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林 伍 醒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作为根本制度提了出来,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从根本原则向根本制度的转变。(1)《〈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4页。在中国共产党即将迎来百年华诞之际,此举具有深刻的历史和现实意义。任何制度的形成,都需要历史的积淀和文明的积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问题同样如此。“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通过回顾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百年发展历程,把握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工作史的内在本质和规律,即明白“从哪里来”“发展的特点是什么”“其中的基本经验是什么”,将为“向何处去”奠立扎实的历史基础。具体而言,从历史发生学的视角出发,聚焦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发展历程,把握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思潮传入中国到逐渐成为党的指导思想,再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的历史理路,分析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不同时期,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历史演进的基本特征,总结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形成并最终作为根本制度的基本历史经验,将为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建设提供历史借鉴。这正是打开这本最为厚重的“教科书”的价值之所在。
自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以来已经有超过百年的历史,根据党史文献对党的历史阶段划分,比较清晰一致的历史节点有两个: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改革开放新时期。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各项事业进入新时代,可以作为第三个历史节点。据此,进行进一步整合和创新,可以将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百年发展历程,大致分为以下四个阶段,包括三个“30年”和一个“10年”:第一个阶段,中国共产党成立后28年,谋求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尝试时期(1921—1949);第二个阶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29年,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基本原则”的确立时期(1949—1978);第三个阶段,改革开放后的30多年,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基本原则”的发展时期(1978—2012);第四个阶段,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近10年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根本制度”的逐步定型时期(2012—2020)。(2)参见张志丹:《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的五重逻辑》,《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9年第23期,第29页。四个阶段总体上看既一脉相承又具有明显的差异化的时代特征,通过系统梳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近百年发展理路,可以帮助我们认清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发展脉络,认识发展特征,总结历史经验,把握其历史发展的规律。
这一阶段主要立足时代背景,围绕“历史和人民为什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这一历史主题,显示出马克思主义作为党和国家指导思想的历史必然性,为今天的意识形态建设机制探寻历史源头。1917年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为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李大钊、陈独秀等党的创建者们以敏锐的时代眼光发现了马克思主义和工人阶级相结合的世纪曙光,不遗余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宣传俄国十月革命所采取的独特的革命道路,于是一批知识青年热情地拥抱了马克思主义,同时随着工人运动的逐步发展、中国人民的逐渐觉醒,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中国落地生根。1919年的五四运动,北大爱国学生走上街头表达爱国热情和诉求,促成了中国工人阶级登上历史舞台,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开始创立,这些都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创造了历史条件。1921年中国共产党一大召开,从一开始就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写进了党纲,从此以后中国的革命面貌焕然一新。这个过程完成了马克思主义从西方传入中国,再到成为党的指导思想的基本过程。此后,经历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把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产生了毛泽东思想,形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初步构建起以马克思主义为内核的新民主主义性质意识形态理论和实践体系,并产生出强大的精神动力和号召力、凝聚力,催生了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抗战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一系列伟大精神,推动中国革命不断走向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迎来了百年来民族独立的伟大时刻和人民的彻底翻身解放。之后,马克思主义实现了从党的指导思想跃升为国家指导思想的伟大转变,这就迎来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展的第二个阶段。
这个阶段主要立足中国几千年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历史变迁的时代背景和国际环境,呈现出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确立、巩固、泛化和曲折历程。这一阶段又可以划分为三个不同的时期:1949—1956,由新民主主义意识形态向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过渡期;1957—1965,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确立和探索期;1966—1976,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偏离经济基础导致“文化大革命”的曲折期。
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我国主导地位的确立大致经过了这样几个环节:巩固人民政权的意识形态教育;贯彻落实“社会主义改造总路线”过程中的意识形态领域批判运动;抗美援朝过程中的思想动员;整风整党中的思想教育,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等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政权虽然成立了,但是意识形态领域的状况是混合多元的,比如,在社会经济领域存在五种国民经济成分,在社会生活领域存在多个革命阶级共存的社会结构状态。(3)《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2016年版,第373—374页。建立在这样一种经济基础之上的思想文化必定是多元的,这无疑对国家意识形态建构带来严峻挑战。这一时期的刘少奇基于这样的现实指出:“中国共产党执政的事实和奋斗目标,决定了国家的意识形态决不能搞多元化,政治信仰和思想取向的不统一,必然造成人心涣散的格局。基于意识形态一元与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多元的矛盾,党在建国初期就确定用马克思主义引导人民政治信仰和思想取向的基本原则。”(4)《建国以来刘少奇文稿》第3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72页。
1956年三大改造完成以后,我国进入了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探索时期。在这一时期,党领导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和引领工作主要有:对全体人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进一步明确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普及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使马克思主义更加大众化;同时还开展了整风“反右”运动。此外,这一时期的后期,即“大跃进”时期出现了“左”倾思潮的泛滥。1957年8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向全体农村人口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社会主义教育的指示》,要求在农村进行一场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大辩论,以提高农民群众和乡村干部的社会主义觉悟。(5)《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0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528页。1958年8月,中共中央再度做出了《关于今冬明春在农村中普遍开展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运动的指示》,此后,这一教育开始形成制度。(6)《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451页。其中值得肯定的是,通过反复的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教育,广大农民对于中国共产党所倡导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等价值取向有了广泛认同。这一教育同样促进了城市各个社会阶层思想水平提升。这一时期,毛泽东提出了著名的“双百”方针,指出在意识形态领域,马克思主义只有在同其对立面的斗争中才能得到发展并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7)《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786页。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反右扩大化尤其是“大跃进”时期“左”倾思潮的泛滥,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构建带来了负面影响。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间,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严重的片面化(即过度强调其政治功能)和泛化(即过度强调意识形态的反作用)的挫折失误期。具体来看,主要有以下几个重要环节:一是全面实施“以阶级斗争为纲”,二是政治围攻、大批判代替思想批评教育工作,三是提出了“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理论。
通过回顾和总结这段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历史上我们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加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误的教训。严重的社会问题呼唤冲破思想的牢笼,这就有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展的第三个阶段。
这个时期主要立足于被认为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的改革开放新时期,在面临国际国内急剧变化的政治经济社会形势以及由此带来的重大挑战时,党和国家如何在应对各种历史性风险中与时俱进,推进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深刻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成为“四项基本原则”之一,得到一以贯之的坚持和发展,但是也面临着不断变化着的世情、国情和党情,受到国际国内急剧变化着的政治经济形势的深刻影响以及各种思潮和问题的严重挑战和威胁。党和国家面临着诸多无法逃避的问题,诸如如何总结和评价“文化大革命”,如何应对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带来的冲击,如何应对“两种制度”的交锋,如何应对西方的和平演变,如何应对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的精神和思想发生的深刻变革,等等。客观上讲,这一时期我们在意识形态上出现过松动迹象,甚至出现“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等(8)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0页。问题。但是,总体而言,在改革开放后的三十年里,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国情、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和时代特征紧密结合,在遵循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精髓,深入总结历史经验和探索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规律的过程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进程,实现了当代中国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与时俱进,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沿着正确方向前进,先后形成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较好地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基本原则”。
邓小平理论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基础内核,是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转型的重要基础。邓小平通过“真理标准大讨论”和1992年“南方谈话”,抓住当时中国最紧要的生产力问题,抓住老百姓最关心的物质利益问题,把人们从政治狂热中扭回到世俗化的物质生活领域中来,实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成功转型,并进一步通过“四项基本原则”“精神文明建设”“三个有利于标准”等丰富和发展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
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在继承了邓小平理论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创造性地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并把意识形态建设提升到战略高度:旗帜鲜明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基本原则”,反对指导思想多元化;提出了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理论;提出了“四个如何认识”新问题(9)2000年6月,江泽民总书记在中央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出了“四个如何认识”的问题,即如何认识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历程,如何认识资本主义的发展历程,如何认识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实践过程对人们思想的影响,如何认识当今的国际环境和国际斗争带来的影响。;系统阐述了社会主义所有制理论。通过这些科学的认识和坚定的实践,科学妥善地处理了国际国内错综复杂的矛盾和问题,成功抵御了来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冲击,有效地维护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全国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团结一致,成功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推向21世纪。
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新世纪推进改革开放过程中,秉承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不动摇,紧紧围绕“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时代课题,提出了“科学发展观”思想,创造性地阐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思想。先后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思想、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主动权的论断、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建设学习型政党的任务、建设和谐社会的理念等,并采取了行之有效的举措,极大地提升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传播的实效性,不断增强了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这就开启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展的第四个阶段。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面对国际风云变幻、改革进入攻坚阶段、社会思潮多元化的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认识到意识形态工作关系到执政党和国家的兴衰成败,根据我们所处历史方位的新变化,对意识形态工作做了新的阐述,进一步推动了意识形态在新时代的创新发展。一是强调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8月召开的全国思想宣传会议上指出:“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1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153页。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2月的《提高党的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讲话中指出,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和国家的道路、路线、事业、凝聚力和前途命运。(1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31—332页。“五个事关”点出了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的重要性,它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国家存亡、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二是注重新时代意识形态领域建设的整体性。党的十八大以来,结合新时代背景,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捍卫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权和话语权。习近平总书记把意识形态工作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这一整体中,把意识形态的创新性与整体性有机结合起来。在这一理念的指引下,习近平总书记对宣传、新闻、网络安全、高校思想政治等工作做了创新性论述,从而巩固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各个领域中的主导权和话语权。三是规划了具体实现路径。通过“中国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创新概念来塑造意识形态控制权,抢占新闻舆论制高点,抢占网络平台的主导权和话语权,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等。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更是把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作为根本制度提了出来,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从根本原则向根本制度的转变。(12)《〈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4页。
本文在纵向把握历史脉络的同时,通过对党领导的意识形态工作史的历史文献的爬梳,从形态演进、主题深化、时空拓展、功能延伸、时代特征等五个维度分析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不同时期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历史演进的基本特征,可以为新时代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提供历史参照。
党从成立之初就把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教育作为当务之急的工作来抓,如1923年11月颁布的《教育宣传问题议决案》、1925年颁布的《对于宣传工作之决议》、1926年颁布的《职工运动中之宣传问题草案》等一系列比较重要的思想教育宣传工作的专门性文件。这些文件的主旨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灌输到工人阶级中去,使得工人阶级由自在阶级变为自为阶级。1929年的《古田会议决议》更是把肃清非无产阶级思想作为重要原则,对红四军做好政治工作做了大量细节性、操作性的规定和指导。(13)《建党以来重要历史文件汇编(1921—1949)》第6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726页。党在延安时期开展党内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教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主要体现在整风运动过程中,如1941年7月,中央政治局发出了《中央关于加强党性的决定》,9月,中央书记处决定分别成立中央和地方的高级学习组。1941年底到1942年初,中央决定将党的高级干部逐步集中到党校学习,并改组了党校,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学习制度。(14)王树荫:《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84—85页。
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中,总结积累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的丰富经验,逐步建立了党内意识形态教育和军队政治工作制度。但限于战争环境,在全国范围和全体规模上实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社会化、制度化的条件尚不具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为把党和军队的意识形态教育工作制度推向全国创造了条件。在各行各业推进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教育制度化建设,如1961年3月颁布的《农业六十条》、9月颁布的《工业七十条》《高教六十条》中分别有部分内容规定了农村领域意识形态教育制度、企业领域意识形态教育制度和高等学校领域意识形态教育制度等。这一时期,军队领域的意识形态教育制度建设成效明显,其经验在全国范围内推广。(15)王树荫:《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70—175页。不得不说的是,“文化大革命”破坏和中断了这一良好的态势,出现了意识形态泛化的局面。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党领导了拨乱反正,恢复了党在长期的意识形态教育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对意识形态教育起指导作用的若干原则,优化了意识形态建设的工作方法,加强了新时期意识形态教育的组织领导和队伍建设,并逐渐优化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政治功能,凸显了经济功能,发展了文化功能和社会功能,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原则性制度逐渐建立和完善起来。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从政治和战略高度明确了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极端重要性,推进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全方位制度化,彰显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教育、军队、外交、党的建设等各个方面的深刻影响力,探索意识形态责任制,推进网络意识形态建设,从总体上构建国家意识形态安全体系,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逐渐定型。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在中国被广泛接受并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除了其本身所蕴藏的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无与伦比的真理力量之外,还在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能够穿透历史,不断与中国的革命、建设、改革等不同历史时期的生动实践结合起来,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与时俱进。与时俱进恰好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所具有的发展性,时代发生了变化,马克思主义也需要深化和拓展,不断地丰富和发展自身,以回应时代的现实发展与问题。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中,我们党实现了两次飞跃,形成了五大理论成果,即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些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构成的理论体系,既遵循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又根植于中国大地,结合中国实际进行了创新性发展,不断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新问题,进而凝心聚力,夯实共同思想基础。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始终屹立,原因在于与时俱进和创新性发展,这也是不管世界风云如何变幻,国际国内情况如何深刻变革,我们始终能团结、凝聚最广大人民群众进行伟大实践的精神密码。
考察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在我国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其中存在这样一个特点——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经历了时间和空间的拓展。从时间维度来看,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新时期等这样一个既连续不断又具有鲜明时代特点的不同历史时期。从空间维度来看,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经历了从一个党的指导思想,发展到局部执政时期的指导思想,直到上升为一个国家全领域的指导思想这样的一个空间演变过程。具体而言,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在时空上不是分离的,而是交融发展的;总体来看,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伴随着时代发展,并在时代发展的进程中与中国的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紧密结合,完成了从局部领域和地区的尝试到在全国铺开和统摄的空间突破和扎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马克思主义作为党和人民军队的指导思想,主要在已经建立并得到巩固的苏区发挥作用,如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构建的苏维埃政权、陕甘宁边区政府等,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还只能是局部发挥作用的。正是在局部的艰辛探索,取得的宝贵经验,为进一步拓展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影响力和生命力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紧密结合,而这个紧密结合,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又进一步焕发出真理的力量,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中实现了一次又一次飞跃,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从局部到全国范围发生了成功扩展。中国共产党掌握全国政权后,把马克思主义上升为整个国家的指导思想,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在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同时,又拓展了马克思主义发挥作用的广阔空间。
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作为党和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在其功能发挥上有着鲜明的历史发展特征。通过百年发展理路的梳理,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过程中,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挥着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多维功能,但是不同的历史时期,其在意识形态领域又表现出某个方面功能的凸显和强化,反映到实践过程中,体现出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实践特征。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突出了其政治功能和军事功能;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政治功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和泛化,还体现出一定的外交功能,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提出的外交政策中的“一边倒”、“第三世界”理论等;改革开放时期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凸显了其经济功能,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讲凸显经济功能,并不是说没有发挥其政治功能,而是相较而言,其经济功能更加彰显,这与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调整是契合的,但是客观上讲改革开放初期确实存在一个较短时间内其政治功能弱化的情况。进入20世纪末21世纪初,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文化功能得到了重视和发展,江泽民同志以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为切入点,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继承了毛泽东、邓小平的文化理论,创造性地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科教兴国”“繁荣与发展我国的哲学社会科学”等新思想、新办法,扩展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新思路。
随着时代的发展,马克思主义在与以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为主题的现代化实践结合的过程中不断中国化。与此同时,马克思主义也面临着国际国内各种形势和思潮的挑战。改革开放之后,邓小平准确判断国际形势,提出了和平与发展仍是当今世界发展的主题,改变了以往以意识形态为参照的国际交往格局,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基础上,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大力引进外资和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促进了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20世纪末期,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这些都对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带来了严重冲击。面对这样严重的国际形势,我们站稳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立场,深刻借鉴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历史教训,进一步拓展了意识形态功能,在把握发挥意识形态政治功能的基础上,越来越重视发挥意识形态的经济功能、文化功能和社会功能,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主导地位的同时,将弘扬主旋律和提倡多样化相结合,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有效性。进入21世纪以来,信息化社会形成,互联网技术和人工智能深刻地改变了人们的思维和生活方式,这既给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又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意识形态建设适应时代特征,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理念,发展了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新思路,推进了新时代背景下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新要求,尤其是适应互联网发展,主流意识形态在话语体系和引领手段上产生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使得马克思主义经历170多年发展后,在我国新时代焕发了生机。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不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正是在不断应对时代变迁提出的新问题、新矛盾和新挑战的过程中,创新发展,彰显出了鲜明的时代特征。
毛泽东曾经意味深长地谈到“我是靠总结经验吃饭的”,我们党是一个善于总结经验,从历史中汲取力量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对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的历史理路和基本特征的梳理,主要目的在于从历史发展进程中探求历史经验,把握历史规律,总结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形成并最终作为根本制度的基本历史经验,为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建设提供历史借鉴。
通过对百年来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发展历程的系统梳理,不难发现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成功应对“泛意识形态化”“去意识形态化”的历史教训以及“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和平演变”“颜色革命”等历史挑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党始终从战略和政治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工作,这也是保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不动摇、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走偏、推进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向前发展的重要原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在意识形态领域一直在积极探索改进和完善领导方式。一是从战略的高度充分重视意识形态建设工作。毛泽东历来十分重视意识形态建设,1955年提出了“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的著名论断(16)《毛泽东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449页。,1958年再次提出“思想和政治是统帅,是灵魂。只要我们的思想工作和政治工作稍微一放松,经济工作和技术工作就一定会走到邪路上去”(17)《建国以来重要历史文件汇编》第1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47页。。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反复强调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并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思想明确为“四项基本原则”之一,作为党的根本原则加以固定下来;江泽民同志也早在1991年就强调指出:“我们党历来重视意识形态工作。这方面工作做得好不好,直接关系社会主义事业的成败。”(18)《江泽民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60页。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了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意义,提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战略工作的论断,在2016年2月的《提高党的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讲话中指出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和国家的道路、路线、事业、凝聚力和前途命运。(19)《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31—332页。十九届四中全会还把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作为根本制度提出。(20)《〈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4页。二是始终将宣传思想工作作为全党的工作,举全党之力来开展,形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党长期坚持和发扬的传统政治优势。在实践中,党建立并完善了党委宣传部主抓意识形态的组织领导体系。新时期党提出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战略思想,并从组织上加强对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领导,形成了“党委统一领导、党政群齐抓共管、文明委组织协调、有关部门各负其责、全社会积极参与”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21)《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803页。同时从战略的高度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大力推进文化创新,深化文化体制改革。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主动加强意识形态建设,在破立结合中积极进行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今天来看,这一系列斗争不断地巩固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了全党全国人民共同奋斗的思想基础。意识形态领域历来都是各种势力不断角力和斗争的重要领域。中国共产党历来注重积极开展意识形态的思想斗争,把思想阵地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上。由此,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就需要立场坚定,具有政治定力和思想定力,回击各种敌对意识形态及其攻击,旗帜鲜明、勇于并善于批判和斗争,把建设与批判有机地结合起来。一方面破除长久以来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在人们头脑中种下的极“左”思想。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到改革开放,革命的意识形态一直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主要特征,这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是不相协调的。“搞社会主义,一定要使生产力发达,贫穷不是社会主义”(22)《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25页。,邓小平对社会主义的这一科学论断动摇了很多人头脑中的旧观念,在广大人民群众犹豫徘徊的时候,提供了正确的思想和理论引导。因此,“立”的就是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观。我们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科学精神的基础上,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对亟须进行理论引导或者说明的问题做出科学的、有说服力的解释和说明,充分发挥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作用。另一方面是扫清历史遗留下来的封建思想、小资产阶级思想以及西方敌对势力恶意传播的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错误思想。把批判错误思想和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教育人民结合起来,使广大人民群众在自觉克服和抵制错误、落后、腐朽思想的影响和侵袭的同时,增加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认同感。
回顾百年历程,马克思主义从传入中国到成为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再到形成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伴随着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不断结合的历史过程。中国共产党人着眼于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适应时代主题转换的过程中,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创新和与时俱进,而这个过程又促进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生命力。毛泽东思想之所以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个理论成果,就在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实现了把中国国情和阶级力量对比的正确分析与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科学有机结合,破解了中国革命面临的一系列特殊复杂的问题,指明了中国革命胜利发展的道路。更为重要的是毛泽东思想的科学理论体系内涵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在本质上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实践支持,也孕育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范式和实践范式。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从实际要求出发,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着眼点,根据实践的新鲜经验,不断提炼出符合时代需要,为人民群众所认同的新的理论观点,推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创新。邓小平理论就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挣脱教条主义的束缚,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提出的。邓小平理论构建起了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新的话语体系,使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实现了一次全方位的创新。正是由于当时党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具有一股强劲的创新态势,使得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充满了蓬勃生机,进而有力地批判了“两个凡是”、历史虚无主义、“异化论”、资产阶级自由化、极端个人主义等错误思潮,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对多样化社会思潮的有效引领。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排除各种干扰,创立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使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具有了时代性、把握了规律性、赋予了创造性,有力地抵制了当时的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新保守主义、伪科学、历史虚无主义等思潮。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全球化、科技化、信息化、市场化的新境遇下,创造性地提出了科学发展观,有效回应和解答了当时人们对于发展问题的思想困惑,有效地抵制了各种思潮的侵袭。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继承马克思主义理论不断创新的优良传统,回答了新时代重大现实问题,紧密结合新时代的时代条件、实践要求,直面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做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科学判断,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创新了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极大地提高了理论对于实践的阐释力,进一步巩固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了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
运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原理分析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发展的历史经验,可以得到关于意识形态建设与我国经济基础协调发展的规律性认识。例如如何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30年,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出现的转型发展,并由此呈现出来的一个特有现象,即虽然改革开放前后两个30年我们都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但是前后两个30年社会意识形态的表现形式有明显的不同。这个问题一度造成了一些人思想上的困惑。只有运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原理才能很好地解释这一现象,并反过来证明这一原理的真理性和科学性。前后两个30年并不是对立的,既有内在一致性、继承性,又有不同阶段的独特性,都是适应当时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表现。(23)《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1页。当然,我们也出现过过分强调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的历史时期,夸大意识形态的功能,忽视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导致意识形态泛化,极“左”思潮泛滥,出现“文化大革命”,严重影响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灾难性后果。20世纪80年代末期随着市场经济的推行,一度弱化了以马克思主义为内核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经济基础出现了新变化,而意识形态教育却一度没有跟上,导致了腐败现象滋生、社会精神文明出现滑坡等问题。这都要求意识形态建设一刻都不能放松,要不断适应变化了的经济基础,做出适时的调整,并由此激发出主流意识形态在经济政治社会发展中的积极作用,促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逐步走向定型化。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功能,在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是,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对外开放的深入和社会阶层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多方位的深刻变化,思想文化领域出现了明显的选择性、多变性和差异性。过去单一的社会意识形态已经不复存在。社会现实的变化,使得社会意识形态建设必须在坚持原有基本思想的前提下,把握领导权、增强包容性。弘扬主旋律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多样化就是指在不违背主流意识形态的前提下,提倡不同社会阶层所拥有的价值观念、精神生活,以及社会文化形式的多样化。实践经验表明,主旋律和多样化是对立统一的。我们既不能一味地强调主旋律,用一种模式、一个思维控制社会的意识形态,也不能放任多样化的思想随意发展,任凭消极的、落后的,甚至错误的思想侵蚀广大民众的精神空间。历史经验表明,弘扬主旋律是根本,在弘扬主旋律的同时,也必须注意提倡社会思想的多样化发展,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包容性。弘扬主旋律主要的经验就是通过思想政治工作,科学生动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引领社会思潮,把握社会意识领导权。同时,面对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社会出现的新情况,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原理的前提下,要增强包容性,可以动员起最广泛的力量,推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全面发展。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24)《〈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4页。这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不断走向制度化的时代要求和发展结果。马克思主义虽然是最终要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理论,但其应与现阶段中国社会制度建设相结合,产生理论的指导作用,并进行制度化。回顾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即开启了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制度化进程。第一,马克思主义写进了党章和宪法,在党内法规的国家根本法律制度中确保了马克思主义法定的权威性。历史发展逻辑表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能够在我国成为一项伟大事业不断地继续进行下去,与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确立是分不开的。第二,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学科化和科学化,在学术研究和学科体制上确保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的持续发展。从中央到地方,特别是在高校与社科研究机构,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越来越规范,越来越体现科学性与独特的学术品格,学科化趋势越来明显。第三,马克思主义宣传教育的规范化与大众化,在教育、宣传、普及制度上确保了马克思主义宣传教育的常抓不懈。第四,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建党的常规化和持续化,在党的制度建设上确保了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的长效实效发挥。第五,马克思主义的原则类制度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党建建设中逐步确立起来,并不断向纵深发展。值得注意的是,如何避免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制度化建设成为一个形式主义的标签,防止原则类制度没有体现马克思主义的党性原则、人民立场与实践精神,防范规范类制度与操作性制度没有体现马克思主义的实事求是态度与唯物辩证精神等,需要在制度化实践中不断加以探索和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