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机遇与挑战

□ 文 中国互联网协会

会议现场

12月2日，由中国互联网协会、中国通信标准化协会、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三方共同主办的研讨会“元宇宙的机遇与挑战”在京成功召开。中国互联网协会理事长尚冰、中国通信标准化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闻库、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院长王志勤、中国互联网协会副理事长兼副秘书长何桂立、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总工程师许志远等领导出席会议，会议由中国互联网协会副秘书长宋茂恩主持。

原国家发改委经济体制与管理研究所产业室主任、工信部信息经济专家委员会委员史炜，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教授张沕琳，中国互联网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吴海，中国电信新国脉数字文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安民，大三生集团董事长徐远重，腾讯云区块链首席架构师韩鹏，阿里研究院资深技术总监苏中，网易区块链技术顾问徐立春，维沃移动通信有限公司（vivo）通信研究院院长秦飞，Nreal联合创始人吴克艰等专家参加会议并发言。

与会专家何宝宏、史炜、张沕琳、吴海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云计算与大数据研究所所长何宝宏介绍了会议背景。他表示，近年来，人们对精神世界的需求，越来越超过了对物质世界的需求，并且体现为数字方式。而元宇宙在此背景下将会推动技术的发展，从而带动经济的进步。对于元宇宙的研讨需要引入时间的维度。近期来看，需要聚焦技术和产业方面的问题，远期来看，元宇宙世界的法律、道德、伦理等是未来需要考虑的。本次研讨会重点聚焦未来5-10年内的技术及应用问题，展开探讨，具体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新终端。元宇宙需要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双向出入口，也需要除了视觉以外更多的感官要素才能实现沉浸式体验，那么未来终端该是怎样的？AR/VR以外，脑机接口等是否也会成为重要终端形态？ 二是新技术。元宇宙是综合性技术，既能带动单点技术突破，又能带动技术融合进程，未来将会带来怎样的技术进步甚至新的基础设施形态？三是新业态。未来元宇宙会有哪些应用场景实现，哪些又会是“元宇宙原生”新应用带来的新业态？

史炜表示，元宇宙成为当前热点有三个关键因素值得关注：一是AI技术的发展与AR/VR/XR的技术推进并不同步；二是5G技术推进仍找不到适宜的应用模式和创新性场景；三是大数据、云服务、算法算力、区块链、AI等迫切需要协同发展。政产学研各界对于元宇宙的理解和定义都存在各自的特点。需要从技术、经济发展规律、社会发展等维度进行综合思考。技术是元宇宙的根基，但不能只看技术，元宇宙的经济价值一定是建立在实体经济发展基础上的。元宇宙的发展不能脱离了政治、经济、产业创新、就业、金融政策等的协同推进，不能脱实向虚，背离制造业和经济健康发展的核心。

张沕琳表示，元宇宙并非一个新概念，其构建一个能够给人们全新体验，与真实世界体验相对立甚至超越真实世界体验的虚拟世界。这个虚拟世界其实从计算机诞生的那天就已经出现了。虚拟世界的内容构建已经足够丰富，匮乏的是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的交互。AR/VR在交互过程中迈出了重要一步，但仍还停留在视觉冲击层面，后面还需要有一套组合拳，让这种交互更加紧密。实现人的神经系统与外界信息的直接交互是重要途径，但由于可能对于人体的破坏性操作而让大众觉得比较遥远。实际上随着技术进步，创伤及创面的减小是能够加速这种体验的。

吴海表示，元宇宙得到产业和投资界的高度关注，主要原因在于各界对于新平台级产品的期盼、新技术场景落地的需求、新生态格局的构建以及新赛道可能存在的投资空间。对于元宇宙概念以及实质发展，要关注：一是要从概念叙事变成优质的技术产品服务；二是元宇宙关联产业的发展需要构建良好的生态体系；三是产业发展要循序渐进、健康规范。从投资视角看，元宇宙并不是凭空而生的新鲜事物，但理念提法有一些更新迭代，与计算算力、通信网络、数字孪生等过往技术发展存在一些关联性，重点还是要支持筑牢技术底座、关注行业实质应用、重视数字安全风险。

与会专家李安民、徐远重、韩鹏、苏中

李安民表示，元宇宙确实是20年未来的下一代互联网，最突出特点就是全方位、深度的沉浸式体验，同时元宇宙也是未来人类数字生活的虚拟空间，是未来数字资产的重要生产地。元宇宙未来呈现三个新趋势：一是会诞生新的角色定位、社会关系和规则秩序； 二是会产生新的虚拟资产、空间、价值乃至“物种”；三是会形成新的虚拟社会关系。

徐远重表示，包括触觉手套等在内的多维感官终端将愈发丰富，在五年内实现类似于眼镜的体验进入到元宇宙是可行的，脑机接口可能在十年二十年后，但带来的体验和感受更为深刻。交互技术、电子游戏技术、AI技术、智能网络技术以及物联网技术都将蓬勃发展。元宇宙未来产生的业态分为四部分：消费元宇宙、工业元宇宙、产业元宇宙及企业元宇宙。而元宇宙与各个行业和产业的结合，则是基于三个重大要素：一是基于交互技术和交互方式的重大变化；二是基于UGC和AIGC的大爆发；三是经济系统的形成。

韩鹏表示，元宇宙彰显了人们对数字虚拟世界的想象力，这里面有合理的技术想象，也有过度的技术想象。元宇宙发展的第一阶段将以虚实结合为主，为用户提供全新的交互方式和服务内容，通过自治性生产协作、数字资产和虚拟商品能力的实现，将虚拟的世界变得更加真实，以及让真实的世界更加富有虚拟的体验。区块链是实现元宇宙发展的必要技术，对于构建元宇宙经济体系和开放协作网络将发挥出重要的作用。同时，元宇宙将推动区块链技术向区块链机制、区块链体系、区块链终极平台发展。我们希望通过不断的探寻，借助对元宇宙的合理想象去助推技术的健康发展。

苏中表示，元宇宙的入口从计算机发展至今，经历了从一维到三维的变化：一维的键盘，二维的鼠标以及立体的三维交互。从应用来看，数字化从最早的内容数字化到流程数字化，再到以数字孪生、智慧城市为代表的大规模数字化，在不断延伸。元宇宙技术是个四层结构：第一层是几何建模，第二层是模拟仿真，第三层是虚实融合，第四层是虚实联动。从元宇宙发展脉络来看，技术能够催生出新的应用场景，而技术再跃迁到另外一个点时这些场景又会被重构，这其实是一个不断迭代的过程。

与会专家徐立春、秦飞、吴克艰、许志远

徐立春表示，网易在元宇宙探索过程中有三个方向：一是开发打通线上和线下的应用。比如名为“瑶台”的线上活动系统。该系统已经用于去年南京大学举办的全球AI学者学术研讨大会，今年8月份浙大组织的生物矿化会议，以及网易的校园招聘中，均获得非常好的反馈。二是关注元宇宙用户数据隐私的问题。网易目前已经上线首个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分布式数字身份系统。在区块链技术下，可以在不暴露隐私信息的同时，以一个身份在元宇宙中的各项服务之间通行无阻，以统一的化身进行社交、消费、娱乐和工作。三是重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在注重用户的沉浸式体验过程中，也会限制未成年人的参与。

秦飞表示，元宇宙内涵包含三个层次概念：一是物理世界的数字化；二是与物理世界孪生级别的数字化；三是数字孪生基础上进一步想象创作和加工叠加的虚拟世界，也就是理想的元宇宙。而元宇宙带来了新终端需求：一是未来的终端一定不仅仅是一种端，不是只有一种进入方法，将型态多样，并且型态不同体验也会不同；二是除了AR/VR的沉浸式感受，还需要把人在虚拟世界中的动作，加载到真实世界中来，从而可以实现虚拟活动到现实世界的真实价值转移；三是除了视觉和听觉，未来还会有触觉、味觉、嗅觉等补充，更长远的，通过脑机接口而直接对神经的刺激则面临较多的伦理问题。从现在来看，AR/VR类终端还面临着几个问题：太重而不能长时间佩戴，轻量化解决供电问题需要核心技术突破，计算和通信需要卸载到哪里也需要思考。算力、数据、平台等的支撑技术，以及区块链建立的可信机制也需要进一步加强。针对应用，游戏娱乐肯定是第一波落地的，但也需要警惕虚拟世界成为现实世界精神避难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而真正创造价值的，可能最先落地的是虚拟教育，元宇宙教育会带来很大的变革进步。

吴克艰表示，元宇宙一定是以现实世界为基础、虚实结合的概念和发展方向。元宇宙的架构可以分为四个层面：底层是基础设施，提供通信及算力等技术基础；中层是人与终端的交互入口，AR/VR是核心组成部分；上层是数据层，可分为两个小层：一是以空间计算和AI为核心的操作系统，二是数据搜索和信息推送；最后一层是内容和体验层，包括内容开发工具和分发平台，以及用户应用。而我国在这方面还是有所落后的，需要迎头赶上。未来元宇宙的体验一定要把人带回到现实世界中来，这样的元宇宙才是健康的、有持续性的未来发展方向。

许志远表示，信息通信领域变革性时代的到来，都是需要终端平台的，但AR/VR还存在三方面不足：第一就是分辨率、刷新率不足，但随着技术演进可以解决；第二是由于眼睛辐辏调节而带来的眩晕感，随着眼球追踪技术逐渐解决；第三是由于前庭系统混乱而带来的眩晕感，这个很难解决，需要信息技术和生物学的融合创新。元宇宙从二维到三维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变化，也带来了CV+（机器视觉）的概念，同时人工智能等赋能带来的虚拟化身具有广阔的想象空间。

在听取专家发言后，主办方领导围绕元宇宙也发表了主要观点。

中国互联网协会副理事长兼副秘书长 何桂立

何桂立表示，元宇宙是从概念上与现实连接，其是推动技术发展的一个新驱动模式，激发人类创造的热情。元宇宙的任何技术和应用发展，需要围绕满足人类需求展开。空间作为新入口是满足未来元宇宙场景的一个重要方面，而激光成像技术可能是下一步现实和虚拟空间接口的重要形式。元宇宙的技术目标设定对技术多样性和发展深度有很高要求，下一步产业生态要努力奠定好基础环境，为发展目标和需求服务。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院长 王志勤

王志勤表示，现有共识认为元宇宙的发展是三个世界的互动：物理世界、数字世界和精神世界。元宇宙从业务和应用层面为未来的发展提供了方向。元宇宙是包括从技术层面各个维度的新技术集成，提供了新入口，缔造了新发展的起点，打造了新需求。元宇宙总体看是阶段性发展：一是5年阶段，会跟5G、数字孪生和AR/VR等进行结合；二是10年阶段，6G更加完善，带来深度沉浸化，丰富社会化发展。随着越来越多的智能体与人类相伴，不能忘记以人为本的原则和造福于人的发展理念，要使整个科技技术服务于人。

中国通信标准化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 闻库

闻库表示，6G描述的场景恰恰就是6G的应用，即元宇宙虚拟与现实的结合。全球6G发展尚处于早期阶段，关键6G是什么、用来干什么、采用什么技术来实现，目前业界尚未形成共识。未来需要从超立体角度去看待元宇宙，提升视觉的方便率、味觉感知和沉浸体验。目前，现有AI、区块链和数字孪生等技术依旧单一，元宇宙概念的出现，提供了一种可能的未来走向。信息通信技术、网络技术需要为未来做好准备。

中国互联网协会理事长 尚冰

尚冰最后总结指出，元宇宙还存在六方面问题需要思考和回答：一是元宇宙是什么，能够做什么？二是如何通过关键应用迁移，拉动相关方面的技术进步与产业创新，实现新的突破？三是如何做到技术先行？四是如何对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工业互联网、产业互联网等高质量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五是未来标准、监管、安全等问题该如何解决？六是不同领域的各界专家都能够在这其中做些什么？总体来讲，元宇宙的概念还在不断探索，不断完善，与会专家们针对新终端、新技术、新业态提出了更高层次的思考，希望大家积极发挥自身力量，履行我们的使命担当，共同推动元宇宙相关技术产业的健康 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