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
盘门,一座默默地坐落在苏州的古城。这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在盤门脚下一拐弯儿,一条窄窄浅浅的小河嵌在沉默的城墙旁,一只小游船靠在岸边。
这是一只小木船,浅浅的月牙儿身,中间搭建着一个轻巧的竹篷。外面烈日炎炎,我侧着身挤进船舱,顿觉里面阴凉舒爽。船婆的脚“咚”的一声踏在船板上,小木船左右摇荡起来。船婆站在“露天”的船尾,并不壮实的身躯被炙热的阳光包围着。船婆用衣服把自己裹了个严实,阳光直射在她宽大的花边帽上,帽檐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宛如青石板间的两股清泉。
“开船仔!”
摇一把橹,拨开两缕微澜,金灿灿的阳光也被分成两段,向两边青褐色的城墙荡去,留下一道淡淡的苔印。苏州的水,不如千岛湖的水那么清澈见底,而是青中带蓝,就连这么猛烈的阳光也看不透它的内涵。苏州的河水是有品位的,千百年的历史沉淀其中,清凉宁静。
我越发体会到速度的玄妙,人不动,景在动;心未动,身已远。船婆又摇了一把橹,小船顺从地掉过头来。我看船婆摇橹,那橹,那船,那水,那人,融为一体,人水共生;水在舞,她也在舞。
这美妙的感受很短暂,小船只行驶了几百米,便被城门下的铁栅门拦住了。我知道,铁栅门外是大汽船的地盘,小木船不得驶入“车水马龙”的护城河中。外城河上,大汽船轰鸣着驰骋,赏不尽的碧波杨柳,那不是我眼里的美。机器的轰鸣、游客的喧闹,纵有舒适的座位,也只感受到疲惫。而护城河内,即使只有小桥流水,一小片天空,也是一种闲适而有意趣的美。这样的美,也只有闲人才懂。
如果让我做苏州水,是做城门外宽阔的护城河水,还是做铁栅门内的小桥流水?毫不犹豫,我宁愿待在这狭窄的河床里。这里有阳光,有青苔,有苏州独特的宁静,有苏州该有的味道……
船婆站在船尾,唱起歌来,歌声回荡在古城墙上,荡漾在小桥流水里:“上有呀天堂,下呀有苏杭……”
教师点评
开篇直奔主题,令读者一目了然。小作者观察敏锐细腻,生动详细地描述了乘船游览的体验过程,一幅生动传神的写生画呈现在读者面前。文章过渡自然,情趣盎然,可读性强。景随情生,情景交融,江南的水和江南的人注定是多情的。
(张琦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