋予了其不同的内涵，产生了如组织嵌入、网络嵌入、工作嵌入等理念。目前，学者已经就合作网络、资金网络等网络嵌入的经济效应以及多维网络嵌入中的结构嵌入性、关系嵌入性和认知嵌入性特征进行了研究(周文浩 等，2022；李媛媛 等，2022；宋志红 等，2022)，但从企业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的双重网络嵌入视角，探究网络嵌入经济效应与创新绩效间关系的研究仍有待拓展。中国社会历来具有浓厚的亲情、友情、乡情的特点，网络影响在资源配置中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本文以数字经济范式质变下，网络嵌入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为主要研究问题。手工搜集2010年至2019年数字经济概念上市公司年报和其他非财务数据，针对企业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进行分析。研究表明，数字经济概念上市公司的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具有促进作用，其中社会网络度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的影响更为显著。基于企业微观特征的异质性检验表明，东部地区样本公司中，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强。进一步研究发现，企业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嵌入有效拓宽了企业信息接收渠道，通过非正式制度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提升创新绩效。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助于融资约束中介效应的发挥，并且低代理成本和高信息透明度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双重网络嵌入的经济效应更明显。

良好的采访气氛是采访工作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为此，需要新闻记者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必须注意采访氛围，尤其是记者和摄像要保证周围气氛的和谐。记者作为采访者起到了掌控场面的作用，无论是记者的提问内容、语言组织能力都和氛围有很大的关系。一般需要记者采访过程中，使用轻松愉快的语言进行交流，保证采访过程中的气氛自然，过程流畅，提高采访工作的活力。

本文的贡献主要有：第一，从数字经济角度丰富了网络嵌入经济效应的相关研究。研究发现，数字经济促进了网络个体的直接交流，社会网络“中间人”身份影响力下降。由于信息不对称导致的融资约束得到缓解，企业网络构建成为提升创新绩效的关键要素。第二，提出“关系+知识”的双重网络嵌入观点，拓展了研究视角。社会网络强调关系的作用，知识网络强调知识创新，两种不同角度的网络嵌入对融资约束的缓解具有重要影响，并对提升创新绩效存在不同的机理。第三，为优化公司治理提供具体路径。本文提出合理设计董事会成员数量、提高独立董事的比例、提升董事和高管的学术背景等建议具有可操作性。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数字经济企业社会网络与创新绩效

社会网络关注有界群体内部成员的社会行为，是基于个体或组织之间的复杂联系及这些个体和组织的集合，其网络结构、规模等对资源的流动和分配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社会网络对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可分为三个层面。一是强弱关系理论视角，以Granovetter(1985)、边燕杰等(2000)为代表的强弱关系论认为，社会组织间的关系作为相互连接的信息桥，能为双方带来更为丰富的异质性信息，这是企业获取更多创新机会，提升创新绩效的关键。联结的企业数量越多，对企业创新的作用也更为显著。二是结构洞理论视角，认为社会网络中两节点间的“接线员”，即结构洞的占据者能迅速掌握最新信息，获取核心资源，网络位置、社会地位也不断提升，掌握信息、控制优势的结构洞占据者，更易于发现创新机遇，提升企业创新绩效(Burt，1992；叶琴 等，2020)。三是内外部社会资本视角，社会资本分为外部、内部社会资本，组织内部关系联结提供内部社会资本；而外部社会资本则是组织或个体外在社会关系所提供的资源。相较于内部社会资本，外部社会资本所带来的信息、资源更为丰富，同时能为组织内部发展能力的提升创造机会，不断推动企业创新绩效向好发展(Adler et al.,2002)。

以样本公司董事、高管的学术经历作为知识网络的衡量指标(阳镇 等，2022；Tierney,1997)。在CSMAR数据库中提取相关人员学术背景信息，有高校任教、科研机构任职、协会从事研究经历时记为1，否则为0，将该数据总和作为企业知识网络的衡量指标。企业知识网络指标值为0的仅有126个，占4%，样本公司中完全无学术研究背景的董事、高管占比较少，不会对实证结果产生影响。

2) 阿基米德螺旋线轨迹：扫描轨迹便于规划，易于控制，对机床的要求较低，所以应用很广泛。但是对于回转曲面的加工则不是十分方便，此时常常使用螺旋轨迹。阿基米德螺旋线轨迹如图3(b)所示，抛光磨头从被加工零件的边缘开始，以螺旋运动朝向零件的中心，并以均匀步距向内行进，抛光磨头离工件中心的距离逐渐变小。

汉高祖刘邦曾任秦朝泗水亭长，深知秦法严酷不得人心。当他率起义军开进咸阳后，立即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关中百姓都愿意归附。汉朝正式建立后，刘邦认为三章法过于宽简，不足以防治犯罪，命丞相萧何在秦律基础上制定《九章律》，删除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条款，定罪量刑上也有所减缓。后继的惠帝、文帝、景帝都崇尚道家的“黄老之术”，休养生息、约法省刑，对刑罚做了较大程度的改革。汉惠帝废除了《挟书律》，解除了思想言论的禁令；文帝取消连坐制，又以笞刑、杖刑取代肉刑；景帝进一步规定刑具的规格、受刑的部位、减少责打的次数，使刑罚从野蛮变得相对文明，但重刑主义的立法原则没有改变。

H1a：数字经济企业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越高，创新绩效越高。

公共建筑、大型和高层建筑等作为人流聚集区域，突发事件的响应能力非常重要。BIM运维管理平台可利用BIM模拟性优势，利用相关模拟软件，进行人员疏散、车辆疏散和火灾烟气扩散等模拟，可对突发事件进行预防、警报和处理，为科学决策提供依据。

抓好体制机制建设，健全完善食品安全监管体系。第一师阿拉尔市食品药品监管局严格按照机构改革开展监管工作。在人员、编制未增加的情况下接管食品生产、流通环节监管工作，确保安全监管“无死角”。同时健全团场、连队、街道社区食品安全协管机构，建立起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食品安全监管网络，并将食品安全纳入辖区各团（场、处）绩效考核。

H1b：数字经济企业的社会网络接近中心性越高，创新绩效越高。

H1c：数字经济企业的社会网络中介中心性越高，创新绩效越高。

(二)数字经济企业知识网络与创新绩效

知识基础观认为，企业掌握的知识元素集合构成知识基础，不同知识元素的相互联结形成了企业的知识网络。企业创新实质上是在现有知识、技术基础上的突破及知识元素的有效整合。企业通过内部研发、技术购买、合作研发和人才引进等内、外部知识获取方式获得知识流(李子彪 等，2021)，从而不断更新、丰富企业知识储备，提升知识元素异质性，优化知识网络结构，最终成为企业创新的原动力。

知识网络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存在一定分歧，一种观点认为知识网络丰富度能够通过提升企业吸收能力(Cohen et al.，1990)、知识整合能力等方式对创新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吴伟伟 等，2020)；另一种观点认为知识网络发展遵循适度原则，知识网络异质性程度过高不利于企业创新能力发展(Dayan et al.，2017)，知识网络与企业创新绩效存在倒U形非线性关系(杨博旭 等，2019)。

本文认为，转型升级与创新是当下中国企业获得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对知识的获取和利用需求使中国企业知识网络嵌入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处在正向影响阶段。首先，知识网络丰富度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企业研发团队的技术水平。知识网络丰富度越高，则其团队对现有知识元素的掌控能力越强，对新知识、技术的敏锐度更高，有利于提升企业的知识获取、转化效率；其次，知识网络异质性使跨领域知识交互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带来更多创新机遇；最后，丰富的知识储备将有效降低企业研发成本，提升创新积极性，拓宽其创新发展前景。本文从数字经济企业知识网络嵌入角度出发，以企业高管和董事的学术背景作为衡量指标，探究数字经济企业知识网络嵌入的影响。据此，提出：

H2：数字经济企业知识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有显著促进作用。

从图7可以看出，随着贮藏时间的延长，异丁醇和异戊醇的含量均成下降趋势，且近乎平行。高级醇含量降低可能是在贮藏过程中，溶解氧与高级醇发生了氧化反应转化为醛或酸，或是高级醇与酸类物质发生了酯化反应。

(三)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的交互赋能

以人际关系为基础的社会网络为企业带来信息优势，以知识元素为基础的知识网络为企业提供技术支持，两者皆可促进企业创新能力发展，这种“关系+知识”的双重嵌入可为企业创新提供协同促进效应。社会网络的扩充有利于企业挖掘、扩展知识获取渠道，是丰富知识异质性、提升知识互补性的重要途径；知识网络的稳固发展能提升企业自身专业水平，巩固企业社会地位，从而在社会网络中获取更高话语权。因此，可以从价值链(社会网络)和知识链(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角度讨论企业创新绩效提升的问题。

上述结果表明，双重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具有明显的地区差异。东部地区经济较为发达，政策与人文环境有利于网络发展，“关系+知识”的双重网络嵌入已经形成，可以通过网络互动发挥经济效应，从而有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本文认为，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正向的交互赋能作用。社会网络代表企业对外关系的丰富程度，而知识网络则代表企业内部知识储备的丰富程度。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能起到互相促进的作用，丰富的社会网络提升了企业获取信息、资源的渠道，使其不断扩充知识储备，丰富知识网络；知识网络越完善，则其专业技术水平越高，有利于企业社会地位的提升，扩大社会影响力，从而获取更多社会资源。二者相互作用，为创新绩效交互赋能。据此，提出：

H3：数字经济企业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交互促进作用。

本文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对于“数字经济”样本设计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采用现有权威文件和概念板块分类结合的方式筛选符合“数字经济”概念的上市公司；二是通过对年报采用文本词库抓取的方法，根据数字经济相关词频统计来测量样本公司的数字化转型程度。

参考国家统计局《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中证指数数字经济概念板块分类标准、《中国上市公司数字赋能指数》等，分别从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两个方向，按照 Wind四级行业分类指标将数字经济企业分为电信、软件(应用、系统和家庭娱乐)、信息科技咨询与其他、互联网软件与服务、电子产品、通讯设备、半导体、数据处理与外包服务、互联网零售和消费电子产品等行业。手工筛选剔除金融、ST/PT企业，获得数字经济上市公司1061家作为样本企业。其中信息技术行业736家(占比70.70%)、工业行业207家(占比19.88%)、可选消费行业92家(占比8.84%)、电信服务行业6家(占比0.58%)。从板块分布看，主板(含中小板)最多，560家，占比53%；创业板392家，占比37%；科创板109家，占比10%；从地区分布看，前五名的分别是广东(25%)、北京(15%)、江苏(12%)、浙江(11%)、上海(9%)，这五个省市合计占比72%，表明中国数字经济上市公司七成以上集中在北、上、广、苏、浙，存在明显的向首都、长三角、珠三角集聚特征。

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及创新绩效等实证数据来源于RESSET数据库、CSMAR数据库、巨潮网等。数字经济上市公司高管、董事的相关数据来自于对公开信息的手动收集和整理。知识网络数据来自于CNRDS数据库的基础数据，经手工处理后获得企业知识网络数据。在剔除缺失值、对变量进行1%的缩尾处理后，共获得3131个样本观测值。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专利的获得既体现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的进展，也体现了企业对知识产权保护的战略，促进了企业组织创新。采用CNRDS数据库企业专利申请数据，用样本公司发明、实用新型、外观设计专利的申请数量，按照0.5、0.3、0.2的比例加权后得到的数据衡量企业创新绩效(余泳泽 等，2013)。

2.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

(1)社会网络代理变量

主要观察3个方面，各公司之间的连接数量、网络距离、充当中间人的情况，分别用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测量(冯戈坚 等，2021； Fracassi et al. ，2012；Cai et al.，2016)。使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6.0计算相应指标。

点度中心性。点度中心性衡量网络各节点的联系程度(冯戈坚 等，2021)。对于无向网络，网络中节点i的点度中心性可以衡量i与其他各节点的直接联系总数。网络中节点的点度中心性越高，在网络中相比于其他节点的重要性越强。计算公式如(1)：

(1)

文学是文化的具体表现，是文化意识形态体现的重要窗口。中西方文化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由于发展根基及道路的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在各自意识形态的影响和作用下，直接导致了文学风格及文化内容的不同。笔者以英语文学翻译为入口和出发点，围绕中西方文化差异的具体表现及差异产生的原因展开了阐述与分析，并基于差异的基础上，就中西文化今后交流的有效进行进行阐述和探讨。

3）停留时间的影响：该工艺要求烟气在塔内有足够长的停留时间，才可以使化学吸收反应完全，以达到高效去除污染物的目的。同时使反应生成物所含水分充分蒸发，最终以固态形式排出以减少对下游飞灰输送设备的影响。一般MCR点工况，停留时间需保证≥15 s。

接近中心性。接近中心性衡量某一节点在网络中的几何位置。节点i到其他节点的最短距离之和的倒数即为i的接近中心性。网络中节点的接近中心性越高，则其从网络中获取信息的速度越快，相较其他节点更加接近中心位置。其计算公式如(2)：

(2)

其中，l(i,j)为i到j的最短距离。若i与j之间需要节点k连接，则l(i,j)=2。

中介中心性。中介中心性衡量某个节点成为网络“中间人”的程度，即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其他节点。如果一个节点处于多个节点之间，是其他两节点产生联系的必经之路，则可以认为该节点起到重要的“中介”作用。节点中介中心性越高，则该点对网络其他节点的影响程度越大。其计算公式如(3)：

(3)

表2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表明，第一，数字经济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差异较大，平均值为13.47，标准差为41.50；第二，数字经济上市公司社会网络差别不大，知识网络差别较大。企业社会网络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标准差小于知识网络标准差。值得关注的是数字经济上市公司的社会网络特性跟传统研究结论发生了变化，数字经济导致传统网络中企业的中介中心性有减弱作用。创新绩效、企业社会网络中介中心性指标的变异系数值较大，而社会网络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的变异系数较小。说明在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更容易通过互联网等媒介进行一对一密切交流，“中间人”的重要性逐渐淡化。变量间相关性分析显示，数字经济上市公司的社会网络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及中介中心性与创新绩效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知识网络与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理论模型的回归基础符合要求。通过对全样本共线性诊断，各项VIF值均小于10，说明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具有统计学意义的独立性，可以对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进一步回归分析。

(2)知识网络代理变量

企业社会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社会网络作为一种非正式渠道，具有显著的“关系”特征，它能有效弥补正式制度下信息不对称缺陷，为企业带来更丰富的资源和机会。企业创新决策的制定主要取决于对创新项目的了解与风险评估，企业社会网络越广阔，网络位置越重要，则其掌握的创新项目信息越丰富、详尽。同时，企业管理层能获得广泛信息进行深入分析，解决创新过程中的棘手问题，不断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数字经济发展促使了企业从非正式渠道获取信息的需求，本文采用数字经济上市公司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指标作为社会网络的代理变量，提出：

(3)控制变量

董事会规模、外部独立董事数量及董事会成员的沟通对企业研发创新具有促进作用(方爱华，2020；闫华红 等，2020)，为避免遗漏重要变量，本文选择董事会规模(Board)、独立董事比例(Out)以及董事长兼任总经理情况(Dual)作为公司治理相关控制变量；为反映企业成长性的影响，加入企业价值(TobinQ)作为控制变量；为控制资本结构的影响，加入资产负债率(Lev)作为控制变量；同时还对反映异质性的企业性质(State)、年度、行业效应进行了控制。

本文变量说明详见表 1。

2015年6月，浙江省人民政府与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签订共同推进浙江省地质调查战略合作协议，系统开展浙江省地质调查工作，统一实施土地质量、地质找矿、海岸带地质、城市地质、新能源（地热）与灾害地质等领域的调查与评价，为决胜“八八战略”提供地质保障。

表1 变量说明

(三)模型构建

本文通过构建数字经济企业创新绩效与企业社会网络关系模型1，检验H1；构建数字经济企业创新绩效与企业知识网络关系模型2，验证H2；构建数字经济企业创新绩效与社会网络、知识网络交互项的回归模型3，验证H3。

Innovi,t=β0+β1Networki,t+β2Boardi,t+β3TobinQi,t+β4Levi,t+β5Outi,t+

β6Statei,t+β7Duali,t+∑Ind+∑Year+εi,t

(模型1)

Innovi,t=β0+β1Kbi,t+β2Boardi,t+β3TobinQi,t+β4Levi,t+β5Outi,t+

β6Statei,t+β7Duali,t+∑Ind+∑Year+εi,t

(模型2)

Innovi,t=β0+β1Networki,t+β2Kbi,t+β3c_Networki,t×c_Kbi,t+β4Boardi,t+β5TobinQi,t+

β6Levi,t+β7Outi,t+β8Statei,t+β9Duali,t+∑Ind+∑Year+εi,t

(模型3)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以CSMAR数据库中2010—2019年“上市公司人物特征” 数据为基础，搜集数字经济上市公司董事、高管在其他上市公司的兼任情况，并通过查阅新浪财经、巨潮网等媒介对高管、董事人事变动等信息进行补充，在剔除重名等数据预处理后建立邻接矩阵。以年度为单位，分别针对2010—2019各年度数字经济上市公司高管、董事兼任网络数据进行对称化、二值化处理，计算得到各节点标准化后的中心性指标。

表2 描述性统计

(二)实证分析

首先，针对社会网络中心性指标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如表3所示。社会网络度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模型1-1，β=12.50，p<0.01)，接近中心性同样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模型1-2，β=35.71，p<0.01)，而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相对较弱，并不显著(模型1-3，β=3.254，p≥0.10)。由此可证实H1a、H1b，数字经济企业社会网络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对创新绩效有显著促进作用。H1c未能得到验证，与描述性分析时变异系数呈现的结果一致，再次说明数字经济范式的融入，改变了社会网络的部分影响机制，数字资源在信息传导方面更迅捷，传统中介地位的企业优势不再明显。

表3 基准回归——社会网络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续表3)

随后，对企业知识网络与创新绩效的关系进行回归，结果见表4。企业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发展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模型2，β=3.739，p<0.01)， H2得以验证。为检验双重网络嵌入是否对创新绩效存在交互作用，在模型3中分别加入了社会网络三项中心性指标与知识网络中心化后的交互项。结果显示，企业知识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其作用主要体现在度中心性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模型3-1，β=9.464，p<0.01)及接近中心性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模型3-2，β=27.15，p<0.01)中，中介中心性是通过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模型3-3，β=4.346，p<0.01)。在数字经济背景下，相较于担任“中间人”角色，企业与其他企业的直接联系数量及程度在双重嵌入中发挥的影响更大。但是企业作为“中间人”可以有效促进知识网络效应的产生。H3数字经济企业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交互促进作用得到验证。

表4 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实证结果

(三)基于企业所属地区的微观特征异质性检验

我国东西部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企业所处地区环境可能对结论产生影响。按照企业注册地分为东部地区样本组和中西部地区样本组，分组回归结果见表5和表6。如表5所示，在东部地区样本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模型1-1，β=14.872，p<0.01；模型1-2，β=46.994，p<0.01)，但是社会网络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不再显著(模型1-3，β=3.240，p>0.1)；在中西部地区样本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均不显著。

表5 企业所属地区—社会网络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分组实证结果

表6 企业所属地区—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分组实证结果

如表6所示，在东部地区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模型2，β=4.812，p<0.01)，双重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存在显著促进作用，体现在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分别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中(模型3-1，β=12.614，p<0.01；模型3-2，β=42.323，p<0.01；模型3-3，β=4.972，p<0.01)；在中西部地区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不再显著(模型2，β=1.205，p>0.1)，双重网络嵌入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也不再显著。

已有研究表明，知识互补性(宋耘 等，2020)、知识管理能力(俞兆渊 等，2020)对社会网络与创新绩效关系存在积极的链式传导作用。罗鄂湘等(2021)以企业专利合作网络中心度衡量新能源汽车行业企业知识异质性程度，以高管团队社会网络中心度衡量企业社会网络，验证了上述结论。同时还发现，企业知识网络弱化了社会网络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社会网络能有效弱化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倒U形影响。这意味着企业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能缓解单一网络过度应用带来的不良影响，改善创新绩效。由此可见，知识网络和社会网络的双重嵌入对企业创新绩效起到了交互赋能效用。

五、内生性处理与稳健性检验

(一)内生性处理

1.工具变量法

考虑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关系导致的内生性，分别取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按照国际专利分类号前四位，即每个大类视为一个独立的技术领域，用企业申请专利包含的技术领域数量作为知识网络的工具变量，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检验。回归结果见表7，假设仍然成立。

表7 工具变量法第二阶段实证结果

2.Placebo检验

为了验证数字经济企业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嵌入及其交互赋能确实是企业创新绩效提升的重要原因，不存在其他相关但无法观测的变量影响企业创新绩效，本文构造虚拟处理效应，进行安慰剂Placebo检验。结果表明，系数显著为正和显著为负的占比均较小，表明不存在遗漏重要变量的影响。

(二)稳健性检验

1.左删失的处理-Tobit模型回归

何北下意识地赶紧用右手捂住裹着白纱布的额头，何守四那边就嚷嚷上了：“捂什么捂，又跟谁打架了？一说要到爷爷这儿你就出事儿。你们也是，都几点了，还在外面溜达，也不知道上去帮个忙？年青人要学着有眼力架儿，何东也马上就当爹的人了，不能跟何北似的。”

2.创新绩效滞后一期

由于样本公司创新绩效最小值为0，意味着数据可能存在左删失，为检验线性回归模型设定偏误是否存在，以Tobit模型替代线性回归模型，回归结果与多元线性回归结果一致，结论具有稳健性。

创新绩效作为显性观察变量，通常具有时间的积累要求，即本期的创新绩效通常是之前努力的结果。将创新绩效滞后一期重复前述实证过程，结论具有稳健性。

其中，Degreei表示网络中节点i的点度中心度，n为网络节点总数，a(i,j)为二元变量，当节点i和节点j相连接时，a(i,j)=1，否则为0。

3.改变创新绩效度量方法

通过构建随机前沿函数模型(SFA)，以营业收入为产出指标，以技术人员数和研发经费为投入指标，测算企业技术创新效率。将企业创新效率作为创新绩效的替代变量，重新进行回归，结论具有稳健性。

4.调整样本范围

重庆市大多数农村水电站是在1995年以前建成投产的，工程老化失修，安全隐患突出，水能资源浪费严重。2011年重庆市抓住作为农村水电增效扩容改造试点的机遇，在水利部、财政部的大力支持下，在重庆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下，通过市水利局、财政局精心组织，市、区县两级水利、财政部门和全体项目业主的共同努力，目前全面完成了试点改造任务，为造福农村百姓，发挥了显著的经济社会效益。

数字经济上市公司中的制造业企业生产经营方式较为典型，且企业往往率先进行数字化转型，具有较好的代表性。因而，根据证监会2012年行业分类标准，从数字经济样本公司中筛选制造业企业，重复前述实证过程，结论具有稳健性。

水利水电工程施工合同示范文本执行中的问题及对策……………………………………………………… 章 辉(4.32)

六、进一步研究

(一)基于企业融资约束的机制分析

从信息不对称和资源有限角度来看，企业存在较强的融资约束是金融市场的理性选择。缺乏信任机制以及创新型企业获取资源能力较差，导致其面临更大的融资约束。但是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可以提供信息效应和资源效应两个渠道(George et al.，1970；Bernanke et al.，1990；陈艺萍 等，2021)。企业与政府的密切关系能为其带来更多的政策优惠与补贴；金融社会资本则为企业贷款融资提供便利。知识网络丰富度的提升能增加企业知识储备，一定程度上降低企业研发支出，进而缓解其创新过程中融资约束的影响。

本文认为，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可以缓解企业融资约束，从而提升创新绩效。因正式制度设计不能解决由于信息不对称导致的信任缺失时，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等非正式制度可以帮助企业缓解信息不对称引发的负向影响。选择既考虑企业内部财务信息，又结合了行业特征，具有更大信息量的WW指数(White et al.，2006)作为融资约束的代理变量。该指标越大，说明企业受融资约束程度越严重。设定如下公式：

2.2.2 线性范围 在优化条件下，配制6组不同浓度的6种抗生素的混合标准溶液，各浓度重复进样3次，以峰面积的平均值计算线性方程和相关系数，结果见表1。可见，0.5～40.0 mg/L范围内6种抗生素的线性相关系数大于0.988，线性关系良好。

WWi,t=0.021TLDT-0.062DIVPOSi,t-0.044LNTAi,t-0.035SGi,t+

0.102ISGi,t-0.91CFi,t

(4)

其中，TLTDi,t为长期负债与总资产之比，DIVPOSi,t是分红时取值为1的虚拟变量，LNTAi,t是总资产的自然对数，SGi,t是企业的销售增长率，ISGi,t是企业所处行业的销售增长率，CFi,t是现金流与总资产的比值。

采用逐步回归法验证融资约束的中介效应。首先构建创新绩效(因变量)、社会网络、知识网络(自变量)的回归模型4-1。其次构建融资约束(中介变量)、社会网络、知识网络(自变量)的回归模型4-2。最后构建创新绩效(因变量)、社会网络、知识网络(自变量)、融资约束(中介变量)的回归模型4-3。

Innovi,t=β0+β1Networki,t+β2Kbi,t+β3Boardi,t+β4TobinQi,t+β5Levi,t+β6Outi,t+

β7Statei,t+β8Duali,t+∑Ind+∑Year+εi,t

(模型4-1)

WWi,t=β0+β1Networki,t+β2Kbi,t+β3Boardi,t+β4TobinQi,t+β5Levi,t+β6Outi,t+

β7Statei,t+β8Duali,t+∑Ind+∑Year+εi,t

(模型4-2)

Innovi,t=β0+β1Networki,t+β2Kbi,t+β3WWi,t+β4Boardi,t+β5TobinQi,t+β6Levi,t+

β7Outi,t+β8Statei,t+β9Duali,t+∑Ind+∑Year+εi,t

(模型4-3)

对模型4分别以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作为社会网络代理变量与知识网络、创新绩效进行回归。结果见表8，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知识网络系数显著为正，而中介中心性系数并不显著；社会网络(自变量)、知识网络(自变量)对融资约束的影响显著为负；在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模型中，融资约束的系数为-186.1，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实证结果表明融资约束中介效应显著，即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正向促进作用是通过缓解企业融资约束这一方式实现的。再次证明数字经济的发展使信息快速交换更加容易，降低了作为“中间人”的企业优势。

表8 融资约束中介效应实证结果

为进一步验证数字化转型在此过程中的作用，加入企业数字化特征变量。在企业数字化转型特征的确定上，本文参考吴非等(2021)的做法，从“底层数字技术”与“技术实践应用”两个层面构造了包含76个特征词的词库。其中，“底层数字技术”共42个特征词，从“人工智能技术”(15个)、“大数据技术”(9个)、“云计算技术”(13个)、“区块链技术”(5个)四个维度来衡量；技术实践运用共34个特征词，典型特征词有“移动互联网”、“电子商务”等。具体做法是通过Java PDFbox库提取企业年报所有文本内容作为数据池，根据特征词词频确定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计量结果，采用Python编程抓取数字化特征关键词出现频次，当频次高于中位数时记为1，否则即为0。结果见表9。

表9 数字化转型下的双重网络嵌入的作用机制

由表9可见，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缓解融资约束的效应依然显著；知识网络嵌入的影响机制明显优于社会网络；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直接影响仍然显著，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直接影响不显著。表明了战略数字化转型削弱了社会网络的影响，提示企业应加强知识网络的建设。

(二)信息透明度影响机制分析

信息透明度的差异造成企业内外部信息不对称是影响企业双重网络经济效应的重要原因，采用分析师关注度作为信息透明度的代理变量进行分组回归。分析师关注度超过中位数的属于高分析师关注样本组，反之则属于低分析师关注样本组。

实证结果见表10，在高分析师关注度样本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与接近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社会网络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较弱，不再显著；在低分析师关注度样本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均不显著。

表10 信息透明度—社会网络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分组实证结果

考虑信息透明度差异的双重网络嵌入经济效应实证结果见表11。在高分析师关注度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分别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存在显著促进作用；在低分析师关注度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不再显著，社会网络的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与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仍然显著，中介中心性与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则不再显著。这些结果再次证明了“中间人”在双重网络嵌入中影响力下降，提高企业信息透明度有助于双重网络嵌入经济效应的发挥。

表11 信息透明度——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分组实证结果

(续表11)

(三)代理成本影响机制分析

为检验代理成本影响机制，采用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之和占营业收入的比值衡量企业的代理成本。该指标的值越大，表示企业代理成本越高。按照中位数分组法分组回归，实证结果见表12。在低代理成本样本组，社会网络点度中心性和社会网络接近中心性分别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社会网络中介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不再显著；在高代理成本样本组，社会网络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均不显著。

表12 代理成本—社会网络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分组实证结果

考虑代理成本差异的双重网络嵌入经济效应的实证结果见表13。在低代理成本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点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与知识网络的双重嵌入经济效应显著；在高代理成本样本组，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呈现负向影响，网络的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不显著。由此可知，代理成本破坏了双重网络嵌入的经济效应。降低代理成本，提高公司治理效率，有助于社会网络及知识网络嵌入经济效应的发挥。

表13 代理成本—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双重嵌入对创新绩效影响的分组实证结果

(续表13)

七、结论与建议

本文探究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社会网络与知识网络对创新绩效的交互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发现，社会网络、知识网络可以显著缓解数字经济上市公司融资约束，并提升创新绩效。其作用机理为企业可以通过加强与企业网络中其他企业的关系连接，提升自身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可以从网络更快地获取更多有效信息，从而缓解融资约束，获得资金资源；数字经济上市公司高管和董事的学术背景也可以帮助外界了解企业并信任企业，获得资金资源；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可以通过双重网络嵌入，缓解企业由于信息不对称、数字经济风险等造成的融资约束，最终提升创新绩效。同时，还发现了数字经济背景下，由于信息传递机制发生了质的飞跃，传统的“中间人”企业优势已经不明显，企业要想通过特殊网络地位和独占信息的方式保持竞争优势已很难实现可持续发展。但是“中间人”地位可以促进企业从知识网络中的获益。在东部地区样本公司中，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嵌入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更明显。进一步研究发现，低代理成本和高信息透明度的情况下，信息不对称程度相对较低，更有利于企业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嵌入经济效应的发挥。

基于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建议：第一，加强沟通、拓展视野。一是拓展董事、高管与供应链各环节的相关企业的信息沟通渠道；二是加强沟通的频率，通过经常性合作一些项目，共同拓展业务和渠道，设置定期沟通机制，了解行业发展前沿等，企业应重点关注建立联系的企业数量，即重在联系的“面”和“广度”。第二，提升董事和高管的学术背景。组织的发展掌握在关键少数人手中，在未来数字化转型中，产品创新、流程创新、管理创新都依赖于高管的推动，企业文化的数字化转型、组织结构的数字化变革都需要具有更高战略站位的高管去设计引领。第三，合理设计董事会成员数量，提高独立董事的比例。数字经济上市公司面临更大更急迫的创新风险，容错率很低，为避免错误决策，尽可能形成多方监督的决策流程，充分吸收各种意见，提升创新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