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甄武,杨 丽
(合肥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科学技术对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是复杂且直接的,新一代战略资源大数据技术作为一种科技手段,以独特的方式直接影响了当代社会治理、经济发展和人的思维方式变革,这对基于大数据技术驱动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来说,既是新的挑战也是新的契机,因此把大数据技术、大数据思维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有机结合起来,利用好大数据资源创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途径,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工作者的必要任务。
早在1980年,著名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便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将大数据热情地赞颂为“第三次浪潮的华彩乐章”。[1]在此后,学界将更多注意力聚焦于大数据,对大数据的概念也有了不同的界定。麦肯锡全球研究所指出,大数据是一种规模大到在获取、存储、管理、分析方面大大超出了传统数据软件工具能力的数据集合。[2]中国科学院院士梅宏教授认为,大数据是指需要通过可扩展、高性能的计算平台高效地存储、处理和分析,具有海量性、多样性、时效性及可变性等特征的数据集。虽然业界针对大数据的定义有着不同的解读方式,但是普遍认为大数据具有“4V”特征,即数据量大(Volume)、多样化(Variety)、速度快(Velocity)、价值密度低(Value)。我们可以看出,大数据相对于数据来说,并不只是量上的区别,更是质的提升。因此,大数据技术不是对数据量大小的定量描述,而是从大量看似繁杂的数据中快速获取最有价值信息的能力,支撑社会生活的预测、规划和决策。其中,关键技术包括大数据挖掘分析技术、存储管理技术、安全开发技术等。[3]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是一个持续发展的动态过程。从传播范围来说,是指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内容的受众群体,由党的理论宣传研究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等向所有社会群体的持续扩展过程;从传播内容来说,是指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随着实践的检验不断丰富和发展,晦涩难懂、高深莫测的理论内容逐步走向通俗化的过程;从传播效果来说,是指马克思主义由威严的制度体系转变成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内容,成为思想和行动指南的演变过程。当前,我国已步入挑战和机遇并存的技术大发展时期,互联网和大数据成为网络空间主战场的关键性工作,无论从横向维度还是纵向维度来看,西方思潮、价值观念都与当代马克思主义思想纷争愈演愈烈。为了保证中国社会发展环境的和谐稳定,增强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需要坚定巩固马克思主义思想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尤其是网络空间中的主导地位,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步伐即是关键性工作。其次,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百年时间里,其伟大理论成果完全经受住了历史和人民的双重考验。面向网络技术催生传播媒体蓬勃发展的新阶段,推进这一传播进程是当代马克思主义自身科学性和实践性的必要证明。再者,马克思主义与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马克思主义从其诞生开始,就把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当做自己的物质武器,而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则把马克思主义当做自己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一种科学的社会意识形态,从根本上就来源于广大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是科学理论走向社会实践的重要途径,这有利于马克思主义从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实践中汲取智慧和力量,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促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与时俱进、充实完善,更好地发挥其武装头脑、指导实践的作用。
其一,大数据时代,海量信息爆发式生长、井喷式涌现;信息来源多样化、信息内容全面化,灌输式的信息传播并没有把握好受众的实际需求和接受方式,倾泻式的信息传播模式只是一味地强硬传播,难以和理论受众形成良好互动环境,更难以引起受众群体的思想共鸣,更甚者会产生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反感和排斥现象。其二,随着移动数据技术的广泛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辐射范围正在进一步扩大,但是使用互联网的群体结构也在发生着巨大变化。基于大数据技术驱动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对象,由以往的国家政府机关部门人员、学校研究机构人员、先进知识分子逐渐扩展至中小单位人员、私营企业工作人员、进城务工人员、农民工和部分偏远农村、山区人员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需要考虑不同阶层的接受程度,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内涵、重要思想内容传递给大众,帮助其形成正确统一的思想意志。但是,由于大数据时代信息的传播的“泉涌式”特点,数据信息全面多样且不具有层次性,它的价值表达往往不能被各阶层群体所接受,传播盲点和真空地带仍然存在着,受众群体分化现象显著。
其一,大数据时代,数据在传播中占据重要地位,信息传播者借助于大数据技术可以将传统信息和正在扩展的网络信息全部整合起来构成新的数据源,对全体数据的分析、利用,让分析方式代替了传统的抽样调查、问题访谈方式,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动态把握,但是由于数据的广延性、混杂性特征,让传播者难以把握传播方向。其二,大数据技术的运用让我们可以掌握的数据量激增,随之而来的错误数据量也大量增加,但是这一不可比拟的数据优越性很快就让人们忽略了数据的精确性,欣然接受数据的纷繁复杂,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的方向淹没在庞杂混乱的大数据里。其三,大数据的运用提醒着人们不需要注重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只需探索事物之间的相关关系,它只向民众报道结果而并不告知原因。这就打破了以往人们对唯一真理和因果关系的思维认识模式,而在由重视因果关系向重视相关关系的倾向型转变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方向变得难以捉摸。
大数据是全面、连续、开放的,大数据技术的运用赋予了网络信息传播新的变化和新的特征。
从传播量上来说,在大数据技术使用环境下,我们最不缺乏的就是数据信息资源。各类与人类生存活动和发展活动相关联的数据信息持续不断地涌现,以多角度、多层次无限扩散着。面对海量繁杂的数据信息,有效整合、合理利用是关键,但现实是人们对数据处理、接受能力的有限性决定了在超载繁琐的数据信息面前大多数人还是束手无策。在这样的数据环境下,过多无用、带有干扰性质的信息占用了数据空间和信息通道,充斥于原有的马克思主义数据资源信息空间,并逐渐动摇马克思主义数据的公众关注地位,马克思主义传播内容边缘化危机出现。
从传播质上来说,在开放的互联网和大数据背景下,我们最缺乏的就是辨别数据信息性质的能力。各类非结构化、碎片化的数据以各种形态环绕在马克思主义数据周围,公众在进行数据学习选择时往往会被这些虚假、具有迷惑性的数据扰乱视线。一方面,在数据挤压超载的虚拟世界里,为了迎合公众偏好谋取利益,一些人会利用大数据技术制造出迎合公众思想和需求的数据信息,这在无形中固化了公众的兴趣选择,公众更容易被断章取义的数据信息支配思想,对包括马克思主义信息数据在内的其它有用信息都产生排斥感;另一方面,语言作为传输、保存信息的传播载体,在网络信息空间中的战略地位显著。但是实际调查表明,以汉语为传播载体的信息比例远低于英语和法语,而网络虚拟空间早已成为各国思想的交锋战场,这无疑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过程中不可回避的考验。西方国家可能会趁着我国繁杂混乱的数据环境,借助网络媒介恶意传播具有煽动性、迷惑性的虚假信息,试图抹黑党和政府的正面形象,干扰民众的思想和判断力,并企图运用歪曲事实、不负责任的言论传播、宣扬西方的价值观、民主观,企图打乱网络信息传播中的完整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体系。互联网成为新时代我国舆论斗争的主战场,网络意识形态工作关乎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大局”。[5]
大数据技术的运用,使各种分散化的话语权和繁多的数据信息不断裂变、叠加和扩张,以新媒体为传播媒介的信息传播自由度到达了一定程度,这给人们在数据的发掘、整理、分析上带来了及时便利的同时,信息传播安全问题也日益衍生。
当前,智能手机、平板电脑、智能手环等移动智能终端已经走进大众生活,信息传播者的范围无形中被无限扩大,每一位普通民众都可以随时随地产生数据信息,成为信息的传播者。在庞杂混乱的网络大数据环境下,数据信息的来源早已不仅仅是格式化数据,而是在文字、图片、音视频这些数据基础上,增加了社交平台信息数据、网络商品搜索购买、金钱实物交易、及时地理位置共享等非结构化数据,信息数据量的增加让信息传播的安全性也受到了挑战。一方面,这些数据信息不完全具备真实有效性,碎片化、重聚合的传播特征致使虚假信息泛滥,个人利益的驱使、非理性的态度和追求,再加上信息安全把控人位置的缺失,导致网络造谣、虚假诈骗、攻击谩骂等负能量信息持续恶化网络环境;另一方面,以数据共享为主要特征的大数据背景下,另一大安全隐患就是个人隐私安全问题。“他怎么知道我浏览过什么网页内容?我的私人网络日志怎么会曝光在大众面前?我的个人位置和操作行为会不会被不法分子通过手机应用和GPS系统进行跟踪?”这些困惑的产生,归因于网络虚拟世界中的匿名性、模糊性特征,让部分网民一度挑战道德伦理底线来达到自身目的,再加上保护隐私权的机制体制、相关法律法规并不完善,数据使用主体对自身数据挖掘、利用的权限和范围领域并不清晰,让这一现象逐渐固化。由此可知,在大数据视域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过程中,在保护好重要的长期战略价值信息的同时,做到满足人民大众利益需求的信息共享,这两方面的辩证统一显得尤为重要。
依据大数据分析、预测技术对相关数据从组织、传播、管理方面进行加工处理,孕育了新的大数据驱动模式。
一方面,借助大数据挖掘算法和可视化技术来分析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受众感兴趣的内容。大数据技术利用背景下,传统信息传播中的接受群体已经向用户群体转变,人人都是不可忽视的海量数据生产者,作为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马克思主义需要在这场数据实践中有效发扬自身价值,体现科学性。所以不同群体、不同信息都需要找出最合适的方式方法,力求“找对人,说对话”,分析不同群体的个性化需求,再针对信息的传播形式、路径进行相应改变,满足受众的个性化需求,提高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动态契合度。例如,随着移动智能终端的广泛运用,传统的单一文字普及读物、宣传言论形式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因此,可以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相关评述文章等通过数字化处理技术存储于网络介质中,让受众可以随时随地接受马克思主义相关的理论信息。又如,不同受众群体偏爱的传播形式、传播内容不同,可以利用大数据立体化、交互化的特点,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融入受众的日常工作、学习、生活中,通过微信、QQ、ins等社交软件,借助影视、动漫、绘画、歌曲等载体,增加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的可读性、趣味性,以更直观的方式激发受众学习兴趣,丰富多样的传播模式也便于提供个性化服务,使受众更加认可、理解、接受马克思理论内容,扩大受众群体范围。
另一方面,利用大数据预测技术发掘潜在受众。潜在受众作为不确定的受众主体,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的学习需求虽有但不是很强烈,因而通过合理掌控和设计个性化传播手段、内容来增强学习情感态度,在发掘潜在受众过程中显得极为重要。例如,在互联网普及率较高的今天,遇到问题网络搜索答案解析已经成为习惯。数据分析师可以通过关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等关键词的搜索记录,分析预测大众偏好、行为习惯、思想走向,并推送相关内容信息,精准高效捕捉潜在受众。
大数据开启了“互联网+”传播链。“互联网+”主要依托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强大驱动力,它主要借助数据信息和互联网平台实现互联网和传统行业的融合,展开进一步的实践活动,捕捉新的发展机遇。首先,我们可以将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内容与其它专业知识相糅合,再进行传播。比如把学生的马克思主义传统课堂学习与新式的翻转课堂、微课、微格教学、慕课等授课方式相结合,再与社会实践课堂、创新创业课堂相融合,相互借鉴、引领,在满足教学实践要求的同时,增强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学习和思想政治教育的趣味性,实现二者的传播融通发展。其次,把马克思主义理论融入其它数据库和信息资源的专题研究,促进马克思主义主动性传播和自然性融合的并行运作。这种信息传播模式不仅交互性强,而且数字信息有效融入新空间的程度高,这一态势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数据化传播的覆盖面和渗透范围的进一步扩张。[6]
大数据开启了“直播+”传播链。网络直播的出现是互联网优势延续的一大表现,它以直观快速的视觉体验、内容形式丰富的特点、交互性强的特征、地域不受限制的优势,很快地占据了网络信息传播的重要地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网信事业要发展,必须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7]针对这一重要论述,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先进的多媒体技术、相关APP软件开展信息共享、视频互动为一体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网络直播平台,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与有马克思主义知识需求的用户之间保持互动联系,解疑答惑,走进群众生活,了解群众需求。还可以借助在线培训、对话访谈、辩论学习等方式,开展一系列马克思主义理论实践工作,拓宽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数字化交流渠道。
数据库是开展科研工作的重要依托。当前互联网、大数据、多媒体的相互融合背景,为马克思主义相关数据库的建设强化,提供了广阔的平台,同时数据库的完善又助推着传播工作的进程。
其一,加强马克思主义相关内容融入并引领其它数据库,实现与大众的高频次交流互动。目前,移动智能设备的普及、各大传播迅速的网络平台应用软件,给马克思主义理论内容的融入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平台资源。比如当前的微博、今日头条、澎湃新闻等各类软件客户端会置顶“这速度很中国”、“新时代我们可以”等相关话题内容,将马克思主义内容贯彻融入其它数据平台,充分发挥其引领社会思想潮流的重要功能,实现让民众在其它工作、学习、娱乐中把握相关知识内容的目标。
其二,整合完善各类马克思主义理论数据资源的专用大数据库,在融合创新中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要运用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加强哲学社会科学图书文献、网络、数据库等基础设施和信息化建设,加快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文献中心建设,构建方便快捷、资源共享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信息化平台。”[8]为了实现这一总体目标,我们一方面要做到努力打通马克思主义领域内部、内外部之间的数据孤岛,通过聚集与整合实现马克思主义理论资源在各大平台的数据共建共享、互联互通,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资源数据的利用率,进一步加大传播工作力度,增强工作效益。另一方面,要在建设好理论教育与传播的数字化资源基础上,聚集更多专业性人才通过这个数字平台进行研究、教育、传播工作。例如北京市依托中国人民大学成立的思想政治理论课高精尖创新中心,实现了全国思政教育理论课老师的沟通交流、分享展示,提高了思政理论课的师资队伍建设水平,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和传播,这是对建设数字化资源进行了很好的尝试和探索并取得了一定的优秀成果。[9]
大数据应用的重要考验,来自于民众对数据安全性的担忧和对隐私的诉求,没有数据安全的保障会在很大程度上阻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传播。所以说,优越的大数据安全保障体系,是大数据技术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形成良好互动的重要依托。
数据安全的第一个要求是保证用户的数据不毁损、不丢失。这需要树立正确的大数据安全观,牢固大数据安全管控防线,加强核心技术自主创新和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信息采集、处理、传播、利用、安全能力,更好惠及民生。[10]首先,对当前的大数据平台安全建设方案查缺补漏,对可能有安全防护风险的地方及时填补;其次,针对敏感数据信息设计落实合理的安全解决方案,保证数据信息的安全可靠,最常见的便是将必要的敏感数据模糊化;最后,当前数据共享和数据存量的日益增长,导致传统的信息维护模式已经不适用于大数据技术利用环境,网络人才问题急需解决,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网络人才的培养,强调“只有把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掌握竞争和发展的主动权,才能从根本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安全。”[11]因此,需要高端网络人才对大数据完整性维护技术、大数据安全保密技术、大数据备份与恢复技术进行充分深入的研究,确保安全管控防线走在大数据发展前沿。
数据安全的第二个要求是保证数据不被偷走或盗用。这需要建设大数据运用伦理防线,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机制。其一,打破不必要的数据信息壁垒,在倡导数据互联共享、保证信息透明度的同时,尊重每一位信息生产者的隐私,避免其数据利益受到侵害;其二,依靠行政手段和法律手段来做好国家主流意识形态领域的安全防护,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统领地位;其三,以人为本,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积极引导人民群众形成良好的思想品质、积极的人生态度,实现数据共享和隐私保护的辩证统一,建设良好的网络生态,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10]
总之,大数据技术虽然给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带来了挑战与契机。我们应积极把握、与时俱进、开拓创新,让大数据技术成为驱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新引擎,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