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空间中的公共艺术及其在体验经济语境中的价值

郑萍

1.深圳市新空间·公共艺术研究院，深圳 518038；2.奥塔哥大学，达尼丁100190

在电商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下，商业空间如何打破同质化现状[1]，体验经济时代下如何增强消费者体验与粘度是商业空间转型发展需要思考的问题[2-3]。而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公共文化持续发展、公众收入水平逐渐提高、文化消费需求不断提升，商业空间转型发展不断尝试与文化艺术相结合[4-5]。在实践中，很多高端商业空间中都有公共艺术的身影，从北京侨福芳到上海K11再到SKP-S。商业与公共艺术的联姻将产生哪些“化学反应”？本研究将进一步进行探究。

一、体验经济时代，商业邂逅艺术

“体验经济”最早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美国未来学家Alvin Toffler 在他的《未来的冲击》一书中提出关于体验经济的预测[6-7]。体验经济是企业以服务为重心，以商品为素材，为消费者创造出值得回忆的感受的一种经济形态。与传统经济主要注重产品的功能强大、外形美观、价格优惠的特征不同，体验经济是从生活与情景出发，塑造感官体验和思维认同，以此吸引消费者的注意力，改变消费者的行为[8]。体验经济时代，商业空间的商业模式逐步转变为强调顾客的心理体验及在购物过程中感官的立体享受，使顾客体验到新奇、娱乐，以及参与过程中的趣味性，得到一种心理、精神上的满足感[9]。

体验经济时代，商业空间转型发展过程中，“艺术＋商业”的模式出现，并不断发展以打造差异化空间、提升消费者体验。追溯中国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发展，本研究认为主要经历了以下3个过程。

（一）公共艺术+商业1.0：公共艺术品陈设

公共艺术作品陈设是指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物体进行艺术性选择、利用、改造、组合，并赋予其价值和观念，这些被重新组合的物体展示个体或群体的精神文化。商业空间趣味十足的公共艺术作品，可以刺激感官记忆，盘活整个商业公共空间。装置艺术是“场地＋材料＋情感”的综合展示艺术，是视觉文化的主流样式，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加持下，有趣多样的装置艺术不断涌现，给空间注入了更多活力。

（二）公共艺术+商业2.0：公共艺术平台

公共艺术平台结合商业空间档次定位的展览，以强化空间的艺术与文化属性。每年举办各式各样的展览活动，在一定时间内凝聚人气、吸引人流、增加商业氛围，极大地丰富了商业与艺术的连接形式。

（三）公共艺术+商业3.0：公共艺术主题场景营造

公共艺术的主题性场景营造“沉浸式体验”，利用人丰富的感官体验和思维因素，营造一种沉浸性的氛围，聚合受众的主题，强化情感与体验，最终引导消费行为。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发展见表1。

表1 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发展

本研究通过对30 位公共艺术专家及商业空间利益相关者进行半结构化深度访谈，通过主题研究法对访谈内容进行深度分析，探索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对消费者及空间的价值影响。

二、公共艺术商业空间公共艺术提升消费者体验

商业空间公共艺术可以提升消费者的审美体验、娱乐体验、沉浸体验和教育体验。首先公共艺术的美学性、时尚性及多彩性可影响公众的感知，从而吸引公众参与；其次，公共艺术的内在文化及精神表达将直击公众心灵；最后，公共艺术介入普通公众的生活空间，真正实现公共艺术大众化，将更好地发挥艺术教育功能。

（一）审美体验

美学指“哲学中有关知觉、感觉和想象的一个特殊领域，以及这些品质如何与对世界的认识、理解和感觉相联系”[10]。美学的诞生是出于对“审美体验”的确认，从主体角度考虑，审美体验是由进行审美的主体的心理因素所决定的[11]。

公共艺术作品或符号本身的形式能够塑造或潜在影响公众的心理。关于艺术的形式或符号的信息是通过感官来收集的，并需要对感官收集到的内容进行理解，如感受雕塑的纹理等，去解读该艺术作品，获得审美感受。商业空间公共艺术将为消费者带来不一样的感官及审美体验，以吸引消费者。正如有商业空间管理者（访谈者B08）提到：“你会发现越来越多的综合体，除了招商品牌区域特色化以外，为了做出差异化，它会引进一些公共艺术的展，或者是一些剧场空间。其实他是对整个大众的体验会带来更上层次的艺术审美的享受”。商业空间新媒体公共艺术见图1。

图1 商业空间新媒体公共艺术

（二）娱乐体验

根据消费者体验情感的深浅，娱乐体验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引起消费者注意或浅层次感官刺激的娱乐体验，主要是从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方面刺激消费者感官，引发其心灵深处的递进体验；二是作用于消费者行为的功能娱乐，使消费者产生愉悦和心理认同感。例如，在行为型互动体验中使消费者产生娱乐体验。此外，通过公众与商业空间中公共艺术的互动和体验，达到双向交流的目的，让商业空间的环境更加具备趣味性；同时也让商业空间消费者感受到娱乐性。例如有商业空间管理者（访谈者B01）提到：“我们商场率先提出了‘五感体验’。艺术是非常高大上的，一开始让消费者感受艺术，可能很多人一开始理解不了。我们的商业空间先让消费者的五感得到体验，五感就是听觉、视觉、触觉、嗅觉、味觉，人类最基本的五感，这个是与生俱来的……总之，用五感先去体验，最后上升到精神层次，体验艺术的熏陶跟艺术的升华。这样的全新体验，跟别的商场也是不一样的。”商业空间趣味公共艺术见图2。

图2 商业空间趣味公共艺术

（三）沉浸体验

“沉浸式体验”，即利用公众的视、听、触、嗅来参与交互，营造氛围让人专注于目标情景，以获得最优的体验。沉浸式体验往往利用人的感官体验和认知体验，营造氛围让参与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感官受到当前的影响而产生感觉。

商业空间的公共艺术主题化情景营造，通常会打造出沉浸式空间，增强消费者的沉浸式体验。体验经济下，消费者体验是较为主观化的，将受到具体情景的影响[12]。要想消费者能够暂时忘记世事的烦扰，沉浸于商业环境中，该环境就要有明确的体验主题，要进行主题化的情景营造。情景化的公共艺术氛围营造，可以让消费者获得忘我的沉浸、遁世体验。如有公共艺术专家（访谈者A12）提到：“我觉得沉浸式体验是未来商业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以往跟天虹合作，将三楼、四楼整层的儿童层打造成沉浸式体验主题的空间……整个空间围绕“英伦小镇”这一主题、风格，营造出沉浸式的感觉……沉浸式的体验目前来说还是在发展阶段，我希望能够在未来的商业项目里面得到普及。”商业空间主题沉浸式公共艺术空间见图3。

图3 商业空间主题沉浸式公共艺术空间

（四）教育体验

传统的“购物中心”仅以购物为主导功能，空间多为简单的几何形体式的封闭式购物场所，复制下的消费环境往往是令人感受到乏味无趣的。而现在的商业空间在体验消费的主导下，将购物、社交、娱乐、休闲、教育等功能多元复合，以丰富消费者的场所体验。除基本的购物、娱乐等功能以外，商业综合体也往往承载着社交的功能。而公共艺术介入的商业空间，其空间品质往往更高，是约会、社交的高品质空间。而且这往往不同于其他空间，可以让年轻人与朋友们一同学习并讨论人文知识。例如访谈者B03提到：“现在有些综合商业体里面，都会有各类展览、产品发布会、音乐会。这些活动潜移默化地培养了人们对作品的欣赏、对产品的认知，和对音乐的欣赏……其实艺术作品也是这样的，各类活动既是一种体验，又是一种教育。在以前，看一个博物馆要跑到欧洲去，但现在的年轻人，可以通过VR等技术，把一个美术馆、一个博物馆的作品，全部放在某个商场里面去体验，这种科技的进步既是学习的过程，也是艺术的传播过程......”商业空间科技主题公共艺术见图4。

图4 商业空间科技主题公共艺术

三、公共艺术介入赋能商业空间价值

公共艺术的介入将赋能商业空间，带来经济价值、文化价值、社会价值、美学价值、品牌价值。首先，公共艺术的介入将带来连带的经济效益，促进经济的提升；第二，公共艺术具备美学特质和文化属性，将带来文化及美学价值；第三，商业空间作为公众必不可少的社交及消费空间，公共艺术的介入能够提升高端社交氛围，并对公众有一定的疗愈作用，增加社会价值；最后，公共艺术介入打造独特的品牌影响力，为商业空间带来一定的品牌价值。

（一）经济价值

体验经济背景下，在体验消费需求驱动的创新驱使下，公共艺术介入的商业空间创新业态在满足消费者体验的同时，也将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将通过提升商业空间品质提升消费者购物体验；此外具有商业策划的公共艺术，会加强商业品牌的传播，吸引公众慕名而来，增强消费者的认同感。例如访谈者B10提到：“商业空间的公共艺术是为商业赋能，为商业综合体流量、品牌、知名度赋能。所有的商业地产的核心就是要有流量，一有流量就可以涨租，就可以换商户，决策权就在商业综合体本身。当你没有流量的时候就会有人退租，生意不好时候就会有人不断地离开。因此商业地产有时会比较功利，它的艺术、文化可能最终是为了达到吸引流量的目的。流量是商业地产的根基。”

（二）文化价值

公共艺术传达着艺术对文化的感悟与理解，公共艺术体现了公共空间开放、交流、共享的民主思想[13]。公共艺术一般会对特定公共空间氛围中的人文环境、人的行为方式以及心理特征给予充分关注，再落实到具体的艺术设计及表达。其目的是使公共艺术的介入符合各元素的有益整合、增加场所的适宜性、并增添文化内涵[14]。商业空间艺术活动，如艺术展览、艺术座谈、艺术表演等可有效促进市民的交流与互动，不但可增强公共空间的乐趣与活力，而且有利于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加强市民对消费环境的文化归属感，从而提升商业空间内在的人文价值和长远的市场价值。例如访谈者B11 提到：“公共艺术活动的优势就是人的参与性，比如举办一场艺术活动，这种活动都是公众组织起来的，或者是公众参与的，它是有一定的主题的。这种公共艺术的活动，他其实是能够引起公众更多的参与感，这方面是公共艺术活动的优势。通过公共艺术活动来传递艺术或者文化，这也是公共艺术活动的要点。”

（三）社会价值

公共艺术带有“公共”特征，公共艺术中的“公共”内涵的意义，有利于将公共艺术应用于城市商业空间实践过程中，更好地发挥公共艺术的社会效应及价值。如商业空间公共艺术能够给其带来不一样的情感体验，带来一定的疗愈功能。公共艺术作为一种非语言的表达和心灵体验过程，不仅可以解决许多的情绪问题，还能通过艺术来寻找自我，从而促进人格的升华。例如访谈者B03 提到：“现在人们的生活压力大，工作压力大，有时候人们也比较空虚，但是这些人不是在一个好的艺术空间就能完全治疗痊愈。最起码我认为，这些人在这样一个好的环境里面，最起码在那个时间点里面，肯定会对他的身体、心身愉悦起到改善作用……”

（四）美学价值

公共艺术介入不仅可使消费者体验到艺术的美丽与魅力，而且能够提升商场整体形象和品质，从而为商业空间带来美学价值，提高竞争力。公共艺术存在于公共空间中，不但能够起到美化和装点空间的作用，而且其所表现出的艺术性、参与性与交流性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满足着人们的审美需求，为人们带来一定的美学价值。例如访谈者B04提到：“公共艺术的介入使空间的美学感更强；其次，空间美学感提升后对消费者满意度、视觉体验这些方面会有提升，再次，如主题的变化，对整个空间的消费，也就是客流的拉动应该会有所帮助……”

（五）品牌价值

公共艺术应用于城市商业空间，加强了社会大众与艺术活动之间的互动与参与，使得艺术更好地渗透到社会大众的日常消费活动中，从而增强了空间的商业品牌价值。此外，公共艺术是表达商业空间主题的重要媒介，可以根据购物中心的主题定位拟定创作方式，与商业空间环境一起营造总体商业环境氛围。公共艺术的介入，可使消费者体验到艺术的魅力，提升商场整体形象、文化及品牌价值，从而提高商业空间的竞争力。例如访谈者A14提到：“公共艺术可以提升整个商业综合体的品位，商业综合体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满足于卖商品，而后通过公共艺术的包装，给商业综合体提供了文化和艺术附加值，提升了整个商业综合体的品牌形象。商业综合体也会通过定期组织一些公共艺术活动来吸引人流，这些公共艺术活动跟整个商业综合体的IP也是一致的，将会通过这些公共艺术活动的艺术衍生品为商业综合体带来持续性的赋能。”例如成都IFS 熊猫见图5，深圳红山商业·火烈鸟见图6。

图5 成都IFS熊猫

图6 深圳红山商业·火烈鸟

四、公共艺术如何介入商业空间

公共艺术的介入，让商业空间拥有多元的艺术表现形式，充满人性关怀，成为既反映传统文化又注重人文精神的场所。“公共艺术＋”原则将促进公共艺术更好地融入商业空间，主要包括公共艺术+共享、公共艺术+平台、公共艺术+功能、公共艺术+交互、公共艺术+IP。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多样性见表2。

表2 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多样性

（一）公共艺术+共享

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应充分考虑公共艺术的“公共性”与“参与性”。研究发现，商业空间公共区域、人流动线空间中的非商业属性的公共艺术可以提高公众的艺术福利。优秀的公共艺术的介入，将与公众产生“共享”与“交互”。公众欣赏、参与公共艺术的过程中实质上就是“共享”“参与”的过程。公共艺术的服务对象是所有社会公众，公共艺术融入商业空间，通过艺术分享，让更多的公众感受艺术、设计和文化的氛围[15]。此外，优秀的公共艺术往往可以引发公众对区域人文的解读，使公众关注某类社会问题，让公众对时代产生镜像思考等。公共艺术家可以将自己的思想和情感通过公共艺术表达分享给公众。消费者进入商业空间均可享受公共艺术所带来的艺术福利。

（二）公共艺术+平台

公共艺术的各种活动与策划，如展览、展演、沙龙培训、艺术家计划等，会吸引特定客群，增强粉丝效应。公共艺术定位的商业空间如K11 等，均设有专门的艺术联盟组织与公共艺术展览空间[16]。公共艺术+平台一方面可以是与公共艺术展览空间结合，通过定期或不定期举办公共艺术展览、艺术沙龙等，拉近与公众的距离，成为商业空间保持持久生命力的源泉。另一方面，可以与公共艺术课堂、沙龙等相结合，在该公共艺术的平台内，共同探索相关话题，培养并延续公众的兴趣爱好，吸引特定的客群与粉丝。

（三）公共艺术+功能

商业空间中艺术化的设施、景观家具、导示系统、艺术照明是公共艺术系统化覆盖最为显性的表现。其有利于消费者体验并提高商业空间美学品质，为商业空间带来个性化、差异化的特征。公共艺术的介入可与商业空间功能设施相结合。将公共设施艺术化，发挥公共设施的使用功能的同时，为公众带来艺术、美学感受。例如公共休息设施、系统与公共艺术结合，既能实现功能需求，也能够为公众带来美观性，提升其体验。真正打造出令人愉悦的艺术的空间氛围。

（四）公共艺术+交互

具有互动体验功能的公共艺术，如机械传动、新媒体感应类，或者无动力的区域公共艺术打造的中庭主题空间、特色儿童乐园等，除了给消费者带来情感互动外，部分交互式公共艺术也会与人进行肢体互动，增强体验感，让消费者感受到艺术的魅力。

（五）公共艺术+IP

各类IP 形象，如商业空间外立面大型标志性形象、各动线节点的主题IP 形象，是商业空间标志性的代言。受欢迎的IP 具备传播力，打造独特的“记忆点”，吸引年轻人、艺术爱好者。此外IP衍生品也十分受消费者欢迎，能够增强消费者的消费体验，创造商业价值。

五、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的讨论

当前中国在商业空间同质化及电子商务的冲击下，传统的商业中心亟待转型。随着体验经济时代的到来，体验式消费成为消费主流，文化消费盛行，如何提升消费者体验成为各大商业空间不断思考的命题，商业空间体验化转型成为一种发展趋势。本研究以体验经济为视角，通过定性研究分析，探讨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对消费者体验及行为的影响，以及公共艺术介入所带来的价值影响。体验经济语境下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研究模型见图7。

图7 体验经济语境下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研究模型

商业空间公共艺术可提升消费者体验，商业空间经营管理可关注公共艺术介入。首先，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将使得购物环境美学品质的提升，增强消费者的情感以及精神需求，带来不一样的消费体验。其次，公共艺术是高端商业的发展趋向，艺术的介入将会进一步提升商业空间的调性，为商业空间赋能，增强商业空间竞争力。因此，在体验经济语境下，公共艺术介入可作为商业空间经营管理新的突破口。通过公共艺术，营造出一种舒适的消费环境，同时满足消费者精神享受，增强消费者参与度与消费体验。

商业空间与公共艺术的“联姻”，在为商业空间赋能的同时，真正地做到“公共生活艺术化，公共艺术生活化”。公共艺术介入商业空间现象看似是艺术文化形态的一种降维，但是符合公众艺术普及教育的公共性，它让商业空间“美陈”提升到了艺术和创意的层级，让公众在商业环境中不经意就感知、体验了文化艺术。商业空间的公共艺术作品或空间平台向消费者和公众开放，将原本高不可攀的艺术世界带入普通人的生活空间，借助公共艺术塑造现代社会的审美趣味，进而提升公众的审美能力和水平。

走在时代前沿，公共艺术与科学技术强强联手，构造深度参与性及互动性体验。在“体验式消费”的热度持续升高的背景下，数字媒体技术的发展给商业空间设计和场景营造带来了新的机会。商业空间越来越需要参与性、互动性强，酷炫的新媒体艺术，让置身其中的消费者享受新鲜有趣的沉浸式体验。运用科技+艺术的新媒体艺术手段全方位俘获顾客的感官，打造融合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的沉浸式体验是商业空间未来的发展趋势。

低级趣味、会引发公众心理不适的公共艺术作品不宜放置于公共空间内。公共艺术作品的“公共性”决定它首先要符合公众审美标准。虽然艺术作品的美丑通常不会有完全统一的认知，但还是有一定的“公约数”。而公共艺术往往直接影响公众感知，带来审美体验。因此，商业空间公共艺术作品设立时，应该照顾消费者感受，把消费者要求放在首位，以公众审美代替专业评判。以免出现低俗化作品，令消费者心生不适。

此外，公共艺术引导大众审美的作用日趋明显，一件好的公共艺术作品，从内涵到形式，需考虑美丑是非，能否与环境协调，而非生搬硬套。某些低俗的公共视觉形态作品，背离了艺术标准或社会公德，并不能属于公共艺术范畴，更不适合展示于商业公共空间。

六、结语

综上，体验经济语境下，公共艺术通过不同的艺术形态介入商业空间，将增强消费者体验，主要包括审美体验、娱乐体验、教育体验、沉浸体验。公共艺术是高端商业发展的趋向，能够综合提升商业空间核心竞争力；公共艺术将赋能商业空间，带来经济、文化、社会、美学、品牌价值的提升。此外，公共艺术不仅是物理属性的公共艺术品的呈现，还会与平台、交互、功能、IP等相结合，在商业空间不同层面系统化生长，构建高品质的文化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