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存何处

2022-01-08 07:25栏目主持任红编辑王旭辉
中国三峡 2021年10期
关键词:斯奈德加里藏民

栏目主持/任红 编辑/王旭辉

在梦中也时常惶惑的,是何处为家;在混凝土森林中也时常探寻的,是一枝旁逸斜出的梅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何处去?这些没有答案的终极命题时常在深夜拷问我们,逼迫我们去寻找一处可以安放灵魂的依存之所。

当诗人栖居森林

文 | 张翔武

《龟岛》2021

加里·斯奈德 著

柳向阳 译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相比同代的美国诗人、作家,加里·斯奈德对中国的诗人、读者的影响有些姗姗来迟,而这种后发而至的势头具有强劲的渗透性。在垮掉派两位代表性人物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堡的作品早已大量翻译、引进的时候,加里·斯奈德的诗、散文才零星出现在国内文学杂志、诗选集上。直到进入21 世纪,加里·斯奈德的诗集与散文集才开始颇成规模地引进出版。探究其中原因,固然存在出版时机、读者的认知与接受等因素,也与中国几十年里注重经济发展之后回头审视自身生态环境的客观需要存在必然联系。

熟悉美国现代诗的人,都知道一些美国诗人非常热爱中国古典诗歌,像埃兹拉·庞德、肯尼斯·雷克斯洛思、罗伯特·勃莱、詹姆斯·赖特等等,他们的诗也或显或隐地带有中国古典诗歌的痕迹。中国读者常常从美国现代诗里读到对中国古典诗歌的遥远回应,这不仅仅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魅力所在,也是美国诗人在寻找灵感源泉、成就自身的不懈努力。

就我所读加里·斯奈德的七部诗选(集)汉译本来看,加里·斯奈德显然已经大大超出了这种定义,即一位热衷于东方文化、禅宗、中日古典诗歌的美国诗人,他比我们所认知的那类美国诗人更为壮阔、深厚。如果说欧洲文学传统是艾略特所皈依的法门,寻找美国的诗神是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罗伯特·勃莱的愿景,而从多重文化中获得通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路径才是加里·斯奈德的诗学追求。

虽然没有通用的诗学标准来规定,一位诗人终其一生的作品应该突出某种明显的特质或者丰富多姿的变化,对于那些充满变数的诗人,我们不得不敬佩他们的探索勇气与卓越才能。从28 岁(1958 年)出版首部诗集《砌石与寒山诗》到1975 年因诗集《龟岛》获得普利策诗歌奖,加里·斯奈德一直都在同一条道路上跋涉,不过他已然从东方文化学习者转变为沉浸于自然的诗人,青年时期对远方的好奇也转化为如何凝视自然并提出自己的土地伦理。

如果说《砌石与寒山诗》是加里·斯奈德秉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拿来主义成果,崭露他的诗与翻译的才能,而在《龟岛》里,他已经做到把曾经的学习与影响深化为自身的思维、语言、理念,并从早期对自然的观察进而找到人与土地、自然之间存在的种种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针对人类向自然无度的索取、占有,诗人忧心忡忡,倡导唯有节制欲望、减少浪费,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人类文明才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

加里·斯奈德的文化背景比较复杂,只有结合他的文化背景、个人经历,才会理解他的诗里为何出现土狼、荒野、印第安神话、日本地名、古印度哲人、佛教引语等等。在《龟岛》这部诗集里,他一以贯之地继续写作关于森林、河流、动物、土地的诗,有所不同的是,《龟岛》内容更为丰富、深度得以拓展,诗集中所写内容都以北美洲为立足之地,家庭生活场景如《沐浴》,动物如《路边的死者》《夜鹭》等,以森林为对象如《荒野的召唤》《控制火》《野蘑菇》等。在诗里,诗人既怜悯动物的无辜死亡,也尊重人们为生存必需而进行的捕猎活动,他鲜明地反对滥砍滥伐森林、灭绝性捕杀,“无目的的处决和屠杀/不是狼和鹰的工作”(《对恶魔的咒语》)。

一位青年时期做过森林防火瞭望员,成年拥有家庭后栖居森林的诗人,并非简单的“热衷于自然题材的诗人”这一标签可以概括。在加里·斯奈德看来,自然是思想的来源,思想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总和,所有非人类的生命体、非生命体都是自在的主体,议会里应有山峰、河流、动植物的选票,它们的权利应得到保障与表达。对于战争,对于化石燃料与核能的开发使用,斯奈德采取非常坚决的反对态度,这些事物往往意味着无辜牺牲、数量巨大的浪费。无疑,加里·斯奈德保有诗人的天真,这种天真是对人类命运前景的美好祈愿。

《龟岛》里的诗与附录几篇散文,呈现出一位热爱自然并身体力行的诗人。当他说“我是一个诗人”,他不会觉得丝毫矫情做作,别人听来也不会感到丝毫别扭。对于自然、土地、动植物、生态、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加里·斯奈德有着自己的看法,有些看法可能会让人类至上主义者感到一些不适。以“龟岛”这个北美洲的远古名字来命名这部诗集,也体现加里·斯奈德的用意所在——提醒人们注意古老的童心——纵观他的种种主张,无不体现一位诗人于保守中的激进。

对于诗人,人们并没有要求他的文本与他的言行达到某种一致性,而诗人也没有成为殉道者或者鼓吹者的义务。加里·斯奈德的诗与他的生活方式、环保活动形成互文关系,彼此印证、相互补充,这些使得加里·斯奈德的诗人形象更加饱满、生动。

高原热土 纯粹家园

文 |鱼眠

《第三极》2015

导演:曾海若

编剧:曾海若

作为西藏三部曲之一,曾海若导演的《第三极》将自然美学和人文精神结合,向人们描绘了高原河谷间潜藏的独特魅力:雪山、冰川、草地、荒原。从九霄之上云雾缭绕的珠穆朗玛峰,到波涛汹涌一泻千里的雅鲁藏布江,再到花开遍野牛羊成群的平原河谷——此间风光绝美,令人目不暇接。从辛勤劳作的果园人家,到不畏艰险的攀登者,再到虔诚坚守的佛教徒——藏民们恪守着朴素的生存法则。

这种美学魅力的呈现,源自《第三极》独特的叙事手法和视听语言——影片采用并列叙事的结构,每一集由几个亲民的小故事组成。并列的故事增加了影片叙事的广泛度,能够多方面展示藏地人民的生活风貌。而亲民化的叙事风格,让镜头聚焦于普通人放牧、耕作和采蜜的生活,也增强了影片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同时故事之间相互串联,从而将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主题娓娓道来。在视觉元素上,影片利用远景镜头、固定镜头以及采用了特殊的延时拍摄技巧——大量的远景镜头描绘出宏观的青藏光景,固定镜头的特征又凸显出时间凝滞的特殊状态,展现着藏地生活悠然宁静的韵味。而延时拍摄的技巧主要运用在拍摄自然风光上,这也是纪录片常用的拍摄方式之一。昼夜更替、云卷云舒、以及辉煌璀璨的布达拉宫,都通过延时拍摄产生了时间自然流动的视觉效果。

《第三极》中展现的藏地壮丽自然和瑰丽文化,又不止是对信息单纯的叙述传输。曾海若说:“在拍摄中,我们不仅展现西藏神秘的一面,更多的是想讲述人类心灵共性相同的美好品质,找到人类善良乐观、追求理想的共性。”因为高原热土之上,存在的是人对自然的敬畏,是藏民与生灵间的友爱,是人与自然的互利共生。

一位与羊相伴的藏民这样说:“我以前听老人说,放生主要是针对鱼来说的。人死了之后灵魂会顺着水游下去;如果你放生了一头羊的话,羊会背着灵魂游下去。”老人与羊将各自的生命和灵魂托付给对方。

善良的多布杰每天都会在家门前给猕猴喂食,尽管这群猕猴本是不速之客,多布杰一家却主动让出部分土地给猴群居住。多布杰说,藏族是猕猴的后代。藏民们以如此真情对待生灵万物,若不是内心充盈着纯粹的热爱,又怎能做到?

生于斯长于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所热爱的可不仅仅是生灵,他们也敬仰山脉、河流。影片以自然之物言情,这自然之中的一切,哪怕是一棵低矮的树木,藏民们也敬畏,哪怕是一粒微渺的尘土,他们也虔诚。

看着藏民们眺望湖水时严肃而深情的眼神,亦或者绕着大山五体投地、一步一叩首时,我不禁猜想:莫非在藏民的眼中,这静穆的山峦和深沉的湖水,也是像飞鸟和狼群一样鲜活律动的生命?他们始终是在以一种尊敬和热爱的态度去对待养育他们的土地的。他们坚守着这份信念,似乎是在向我们诠释着众生平等的真切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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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2017

导演:程工

编剧:曾海若

演员:苏扬/杨烁

《极地》和《第三极》同属“西藏三部曲”之中的作品。而这部作品则更加深入青藏高原的腹地:峡谷、草原、雪山、雨林等。与《第三极》不同的是,导演程工将更多的镜头聚焦在人物上,赋予了影片更为浓厚的人文色彩和故事性。人们在极端环境下生存,与自然博弈又互惠共生。影片从普通人的爱和情感出发,展现出一幅幅史诗般的藏民生活画卷;极致的海拔,特殊的气候造就了高原民族独特的生存生活智慧。我们因极地的别致风光而沉迷的同时,也为高原民族独特的文化精髓而慨叹。放眼望去,离你最远的,是极地,离你最近的地方,也是极地。

畅饮甘甜的牛乳,浸身纯净的温泉。夕阳西下时,牧羊人的背影挥动皮鞭抽打晚霞,高歌而归。藏地之民既尽情享受自然的馈赠,也尽其一生去敬仰和奉献这片土地,返璞归真、与万物相融。藏族人们对高原怀着特殊的热忱,因此他们会有节制地向自然索取,又慷慨地回馈自然。

藏民偶尔打猎,也养鱼苗放生;他们开垦劳作,挖取狼毒草造纸制作经文,也建造草方格绿化荒漠;面对世界上最凶猛的喜马拉雅悬岩蜂群,他们会摘取蜂蜜;而偶遇受伤的黄牛,藏民也会心生怜悯,对它施行教化。其实,他们的生活万分艰苦,而我们在镜头中感受到的却是“万顷碧波霞如锦,扎西古寺扬芳馨”的诗意。在藏民朴素的生存主义之下,是对家园的爱惜和呵护;正因如此,他们才能从这自然之中,源源不断地攫取生命和生存的养料,与山河依存至今。这种朴素的生态观念,早已融入了他们独特的民族性格中。我想,或许只有回归那片孕育自我的土地上,迷途的灵魂才能真正得到救赎吧。

藏民们与自然间平衡共生的关系令人震撼。影片解说道:“第三极,山的顶点,水的源头,也是生命的和谐家园。”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中生存的我们,不难发觉人类与环境间愈发紧张的关系,而在生态环境被严重破坏的背景之下,藏民却践行着朴素的生存主义,镜头流露出的这种浓厚人文主义情怀和对纯粹生命的关怀及思考,耐人寻味。

尽管影片沉浸于刻画第三极的生活状态,没有对藏民的自然信仰做出深刻阐释,也没有为身处环境忧思中的人类指明亲近自然的道路。致使在观者眼中,藏地的魅力仅能留在藏地,成为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可望不可即的美景。对多数人而言,我们很难在西藏河谷静待鲜花遍野,也不能抬头即可望见雪山云雾缭绕。不过,只要心怀敬畏记得仰望,那么在一树花开、抑或是半场飞雪之间,不也能寻一方纯粹的栖居家园吗?在热爱、感恩、敬畏生命之间,在享用自然馈赠和回馈自然之间,或许第三极朴素的生存法则,将引领我们走出生态和精神的双重困境。

爱上家乡的那棵野梨树

文 | 兰川

《野梨树》2018

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编剧:阿克·阿克苏/埃布鲁·锡兰/努里·比格·锡兰

主演:岛吾·德米尔考/穆拉特·杰姆吉尔 等

荒芜的坟堆、废弃的枯井、风干的树木、嫁给了金钱的姑娘……这些发生在乡村的事,少有人关注,却真实地在几乎每一个极力推进城市化进程的国家上演。

在土耳其这片土地上,年轻的大学毕业生Sinan 带着他写好的文稿《野梨树》回到了家乡安纳托利亚。成为作家是他怀之久矣的梦想,他希望有家乡人慧眼识珠,能为这部描写家乡风貌的文集投资。然而事与愿违,每一次和家乡那些比他年长又有权势的人商谈此事,都不欢而散。不是因为书稿不好,而是因为他们对生活的理解南辕北辙。年轻人其实从未关心过这个生养他的地方彼时如何、此时如何,在他看来,家乡,以及任何一座乡村,都是落后、无知、粗野、肮脏的代名词。他自认为作为一代新青年,有义务告诉家乡人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有责任把现代社会的流行观念传递给父老乡亲。可惜,不欢而散是每一次尝试的共同结局。

其实Sinan 并不需要挑战家乡人的既有观念,只要能将他的父亲的想法探索清楚,就会明白整个乡村世界。可惜他对这位年过半百却一贫如洗,整天赌马还没心没肺、不切实际地活着的父亲没有耐心。他对他只有厌烦、不理解,甚至鄙视。

在与家乡和父亲的矛盾冲突中,Sinan 的《野梨树》终于自费出版了。他送给母亲一本,也给村里的小书店拿去几本去卖。每一个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认真阅读,并且喜欢,Sinan也不例外。但当他服兵役回来之后发现,没有人认真读过《野梨树》,包括他的母亲。送到小商店的那几本,已经下架,摞在不起眼的角落无人问津。此时已经成熟了些的Sinan 开始学会正视现实,正视这个被他鄙视过的村庄。

他没有想到,唯一认真读了《野梨树》的是自己的父亲。在一个下午,父子二人坐在山坡上的木屋前,父亲说起《野梨树》中他最喜欢的段落,满脸骄傲。Sinan 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他充满诗意,富有想象力,浪漫的光辉闪烁在他的笑容里。而正是在父亲转述《野梨树》的过程中,Sinan 才真正学会了欣赏家乡,欣赏家乡的野梨树。

这部诗情画意却布满冲突的电影出自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之手,2018 年上映,在第71 届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获得了金棕榈奖提名。无论剧情的叙述、演员的表现,还是画面的美感、配乐的独到,都值得欣赏。当然,最值得注意的是导演锡兰想借此表达的主题。

年轻人Sinan 代表出生乡村的新一代青年,他们接受过高等教育,极力想摆脱自己的过去。却不知自己看似有着自由的灵魂,其实却是灵魂无处安放的无根之人。像Sinan 这样,对自己的根没有心存念想的人,只能一天赶着一天生活,奔跑在永无尽头的美丽新世界。他的身后,是被远远甩去的乡村。那里人没有了,河流没有了,泥土没有了,树没有了,路没有了,他奔跑着向前,和后路自行了断。

但,每一个从家乡走出来的人,又都是爱家乡的。想起家乡时,忍不住写一部《野梨树》这样的文集去赞美家乡。家乡荒芜,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但又对此无能为力。城里有便利的交通,繁华的夜景,但没有村里人们树下井旁毫不避讳的交往。在城市,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彼此之间身体隔断,心灵隔断,再也不可能有彼此间照应的温情。

导演镜头里的故乡是进步理念大行其道之后行将消逝的地方,它在记忆里才最真切。那里藏着他出生、长大、离开、又回去的地方。见过故乡之外的浮华泛景,复归于故乡时,又要惊讶并痛心于故乡在浮华幻景辐射下的无处藏匿。导演能在城乡对比中,对业已落魄的乡村怀有无比活跃的激情和深切的关怀,甚至能激荡起深邃的智慧,再用镜头表达出来,这本身就很了不起。更有意味的是,主人公Sinan 的名字翻译成中文也是“锡兰”,和导演是一个名字。不得不说,Sinan 在电影中经历的思想变化,也正是导演的自身经历。

但这又绝不是导演一个人的家乡故事。大批大批厌弃故乡村落的人奔着城市繁华绝尘而去,追求城市快捷便利、物质生活的丰富。你我,抑或是其中之人。因此,观看这部电影让我心生惭愧。我本有根之人,却早已无根,且对自己的根从未有片刻回顾、片言记录。而电影中的Sinan 至少为自己的家乡写下了《野梨树》,最终和父亲和解,和家乡的落后、粗俗和解,愿意抡起农具帮父亲凿一口深井,愿意在家园的土地之上站立成一棵树。

时光飞逝,物非人非。城乡变换,代际交替,想要看见时代所具有的弊病,不能光有体验,还要有距离。需要一个人与时代从空间上拉开,从时间上拉开,有了一定尺度的距离,才能置身其中而不受蒙蔽。这种拉开,需要有洞察的智慧,需要有直面的勇气。毫无疑问,锡兰是时代变迁的亲历者,又是旁观者。盛景于前,繁华在侧,他却有回顾往昔,追念故园的深情和理智,这是令人深感佩服之处。

从乡村到世界,从世界到乡村,真的远吗?远乎哉,不远矣。惦念乡村就是惦念世界,爱着乡村就是爱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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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2014

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编剧:埃布鲁·锡兰/努里·比格·锡兰/契诃夫主演:哈鲁克·比尔根纳尔/梅丽莎·索岑 等

退休的戏剧演员艾登,在安纳托利亚这座偏僻的小镇上开始了他的作家生涯。他如此专注于自己思想的表达,以至于对真实的生活忽略了太多。他一面经营着一家旅馆,一面与身边的人周旋。他的行为举止让身边的人觉得冷酷而虚伪,他并不真的关心他人,就连他终日所写的文章,也不过是未经调查研究的个人判断。他是孤独的,执拗的。陪着他的有妹妹尼卡,但他们却因为观点不一致而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另外一个陪伴他的人,是妻子尼哈尔。尼哈尔年轻漂亮,热衷公益事业,但这并不为艾登所理解,二人因此出现感情问题……本片在2014 年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是一部引人深思的经典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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