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军
(南京晓庄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1171)
根据生产形式和生活方式的差异,人类聚居群落分化为城市和乡村。乡村与土地天然相连,是农业生产及其生活的空间集合;城市则与乡村相对,是非农产业及其活动的地域载体。城市与乡村的分野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城乡关系也因此生成。城乡关系是经济社会中的一对重要关系,其不仅关乎经济社会稳定,更兼及社会经济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此进行了系统阐释,并形成了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
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等一系列实践中,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丰富和发展。在城乡关系层面,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为原点,将其融入进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具体实践之中。经过百年发展,最终形成了从对立到融合、从分治到统筹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城乡关系模式。对此,学术界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通过对既有文献的梳理、分析和总结,关于中国共产党基于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的中国城乡关系研究有两个主要维度:一是共时性研究,即基于特定的时空情境而对居其内部的城乡关系实践样态进行理论探讨;二是历时性研究,即从史学的角度对中国城乡关系进行历时性梳理和回溯性分析。但是,无论是共时性分析还是历时性思考,多是在特定实践诉求的一种回应性研究,具有强烈的实践指向。因此,基于中国共产党百年城乡建设实践进行历时性分析,进一步阐释中国共产党百年城乡建设实践如何对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进行了继承、完善和发展,以期在丰富既有研究的同时,为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和“城乡融合”理念的实现提供重要的理论支撑。
随着工业革命的逐步展开,机器大工厂逐渐取代传统手工工场,并产生了巨大的“虹吸效应”,导致了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开始向城市转移。这一持续性的人口流动在维持城市工厂正常运转、保障城市蓬勃发展的同时也进一步加剧了乡村衰败。面对这一现实情境,马克思、恩格斯从人类社会的历史演进出发,通过对古典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中的“城乡关系”思想进行批判性继承,“前瞻性地提出了实现城乡融合的科学展望,并揭示出了‘同一—对立—融合’的城乡关系发展规律”(1)曾长秋,胡馨月,李邦铭:《马克思恩格斯城乡关系思想的哲学审视》,《求实》2013年第2期。,明确指出城乡融合则是历史社会发展的最终归宿。
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城乡关系理论散见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诸多经典著作之中,是一个历史演进的过程,经过了从城乡对立到城乡融合的历史发展。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马克思和恩格斯首次提出“城乡对立”,并进一步指出,生产力的发展及由此生成的劳动分工,是导致城乡对立的根本原因,即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一个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页。;1847年,马克思在其《哲学的贫困》一书中提出了“城乡关系”的概念,并详述了生产力发展及社会分工对城乡关系发展的重大推动作用;而后,恩格斯在其《共产主义原理》一书中,从废除私有制的角度出发,提出了“城乡融合”的概念,并将其视为废除私有制的主要结果,即“由社会全体成员组成的共同联合体来共同地和有计划地利用生产力;把生产发展到能够满足所有人的需要的规模;结束牺牲一些人的利益来满足另一些人的需要的状况;彻底消灭阶级和阶级对立;通过消除旧的分工,通过产业教育、变换工种、所有人共同享受大家创造出来的福利,通过城乡的融合,使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这就是废除私有制的主要结果”(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43页。。另外,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还见于《共产党宣言》《资本论》《论住宅问题》《反杜林论》和《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等经典著作之中。
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有机构成,理论渊源主要是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城乡关系”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的“城乡平等”理念。
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城乡关系”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的第一个理论渊源。亚当·斯密在其巨著《国富论》中对城市的产生及由此衍生而来的城乡关系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论述。斯密认为,社会分工导致了农业与工商业及乡村和城市的分离,这是客观的,不可逆的。大卫·李嘉图则从经济学的视角,详述产业发展对城乡关系的影响而提出城乡发展理念,关于城乡关系的探讨和系列判断,离不开市场机制的作用。因此,协调发展将是城乡关系的最终状态。空想社会主义的“城乡平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的又一重要理论来源。托马斯·莫尔、圣西门、傅立叶、欧文等空想社会主义者,都猛烈抨击了二元对立的城乡关系,在他们看来,应主张人类社会消灭城乡差别,实现城乡平等二达致城乡融合。空想社会主义者虽然看到了城乡对立的客观现实,却未发现导致这种对立的客观根源,也就无法从根本上得出消弭这种对立的答案。所以,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城乡平等”的思想,也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美好想象。
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是对两个理论来源进行辩证分析,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出发,指明其核心要义,一是社会分工是城乡对立的起源,二是城乡融合则是城乡关系发展的最终归宿。
城乡分离,是与社会普遍化分工紧密相关的。城乡分离属于历史和经济的范畴,“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的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域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而开始的,它贯穿着文明的全部历史直至现在(反谷物法同盟)”(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04页。,是社会生产力发展而导致社会普遍分工后的直接结果。当社会分工从生产领域拓展至非生产领域,出现了不从事生产却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商人团体,导致在人类社会历史之中,出现城市与乡村两种对立的社会存在,“商人阶级充当手工业和农业交换的中介,切断了城市和乡村的直接联系,并且对农民和手工业者进行压榨和剥削,城市和乡村的对立日益加深”(5)轩静:《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视域下乡村振兴战略研究》,西北民族大学2020年学位论文,第9页。,直接导致了城乡之间日益疏离和对立。
城乡融合,是人类社会关于城乡健康发展的最终归宿。城乡之间的疏离和对立,不仅导致了乡村的衰败,也给城市发展不断提出新问题,如失业与就业问题、基础设置配置问题和城市生态问题等。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首次提出了“城乡融合”的概念,将其阐释为废除私有制的重大结果,随后马克思在《反杜林论》中引用并作出阐释:“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现在的空气、水和土地的污染才能排除,只有通过这种融合,才能使目前城市中病弱的大众把粪便用于促进植物的生长,而不是任其引起疾病”(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646-647页。。城乡对立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社会分工的必然结果,但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继续发展和人类文明的持续推进,城乡融合也终将成为城乡关系发展的最终归宿。
中国共产党百年城乡建设的历史进程,可以划分为1921—1949革命战争时期、1949—1978社会主义探索和建设时期、1978—2018改革开放时期、2018至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四个阶段,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与特定阶段的国情相结合,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城乡关系发展路径与构建模式。
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国城乡关系,整体上是呈现割裂、对立的样态。这种割裂和对立,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一方面,割裂和对立具有属客观规律性的历史范畴。这种割裂与对立自城市产生之日起便已存在,城乡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和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具体表现为城乡之间在“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基本公共服务等方面表现出极大的不平衡,以自然经济为主的自给自足的中国乡村可以相对独立于城市而存在,但是以社会经济为主的中国城市却截然相反;近代中国的城市由于集中了帝国主义和买办大资产阶级力量,导致其对农村不仅存在政治上的残暴统治,更是产生经济上的严重依赖,进而无法在脱离乡村的前提下独自发展”(7)韩喜平,张延曼:《毛泽东城乡关系思想及其新时代价值》,《毛泽东研究》2020年第5期,第53页。。另一方面,中国革命力量与反革命力量的割裂和对立。1927年秋收起义失败,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的工农革命军来到江西井冈山,创建了中国第一个革命根据地——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开启了基于农村而关注城乡关系的思考。这一时期,蒋介石的反革命力量主要盘踞城市,而中国共产党代表的革命力量则广泛分布于中国农村地区,由此便导致了城乡之间的对立和割裂。在创造性地提出“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争取”的革命道路之后,中国共产党为调动农民的革命积极性,建立最广泛的工农联盟,先后于1927年和1947年制定颁布《井冈山土地法》和《中国土地法大纲》。同时,毛泽东深入研究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状况,对中国革命形式及城乡之间的阶级力量对比进行了系统分析,为革命的最终胜利积蓄了群众力量,奠定了物质基础。
社会主义探索和建设时期的城乡关系,城乡建设是相互独立的分治失衡状态。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乡村层面继续推进土地改革,实行农民土地所有制直至发起农业集体化运动和人民公社运动,由此实现了生产资料由个人私有向集体公有的转变。与此同时,为更好地进行工业发展,中国共产党在“优先发展重工业”这一战略方针指导下,先后推行了粮食统购统销制度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以集中农业剩余而支持城市发展,“从1958年起……中国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管理等方面形成了城乡分治局面”(8)王大伟,孔翠芳,徐勤贤:《中国百年城乡关系:从农村包围城市到城乡融合发展——正确处理城乡关系是中国共产党的重要制胜法宝》,《区域经济评论》2021年第3期。。这种城乡分治的局面,主要通过市场交换、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三个方面,充分体现了城乡关系所表现出的失衡状态,“在市场交换方面,农产品收购价格被压低,工业品价格被抬高,农业经济剩余通过这种价格剪刀差持续输送到工业部门。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被纳入公共财政预算,而农田水利等农村基础设施投入主要由农民自己解决,城乡差距日益显现。在公共服务方面,城市居民由‘单位’提供比较完整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待遇,而农村除五保户供养、合作医疗由集体经济组织承担外,没有其他任何社会保障,农业户口与非农户口的福利含金量差距逐渐拉大”(9)邹一南:《从二元对立到城乡融合:中国工农城乡关系的制度性重构》,《科学社会主义》2020年第3期。。虽然,中国工业化建设在此期间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是,城乡分治及其所导致的城乡关系失衡,严重压缩了经济的发展空间,使得中国当时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后力不足。
改革开放时期的城乡关系,是城市与乡村和谐发展的调整统筹。1978年,改革开放的大幕在农村大地也拉起,中共中央在1982—1986的连续五年时间,发布了以“三农”问题(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为主题的中央“一号文件”,这不仅为农业农村发展做出战略部署,而且也在解放农村生产力的同时调适城乡关系。在农村层面,中共中央积极调整农村的政治经济关系,系列惠农政策的推行,不仅促进了农村的发展,而且也终结了城乡之间二元分治,开启了城乡关系从失衡到城乡统筹的新篇章。城乡统筹是改变“城市工业、农村农业”的思维定势,将城市和农村视作一个有机整体二全面考虑、统筹协调,其主要涉及统筹城乡规划建设、统筹城乡产业发展、统筹城乡管理制度和统筹城乡管理分配等几个方面,标志性的历史节点,就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首次提出“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的城乡关系新发展基调。
新时代中国城乡关系呈现新面貌,是一种基于伟大民族复兴所需的城乡融合发展。新时代的到来开启了城乡关系发展的新阶段,中共中央提出的“城乡统筹”和“城乡一体化”理论为消弭城乡差距,推动城乡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党的十九大不仅明确了中国发展的新的历史方位,而且还首次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总目标是农业农村现代化……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10)任仲文编:《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人民日报重要文章选》,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210页。。所以,中国共产党的城乡融合发展理论,是城乡关系发展的最新阶段,它建立在城乡统筹发展的基础之上,是城乡关系的一次质的飞跃。为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战略目标,中共中央国务院分别于2018年和2019年先后印发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和《关于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的意见》,从而为城乡统筹战略目标的实现提供了政策蓝本。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贯彻实施,尤其2020年底脱贫攻坚的全面胜利,我国城乡关系得到了历史性改善,城乡融合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充分体现出中国共产党城乡建设的历史性成就。
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其自成立以来便自觉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全党,并不断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通过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城乡建设历程的梳理,中国共产党百年城乡建设依然遵循着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并在此基础上,且结合中国客观实际进行了创新和发展,其不仅推动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城乡关系模式,而且也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
马克思主义根本属性是人民性,他的城乡关系理论最终是满足人民利益,这也是中国城乡关系发展的基本出发点和根本落脚点。惟其如此,马克思主义从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为城乡对立所加剧的人民群众苦难而发声,并基于人的全面发展而提出了“城乡融合”的理念。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政党,自成立以来便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并始终代表着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中国共产党所做的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进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11)习近平:《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人民日报》,2013年8月21日第1版。。所以,坚持满足人民利益需求的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城乡建设对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继承与发展的前提。立场,是出发点和立足点的问题,而取向则是方向问题,中国共产党的人民立场决定了其工作中的人民取向。所以,人民立场和人民取向,是中国共产党人民性的生动体现。
在城乡建设工作中,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基本坚守,人民取向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遵循。具言之,在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坚守人民立场,一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带领中国人民推翻了“蒋家王朝”,结束了因革命力量和反革命力量对立而导致的城乡之间的对立和割裂;在社会主义探索和建设时期,面对国内外反动势力对于新生国家政权的威胁,为维护人民的主体地位,切实保障人民群众当家作主,中国共产党在城乡关系层面采取“农业养育工业,农村支持城市”(12)何秀荣:《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的几点思考》,《区域经济评论》2018年第3期。策略。这一策略虽然在客观上带来了城乡分治和城乡关系的失衡,但也从根本上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从而为人民根本利益的实现提供了坚实的政治基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基于客观实际,对中国城乡关系进行不断的调试和发展,实现了从城乡失衡到城乡统筹,再到城乡一体化的质的飞跃;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再次坚守人民立场,坚持人民取向,贯彻落实马克思主义的“城乡融合”理念,从而为“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提供了现实力量。
马克思主义基于人类社会整体演进角度提出了“城乡融合”思想,却未对城乡融合的具体路径进行系统阐释。中国共产党从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建设两个维度实现双向推进,为“城乡融合”的实现找到了现实路径。
中国共产党通过对城乡发展规律的深刻洞察,从中国具体实际出发,在继承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理念为基础,提出“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发展要求,中国城乡关系由此开启了从“城乡一体化”到“城乡融合”的新征程。城乡融合是在城乡统筹和城乡一体化基础上的对于城乡关系的进一步推进,“我们所要实现的城乡融合发展,是将城市和乡村视为平等的发展主体,在此基础上促进城乡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治理各领域的制度并轨,建立规范统一的城乡市场,让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自由流动,实现城乡共生共荣”(13)范根平:《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视域下我国城乡关系的演进逻辑》,《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2021年第2期。。换句话说,城乡融合理念不仅打破了城市和乡村的二元对立,同时也在城乡统筹的基础之上突破了城乡之间发展方式的桎梏,最终将实现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和共生共在。
中国共产党实施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战略,是践行人民主体地位和实现人民利益的历史必然选择。2020年底,我国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因而“十四五”时期如何实现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对于城乡融合而实现新型城镇化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补齐乡村建设这块短板,才可以保证城乡同向同行、共在共荣。所以,新时代城乡融合的乡村振兴战略和新型城镇化,关键是“乡村振兴要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互惠一体,形成双轮驱动”,也就是说,城乡融合的实现不仅需要乡村振兴战略的贯彻落实,还需要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有序推进。简言之,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也要在新时代推进城乡建设的具体实践之中,牢牢坚持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具体路径而双管齐下、双向推进,才能确保我国城乡建设理念不断落地而开花结果。
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恩格斯在批判地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城乡关系”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的“城乡平等”理念的基础之上形成的。中国共产党对于城乡关系的认识与实践,是以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为原点,不断地将其融入进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具体实践之中,经过百年的对立割裂、分治失衡、统筹调整和融合发展四个阶段,最终形成了从对立到融合,从分治到统筹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城乡关系模式。由中国共产党城乡建设实践过程不难发现,这种建设实践不仅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的守正创新,也成为中国共产党开展新时代城乡建设的新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