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宁,章求平
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江苏 南京 210046
栖霞区位于南京市东北部,总面积395.44 km2,人口98.78万人[1]。栖霞区历史上是疟疾流行较重地区,其主要流行虫种为间日疟,以中华按蚊为唯一传播媒介[2]。通过几十年的积极防制,栖霞区疟疾疫情得到有效控制,2002年达到基本消灭标准,2015年通过省级消除疟疾考评。为进一步调整和科学制定适合本地区的疟疾消除防控策略,继续保持消除疟疾状态,现对2003—2020年栖霞区疟疾疫情和2009—2020年传疟媒介的流行和变化趋势进行分析。
1.1资料来源 收集2003—2020年传染病报告信息管理系统的栖霞区疟疾疫情数据,栖霞区发热病人血检统计年报以及疟疾病例流行病学个案调查表等资料。根据《疟疾的诊断》(WS 259-2015)[3],对病例进行诊断、分类和报告。传疟媒介资料来自2009—2020年江苏省病媒生物监测点栖霞区监测数据。按照《全国病媒生物监测方案》和《江苏省病媒生物监测方案》要求,监测重点扩大到蚊媒传染病,选取人群流动比较大的地方设立监测点。
1.2统计分析 采用Excel 2016录入数据,并对数据进行整理与分析。
2.1疫情概况 2003—2020年累计报告疟疾病例51例,年均发病率为0.44/10万,其中本地感染病例占23.53%(12/51),输入性病例占76.47%(39/51)。本地感染疫情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2008年出现发病高峰为5例,2011年报告最后1例本地感染病例。输入性病例在2005年、2007年出现高峰期,2008年以后病例散在发生(图1)。发现疟疾虫种3种,间日疟占68.63%(35/51),恶性疟占15.69%(8/51),卵形疟占5.88%(3/51);未分型5例,占9.80%(5/51)。
图1 2003—2020年栖霞区疟疾病例年度分布
2.2本地感染病例 12例本地感染的疟疾病例中,初发病例和复发病例分别为11和1例;实验室诊断病例为11例,临床诊断病例为1例,均为间日疟感染。
2.2.1人群分布 本地感染病例中,男性10例,女性2例,男女性别比为5∶1;患者年龄最小32岁,最大74岁,其中,35岁及以下3例,36~65岁7例,66岁及以上2例;病例最多的职业是农民,为6例,其他职业包括干部、工人、学生、民工、离退人员、家务各1例。
2.2.2时间和地区分布 本地感染病例发病时间有明显的季节性分布,2月、4月、7月、9月、10月均为1例,11月2例,8月5例。12例本地感染病例均为本地居民,流动人口未发现本地感染。
2.3输入性病例 南京市栖霞区输入性疟疾病例包括省内输入、省外输入和境外输入。39例输入性病例中,初发病例占69.23%,复发病例占30.77%;实验室诊断病例占87.18%,临床诊断病例占12.82%。实验室诊断病例中以间日疟最多,占67.65%(23/34),恶性疟次之,占23.53%(8/34),再次为卵形疟,占8.82%(3/34)。
2.3.1人群分布 39例输入性病例中,男性占87.18%,女性占12.82%,男女性别比为6.8∶1;患者年龄最小10岁,最大60岁,青壮年(14~55岁)占87.18%(34/39);其中,14~25岁和36~45岁年龄组最多,占25.64%,26~35岁年龄组病例数居其次,占23.08%;不同职业分布中,病例最多的人群是民工,占30.77%(12/39),其次是农民23.08%(9/39)、学生10.26%(4/39)、司机5.13%(2/39)、老师2.56%(1/39),不详职业占5.13% (2/39)。
2.3.2病例来源地区和时间分布 输入性病例报告中,境内输入病例占66.67%(26/39),分别为安徽22例、四川1例、云南2例、省内输入1例;境外输入病例占33.33%(13/39),主要来自非洲地区,分别为尼日利亚4例、莫桑比克3例、安哥拉2例、几内亚1例、肯尼亚1例、刚果1例和乌干达1例。
全年输入性病例各月份均有报告。境内输入病例发病时间有明显的季节性,报告病例分布在5—10月份,分别为1、6、8、5、3、3例,7月份为发病高峰。
2.4媒介特征
2.4.1传疟媒介 2009—2020年病媒生物监测点共捕获中华按蚊85只,未捕获其他种类按蚊,按蚊密度呈下降趋势并维持在较低水平(图2)。
2.4.2环境分布与季节消长 2009—2020年栖霞区的居民区、公园、医院和民房中均捕获中华按蚊,以居民区捕获最多,占48.24%(41/85);公园次之,占30.59%(26/85);民房和医院分别占12.94%(11/85)和8.23%(7/85)。中华按蚊从4月底开始有少量出现,至11月结束。其中,2010年之后中华按蚊开始出现的时间推迟到了7月,7—9月是中华按蚊活动较频繁的季节,累计捕获按蚊75只,占88.24%(75/85)。
疟疾是危害我国人民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影响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虫媒传染病,被WHO列为全球亟需控制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亦是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中重点防控的传染病之一[4-5]。栖霞区以清除传染源、阻断传播为目标,始终坚持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的综合防控措施。经过几十年的积极防治,本地疟疾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特别是2010年启动并实施了消除疟疾行动计划和全球基金疟疾项目,积极推进“1-3-7”消除疟疾工作模式[6],进一步加快了疟疾消除进程。
数据显示,栖霞区疟疾疫情经历波动上升后快速下降,2011年报告最后1例本地感染病例后,已连续9年没有本地感染病例报告。虽然2015年栖霞区已经达到消除疟疾标准,但防控工作依然不容放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输入性疟疾在该地区时有发生,且呈现由境内输入向境外输入转变,虫种由单一性向多样性转变的特征。数据显示,2003—2020年该区报告的51例疟疾病例中,输入性疟疾占了76.47%;2007年之前,输入性疟疾均为境内输入,主要来自安徽淮河沿岸及其以北地区、云南地区、四川宜宾地区以及江苏苏北地区,感染虫种均为间日疟;境外输入性疟疾主要来自非洲地区,感染虫种为恶性疟和卵形疟。由于历史上江苏省苏南一带曾有恶性疟流行,也曾存在嗜人按蚊,后来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消除了疟疾,2003年以后全省媒介监测未再发现嗜人按蚊。但是随着我国一带一路的建设,中国与非洲等疟疾流行国家的往来越来越密切,出国劳务、旅游、经商的人群日益增多,出境人员管理涉及面广、工作难度大,输入性疟疾尤其是输入性恶性疟的威胁越来越大[7-9]。二是2009—2020年蚊媒监测数据显示,中华按蚊作为该区唯一的疟疾传播媒介仍普遍存在,尽管密度较低,但间日疟特别是输入性间日疟继发病例的传播风险依旧存在。三是近年来,由于该区疟疾发病少,临床医生特别是村医对疟疾的警觉性欠缺,加之诊治技能和经验不足,极易延误诊断[10]。因此,栖霞区必须坚持依托区、街道、居委会防治网络,通过加强疟疾诊疗技术和检测能力培训以及推广应用快速诊断试条(rapid diagnostic test,RDT),提升基层临床和检验医生对疟疾的诊治能力,进一步完善健全敏感而高效的监测体系[11-13];严格执行“1-3-7”消除疟疾工作规范,严防输入性疟疾死亡病例和继发病例的发生;同时探索多部门合作机制,加强出国人员疟疾防治知识和健康教育宣传,及时掌握出国返乡人员信息,落实随访体检工作,以便及时发现、有效处置输入性病例[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