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阁
一夜之间,万物白了头。熟悉的面孔
开始隐退,她们还将被雪花继续统一
我的足印尚粘着土气,锥子一样
插入雪地。踩踏出一道狭长的
权势低谷,昨夜落地的残枝趁机冒头
冒出来的还有各种底色,与我深一脚
淺一脚的配合着。生活被垄断的部分
始终经不住浅饰。就如城市某个角落
几株枯黄的苇草伸出指头,轻轻挑落
肩上的雪
甲午岩记
越靠近甲午岩,仿佛
越贴近自己的血缘
看两片巨礁,凭空拔海而立
断绝与大陈本岛的所有联系
推开每朵海浪伸出的援手
与它们认亲,不需要滴血
只需将骨头里的疼痛进行交换
风雷的岩壁,每削去一片血肉
史海里,就树起一座帆
正如芙蓉菊,闻风而动
亲近并填补绝壁的千疮
盐碱化的枝头,绽放出
内心的海阔。她们乐于倾听
木麻黄的情话,从海风手里
提起波涛,披上马尾成片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