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促进居民消费提升的思考

2021-12-29 13:09:42李晓宁
中国国情国力 2021年12期

李晓宁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到,“全面促进消费”“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其目的就是更多依靠国内需求,强化国内技术进步及产业升级,更好地满足居民对美好生活多样化、高品质的消费需求,以居民消费率的上升来启动双循环、激发经济的活力与发展潜力。在此背景下,分析并思考如何提升居民消费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西安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双循环”战略的推出既是自主性战略选择,也顺应了国际格局变化的长期性趋势。

(一)西安经济发展的内需贡献及特征

“双循环”大背景下,一个地区经济的发展水平决定着该地区居民的收入和消费水平,同时,消费支出反映了经济增长的内需基础和发展动能。提升居民消费对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快形成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

1.人均GDP年均增速12.7%、呈周期波动特征。从图1可见,1978-1998年,西安经济呈现出高速、周期波动增长,其间,1980-1985年、1992-1994年、1996-1997年出现了三个高速增长期,年均增速分别为23.7%、27.3%和20.3%;2008年金融危机后,西安经济增速平稳、缓慢提升,2012年后,西安乃至全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实际增速换挡为一位数增长。西安经济的长期、快速、稳定发展为西安居民消费能力和生活水平的改善提供了强大的经济支撑基础。

图1 1978-2020年西安人均GDP、人均消费增速、居民消费率及对GDP增长贡献率变动

2.人均消费支出年均增速11.6%,波动周期同步GDP、幅度大于GDP。改革开放以来,西安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绝对值水平逐年增加(2003年受非典疫情影响、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除外),年均增速为11.6%,较人均GDP低1.1个百分点。长期波动趋势与GDP基本一致,出现的几个高峰值也基本吻合,但波动幅度明显大于GDP波动幅度,当消费增速高于经济增速时,其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力,具有稳定经济、降低经济波动的作用。其间,经过1980、1985、1988年三次消费支出高速增长,1989年西安居民人均消费支出首次突破千元(1039元),经过1993年、2008年前后西安新一轮经济高速增长及国家大力刺激消费政策的推动下,2008年西安人均消费支出首次突破万元(10149元),2019年达到23691元,2020年小幅回落至22168元。

3.居民消费率2000年后波动下降。长期来看,在2000年之前,西安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占当年人均GDP的比率基本在50%以上波动。之后,受宏观经济变化影响,居民消费率波动下降。2004-2013年间,西安城镇化进程加快,城镇人口增加的消费效应带动居民人均消费率有所提升,由2004年的34.9%提升到2013年的37.1%,2014年后人均消费率下降的消费效应大于人口结构调整的提高效应,居民人均消费率下降到30%以下波动。2020年西安居民消费率为28.6%,低于全国平均水平0.7个百分点。

4.居民消费贡献率随之回落并维持在较低水平。居民消费贡献率(居民消费支出增量与GDP增量的比重)随着消费率的波动下降而明显回落,2019年为27.6%,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个百分点,2020年下降为10.2%(全国为负),在西安经济增长中的消费比重不断弱化,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有所回落。西安经济内在需求不足和对投资及外部消费依赖性较强的问题,反映出西安内部消费动力支持的增长模式有待完善。

(二)西安经济发展的外需贡献及特征

通过观察贸易依存度、出口依存度及外商直接投资总额的变化,可以看出一个地区经济体的对外开放程度及循环力度(见图2)。

图2 2000-2020年西安外贸依存度、出口依存度及外商直接投资额变动

1.2013年后受“一带一路”影响,外贸依存度大幅上涨。2001年12月我国加入世贸组织,西安外贸依存度由2002年极小值18.7%波动上升,2008年受金融危机影响,2009年下降到18.2%,201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西安作为古丝绸之路的起点——“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城市,外贸依存度呈大幅提升态势,2018年达38.9%,较2009年提升了20.7个百分点,高于同期全国平均水平5个百分点,但与我国外贸依存度最高的上海市相差50个百分点。

2.出口对经济增长贡献逐步增强,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出现急剧下降。外贸净出口是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是需求侧的重要变量和“外循环”方面的关键性指标。从出口依存度变动看,与外贸依存度波动趋势一致。从净出口总额看,2018年最高为611.1亿元,占GDP的比重为23.4%。从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看,2017年达到50.9%,远高于同期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2020年受疫情影响,净出口对经济增长贡献率降为6.5%,低于同期居民消费贡献率3.7个百分点。

3.外商实际直接投资额高速增长。2000-2020年,西安外商实际直接投资额年均增速为21.5%,高于同期GDP增速6.8个百分点,尤其在2020年疫情冲击和需求低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同比8.8%的增速。说明外商对西安未来的经济发展、规划、投资环境、前景及市场潜力保持乐观和认可,有利于消费需求的进一步释放和扩大,提高对外循环的力度。

二、西安居民消费升级强度及特征

消费水平和结构不仅体现了居民生活和质量情况,也是经济长期增长和生产结构优化的驱动源泉。

(一)城乡居民消费升级强度分析

1.农村居民消费增速高于城镇居民。2000年以来,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西安人均GDP及城乡居民收入保持高速增长,为居民消费增长及升级打下坚实基础。2000-2019年,西安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年均增速分别为10.4%和10.1%,同期,城乡居民消费增速分别为9.0%和11.4%,可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不断深化,西安农村经济实现快速发展,农民增收及生活改善因获得诸多机遇而不断取得更大成效。

2.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强度大于农村居民。居民对不同消费项目的需求变化会引起各项消费支出比重的变化,从而推动消费结构演进,贡献于消费增长。通过对西安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强度进行度量,结果显示,2000-2020年,平均每一年城镇居民各类消费项目占比累计变化0.88个百分点,较农村居民高0.22个百分点,说明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演进强度明显大于农村居民。

3.城乡居民服务性消费与实物消费呈双轮驱动,农村增速强劲。经济从工业向服务业转型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体现,服务业作为经济转型升级的方向,是经济增长新动能最具活力的产业,必然会在双循环实践中发挥巨大的成效。居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更高品质生活的需求,必然会带动以餐饮娱乐、旅游休闲、教育养老家政等为代表的服务性消费支出,2019年,西安城镇居民服务性消费支出额为10231元,是农村居民的2.6倍,年均增速均高于同期生活消费支出增速,尤其农村居民近几年服务性消费增速强劲,城乡服务性消费占比均上升至历史最大值,与实物消费双轮驱动、逐渐成为西安消费增长的重要拉动力量。

(二)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特征

1.城乡居民生存型消费占比稳中有降。生存型消费指衣食住消费支出,如果一项消费支出占比增长缓慢甚至出现下降,则该消费项目需求开始缩小甚至饱和。西安城镇居民这三项消费支出占生活性消费支出的比重之和由2000年的55.8%不断下降到2013年的52.3%,2019年较2014年下降了0.8个百分点。

2000年,农村居民这三项支出占消费比重之和为64.7%,之后波动上升,主要是在2007年后随着农村居民日益注重房屋质量和卫生条件,加之政府对农村自来水、电力、清洁能源方面投资持续增加,居住支出占消费支出比重保持在高位运行(仅次于食品占比),2018年后稳中略降,2019年三项占比之和下降为54.8%。衣食住作为生活基本消费,随着人均收入、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其占比总体不断下降,表明居民其他消费支出项目增长空间增大。

■湖光山色|于怀/摄

2.城镇居民享受型消费不断满足,农村仍为扩大消费的重要方向。享受型消费指交通通信、家用设备消费支出,如果一项消费支出比重增长较快,则该消费项目的需求可能成为消费增长乃至经济增长的增长点。2000年后,随着汽车产业、信息产业逐渐成为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产业或支柱产业,计算机、电子通讯产品普及使用,家用汽车需求群体不断扩大。加之,2007-2011年国家陆续出台扩大居民在家电、汽车等热点领域的消费政策,如以旧换新、节能产品惠民工程、车辆购置税优惠政策等。西安城镇居民交通通信及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支出在2007年后快速增长,占比不断扩大,2012年达到峰值(22.2%)后稳中有降,说明西安城镇居民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出行更加便捷,耐用消费品不断更新换代,其消费逐渐得到满足并成为日常生活的重要支出构成。

同样,2008年西安开始实施家电下乡政策,农民购买补贴范围内的家电产品可以获得13%的财政补贴,2009年汽车、摩托车也被纳入“家电下乡”的政策补贴范围,据了解,每辆轻型载货车最高补贴5000元,摩托车每辆补贴650元。2008年西安农村居民家庭设备支出占比较2007年提升了1.3个百分点,2009年交通通信支出较2008年提升了1个百分点,之后均波动上升。这说明在衣食住基本需求条件改善的同时,未来一段时间交通通信及家庭设备消费仍将是扩大农村消费需求的一个重要方向。

3.城乡居民向发展型消费升级,城镇升级过程先行于农村。发展型消费指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支出为代表的新兴消费模式,2000年西安城乡居民这两项消费支出占比之和分别为20.9%和21.4%,2019年分别增加为22.6%和24.6%,其间,2005年城镇居民两项消费支出占比之和达到26.7%,而农村居民在2018年达到25.3%,数据显示,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先行于农村居民,但农村居民占比增幅更大,消费结构升级的强度大于城镇居民,说明农村居民高层次消费支出增加更快(见图3、图4)。

图3 2000-2020年西安城镇居民八项消费支出比重变动情况

图4 2000-2020年西安农村居民八项消费支出比重变动情况

200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公布《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后,西安城镇居民医疗保健支出占比扭转之前持续上升的趋势,逐步小幅回落,说明国家及地方政府在医疗领域增加投入、改革体制的持续努力开始显现出明显效果。而农村居民医疗保健占比自2012年后显著高于城镇居民。这说明城乡医疗服务资源、报销政策、补偿待遇等存在较大差异,农村居民医疗需求缺口仍较大,大额医疗支出的不确定性更高,其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更为突出。

2006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审议通过,受此政策影响,城乡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支出占比呈先升后降态势,近两年均又小幅提升。这说明城乡居民潜在的文化娱乐需求还未得到有效满足,文化娱乐消费存在巨大的市场发展空间,由“住行”向“康乐”的升级正在进行中。

三、西安居民消费提升难点及因素分析

为深入了解西安居民消费提升的难点、堵点,本课题于2021年6月-7月,随机对西安853户城乡居民开展了线上问卷调查,调查范围覆盖所辖14个区县,其中城镇户占46.4%,农村户占53.6%。低收入户(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万元以下)占44.6%,中等收入户(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10万元之间)占50.4%,高收入户(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10万元以上)占5%,样本代表性较好。

(一)意愿的软性约束

1.传统消费理念导致较高的储蓄倾向。调查显示,持“有钱就花”“超前消费”理念的调查户分别占2.6%和1.1%,而96.3%的调查户持“能省就省”“适度消费”理念,在消费观念上谨慎、保守,从而导致居民有较高的储蓄倾向或较低的消费倾向。数据显示,2000-2020年,西安住户存款年均增速为14.9%,而同期居民消费年均增速为7.6%,高出7.3个百分点。

2.城镇居民消费倾向大幅下降,消费行为趋于保守。随着西安城镇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其平均消费倾向由21世纪初平均87.2%(即当年收入中有近九成用于生活消费支出)大幅下降为近三年平均64.4%,下降了22.8个百分点。边际消费倾向也在波动中下降,由21世纪初平均100.0%左右(即当年较上年消费的增加量等于收入的增加量)不断下降到近3年平均83.2%(即当年较上年收入增加量的八成多用于消费)。一方面,说明西安城镇居民的消费意愿和倾向随着收入的快速持续增加而不断得到满足,并不断下降。另一方面,说明城镇居民是居民消费的主力军,其占居民消费的比重不断提升(由2002年的75.5%提升到2019年的86.8%),但2014年后其平均及边际消费倾向均开始明显低于农村居民。

3.农村居民消费倾向长期低于城镇居民,且波动较大。农村居民的平均和边际消费倾向曲线长期低于城镇居民,且波动幅度明显大于城镇居民。其平均消费趋向2003年下降到谷底,之后有所反弹,2009年又开始下降,2017年后开始回升,近三年受乡村振兴和惠农补贴力度加大影响,农村居民消费意愿明显提升。边际消费倾向的波动趋势与平均消费倾向基本相同,但近几年增加的消费量基本远远小于增加的收入量。这说明,一方面,农业生产风险大,农村居民收入具有不确定性,故其消费倾向波动幅度较大。另一方面,农村居民医疗、养老、失业、工伤等社会保障制度正逐步改革完善,在一定历史时期,其消费倾向和意愿低于城镇居民。但2020年其平均和边际消费与城镇居民波动方向相反,且显著高于城镇居民,说明农村居民消费行为受疫情的冲击影响好于城镇居民(见图5)。

图5 2000-2020年西安城乡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变动情况

(二)能力的刚性约束

1.收入约束。调查显示,“收入低,没有能力消费”是制约消费提高的最大因素,认同率为57.4%。2000-2020年,西安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年均增速分别为10.1%和10.0%,但从结构看,工资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中养老金、离退休金等为主要增收来源,其对收入增长贡献率达80%以上。2019年西安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全国平均水平的98.8%和91.1%,其中经营性收入差距最大,城乡人均分别相差2124.6和3346.1元,分别为全国平均水平的56.1%和41.9%,而财产性收入水平也较低,结构性差距及短板凸显,根据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理论,这两部分收入属于稳定收入,其增长有利于居民长期消费的增长。

2.挤占约束。调查显示,“教育、医疗等刚性支出压力较大”是制约消费提高的第二大因素,认同率为54.8%。同时,在居民存钱主要目的调查中,“子女教育”“预防生病、失业等不时之需”认同率位居第二和第三,分别为50.6%和44.8%。居民储蓄率高居不下的重要原因是教育、医疗、住房等刚性支出压力较大。反映了人们对未来收入增长不确定性的预期下,教育等相关支出具有较强的刚性或优先支出表现,使得居民不得不减少当期其他消费,或者进行更高的预防性储蓄。调查中,认为教育、医疗、住房相关支出对其他消费挤占“很明显”或“比较明显”的认同率分别为43.4%、44.1%和48.3%,而完全“没有影响”的认同率分别为12.2%、18.3%和19.3%,其中住房支出的压力主要来自城镇居民购房及还贷压力。可见,有限的收入用来满足未来子女上学、自付医疗费用、购买自有住房等需要,导致消费倾向降低、消费支出增速缓慢。

3.保障约束。调查显示,“养老没有保障,不敢消费”是制约消费提高的第三大因素,认同率为44.8%。同时,居民存钱主要目的调查中,“自己养老和赡养老人”认同率最高,为54.3%。西安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由2000年的6.5%上升到2020年的11.9%,同时,老年人口抚养比由2000年的9.1%增长到2020年的14.8%,人口老龄化的程度持续加深。一方面,增加老人预防性储蓄会压抑现时消费的积极性。另一方面,老年人的消费欲望、数量、层次、多样性都弱于年轻人,加之现代信息业飞速发展,对老年人来说,享受网购、网络服务也是不小的挑战。

(三)环境的弹性约束

1.区域产业升级难以满足消费升级趋势。调查显示,“商品和服务品质不能很好满足需要”“现有商品和服务没有吸引力,缺少创新性产品”是制约消费提高的因素,平均认同率为14.2%,集中在中高收入调查户。2020年,西安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63.7%,较2000年增加了13.5个百分点,较全国平均水平高9.2个百分点,但较最高的北京市低20.2个百分点。并且,在西安市的服务业中,从企业数看,住宿餐饮、批发零售传统服务业占33.4%,新兴的互联网、信息和相关服务业、金融保险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教育、体育等现代服务业发展仍不完善,仅占15.2%,优质的教育医疗资源等服务供给严重不足;研发投入占GDP比重较低,生产端结构性短缺突出,难以有效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中高端产品与服务需求,致使需求外溢,没有形成区域产业与消费双升级的良性路径依赖,形成了“消费升级-结构性短缺-消费外流-产业升级缺乏动力”的不良后果。

2.线上消费诸多问题阻碍内需潜力较快释放。调查显示,与2020年相比,39.8%的居民消费增加了网络购买渠道,仅有27.4%的居民认为线上消费提高了家庭总体消费水平。同时,“商品质量参差不齐”“商家虚假宣传”“个人信息泄露”等线上消费问题认同率较高,平均为56%。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居民生活模式等发生了变化,以移动支付、线上线下融合等为主要特征的新消费业态迅速发展,其具有释放“双循环”内需潜力的强大动能,在加快形成新发展格局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但线上消费的诸多问题成为释放内需潜力的堵点,制约着消费新业态新模式的不断成长壮大。

3.农村人情消费、基础设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农村消费增长。调查显示,仅有26.3%的农村居民认为人情往来礼金支出“基本没有影响”家庭消费,其余均不同程度有所影响,这说明在盲目攀比的心态下,农村人情消费已演变为“畸形”的人情“债”。

另外,调查显示,46.0%的农村居民网购收货“比较不方便”或“非常不方便”,35.4%的农村居民所在地区道路、供水、供电等基础设施对购买汽车或其他家用电器“有一点影响”或“有很大影响”。这说明西安市农村部分地区尚存在基础设施不完善、流通业基础配套能力弱等问题,农村居民不仅存在“消费得起”的问题,还存在“消费得到”的问题。

四、西安居民消费期盼及建议

(一)增加社保、公共服务投入,改善居民预期

期盼:在“以后可能会增加的消费支出项目”调查中显示,“教育培训”“医疗保健”占比较大,分别占四成多。在“最能促进消费的措施”调查中,“政府承担更多教育主体责任,降低居民教育支出压力”“完善社会保障制度”认同率位居第一、二位,分别占近四成。

建议:一是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尽可能通过社会保障体系的建设减轻居民大额刚性需求和意外支出需求的后顾之忧,进而减少居民的预防性储蓄行为,提高居民的消费倾向,增加消费支出,从而扩大消费需求。二是在增强居民收入举措的执行过程中兼顾“造血”和“输血”功能,通过各项举措推动居民收入的持续稳步提升。完善职工福利,推进带薪休假制度、最低工资标准的使用、提高员工的工作积极性等。三是加大医疗、教育领域投入力度,降低居民消费心理压力,医疗、教育过高支出预期是制约居民消费的重要因素。四是增加农村社保投入,缩小城乡社保水平差距。

(二)深化供给侧改革,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

期盼:在“与2020年相比,2021年可能会增加的消费支出项目”调查中显示,“家用智能电器”“衣着鞋帽”占比较高,分别占近三成。而在“最能促进消费的措施”调查中,“加大打击假冒伪劣产品力度”“提供品质更高的产品和服务”认同率较高,分别占三成左右。

建议:一是加强科技创新引领双循环的地位,加大科技投入、促使产业优化升级,根据市场需求导向开展研发设计,对未来需求进行细分,使消费者能够更多地获得自己所热衷的产品。二是增加中高端消费品供给,以高质量产品制造为核心,加快开发自主品牌,提高自主品牌商品竞争力。三是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体系构建,通过“一带一路”加强与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经贸合作,加强自由贸易区建设,通过加强外循环,促进外向型企业提高生产率,带动国内企业部门的生产率提升,从而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提高服务消费供给能力,助推消费升级

期盼:在“假如收入增加,会优先增加的消费项目”调查中显示,“家政养老育儿方面的服务支出”“外出旅游”“增加运动健身活动消费”占比较高,认同率分别占三到五成。

建议:一是积极推进养老、家政、健康、信息、旅游休闲、教育文化体育等领域的服务消费供给,推进服务消费社会化、产业化发展,建立和完善服务业行业标准,加强从业人员的素质和专业技能培训,促进服务消费健康发展。二是围绕市场需求,发展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充分发挥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引领和带动作用,加快移动技术、物联网等信息技术在服务领域的广泛应用,激发消费潜能,促进消费升级。三是建设新型消费服务设施,预见性地科学规划和建设停车场、加油站、加气站、充电站等便民服务设施。推动商业与文化、教育、体育、旅游服务业的融合发展,支持文化产业园、艺术街区、品牌街等发展。

(四)改善消费环境,激活新的消费热点

期盼:在“最能促进消费的措施”调查中,农村居民集中反映“提高物流效率”“增加商业网点,提升购物便利性”“强化消费者权益保护”,认同率占农村调查户的六成左右。

建议:一是统筹考虑全市乡村旅游道路发展,完善农村公路网络布局。二是加快发展新基建,挖掘农村网购消费潜力,充分发挥邮政系统、供销社系统和信息进村入户工程优势,引导电商企业在乡镇和农村建设服务网点,释放农村市场消费潜力。三是加强城乡物流体系和信息体系的一体化建设。推动大型农产品批发市场建设,建设全国协调的农产品流通市场网络,继续推进农产品现代流通综合示范区建设,全面实施农超对接,支持建设和改造一批具有公益性质的流通设施,降低流通企业物流运输负担,繁荣流通市场,让利于消费者。四是引导乡风文明建设,依靠政府外生性力量和村民自我管理的内生性力量实现共同治理,明确村委的重要责任主体,动员村干部做文明乡风的践行者、引领者和监督者,强化宣传引导,让人情消费理性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