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百年历程与基本经验

郑智超

(厦门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2021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以史为鉴、开创未来，必须不断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注]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9页。百年来，中国共产党能够团结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中取得巨大胜利和辉煌成就，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共产党在推进社会革命的同时，持之以恒推进自我革命，不断加强自身建设，使党在革命性锻造中变得更加坚强、更富有生机活力。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品格和最大的优势。回顾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百年历程，并总结这一历程所蕴含的宝贵经验，对新时代在未有穷期、永不停步的自我革命中推动党的自身建设和各项事业实现新发展新超越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价值意蕴

所谓“革命”，实质是通过主体“革”客体的“命”，实现新事物取代旧事物的过程，其价值指向是积极、趋新、向善的。自我革命则指的是主体将自身作为革命的客体，对自身所进行的一种自我反思、自我否定、自我扬弃的行为。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简而言之，就是秉承“坚持真理、坚守真理，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注]同①：第8页。的伟大建党精神，坚持从自身存在的问题出发，在革故鼎新、守正出新中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与生俱来的优良政治基因。在持续不断地自我革命中，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华民族一步步走向伟大复兴。

(一)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优良政治基因

批判性和革命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这一本质属性赋予马克思主义政党自我革命的优良政治基因，要求马克思主义政党以敢于刀刃向内、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不断同自身存在的问题作斗争，时刻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为实现无产阶级的崇高使命奋斗到底。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共产党人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注]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34-435页。与西方资产阶级政党的成长路径有所不同，马克思主义政党并非在议会之中产生，以议会作为活动的中心，它是在无产阶级批判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中逐步形成并发展壮大的。可以说，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最鲜亮的底色。作为工人阶级的先锋队，马克思主义政党忠实推动先进生产力不断发展，始终引领先进文化走向繁荣，坚决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就必须积极主动聚焦自身存在的问题，以批判性的态度、革命性的精神，通过否定之否定，不断改进自己，变革自己，完善自己。正如恩格斯在1882年10月给爱德华·伯恩斯坦的信中所指出的：“一个大国的任何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551页。自诞生之日起，中国共产党就将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并且书写在自己的战斗红旗上。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天生具备批判性和革命性的本质属性，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伟大实践的过程中，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发展马克思主义真理，始终牢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充分传承和践行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勇于自我革命的优良政治基因，以永不满足的态度、矢志奋斗的劲头，着力解决好党自身存在的各种问题，不断加强党的自身建设。

(二)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重要保障

领导中华民族为实现复兴梦想而奋斗，不仅是中国近代历史发展对中国共产党这个马克思主义革命党的郑重选择，更是中国共产党人作为革命者的自觉担当和主动作为。自诞生之日起，中国共产党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党的“两个先锋队”性质、共产主义崇高理想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以昂扬的革命精神和旺盛的革命斗志，肩负起实现民族振兴、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社会发展的历史重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付出所有努力，贡献所有智慧，倾注所有心血；也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和广大人民群众紧密联系在一起，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推动各样事业的繁荣发展。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无论幼小还是壮大、无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够做到永葆初心、坚定信念、矢志不渝，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决不退缩，敢于克服；面对自身存在的错误毫不避讳，勇于修正，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开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使中华民族大踏步赶上时代，使中国由大国向强国迈进。历史和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不断顺应民族复兴的新形势、新要求，推动中华民族走向复兴，最重要的是党保持了‘自我革命’精神，发扬心底无私、天下为公的品格，彰显出其他政治力量无可比拟的先进性”[注]黄蓉生、方建：《勇于自我革命与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历史使命》，《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正是因为我们党勇于自我革命，把自身建设好、建设强，才能够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色，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充分发挥“主心骨”作用，始终保持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的强大政治定力，才能够凝聚起磅礴民心力量，引领和保障承载着中华民族伟大梦想的巍巍巨轮乘风破浪。

二、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百年历程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够从弱小走向强大？为什么能够在“敌军围困万千重”的情况下绝境重生，取得胜利？为什么能够在艰难困苦面前傲然挺立，奋勇前进？其中一个最为深刻的奥秘，就在于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纠正自身存在的错误，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足，具有极强的自我纠错能力、自我修复能力和自我净化能力。从本质上说，一部中国共产党百年建设史就是一部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历史。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1921—1949)：党在自我革命中走向胜利

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将“革命”公开书写在自己的旗帜上，将革命精神熔铸于自己的血脉之中，并始终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不断发展壮大。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这部共有15条的纲领，虽然没有对党的纪律作出专门规定，却在仅仅900余字的内容中囊括了大量有关纪律的要求及加强党的自我监督的内容。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进一步加强了党的自身建设，在第一部党纲的基础上，制定了第一部《中国共产党章程》。这部党章，专设“党的纪律”一章，对全党应当遵守的纪律进行了明确的规定，并指出党员如有出现六类违纪情形的，必须进行严肃处理。“这就在制度框架内规范了党员行为，成为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典型范例。”[注]张士海、郭士铭：《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精神的生成逻辑》，《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20年第5期。除党章外，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以下简称《决议案》)中对为什么要加强党的纪律建设作了重点回答，指出“党的内部必须有适应于革命的组织与谏训(训练)”“凡一个革命的党，若是缺少严密的集权的有纪律的组织与训练，那就只有革命的愿望便不能够有力量去做革命的运动”[注]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办公厅：《中国共产党党风廉政建设文献选编》(第1卷)，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01年，第11页。。这部《决议案》在一定程度上对党必须勇于自我革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1926年8月，中国共产党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扩大会议颁布了《中央扩大会议通告——坚决清洗贪污腐化分子》。“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份惩治贪污腐化分子的文件”[注]中国监察学会反腐倡廉历史研究会：《中国共产党监督执纪史话》，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18年，第31页。。这份文件仅有百余字，言简意赅，直击要害，深刻揭露了贪污腐化对党所造成的危害，充分彰显了处于幼年时期的中国共产党严惩贪污腐化、加强党的自身建设的决心和意志。其中指出，必须高度警惕腐化了的坏分子混入党内的情况，发现“如有此类行为者，务须不容情的洗刷出党，不可令留存党中，使党腐化，且败坏党在群众中的威望”[注]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办公厅：《中国共产党党风廉政建设文献选编》(第3卷)，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01年，第14页。。这份文件是中国共产党敢于刀刃向内、勇于自我革命的历史见证与真实写照。大革命失败之后，我们党于1927年8月召开八七会议。这次会议对我们党在大革命时期遭受失败的经验教训进行深刻总结，对党自身存在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进行着重批评。这次会议制定了开展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为正处于思想混乱、组织涣散的中国共产党指明了新的前进方向。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加强军事斗争的同时，着重从思想建设入手，加强党的自身建设，严明党的规矩和纪律，通过自我革命引领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和根据地建设。1929年12月，中共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古田会议)召开。这次会议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纠正了党和红军内部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确立了思想建党和政治建军的原则。在党的建设方面，古田会议着重强调了从思想上建党的极端重要性，即通过加强思想教育，解决农民和小资产阶级占主体的党员队伍存在的各种错误倾向，保证党组织的先进性。除此之外，古田会议还针对红四军内部的党员质量问题、党组织松懈问题，强调了党的严明纪律，对“如政治观念错误，吃食鸦片，发洋财及赌博等，屡戒不改的，不论干部及非干部，一律清洗出党”[注]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一九二一—一九四九)》(第6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737页。；并据此制定了发展新党员的条件，保证党组织的纯洁性。1931年，我们党在中央苏区狠刹贪污腐化和官僚主义歪风，同一切不良现象作斗争，在加强思想建设的基础上，通过建立新型工农监察机制、加强反腐肃贪法规制度建设、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等方式，端正党风，力倡廉洁，赢得了根据地群众的广泛支持和拥护。1934年10月，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利，红军被迫长征，实施战略转移。在长征初期，受到党内“左”倾教条主义、冒险主义错误的影响，红军遭受严重挫折。1935年1月，遵义会议召开。这次会议集中纠正了党在军事上和组织上存在的错误，对红军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根源进行深刻总结，对党中央领导机构进行改组，增选了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通过召开遵义会议，党以自我革命的方式，结束了“左”倾教条主义、冒险主义在中央的统治，重新制定了党领导军事斗争的路线和策略，确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全党全军的正确领导，我们党开始独立自主地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

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一方面致力于全民族的独立和解放，推动全民族抗战不断取得胜利；另一方面始终坚持自我革命，有力解决了党内存在的“左”倾和右倾错误，以严格的思想教育和严明的党纪，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维护党的团结统一，为夺取抗日战争的最终胜利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从1942年至1945年，为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加强党的团结统一，中国共产党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了一次具有自我革命意义的整风运动，即著名的延安整风运动。延安整风运动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方针，通过“认真阅读整风文件，联系个人的思想、工作、历史以及自己所在地区部门的工作进行检查，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弄清犯错误的环境、性质和原因，逐步取得思想认识上的一致，提出努力的方向”[注]胡绳：《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第174页。。经过这次整风运动，全党进一步加强了思想上的改造，清除了党内存在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等突出问题，确立了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使全党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得到了空前的团结和统一，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和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全国的胜利打下坚实的思想政治基础。

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发动以革命的战争反对反革命的战争的同时，通过强化自我革命推动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最终胜利。1947年，随着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后，党为在各解放区开展更为深入的土地改革运动，针对一些地方党组织特别是农村基层党组织存在的思想、作风和组织不纯的问题，开展了整党运动。这次整党运动，以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为基本方针，通过“三查”(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三整”(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的方式，对党内存在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和官僚主义作风进行纠正；通过加强群众监督，促使各解放区特别是农村基层党员、干部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为土地改革和解放战争的胜利提供重要保证。1949年3月，在即将实现全国解放的前夕，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深刻指出：“中国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注]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438页。在革命即将取得胜利的最后时刻，他提出了“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的要求，意在告诫全党要始终保持革命斗志，防止骄傲自满，以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进京赶考”，迎接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和新中国的诞生。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1949—1978)：党在自我革命中夯实根基

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共产党由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成为领导人民掌握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在实施新民主主义建国纲领、向社会主义过渡和推进社会主义改造、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两个务必”，以整党整风运动作为推进自我革命、加强自身建设的主要方式和途径，旨在加强党拒腐防变的能力，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巩固自身执政地位。1950年5月，针对全国解放后党员人数的增加，新党员因缺乏有计划的教育训练而导致的思想作风不纯问题，以及一些老党员、老干部存在的骄傲自满情绪、命令主义作风以及贪污腐化、政治堕落、犯法乱纪等不良现象，党中央决定在全党全军开展整风运动。这次整风运动对党员干部的作风进行了严格的整顿，从加强思想教育入手，通过“阅读某些指定的文件，总结工作，分析情况，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注]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办公厅：《中国共产党党风廉政建设文献选编》(第5卷)，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01年，第98页。。1951年11月，随着整风运动的深入推进，针对新中国成立之初各级党政机关内部存在的贪污腐化、铺张浪费和严重的官僚主义问题，党中央决定在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中开展一场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反对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这场运动通过广泛发动群众，对严重的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问题进行揭发，形成了强大的社会舆论和群众威力；通过查处重大典型案件，如对刘青山、张子善贪污腐化问题的严肃处理，在全党范围内形成警示，在全社会范围内引起重视。“据统计，在这场运动中查处贪污1 000万元以上(旧币)的贪污分子10余万人，其中，对犯有严重贪污行为的罪犯，判处有期徒刑的9 942人，判处无期徒刑的67人，判处死刑的42人，判处死缓的9人”[注]甄占民：《常青之道：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故事》，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21年，第254页。。“三反”运动的开展，使大多数干部深受教育，一些犯错误的同志被及时挽救，有力地清除了党的队伍和国家干部队伍内部的贪污腐化分子和作风不纯现象，使广大共产党员和国家干部保持清正廉洁，形成良好的工作作风，加强了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

在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初步建立以后，中国共产党为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集中力量解决好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对在新的历史形势下加强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自身建设，提出了一系列极具自我革命意义的新思考。1956年9月，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邓小平同志在党的八大上作了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他着重强调了在全国范围内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加强自身建设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提出了怎样加强自身建设的一系列重要理念与主张。邓小平指出，要从思想教育和制度建设两个方面入手，加强党的自身建设。作为执政党，中国共产党时刻面临着脱离实际和脱离群众的危险。“党必须经常注意进行反对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斗争，经常警戒脱离实际和脱离群众的危险”“党除了应该加强对于党员的思想教育之外，更重要的还在于从各方面加强党的领导作用，并且从国家制度和党的制度上作出适当的规定，以便对于党的组织和党员实行严格的监督”[注]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15页。。1957年4月，党中央决定开展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为主题的整风运动。这次整风运动，深入推进反官僚主义、反宗派主义和反主观主义的斗争，通过加强思想教育，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切实转变党员领导干部的工作作风，提升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能力和水平。这次整风运动充分发扬了党的优良传统，使绝大多数党员干部受到了教育、得到了锤炼，进一步巩固了党的执政地位。但是，这次整风运动在后期受到“左”的错误路线的影响，致使反右斗争扩大化。1962年1月，中国共产党通过召开扩大的中央会议即“七千人大会”，针对三年“大跃进”所造成的严重经济困难，以及党和政府在开展工作中存在的失误和缺陷，充分发扬民主精神和自我批评精神，为动员全党团结一心、战胜困难起到了积极作用。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致使党和国家事业遭受严重的挫折和损失，但此后，我们党并没有使自我革命就此停下脚步，仍旧对一些具体错误进行制止和纠正，通过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有力地引领着社会主义事业在曲折中继续前进。

(三)改革开放新时期(1978—2012)：党在自我革命中更为成熟

在推进全面拨乱反正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通过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及1978年12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重新确立了党的思想路线，使我们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指导下，通过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稳步推进理论创新；重新确立了党的正确政治路线，把全党工作重心由以阶级斗争为纲转移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作出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战略决策；重新确立了党的正确组织路线，通过健全民主集中制以完善党的领导体制，通过健全党规党法以整顿党风、严明党纪。这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加强自身建设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总结过去以政治运动为主要方式管党治党的经验教训，通过开展多次学习教育活动、加强制度建设等方式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自觉纠正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全面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使我们党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开创新局面的过程中更加成熟。1980年2月，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召开，通过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以下简称《准则》)。该《准则》从党内存在的问题出发，“就坚持党的路线、坚持集体领导、维护党的集中统一等十二个方面的问题作出原则规定”[注]胡绳：《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第431页。。这对全党全国进一步清除“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清除“左”的错误路线的影响，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健全党的民主生活，维护党的团结统一，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为加强改革开放条件下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党风建设奠定了重要的制度基础。1983年至1987年，我们党为适应改革开放形势发展的需要，开展了以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为主要任务的全面整党活动。这次整党活动“在认真学习文件，提高思想认识的基础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分清是非，纠正错误，纯洁组织”[注]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办公厅：《中国共产党党风廉政建设文献选编》(第3卷)，第379页。。通过继续肃清“文化大革命”遗留的“左”的错误影响，抵制和克服因改革开放的推进所带来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特别是西方资产阶级腐朽思想，为推进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提供思想上和组织上的保证。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联、东欧共产党如“多米诺骨牌”般丧失长期执政地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就此陷入低潮。为深刻汲取苏东共产党以及其他大党老党兴衰成败的经验教训，确保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始终沿着正确轨道前进，中国共产党通过开展“三讲”教育、“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教育活动、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创先争优”活动等，切实加强党员干部的思想理论教育，解决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提高了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通过在推动全面对外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以领导干部廉洁自律、查办违纪违法案件、纠正部门和行业不正之风为主要内容的反腐败三项工作格局，形成党委统一领导、党政齐抓共管、纪委组织协调、部门各负其责、依靠群众支持和参与的反腐败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构建以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提出“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的反腐败方针，端正了党风政风行风，确保权力在有效的监督和制约之下良序运转；通过制定并颁布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党纪处分条例、党内监督条例、巡视工作条例等党内法规制度，推动党的自我革命制度化、规范化水平不断提升。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2012年至今)：党在自我革命中更加强大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国内外形势的深刻变化，中国共产党准确把握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以全面从严治党开局起步，团结带领人民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党始终坚守初心和使命，以敢于刀刃向内、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以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勇气，聚焦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实现了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的全面加强。

第一，坚持思想建党、理论强党。通过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信仰缺失、信念动摇、精神懈怠等突出问题，切实提升广大党员干部的理论素养和党性修养，补足共产党人的精神之“钙”，筑牢共产党人的精神家园，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不断夯实党员干部廉洁自律的思想道德基础，筑牢党员干部拒腐防变的思想道德防线；通过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以及党史学习教育等，强化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政治素养，确保党和国家事业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

第二，始终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震慑态势。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反腐败斗争上升到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坚持开展反腐败斗争始终从严的主基调，坚持反对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坚持惩治腐败重遏制、强高压、常震慑，坚定不移“打虎”“拍蝇”“猎狐”，对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交织的腐败案件予以严肃查处，对严重违纪违法案件予以严肃查处，坚持受贿行贿一起查，坚持紧盯“关键少数”与管好“绝大多数”相结合，加强对“一把手”和领导班子及其成员的监督，对“围猎”和甘于被“围猎”的利益链条予以坚决斩断，对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关系网予以彻底破除。坚决整治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贪污腐败问题，让警钟长鸣、常鸣，形成强大的震慑效应，坚持不懈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在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而奋斗的伟大征程中不断探索增强党自我净化能力的新路径。

第三，健全党统一领导、全面覆盖、监督高效的监督体系。进入新时代，党把过去的“分类监督”变为“统一监督”，在推进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建设的实践过程中，明确了各级党委(党组)落实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各级纪委(纪检组)落实全面从严治党监督责任，实现了纪律监督、监察监督、派驻监督和巡视(巡察)监督的全面覆盖，逐步构建了宏大的监督主体框架，形成了以党内监督为主导、其他各类监督贯通协调的“大监督”格局。从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加强党内监督、民主监督、法律监督、舆论监督”[注]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2年11月18日，第1版。的“1+3”监督格局，到党的十九大提出的“把党内监督同国家机关监督、民主监督、司法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贯通起来”[注]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第1版。的“1+5” 监督格局，再到党的十九届中央纪委第四次全会提出的“以党内监督为主导，推动人大监督、民主监督、行政监督、司法监督、审计监督、财会监督、统计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有机贯通、相互协调”[注]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49页。的“1+9” 监督格局，增强了权力监督的严肃性、协同性、高效性。

三、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在推进社会革命的同时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形成了一系列成果，积累了诸多宝贵经验。通过学习回顾党的百年自我革命历程，有必要对这些弥足珍贵的经验进行全面而系统的总结，这对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更好加强自身建设、推动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解决突出问题，激发党自我革命的强劲动力

着眼党内存在的突出问题并正确加以解决，是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鲜明特征。“党要管好治好9 000多万名党员、46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必须坚持对着问题去、跟着问题走，什么问题突出就着力解决什么问题，以问题整改注入动力、以问题整改赢得民心”[注]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基本问题》，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20年，第403页。。我们党坚持从问题出发推进自我革命的根本目的在于，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正如习近平同志所指出的“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们的责任，就是同全党同志一道，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切实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使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注]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第149页。。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问题为导向，不断聚焦问题、反思问题、解决问题，为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源源不竭的强劲动力。建党初期，我们党通过完善党章党规党纪解决一些党员和党组织存在的思想不纯、组织不纯和作风不纯的问题；土地革命战争与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党在局部执政过程中，与官僚主义、贪污腐化、违法乱纪等不良现象作坚决斗争；建国初期，我们党为端正党风、严明党纪、惩腐兴廉开展整风整党运动、“三反”运动等；改革开放之后，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扎实推进，党的执政能力和先进性建设深入进行；进入新时代，针对党的领导弱化、管党治党宽松软等突出问题，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每一次自我革命，都具有明确的问题意识、鲜明的问题导向。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注]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第160页。百年来，我们党始终聚焦自身存在的问题，逐渐形成了一套自我革命持续不断深化的强大内生机制，为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提供动力支持，充分彰显了作为永恒革命者的中国共产党人敢于直面自身存在的错误与不足，并拿起“手术刀”进行自我纠错、自我修复以革除自身病症的强大政治勇气。

(二)强化党的监督，完善党自我革命的体制机制

自我监督是世界性难题，是国家治理的哥德巴赫猜想。西方政治学说认为，一党执政无法通过自我监督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唯有通过建立以“三权分立”为核心的现代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实行两党或多党竞争轮替的制度，才能解决执政党监督这一“老大难”问题。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这种观点却持批判态度。恩格斯在1891年3月为马克思所撰写的《法兰西内战》一书所作的导言中，以美国两党制为例，揭露了这一政党制度运作背后的真实秘密——这样的政党制度根本无法做到监督和制衡，反而会使权力遭到更为严重的滥用。他指出：“在这个国家里，轮流执政的两大政党中的每一个政党，又是由这样一些人操纵的，这些人把政治变成一种生意，拿联邦国会和各州议会的议席来投机牟利，或是以替本党鼓动为生，在本党胜利后取得职位作为报酬”“两大帮政治投机家，他们轮流执掌政权，以最肮脏的手段来达到最肮脏的目的，而国民却无力对付这两大政客集团，这些人表面上是替国民服务，实际上却是对国民进行统治和掠夺。”[注]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54页。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特别是在局部执政的探索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就十分注重加强自我监督，把党的监督作为增强自身生命力、提升自身战斗力的重要保障。在长期执政条件下，中国共产党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长期实践过程中，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不断探索党自我监督的有效途径，通过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形成党增强自我净化能力的有效机制，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作风优良、纪律严明是中国共产党的光荣传统和政治优势，清正廉洁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百年来，我们党能够始终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加强自我监督，为的就是使我们党能够始终保持优良作风，把纪律和规矩挺在前面，坚决反对不正之风和消极腐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党长期执政、国家长治久安的战略高度，把正风肃纪反腐作为当前正在进行的新伟大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把强化党的监督作为大力推进正风肃纪反腐的重要内容。通过“强化自上而下的组织监督，改进自下而上的民主监督，发挥同级相互监督作用，让日常管理监督与党员领导干部如影随形、不留空当”[注]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238页。。通过形成纪检监察监督、派驻监督和巡视监督全面覆盖的权力监督格局，推动实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为我们党长期执政地位的巩固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三)顺应人民意愿，把握党自我革命的正确方向

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事业发展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离开了人民，我们党为之奋斗的一切，只能付之东流，变得毫无价值。自我革命同样也是如此。习近平同志指出：“不谋私利才能谋根本、谋大利，才能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出发，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检视自己；才能不掩饰缺点、不回避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注]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第162页。人民是中国共产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的最大底气。百年来，正是因为我们党始终顺应人民意愿，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把党的群众路线贯彻到推动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之中，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我们党才能够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有效破解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

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工作路线。回首党的百年奋斗历程，我们党坚持人民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干革命、搞建设、抓改革紧紧依靠人民，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在制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过程中，充分了解人民群众的意愿，集中人民群众的智慧；在执行决策的过程中，不断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和建议，不断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历史和实践证明，只要我们党坚持好群众路线，党的事业就会欣欣向荣、充满生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注]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第11页。。党的工作合格与否，人民群众是最高评判者和最终阅卷人。我们党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时刻避免脱离群众的危险，通过贯彻群众路线，不断推进自我革命。要自觉践行党的根本宗旨，想问题、做决策、办事情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现实的利益问题，让人民群众拥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要积极主动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从人民群众的意见、建议和呼声中找到自身存在的缺陷和不足，严厉防范和查处一切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坚决纠治“四风”积弊，不断增强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和信心，为党长期执政筑牢最为可靠的阶级基础和最为坚实的群众根基。

(四)增强学习本领，构筑党自我革命的精神家园

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学习，这是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的重要成功经验。每一次重大历史转折，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我们党总是号召广大党员干部不断加强学习，坚定理想信念，增强自我革命意识，提高坚持真理、化解矛盾、修正错误的能力，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实现大发展大进步。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国共产党人依靠学习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学习走向未来。我们的干部要上进，我们的党要上进，我们的国家要上进，我们的民族要上进，就必须大兴学习之风，坚持学习、学习、再学习，坚持实践、实践、再实践。”[注]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3年3月3日，第2版。

百年来，我们党始终坚持思想建党、理论强党。党的历次整党整风运动、集中学习教育活动，都是以加强思想教育、理论学习开篇。通过全党大兴学习之风，激发广大党员干部高扬自我革命精神，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学习不够深入、思想不够统一、行动落不到实处等突出问题，在提升全党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的过程中实现思想统一、政治团结、行动一致。增强党员干部学习本领，重中之重是要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通过认真学习贯彻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党的创新理论，不断拧紧广大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总开关”，为广大党员干部在推动实际工作的过程中提供正确的精神指引和方向保证。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加强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党的创新理论的学习，还必须同学习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紧密结合起来，从历史中提炼经验、获得启示、保持定力。与此同时，广大党员干部还应当坚持干什么学什么、缺什么补什么，结合工作需要，有针对性地学习掌握做好领导工作、履行岗位职责所必备的各种知识，不断为自己“充电”“加油”。实践是学习的目的和归宿。广大党员干部既要认真看书学好弄通马克思主义这部“有字真经”，又要坚持知行合一、真抓实干，通过全面深入调查研究，弄懂实践这本“无字之书”，通过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找出自己在开展实际工作的过程中存在的各种问题，主动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断深入完善和改进自身的工作作风、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