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琼 张飞龙 (黄山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解决人类重大问题,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力量,成为推动人类发展进步的重要力量。”[1]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期,不确定不稳定因素明显增多,人类文明发展面临的新机遇新挑战层出不穷,国际体系和国际秩序深度调整,大国战略博弈全面加剧,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加快经济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中国为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建设提供的全新思路。它既是一个意蕴深厚的文化理念,也是一个深远宏大的国际战略理念,将这一思想融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以下简称原理)课教学,是新时代大学生全面发展的内在需要和客观要求。通过有效的现实路径将其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能够坚定大学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信仰,帮助大学生树立科学的义利观、历史观和全球化视野,切实增强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实效性。
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发展分为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两个时期,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世界历史逻辑的关键性环节,即资本主义世界历史向共产主义世界历史的逻辑演进,这一转变的根本动力在于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运动。作为根据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所做出的科学判断,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于大学生的主要作用在于引导他们能够正确认识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规律。
当今世界仍处于马克思“物的依赖性”所主导的社会形态中。马克思认为,“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什么也不能创造”。[2]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原理指出,自然界、社会和人类思维规律真正统一性在于物质性,人与自然应和谐共生。马克思在充分肯定自然的基础地位上,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前提下,要求人的发展遵循外在尺度和内在尺度两个维度,即人类在改造世界中,既要遵循自然发展法律,又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3]强调实现人的外在尺度和内在尺度的平衡就必须克服自我异化,展开人与自然之间的全方位的融通与对话,以可持续发展、互动性交往的姿态认识世界。秉承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原理,我们必须辩证地认识和把握人作为自然存在物的有限性,摒弃人类中心主义和自然中心主义的错误理念。法国人类学家赛尔日·莫斯科维奇指出:“我们应当重新把世界视为一种多渠道的‘开放体系’,在这个体系下可以把自然看作一种历史性自然,其中包含了人类这个决定性的因素。”[4]即是说,人与自然具有同质性的基本理念,要回归自然并重视人类正在不断制造的种种“新自然”,重新考虑改变社会关系的生产力问题,方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友好相处。将人类命运共同体融入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原理教学中,不仅有利于引导大学生树立科学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还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
人类交往是社会实践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交往和世界历史”是马克思、恩格斯唯物史观的重要内容之一。马克思指出,“各民族的原始的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的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5]从唯物史观出发,马克思认为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是不可逆向的趋势,随着交往范围的扩大和生产力的发展,世界历史必然随着人类的社会实践愈加多样和丰富。人类在新世纪的交往与联系较以往时代更为密切,交往的发展推动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持续进化。面对“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面对国际体系层次“命运与共”的诸如跨国疫情蔓延、能源危机、生态危机、核威胁等全球各类问题,在经济全球化视域下、各国都无法独善其身。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上的问题错综复杂,解决问题的出路是维护和践行多边主义,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5]今天,我们生活的世界既有交流、合作与互鉴,也有矛盾和冲突,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度不断提升,人类交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入和广泛。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交流互鉴是文明发展的本质要求,我国将以真正平等和公平的多边协商机制共同应对全球化问题,积极应对全球治理,及时分享抗疫、反腐、减贫等方面的成功做法,开启人类文明“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新理念。例如把“一带一路”建设成“文明之路”,不断推进世界人文、经济和政治互鉴。由此可见,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人类新型文明观,可以有效化解区域冲突和矛盾,为世界和平与发展营造良好的国际环境,推动全球社会和谐共存、平等交流,缓解全球化不同层次主体之间的紧张与对立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彰显了习近平的世界历史观,将这一思想融入人类普遍交往与世界历史的形成发展教学中,可以极大丰富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教学内容,拓展大学生的社会历史观。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高度评价了资本主义在促进世界历史形成中的重要作用,及其对推动全球化发展所做出的重要贡献。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与资本主义全球化思想的价值理念和价值维度均有差异,它以合作共赢为目标,以全人类共同价值为导向,是对资本主义全球化思想的积极扬弃。
马克思充分肯定了资本对世界历史形成的巨大推动作用,认为世界历史就是“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向全世界扩张的过程和结果”。[6]科技进步衍生出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催生了西方“民族主义”走向了世界历史发展新阶段。虽然资本一出现就“包含着一部世界史”,但资本具有自我中心、自行增殖的逻辑,现代性社会受资本支配,资本不断增殖自身和夺取剩余价值,将市场伸展至整个世界,使其不仅在生命的时间方面破坏一切界限,而且在广延的空间上也消解一切界限,使得个人乃至整个社会都沦为资本的工具和手段。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致力于国家间交往的平等互利,优化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打破资本的强制逻辑,使经济全球化发展成果普惠世界民众,打破了国家之间的沟壑,世界越来越成为一个地球村。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前提是以共同价值作为各国的行为准则和行动指南,各国在对话协商的基础上达成一致和共识。共同价值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精神支柱,是凝聚全球各国人民力量的核心之灵魂。这种以共同价值作为解决问题的逻辑起点,为人类改造世界提供了新思路新方案,彰显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内涵。
树立正确的义利观。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蕴含良善的全球治理观,也包含人类生存发展的基本价值理念,它旨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发展伙伴关系,同舟共济,权责共担,增进人类共同利益”。[7]这一思想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不仅强调爱人,而且主张不同民族、不同国家都能享受发展红利,将爱推演到整个世界,让人类美好生活的愿景变为现实。因此,各国应遵循正确的义利观和普惠包容的原则,实现合作共赢的发展目标。如《中国“一带一路”贸易投资发展报告2021》,以“四路”建设为主线,共同打造增长之路、复苏之路、健康之路、合作之路。中国充分发挥“一带一路”“亚投行”对资源和生产要素的配置功能,主要利用贸易、金融和基础设施三个维度倡导发展成果共享,拓展“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新空间,与共建国家达成一系列重要共识,强调国家间经济交往的重要性,完善多双边及区域合作机制,扩大发展成果惠及面,让相关国家民众有更多实实在在的获得感,如云消费、“互联网+”医疗服务等新模式,为解决国际抗疫合作贡献新理路。可见,面对西方国家掀起的逆全球化和民粹主义思潮,中国政府立足中国实际,继续扩大对外开放,坚定不移地推进国内和国际经济双循环。实践证明,“修昔底德陷阱”不可能适用于国家发展之逻辑,实施孤立主义和保守主义的政策必将失败,我们要站在全人类的高度,超越西方国家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狭隘界限,继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些内容充分阐释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体现出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生成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之中,是一个关系人类生存、发展和世界前途命运的根本性问题。马克思在批判资产阶级政治解放的关键点时指明政治解放意在解放全人类、使全人类能够成为人并获得人的权利。“人类命运共同体本质上是对资本主义全球化历史进程的‘拨乱反正’,充分昭示了‘人类解放’的价值诉求和发展理念,故其基本立脚点或者说哲学立场必然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8]解放全人类需要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社会关系高度和谐和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旨趣。
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历史是物质世界的特殊运动形态,人类社会在物的依赖阶段,如何探寻一条人类解放的新的进路,能够促进物的解放并不断趋向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就成为当代发展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理论的关键。人类社会是一种客观的物质存在,马克思指出:“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9]生产力是实体性要素,在社会发展中起着基础性作用,能够推动社会进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当今世界,人工智能、量子科学等新技术不断取得突破,数字经济、共享经济在全球范围内掀起浪潮,正在积聚强大动能重塑整个人类社会,进而对人类的价值理念、生活方式和生产模式产生深刻影响。但当前人类物质文化需要尚未得到满足,世界贫困人口还在增加,生存性需要尚未解决,“各美其美,美美与共”样态尚未实现,我们更应该注重物质文化需要。因为人们必须先满足最基础的生存需要,生产力水平越高,社会财富源泉才能充分涌流,产品供给就越充足和丰富,人类的生活水平才能达到极大提升,从而进一步满足人类多样化的需求,实现人类社会朝着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为人们追求民主政治、和谐社会、精神文化和美好生态创造物质条件。未来的发展需要各国加强联系与往来,注重人类利益关系的共生性,缩小各国之间的数字鸿沟,共享人类社会发展成果,世界各国应同舟共济、凝心聚力、共建美好家园,创造更多社会财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供物质基础。
马克思认为:“在实践的、现实的世界中,自我异化只有通过对他人的实践的、现实的关系才能表现出来。”[10]在大力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人际联系变得更为丰富,个人越来越积极地参与各领域、各层次的社会交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命运共同体,顾名思义,就是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5]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国际局势面临重塑,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任何国家孤芳自赏、单打独斗,终将失败。各国应携手共建,谋划未来,向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断迈进,以求得人类在当代的可能解放、文明进步和发展繁荣。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主张不同国家及多元文明之间的和而不同,强调超越同质单调的逻辑进而建构当代人类的共同精神家园,并创造更多符合世界人民需要的现实社会关系。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反映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进程,指明了人类社会的“真正共同体”的价值指向是“自由人联合体”。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本主义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1]现实的人的对象性活动,在实践中人的能力表现为能力、知识和体力的全面发展,在实践中不断改造的活动过程。人作为现实发展的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与马克思主义人学高度契合,从二者追求价值目标来看具有同质性,都将人的全面发展作为社会发展的终极价值目标。马克思认为,人的全面发展还受制于现实的生产力水平,人并不是自由的,人在很大程度上都只是被当成社会生产工具而存在。人类的实践活动既是满足于自身物质和精神需要,同时也生产出一定的社会生产关系。只有这样,人可以在完全自由的前提之下追求自己想要的物质与精神生活,最终实现人的解放,人应当以自由与幸福为价值目标,完成对于人类未来命运的思考。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基于人类社会每一个人同整个世界发展发生现实的联系,每一个人的发展又与世界发展相联系,勾画出个人发展与世界发展版图之间的理论逻辑。面对未来的人类生存空间维度,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是人类追求美好生活的价值目标。
总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凝聚世界各国关于推进现实解放的最大共识,是当代文明进步逻辑的深刻价值表达。作为表征人类整体利益的理念创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继承人类思想优秀成果、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的基础上,科学地回答了21世纪人类面临的困境,彰显了人类情怀、全球视野和大国担当。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融入原理课教学,有利于结合新时代丰富马克思主义理论内涵,也为新时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带来了深厚的价值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