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寒 陈幸瑜
(中南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和旅游局在2018年3月合并组建文化和旅游部,以文化促进乡村旅游发展。2021年2月,为进一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国务院正式发布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在新形势下,中国乡村旅游与文化产业如何融合,需要什么样的发展策略、模式优势和价值前景,对此展开研究具有十分深刻的现实意义。本文对乡村旅游与文旅融合发展进行综述研究,界定乡村旅游与文旅融合的概念,分析现状,为未来文旅融合实践提供理论基础。
近10年来,文化与旅游已深深融入到中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规划中。文化部、国家旅游局在2009年8月31日发表《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在其中首次提出打造文化旅游品牌等十项措施,助推文化与旅游的融合发展。国务院在2016年12月的《“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文件中,出台“促进旅游与文化融合发展”的政策法规。2018年国家合并组建文化和旅游部,标志着顶层设计引导下的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国内学者侯志茹[1]、刘玉堂[2]、郭晓勋[3]等提及文旅融合是从国家层面上的顶层设计,在这种新形势与新需求下,“文旅融合”这一新兴产业发展模式在全国各旅游目的地应运而生。
因地制宜发展是乡村文化与旅游融合的要点,乡村文旅发展不仅是建设一个具有吸引力和竞争力的乡村旅游目的地,而且需要传播与传承乡村独特的文化魅力。对于新农村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新农村建设一定要走符合农村实际的路子,遵循乡村自身发展规律,充分体现农村特点,注意乡土味道,保留乡村风貌,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国内学界关于文化在旅游中的融合研究展现出多种积极视阈,其中,2019年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的杨志纯提出要强化融合发展理念,通过将乡村文化优势介入旅游资源,两者紧密结合,将更多的文化资源转化成为相应的旅游产品,提高乡村旅游的文化附加值,为旅游特色高质量发展插上翅膀[4]。从长江三角洲地区文化旅游资源的角度看,孙以栋与俞强还提到推进长江三角洲地区发展农村文化旅游一体化的问题,为丰富历史地理人文等基础资源提供广阔的空间[5]。
作为贯彻与落实区域旅游发展的新理念和新模式,全域旅游中,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深度融合已成为整个地区旅游发展的必经之路和必然选择。全面深入推进新时代全域旅游,通过资源整合、统筹协调、精准发力、改革创新等有效方式,从系统观念出发加以全局性谋划布局,在农村开展高质量的旅游,由此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其中,在2019年的《旅游学刊》上,肖洁等[6]以扬州为例,分析提出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协调发展,在全域概念的旅游业背景下扩大文化资源的保护、发展与开放。另外,2021年彭福荣等[7]尝试以民族地区特色村镇建设——重庆酉阳为中心研究,提出民族地区特色村镇建设,通过文化与旅游的融合,推动“旅游+”“+旅游”等区域旅游发展新格局,从区域到全社会,人人共享。
在数字经济时代,随着互联网等新兴技术的不断发展,智慧化、数字化成为了乡村旅游的发展趋势。数字文旅是数字技术与文旅的融合发展,2020年刘洋等[8]研究发现贵州文旅产业多元应用数字的融合转型,能提升综合保障能力,可成为数字文旅产业。同年,耿松涛[9]、戴斌[10]等表示,现代文化与旅游的融合发展促进了人工智能、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等技术的广泛应用,同时将更多旅游资源、文化元素转化为深受游客喜爱的文化旅游产品,通过现代化、智能化的服务体验和互动活动,减少乡村与游客之间的距离,做到最大化减少农村旅游文化资源的成本。
对于乡村旅游,国内很多学者进行过探讨,主要从乡村农业、旅游形式、旅游层次和旅游地域4个方面对其进行界定,见表1。
表1 乡村旅游定义的研究分析表
第一视角,国内早期学者大致认为,农村旅游是建立在吸引农业、森林、湖泊等自然乡村环境的农业资源上的、享受乡村田野风光的旅游项目的统称。1992年4月,在《旅游学刊》中,杨旭[11]首次提出乡村旅游的内涵,并解释农村旅游业是以农业生物资源、农业经济资源和农村社会资源组成的三维景观为对象的旅游活动。到2006年,西南大学的肖静[12]在研究中发现乡村旅游是以农业观光资源为主要吸引物的旅游形态。同年7月,江林茜[13]在《求实》中提出乡村旅游是发生在乡野地区,以乡村特有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为吸引物,满足旅游者休闲、回归自然的一种旅游方式。总体而言,在早期,国内对乡村旅游一般界定为:乡村旅游是一种以旅游为目的、以乡村的自然风光为空间、具有装饰性的乡村观光形式。
第二视角,学者们在自然的乡村农业旅游的基础上,从旅游形式的角度进行研究。其中,周玲强等[14]认为乡村旅游是一种农业文化景观,是将休闲、休假、观赏、养生、娱乐、科学普及、教育、购物、观察、研学、美食等多种方式融为一体的旅游形式,其中包含乡村的农业生产活动、自然生态环境与丰富的农村民俗资源。刘德谦[15]把与乡村有关的风土人情、风物人情相结合,以乡村风土人情为主要观光方式,称为乡村旅游。郑群明等[16]从更加全面的视角思考,研究发现以多种形式、多层次、多区域的方式参与乡村旅游,是一种依赖于丰富的自然景观和丰富的乡村景观的旅游活动。以上从各层面乡村旅游形式对乡村旅游含义的阐述,体现着乡村旅游具有十分丰富的活动方式,吸引着游客前往学习、观光、娱乐等。
第三视角,从乡村旅游层次的角度对乡村旅游进行界定。2004年,李孝坤[17]提出乡村旅游是指以乡村地域自然风光为基础,以乡土文化为核心,吸引游客在乡村地域环境中从事各种休闲活动的一种旅游,依据乡村文化旅游资源划分6个部分,分别为田园景观文化、居民建筑文化、农事农耕文化、村野风习文化、家庭生活文化与乡村艺术文化。另外,林刚[18]等选取20个具有乡村旅游影响的乡村旅游进行定量定性的分析,总结出乡村旅游的6个层面划分标准,即“以乡村为地域,以乡村风情为主题,以乡村农业为主题,以乡村文化为主题,吸引人们前往乡村地区体验生活、休闲旅游活动”。由此可见,乡村旅游具有鲜明、多样化的旅游层次。基于乡村独特的自然环境、田园风光、风土人情、各种乡土文化(如农耕文化、饮食文化、戏剧文化等)等丰富的资源,为游客提供更全面、更深层次的旅游体验。
第四视角,从旅游地域的角度分析乡村旅游定义。国内学者何景明[19-20]、彭兆荣[21]等主要从相对于城市地域的人们,强调乡村旅游是一种发生在乡村的旅游活动,因此,乡村旅游地拥有当地村庄与村民自先前一直保存的传统文化、历史、地理等资源。
综上所述,乡村旅游具有长期、复杂、综合和发展的特点。乡村旅游可以定义为:乡村旅游是指传统的乡村地区,以保留乡村文化和丰富的当地资源为核心,以多种方式、多层次为游客提供各种活动。
关于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密不可分,要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让人们在领略自然之美中感悟文化之美、陶冶心灵之美。”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实现相互促进、相得益彰。
目前国内对文旅融合定义的研究具有较为宽泛的研究视阈,从整体上看,可以归纳为以下3个主要层面:“文化+”“旅游+”“文旅+”。首先,文旅融合中以“文化+”为主要导向的角度,卢璐[22]、耿松涛[9]、孔凯[23]、王雄青[24]等提出何为文旅融合,换言之,即乡村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将文化符号融入旅游发展的各个要素,形成一个具有文化特色的旅游景点系统,从而提升旅游开发能力。文化与旅游一体化的特点主要是基于旅游景点和项目的开发,充分利用与活化国家少数民族与乡村区域文化的内涵,在旅游景点、旅游项目开发建设的全过程中种植民族文化、宣传营销、运营管理等。其次,文旅融合中以“旅游+”为主要导向的角度,旅游作为核心载体,张红梅[25]、向玉成[26]等从信息化视角下的旅游融合,从“旅游+互联网”推动智慧旅游云服务系统的创新。刘庆余[27]等提出“旅游+健康+养生”,其中,医疗旅游、美容旅游、健康旅游、养生旅游等类型是新型旅游形式的主要活动。再次,在文化和旅游复杂多样的关系中,找到文旅融合路径,文旅融合中以“文旅+”为主要导向的角度,更精准地推进文化和旅游融合。2019年雒树刚[28]首次研究并提出6个方面文旅融合的具体内涵:“理念融合、职能融合、产业融合、市场融合、服务融合、对外和对港澳台交流融合”,通过这6个方面,进一步深化“宜融则融,能融则融,以文促旅,以旅彰文”的文旅融合理念。旅游以文化为内涵,文化以旅游为载体。二者相互包容、相互影响、相互融合。发展“文旅+博物馆”“文旅+研学”,文旅融合旅游餐饮业、文创设计及文创商店、旅游交通、景区基建等多业态。
综上所述,文旅融合是我国旅游业发展的最佳方向之一,也是乡村地域推进文化创新的重要途径。文旅融合是由相关政策支持下文化旅游产业的一体化发展方针,通过利用不断完善的技术,打破原有的两个产业之间的边界,如技术边界、传播渠道边界等,使其能够相互结合并相互渗透,创造一个新产业或新产品的开发过程。
3.1.1 价值本质问题:乡土中国治理下乡村缺乏传统乡土文化 目前在国内乡村文旅融合发展中,促进乡村旅游发展的核心问题是缺乏传统文化。中国乡村旅游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40年来,随着城乡社会的融合和发展,人们的乡愁情怀被唤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往乡村地区旅游,但在乡村旅游的发展过程中,主要面临着价值本质问题,比如文化传承的断层。2020年7月,刘红英[29]认为乡村旅游正面临着费孝通[30]《乡土中国》中所提及乡村发展的根本问题“乡土性”特征未能得到个性化释放的问题;刘玉堂[2]等也提出当前乡村的土著居民长久远离乡村、在城市中生活,造成他们对原生态文化的认知偏差,存在乡村文化记忆传承割裂、地理生态景观失去乡村特色的问题;同年11月,高晓琴[31]还重点探讨乡村文化在“国家治理逻辑与乡村社会内生治理逻辑”的双重逻辑下,指出乡村旅游的发展在社会传统治理向现代治理转型的过程中,传统乡土文化在“乡土中国”治理社会的土壤中逐步瓦解,建立在此基础上的乡土文化呈现出衰退的状态,出现乡村的“空心化”、传统村落日渐破败或消失的问题。
3.1.2 特色定位问题:乡村旅游缺乏因地制宜特色发展 国内相关文献[32-39]的研究集中在乡村旅游特色发展的问题上,主要以乡村文化欠深入挖掘、乡村文化旅游资源开发模式单一、乡村旅游产品缺乏创意、对乡土人才重视不够4个方面来开展研究。例如,在乡村文化欠缺深入挖掘方面,2015年赵华提出乡村旅游发展没有重视当地乡土文化的内涵挖掘和体现,导致发展模式陈旧[32-33];刘玉堂[2]认为乡村文化与乡村旅游市场的结合紧密度欠缺,现代乡村旅游市场大多只注重乡村文化一般意义上的乡土味,而忽略乡村文化深层次的乡土味的问题;张颖[35]认为,山东农村农耕文化、民间艺术文化、民间节日等丰富的农村文化资源尚未开发,难以满足城市居民了解农村文化的深层次需求。针对单一的乡村旅游资源开发模式,张玉蓉[36]、刘长江[39]等提出乡村旅游产品多属于农家休闲采摘旅游模式,主要依靠自然资源,未能很好地通过考古发掘、历史研究、民俗转换、艺术呈现等方式,将本地乡村传统文化等有机融合;在乡村旅游产品缺乏创意方面,程倩[37]、张颖[35]、刘玉堂[2]、蔡新良[40]等普遍认同乡村旅游业中“乡村文化创意机制缺位”,导致乡村旅游纪念品存在附加值低、延展性差、文化意蕴少等创意问题,从而造成文化产品的附加值和乡村旅游经济收益无法提升的现状;在对乡土人才重视不够方面,刘长江[39]、刘玉堂[2]认为在乡村的基础设施不健全等客观因素的影响下,从事生产与经营的乡村基层人才、乡村骨干人才严重流失。
3.1.3 市场营销问题:乡村旅游缺失地域品牌营销意识 程倩[37]提出乡村旅游目的地品牌形象建设缺乏系统性和整体性,在经营方式上也普遍缺少系统的营销理念,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乡村旅游品牌的深度推广,乡村旅游品牌形象缺乏系统性和综合性,也影响乡村旅游品牌一定程度的推广。2019年蔡新良[40]等从乡村振兴的基础上对于民族传统文化资源在旅游方面的创新转化进行研究,提出了乡村旅游文化创意产品的文化品牌影响力不高、市场认知度不高的问题。2020年孔凯[23]等也提出许多民族地区乡村还存在缺乏文旅融合品牌的文化建设与市场营销意识的现象,导致其品牌文化的建立与传播的不足。综上研究,正是因为这些现实的问题与不足,让乡村旅游产业得以规范行业建设的各个板块和环节,提高乡村旅游产业建设和产品设计的含金量,为发展乡村旅游产业和乡村旅游产品设计提供可持续、优质的创新发展动力和专业发展动力。
3.2.1 振兴乡村文旅核心理念融合的策略 落实和发展乡村振兴中的乡村文化核心价值观,共创乡村旅游美好未来。其中,周锦[41]等强调文化建设在乡村振兴背景下的重要性。文化建设是乡村振兴的基础。例如,运用“一村一品”“一村一特”“一村一节”等策略,将乡村地区旅游与文化协同融入乡村振兴的各个方面;对于乡村振兴下的美丽乡村建设策略方面,刘长江[39]提出培植特色产业、繁荣乡村文化、打造文化产业品牌等指导性建议。
3.2.2 传承乡村文旅内生文化融合的策略 发展乡村旅游、文化与创意产业,注入文化灵魂,形成乡村独具特色的知识产权体系。其中,侯志茹[1]、周雪[38]、于莉[42]、张玉蓉[36]等对其进行深入研究,指出通过挖掘乡村民俗与乡土文化,将具有特色的文化元素体现到乡村旅游特色产品中,使文创IP体系能够有效地为乡村旅游提供新动力;安玉青[43]从“特色乡镇、美丽乡村、乡村社区”3种发展模式,探讨文化创意产业园为乡村旅游提供新模式与新路径,并重点解析“注入乡村文化灵魂、深化文创理念、挖掘乡村资源要素”等发展路径,以创新旅游产品文化IP元素;马建云[34]还提出民族的本土文化资源是文化创意的母体,而乡村旅游的开发必须发挥自身独特的文化创意优势,比如打造乡村旅游特色文化创意园区,建立乡村旅游特色的文化创意产业集群,打造乡村旅游精品线路等。
3.2.3 谋求乡村文旅三产产业融合的策略 提升乡村旅游文化创意产业战略,优化乡村旅游新供给。张玉蓉[36]提出重庆市乡村旅游开发的乡村旅游产品“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注重乡村的品牌形象建设和建立多元化的市场营销网络建设,以扩大其影响力,提升它的受欢迎程度。马建云[34]研究的3个方面为“产品整合、市场整合、营销整合”,研究侧重于“乡村旅游+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发展。张曼婕[44]指出,要充分利用贵州的自然资源与文化资源,大力发展文旅融合下的文化创意产业,政府要积极推进民族文化创意产业升级,加大对文化创意产业的投资。在山东省乡村旅游优化与升级的实证研究方面,张颖[35]探讨创意乡村旅游发展的4个模式,以及如何发展乡村创意旅游,如“乡村旅游产品的形象建设和推广,资源整合与区域合作”。张玉蓉[36]深入研究重庆市乡村旅游发展的利弊关系,提出问题,总结出“制定乡村旅游发展规划,加强政策引导;保护乡村生态环境,重视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重视乡村旅游产品营销,构建多元化营销网络;开发乡村旅游特色产品,挖掘优秀文化内涵”的四大一体化发展战略。邹统钎[45]以成都的农家乐与北京的民俗村为比较实证对象,剖析二者发展模式,界定乡村旅游发展的主要问题,并对发展路径提出多方面的针对性建议。
3.2.4 拓展乡村文旅赋能数字融合的策略 提升乡村旅游的科技含量、完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战略,在科技助力下的乡村旅游和文化产业中,马建云[34]表示,科技是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支点,影像技术和3D打印技术为乡村文化与旅游融合的创新创造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罗光华[46]从实证研究的角度,在“互联网+”背景下,对贵州省乡村文旅融合进行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思考,丰富了贵州省乡村旅游产业创新的理论参考。
乡村文旅融合发展需完善乡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搭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创新空间。其中,张曼婕[44]指出,随着文化创意产业促进乡村旅游与文旅融合的经济发展,国家软实力不断增强,国内各大城市也随之出台了相关政策,支持文旅融合发展,推动当地文化创意产业。马建云[34]提出“乡村旅游与文化创意产业融合发展符合国家政策引导和市场需求,发展前景广阔,属于朝阳产业”。扶持文化创意产业、拓展产业链、引入上下游企业、丰富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土壤是政府在乡村文旅融合下的重点。
乡村文旅融合发展需健全乡村特色文化创新机制,塑造乡村文化产品创新研发空间。其中,张曼婕[44]表示,贵州乡村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助于形成独特的乡村旅游品牌。从文化创意的角度,张颖[35]梳理山东省乡村旅游发展中的主要问题,并根据问题提出了创意优化升级的发展模式。王建芹[47]等提出“文化+旅游”“旅游+文化”“文旅+其他”三大重要模式,此类模式可以实现全产业链一体化发展,同时区域文化软实力和文化旅游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得以提升。
乡村文化旅游的融合发展需要丰富乡村文化旅游的形式,创造乡村文化创新的驱动空间。其中,张颖[35]探索乡村旅游与文旅融合4个产业发展模式,分别为创意农业模式、创意民俗文化模式、乡村创意旅游综合体模式和民宿发展模式;接着,杨柳[48]进一步探讨关于“建设乡村旅游文化产业园,促进多产业融合”的创新观点。安玉青[43]从乡村旅游发展文化创意角度,提到“美丽乡村模式”,并指出浙江安吉利用生态农业与文化产业相结合,促进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乡村文旅融合发展需注重乡村文化与科技的融合,构建乡村文化旅游创新数字空间。其中,基于现代互联网的先进技术角度,杨柳[48]研究乡村旅游产业的发展模式、发展路径和产业结构3个方面,并提出可以利用乡村旅游文化产业的高科技产品在乡村旅游融合文化的发展过程中丰富乡村旅游产业。另外,耿松涛[9]等从乡村旅游与文化产业在乡村振兴背景下的协同发展角度,提到“加强技术支持,确保乡村文化旅游产品质量”的重要模式。
总的来说,目前国内对乡村旅游与文化融合的现状问题与融合策略、融合模式研究还处于相对成熟的阶段,乡村旅游和文化创意产业整合的实证研究,不仅需要深刻的理论探索,也需要进行实地调查研究,同时日后研究的主要内容也应包括乡村旅游和文化创意产业的模式、对策与路径。
乡村旅游的社会价值主要是有利于乡村文旅社区参与的建设与传承。蔡新良[40]、罗正琴[49]、程倩[37]、于丽娜[50]等提出乡村旅游文创基于地域特色开发,助于提升乡村地区的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竞争力,保护农村的文化身份,发挥农村文化的传播力。例如,蔡新良[40]等专注于研究,从乡村振兴的角度来看,传统的创造性转换和发展少数民族文化资源对文化的振兴具有重要意义。罗正琴[49]以四川省为例,从乡村旅游开发对乡村建设的重要性出发,指出乡村旅游的发展实质上就是服务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此外,在农村文化和创意产品的研究设计和开发过程中,程倩[37]提出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外部因素提升乡村旅游文化产品的“创造力”和社会价值。
乡村旅游的文化价值主要是有利于乡村文旅文化特色的丰富与提炼。其中,于丽娜[50]等通过对IP时代下的文创旅游产品与当代IP概念的解读,举例日本熊本县借助IP时代的特性以及当地“萌文化”的地域特色打造超级IP熊本熊的形象,延伸大量的熊本熊表情包与系列的文化创意产品,体现基于地域特质的文创与IP融合共生,推动乡村文化产业的文化与旅游资源的挖掘与丰富;安玉青[43]在乡村旅游文化创意开发的基础上,对乡村地方文化资源进行深入研究和挖掘,促进乡村振兴与传统文化发扬,有利于传统的乡土文化重新焕发生机并在传承中得以丰富与提炼,同时也赋予其强大的生命力,适应时代的发展需要。
乡村旅游的经济价值主要是有利于乡村文旅产品业态的培育与升级。其中,董阿丹[51]研究发现,乡村旅游具备良好的经济优势,通过创新业务形式,推动传统乡村旅游的转型与升级,同时促进乡村文化与旅游的融合发展,以扩大其价值链,延伸出更多新的乡村服务与产品,产业向规模化发展;于秋阳[52]等对乡村文化创意引领旅游新消费的价值进行探究,研究表明:多元化的乡村文化创意旅游体验需求不断满足和刺激游客的情感共鸣,促进乡村旅游消费的规模、质量、能力与满意度。此外,安玉青[43]提出,文化理念与文化创意可以为乡村旅游增加经济价值增长点,推动形成新型乡村旅游新业态。一般来说,乡村旅游与文化产业之间的创意经济是乡村旅游与创意经济更广阔发展空间的必由之路。
乡村旅游的科技价值主要在于有利于乡村文旅数字品牌的智慧与创新。在5G时代背景下,应该充分发挥5G技术优势,实现5G技术与乡村旅游的有效融合。其中,2019年贺剑武[53]研究显示,乡村旅游信息化建设的发展是数字化技术与乡村旅游产业融合的发展,支持乡村旅游资源开发,推进乡村旅游产品设计的创新,提高乡村旅游整体品质;同年张赞[54]也提出利用VR、3D打印等高科技,打造沉浸式旅游文创产品,以此为乡村旅游注入创新活力;2020年刘秀丽[55]认为5G技术日臻成熟,有利于不断引领与完善乡村旅游服务,优化乡村旅游产品体系,同时也满足游客全新的“智慧”体验,并通过分析5G技术在乡村旅游行业中的应用优势、面临的机遇与优化策略,研究发现如利用VI、VR、5G+VR全景直播与5G+AI游记分享等新技术,这些都有助于进一步提高乡村旅游的总体水平。总的来说,在大数据时代的背景下,乡村旅游和文化产业的发展、乡村旅游文创的设计,能够加强信息化建设和智慧旅游一体化,加快乡村旅游的智慧和创新的商业模式,加快乡村旅游产业的数字工业转型升级[56]。
乡村文旅融合发展已经成为旅游研究的热点领域,文化业与旅游业在乡村地区的蓬勃发展引起学者广泛的关注,将推动文旅融合的深入发展。结合我国乡村文旅融合的实践发展,对未来乡村文旅融合的研究可得出如下展望。
在乡村旅游的建设过程中应坚持对乡村价值进行深入挖掘、解读与系统整理,尊重农村发展的律法的原则,探索路径提升农村传统价值,激活和释放农村文化价值,从而重塑农村价值体系和定义新时期农村的价值取向,这也是农村复兴的前提和基础。扎根在中国的农村,乡村建设者需要围绕乡村振兴的战略目标和实现要求,深入乡村进行实地调研,了解和把握乡村旅游文化创意设计的基本情况,发现新乡村的科学问题,注重发展乡村区域的地方体验,实现旅游开发与文化传承的融合。从这个角度看,促进乡村社会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创意产业的数字化、活态化、传承化的保护。
不论是立足当下还是面向未来,乡村振兴都离不开乡土文化的引领与支撑,乡村拥有非常丰富的物质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诸如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田园风光、生活方式、节庆习俗、民间信仰、社会记忆等多个方面,这些是乡土文化的宝贵价值。同时,也是乡村旅游发展极为重要的基础和支撑。在对乡村旅游文化创意项目进行开发的同时,也应注重在多层次、综合性的方面发展乡村文化。通过对乡村价值和功能的丰富而独特的挖掘,可以重构乡村社会的过去,这也是乡村文明的根源和精神基因,塑造乡村连续性的凝聚力[57]。振兴乡村旅游文化的创意性,必须保护乡村文化的“本原”,传承和发展乡村文化,为乡村发展提供文化软实力,给游客带来深刻体验。因此,在乡村旅游与特色文化创作之间,如何更好地利用和保护乡村文化遗产,特别是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成为当前研究的重要内容。
乡村经济的建设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结合农村第一和第三产业,推动地方农业、农副产品加工、生产、运输、服务相结合,发展多种产业,扩大渠道就业,提高村民生活水平,改变村民消费方式;在帮助农村地区的共产党的领导下,村民们积极参加农村建设和管理,保持乡村旅游文化产业品牌,促进旅游产品的持续改进创新,改善村民精神文化生活,为乡村旅游市场经济注入活力[58]。
随着乡村旅游和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深入认识、因地制宜、创新乡村旅游,积极推进乡村旅游本土化和创意设计实践,形成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和实施路径优势,推动乡村振兴的数字文化创意,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乡村旅游文创的发展要跟上互联网时代的步伐,打造“互联网+”视域下的智慧旅游文创产业。此外,旅游业的发展必须打造富有特色的乡村旅游品牌,不同乡村地区的旅游资源存在较大差异,如借鉴“一村一特”思路打造特色旅游产品时,要同时体现产品的继承性、民族性、独创性和时代性。
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我们应该立足我国乡村的现实需求,坚持需求和问题导向法,在中国进行本土化的乡村旅游的实践与学术研究,深入了解农村旅游的长期发展特色。同时,形成符合中国旅游真理的理论阐释,促进研究对象、研究课题、旅游本土化的理论和研究方法的发展,从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不断推动我国乡村旅游研究的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