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好莱坞尖叫的人:恐怖电影大师韦斯·克莱文

2021-12-16 08:21谢天海
世界文化 2021年11期
关键词:克莱恐怖片

谢天海

早年生活:一个文青的电影梦

韦斯·克莱文1939年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一个浸信会教家庭中。父亲保罗是一个工人,克莱文3岁那年,父亲离家出走,一年后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留下了母亲卡罗琳和哥哥、姐姐。克莱文回忆父亲时说:“父亲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他性格暴躁,非常吓人,家中一直在争吵,总是电闪雷鸣,到我5岁生日时,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愤怒与死亡相关的事情,这些暴力和混乱会进入我的潜意识,理性无法解释。”父亲死后,家里经济条件艰苦,住所周围人员混杂,各种形迹可疑的人给克莱文年幼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宗教是克莱文童年受到的另一个重要影响。浸会教教规严格,他每周日都和家人一起去参加礼拜,聆听神父们布道时绘声绘色地描绘地狱中的熊熊火焰以及罪人受到的折磨。然而,个性强烈而又诚实的克莱文却从未感到耶稣基督对他的召唤,看着周围伙伴们纷纷皈依基督教,他感觉到孤独、恐惧而又自责,时常幻想自己会因为不相信基督而被地狱的烈火烧死。对宗教的恐惧成为他此后电影的重要内容,影片中的善恶观以及种种令人生畏的恐怖场面能使人感到基督教对他持久的影响。

克莱文的童年也有着一抹亮色。上小学时,当秘书的母亲卡罗琳要每天加班工作。他每天下学后都到邻居达尔顿家做作业。达尔顿先生像他的父亲一样关爱他。达尔顿热爱摄影,有一架八毫米摄影机,用来拍摄身边发生的一切,也常到附近的音像店去租些无声片来全家一起观看。克莱文童年时光里充满了光与影像,为他以后成为电影导演播下了种子。

由于家境贫寒,与周围的教会伙伴格格不入,文学成了克莱文少年时代的伙伴。上高中以后,他在一家公共图书馆打工,阅读了大量经典文学作品,对他影响最大的包括陀斯妥耶夫斯基、爱伦·坡和狄更斯。他开始用写作表达自己的想象,同时也萌生了成为一名作家的愿望。然而,母亲并不支持他的想法。此时,他的哥哥已经成了当地电话安装队的工头,母亲让他为克莱文安排了一份兼职,希望他放弃作家梦。

最终克莱文说服了母亲,进入伊利诺伊州韦顿大学。韦顿大学是一所宗教学校,他在学校主修英语,辅修心理学。在心理学课程的影响下,他对梦产生了浓厚兴趣,养成了记录梦境的习惯。通过反复训练,他最多一晚上可以记录四到六个梦。事实证明,这种能力对他日后的电影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的电影现实常常与梦境交替,创造出似梦似真的“橡皮式现实”。

大学生活培养了克莱文自由主义精神和勇气。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兴起,战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青年人反对政府和权威,提倡平等、自由和人权的精神。他成了学校校刊《钟声》杂志的主编,周围聚集起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开始撰写一些反映时代生活的作品。不久,《钟声》刊登了两篇题材富于争议的小说,一篇有关婚外恋,而另一篇涉及种族间通婚问题。这两部作品令校方大为恼火,校长对克莱文提出点名批评,并宣布《钟声》杂志停刊至年底。

除了文学以外,电影也开始对克莱文产生影响。此时正是好莱坞电影逐步摆脱行业工会和审查制度的时期。大量欧洲电影,特别是瑞典以及法国的新浪潮电影进入美国,全新的主题、拍摄手段以及大胆直露的表现方法对好莱坞电影产生了巨大冲击。电影人权利意识不断增强,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言论自由。好莱坞电影人针对电影公会的诉讼不断取得胜利,电影审查制度变得日趋松弛。新鲜的、表现时代精神的电影越来越多吸引着校园中的学生们。这其中,有两部电影对克莱文影响最大,一是1960年英格玛·伯格曼拍摄的《处女泉》。另一部是根据哈珀·李小说改编的《杀死一只知更鸟》。韦顿大学不允许放映有关种族主义题材的电影,克莱文就搭车到几百公里之外的镇上去观看这部电影,将这件事称为大学中“最大的冒险”。

大学毕业后,克莱文被巴尔的摩霍普金斯大学文学系录取,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文学硕士课程的学习。霍普金斯大学学术风气比较开放,克莱文在这里真正获得了创作的自由,完成了人生第一部小说《诺亚方舟:一个疯子的日记》,作为自己的毕业作品。作品带有某种自传性,描写了一个男青年在梦中被诺亚带领着,穿过一个个诡异而奇幻的场景,从中已能看到他日后电影的特有风格。

硕士毕业后,克莱文来到纽约任教于克拉克森大学,并担任学生电影俱乐部的指导教师。他们克服了资金和技术的巨大困难,完成了一部名为《寻找》的电影,在当地获得了一些知名度。然而,他的这些做法令系主任大为不满。系主任觉得克莱文应当尽快成为博士,这样才能保住学校的教职,拍摄电影属于不务正业。不久后,系主任向他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攻读博士,要么离开校园。克莱文毅然选择了离开舒适而又收入颇丰的大学,走上了一条艰辛的电影之路。

初试啼声:《杀人不分左右》

选择电影让克莱文付出了巨大代价。离开大学后,他不得不当邮递员和出租车司机维持生活,收入锐减。他毕业后与大学女友波尼结婚并有了两个孩子。最初,波尼支持他的电影梦,但是由于纽约生活昂贵,她还是提出了离婚并带走了两个孩子。此外,克莱文年近三十,与那些十几岁就投身电影界的年輕人相比起步很晚,对电影拍摄几乎一无所知,与纽约电影圈没有任何关系。他只能一边打工一边积累经验和人脉。

幸运的是,克莱文遇到了霍普金斯大学的同学哈里·查普林。哈里出身艺术世家,是一个著名乐队的主唱,当时在纽约电影圈工作。在他的帮助下,克莱文开始参与一些小制作电影。哈里还教会了克莱文电影剪辑技术,为他带来了更多的收入并加深了对电影的理解。即便如此,他仍然要夜以继日地工作糊口,从后期制作到配音剪辑,既拍故事片,又拍纪录片,这段辛劳奔忙的日子让他获得对于电影全面的认识。

两年之后,克莱文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机会。克莱文结识了另一位恐怖片大师肖恩·康宁汉姆,为他的一些电影担任剪辑工作并得到了他的赏识。正在此时,联邦德国一部名为《魔鬼的印记》的恐怖片在美国电影市场上获得了成功,波士顿霍尔马克电影公司邀请两人拍摄一部类似的恐怖片,在汽车电影院播放。电影预算只有九万美元。克莱文作为学院派作家,并不喜欢恐怖片,但为了在电影界早日站稳脚跟,他别无选择。此前他没有看过任何恐怖片,为了写好剧本,去电影院看了一部恐怖片。幸运的是,他选择了罗梅罗的经典恐怖电影《活死人之夜》。观众的反应让他改变了对恐怖片的看法。“观众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们尖叫,大笑,在走道上跑来跑去,电影院里充满了一种能量,这是我在正统学院派电影中从未看到过的。他们谈论电影中一些种族问题……这些电影是粗俗的,但也充满能量,有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以前克莱文对恐怖电影一无所知是件好事,这让他能从那些低俗的窠臼中摆脱出来,形成属于自己的风格。

此后不久,他完成了《杀人不分左右》的剧本,其讲述了中产阶级少女玛丽和朋友费莉丝被四名嬉皮士劫持,虐待并抛弃在荒野。歹徒施暴后碰巧到玛丽家中躲雨。玛丽侥幸生还,她父母发现家里的客人竟然是残害女儿的凶手,遂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四名歹徒。与一般的凶杀片仅提供感官刺激相比,本片带有社会和道德反思性,可以视为对“嬉皮士梦想”的清算。此前好莱坞电影中的嬉皮士大多为善良、和平和追求梦想的正面形象。进入20世纪70年代,大量嬉皮士吸毒,性混乱并且从事犯罪活动,其中尤其以查尔斯·曼森杀人案最为典型。本片中的歹徒带有这种欺骗性,嬉皮士无辜的外表和残暴凶狠构成鲜明的反差,提醒观众嬉皮士时代已经结束,嬉皮士精神已经成为犯罪的代名词。同时,电影表现出保守主义价值观,玛丽与费莉丝看似天真无邪,但并非无罪的羔羊,她们正是因为想尝试一下吸大麻的放纵滋味,才成为受害者。这部电影对于美国中产阶级提出了警告,暗示着放松自我约束,沉溺于感官享受必将带来毁灭的结局。

同时,电影巧妙地将艺术与商业因素结合在一起。本片沉郁冷峻的叙事和镜头明显受到伯格曼《处女泉》的影响。对于暴力的渲染带有形而上的思辨色彩,长镜头和空镜头令电影中的暴力带有某种普世性,暗示暴力可以存在于世界上任何角落。克莱文谈到拍摄这部电影时想到了越战中的恐怖场面在人们内心引发的嫌恶,希望电影激发出人们对暴力的厌恶而非窥探。本片还带有明显的纪录片风格,直面丑恶的态度也让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电影上映之后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其社会反响远远超出了小成本恐怖片的范围。很多人将克莱文和康宁汉姆视为曼森一党,认为这部片子不仅少儿不宜,甚至“30岁以上的人都不应该观看”,声称会打破他们对社会的美好幻想。但也有一些艺术评论家看到了这部影片的艺术性,将克莱文称为具有创造性的天才,无论如何,本片上映后十年间获得了近两千万美元的票房,成为“恐怖凶杀片”类别的标杆之作,启发了一大批类似风格的电影。克莱文不仅暂时摆脱了经济困难,而且在业界初步建立起了知名度。

声名鹊起:《猛鬼街》系列

《杀人不分左右》的成功对克莱文的影响可谓喜忧参半,电影证明了他的导演能力,令他获得了更多工作机会。而影片的成功也让很多人将他视为恐怖片的类型导演,觉得他的电影缺乏人性,内容不够体面。这令严肃文学出身的克莱文感到如芒在背。然而为了生计,他不得不暂时接受公众对他的定位,继续创作新的恐怖片。

五年之后,克莱文以另一部恐怖片《隔山有眼》震惊了美国观众。本片讲述了美国中产阶级卡特先生一家开车从克利夫兰到加州旅行,途中受到来自当地一家人的野蛮攻击,全家人死伤惨重,最后只有四人侥幸逃生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本片可以视为《杀人不分左右》情节的延伸,对美国文学了如指掌的克莱文巧妙地将约翰·斯坦贝克《愤怒的葡萄》的主题运用在本片中,通过一正一邪两对家庭的搏斗向观众展现了美国文化中文明与野蛮的尖锐冲突,再次让观众体会到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在生活事业幸福的表象下种种残忍和危机四伏的处境。

从1972年到1983年是克莱文工作最为努力的十年,他拍摄了大量恐怖电影,包括一些电视电影,在各有线电视台播放,其中既有恐怖片,也有动作片和纪录片,渐渐地获得了业内认可。克莱文加入了电影工会,经济上也获得了一定保障,同时也有机会和一些大牌导演和演员合作。但他也感觉到事业进入了瓶颈期,拍摄的系列作品反响平平,而整个恐怖电影业在经历了70年代的辉煌后,也暂时陷于创意枯竭的状态。

就在这一时刻,他迎来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转机:他思考多年的剧本《猛鬼街》(又名《榆树街的噩梦》)终于迎来了投资商。故事的最初创意来自十年前他在《洛杉矶时报》上读到的一篇文章,讲到一个亚洲移民由柬埔寨逃到美国避难,家里的小儿子夜里常常梦到被人追赶,连续几天不敢入睡。后来家里人听到他惊叫,赶到时他已经死亡。受这个故事启发,克莱文创造出一个能在梦中杀人的恶魔形象。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说的,“最好的故事都来自真实的个人经历”,恶魔的灵感源于克莱文的童年经历。小时候,他曾经在夜晚发现有人试图潜入自己的家,他和哥哥手拿球棒,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前,隐约看到了一个身穿肮脏的灰色条纹衬衫的形象。恶魔的名字弗雷迪取自儿时一个经常欺负他的人,那人给克莱文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而其姓氏克鲁格则来自《杀人不分左右》当中一个反派的姓。弗雷迪用爪子刮墙的动作很可能出自基督教传说,其中恶魔有一个别名就叫“老爪子”。片名当中的“榆树街”正是克莱文读书的韦顿市一条真实的街道,上面也真的有一个墓地。

故事完成以后,克莱文试着将它投到很多家电影公司,但或是因为资金不足,或是觉得作品缺乏新意,没有公司愿意投拍。最后,新线公司的老板罗伯特·沙耶出资130万(一说180万)美元投拍了这一电影。拍摄结束后,新线公司试图与派拉蒙公司联合出品这一影片,遭到了拒绝。派拉蒙认为美国观众对于有關梦境这一题材的接受度不高,此前几个月大制作的电影《梦境》就遭遇到了票房失败,只有沙耶独具慧眼,相信这部电影具有巨大的票房潜力,于是决定独立发行,并要求克莱文将结尾改成开放式的,以便拍摄续集。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猛鬼街》为新线公司带来了2300万美元至2600万美元的票房,相当于投资额的十余倍,而且此后在录像带租赁市场上也有上佳表现。电影成功后,沙耶又邀请其他导演拍摄了一系列续集,都取得了不俗的票房表现。《猛鬼街》对新线公司产生了巨大影响,以至于新线被称为“弗雷迪造的房子”。

《猛鬼街》从诸多经典恐怖片中脱颖而出绝非偶然。一方面,影片的成功得益于克莱文几十年如一日对于梦境认真的研究和电影当中的逼真呈现。片中共出现了八次不同的梦境,与现实无缝对接,故事在梦与现实之间自由切换,观众最终难以分辨梦与现实。作为一种心理活动,梦境本来具有安全性和私密性,在本片中却成为恐怖活动发生的场所。随着梦境变得越来越真实,带入感越来越强,电影结束后观众仍然心有余悸。这正是本片的艺术魅力所在。另一方面,本片也构成了对20世纪80年代美国家庭生活的隐喻。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美国社会保守主义再次抬头,美国逐渐从70年代逃离家庭回到80年代的回归家庭。由于消费主义兴起,大量双职工家庭出现,父母缺乏对孩子的关爱,导致孩子教育和道德水准迅速下降,与父母的交流也变得很少,代沟明显加剧。本片中那些被恶魔追赶,孤立无援的孩子无疑是向美国社会发出的信号,提示身为父母的人要关注家庭和孩子的成长。

进入主流:《惊声尖叫》系列

进入20世纪90年代不久,凯文·威廉姆森的《惊声尖叫》的电影剧本,进入了克莱文的视野。与他以前所拍摄的小成本制作的恐怖片不同,这一剧本从一开始就成为各大主流好莱坞电影场争夺的对象。最初克莱文阅读了剧本之后,觉得这一剧本反讽性过强,而且过于暴力,并没有兴趣参与竞标,米拉马克公司通过一系列的竞标,最终获得了剧本,并再次邀请克莱文进行拍摄,在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克莱文答应了米拉马克的请求。

正如克莱文所担心的那样,电影较为敏感的题材在拍摄时为他带来了一些麻烦。他看中了加州索诺玛县圣塔罗斯高中历史悠久的古典建筑,决定将拍摄地点选定于此,作为回报,他向学校提供了3万美元的捐助。校长给予他口头的承诺,于是摄制组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测量场地、搭建布景并招募临时演员。但学校董事会阅读了电影剧本后,打破了校长的承诺,校董会认为其中暴力镜头和粗话太多,有可能毒害学生心灵。此事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几百名临时演员和本校学生自发聚集在学校礼堂外,试图阻止校董会的决定,但最终校董会通过投票,以电影拍摄有可能干扰学生正常学习的官方理由,拒绝了克莱文使用校舍的请求。由于前期投入太大,剧组已经不可能再重新选择拍摄地点,最后只得改用当地政府大楼进行拍摄。电影完成后,克莱文在片尾鸣谢处不无讽刺地写道:“不向圣塔罗斯高中校董会的所作所为致以任何感谢。”

电影杀青之后又面临着来自审查委员会的压力。由于克莱文坚持以真实的方式表现谋杀,因此电影的场景过于血腥,被电影审查委员会定为NC17级。由于各院线很少购买NC17级的电影,这就意味着电影的票房将会受到巨大的伤害。为了避免这一点,克莱文一共剪辑了8个不同的版本,但仍然无法令审查委员会满意,最终米拉马克的老板鲍勃·韦恩斯坦不得不亲自上阵与委员会进行了谈判,声称《惊声尖叫》当中的暴力并非为了宣扬暴力。几经反复后,电影才被评价为R级出品。

电影出品后反响强烈,获得了巨大的票房成功。在此基础上,克莱文趁热打铁又拍摄了4部续集。有趣的是,这一系列电影成功最大的原因恰恰是克莱文最初所反感的内容,即电影强烈的反讽性。这部电影无论是在内容主题和表现手法上,都很容易看到《杀人不分左右》和《猛鬼街》的影子。在片中所有主人公对于这类恐怖电影题材如数家珍,甚至醉心于恐怖片創造出的刺激和丧心病狂之中,甚至可以说凶手是在这类电影的启迪之下成了杀人犯。这一点准确地反映了20世纪90年代美国社会的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即流行文化和多媒体已经主宰了青少年的生活。正如本片的编剧威廉姆森指出的:“我生活在一个录像带的时代,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好莱坞大片当中,电影当中的所有对白,都来自现实生活中我与朋友对于60年代到80年代各种电影的讨论。”如果说,《杀人不分左右》和《猛鬼街》系列反映出对于所处时代社会现实的焦虑,《惊声尖叫》则充分体现出青少年面对流行文化和多媒体文化茫然困惑,无法区分现实和想象的困境。此时已年近六旬的克莱文再次展现出他对时代脉搏的精准把握能力,不仅为影迷奉上了一系列具有现实意义的佳作,而且开创了一种新的恐怖电影风格。

进入新千年以后,过于血腥和暴力的恐怖电影渐渐失去了市场。新的一批新锐导演,如温子仁、文森佐·纳塔利等人也对他形成了挑战,加之年事已高,克莱文渐渐退出了一线导演行列,主要负责监制工作,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完成了一系列优秀的作品,如《红眼航班》《25/8》等。而他创造的诸多经典电影故事也在一次次被翻拍。2015年,76岁的克莱文告别了这个世界,身后留下了一大批未完成的电影,由以前的合作者延续着他的传奇。

纵观克莱文的一生,可以看到一个文学青年在电影世界中的挣扎与沉浮,在艺术与金钱之间的妥协与斗争,在将近半个世纪的电影生涯中,他以其对于生活独特的理解和感悟,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银幕形象。在晚年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回忆起高中时代一位教授为他写下的评语,将他称为“一个按照自己节奏迈进的人”。 克莱文满怀深情地说道:“现在看来,这是对于我最准确的描述了。每一个人一生当中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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